邢氏二老巴不得她們母子快點兒從邢家出去自立門戶,那二老對寧則梧的喜愛顯而易見。
邢小鳳頓覺大危機來臨,要不是錢峰提起這事兒,她還當真就那麼輕易的將自己的繼承權拱手讓人了。
不行,不管怎麼著,她也得把寧家那對母子從邢家趕出去!
邢小鳳從錢峰那兒得到啟發,當即就回家去了。
寧桐本來還想跟她打聲招呼的,一瞧她跟邢小月走的那麼急,就作罷了。
想想這一陣子,不是在自己家縮著,就是在邢家轉悠,難得出門還都是勤往醫院跑。寧桐覺得有些對不住寧則梧,當下就對他說:「寶貝兒,你想去哪兒玩兒?」
寧則梧咧開嘴,露著滿嘴的豁牙。他沒有太高額要求,就給寧桐指了一個地方。
寧桐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遠處有個新開張的童裝大世界。
讓寧則梧感興趣的並不是那里面的好看衣服,而是商場門口為吸引游客駐足的足有他家半個房子大的蹦蹦床。
好多小孩兒都在上面蹦來跳去,寧則梧看的心癢癢。
「咱們先去吃個飯再來好不好,吃了飯才有力氣上去跳寧桐在這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館子,吃了飯後倆人就溜達過去了。
寧則梧在蹦蹦床上high,寧桐在下頭接了個電話,是邢柯打來的。
听電話那頭此起彼伏的破壞力尖叫聲,一听就是好多小孩子發出來了,邢柯愣了,「你倆哪玩去了,這時候了還不回來吃飯。爸媽都等著呢!」
邢小鳳可在他爸媽面前嚼了寧桐母子不少舌根子。
全家人都等著那一大一小吃飯,寧桐他們還不出現,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你們吃吧。我跟寧則梧剛在外面吃了寧桐跟邢柯沒說多少話。就掛了電話。
邢柯把寧桐的意思跟邢氏二老轉達了一下,果然見他們的臉色都不十分好。不到一分鐘,邢柯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看是寧桐發來了一組照片。
邢柯心中大喜,趕緊拿給他爸媽看,「爸媽,你們看!」
邢老夫人端著他的手機,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笑容,「哎喲,這孩子真是的。跳那麼高摔下來可又是事兒!老頭子,你看——」
見邢誠繃著臉,邢老夫人將手機拿到他面前。
照片里。寧則梧的身形還帶著虛影。不過寧桐把角度拿捏的很好,整張照片並沒有花掉。這麼一看,寧則梧就跟浮在半空中一樣。
寧則梧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邢誠也忍俊不禁。他率先抄起筷子,「吃飯吃飯。等他們娘倆玩累了,就回來了
玩兒完蹦蹦床,寧桐又帶著寧則梧在童裝大世界逛了一圈,自然是買了不少東西,回到邢家時,已經是傍晚了。
寧桐不止給寧則梧買了好些衣服。也給邢小月帶了幾件,也給陳超和岳小桃留了不少。
玩了一天,寧則梧還是興致勃勃。他給邢老夫人眉飛色舞的講著一路上的見聞。邢誠也默默地坐在一旁听著,時不時的也跟著笑笑。邢老夫人更是沒合攏過嘴。
邢老夫人也只顧著跟寧則梧說話,連晚飯都沒來得及準備。好在是邢小鳳已經早早的吩咐佣人,將晚餐給備好了。
邢小鳳竭盡操心家里的事兒,她若不擺好女主子的架勢。這地位可就落到旁人手里了。
寧桐發現自己胖了不少,最近一直在家養著。當真是長了不少膘。
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就是證據,除非戒指本身縮了水,把她指頭勒出印子來。她手指頭上的肉,都往戒指兩邊長。
注意到這一點,寧桐下定決心減肥。
見她不吃飯,倒是一直照顧著寧則梧的碗,邢柯有些心疼了,「老婆,你怎麼不吃啊?」
「吃了寧桐隨便往嘴里塞了一口青菜,明顯是在拿敷衍的態度對著邢柯。
跟大多數孩子一樣,寧則梧吃飯也挑食。不過只要是甜的,連白砂糖拌米飯,他都能吃下去。辣的倒不是一點兒不沾,他還是能吃一點兒微辣的。
可今天就奇了怪了,這滿桌子的菜可都飄著紅。
唯一沒放辣椒的就是清炒油麥菜。
邢柯以為是邢氏二老為了討好寧桐才這樣做的,也就沒太在意,不過他也是辣的直吸溜。
寧桐還是沒禁受得住誘惑,放開了吃起來。就數那道最入味兒的辣子雞,幾乎全進她一個人的肚子里了。
越辣越好,正好可以把她一身多余的脂肪給燃燒掉。
一開始不吃,最後看她猛吃,邢老夫人給嚇壞了,「桐桐,別吃那麼多辣的,對腸胃不好
听了她的話,寧桐心里竟有那麼點兒感動。曾幾何時,她媽也是這麼教她的。
寧桐突然覺得嘴里泛起苦澀的滋味兒來。
她埋著頭,眼神忽明忽暗。
邢老夫人煮了一點兒甜絲絲的玉米濃湯,給寧桐壓壓胃,也給寧則梧解解饞。
就這,到了半夜,寧桐的肚子還是鬧騰起來。
看她疼出了一身汗,邢柯覺得又好氣又心疼,「有你那麼吃辣的嗎,還真是不要命了!」
寧桐抱著肚子側躺在床上,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子,臉色都有些發白。她還怨起邢柯來,「那你當時怎麼不攔著我點兒啊!」
邢柯一直給她揉著肚子,不帶一點兒的味道。
他求饒似的順著她,「行行行,都是我的錯。起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寧桐寧願自己難受著,也不想那麼麻煩。「跑來跑去,折騰死人
「你不用走路,我抱著你到車上邢柯還當真就這麼做了,顯得他多孔武有力似的。
車開到了半路上,寧桐的肚子鬧起來。她趕緊拉著邢柯的手,「快停下,我要上廁所!」
看她憋的難受的樣子,邢柯直想笑。
就著車窗,他往附近一瞅,看到附近有個酒吧的招牌賊亮,也門庭若市。
邢柯把車往車堆里一扎,帶著寧桐到那家叫「出色」的酒吧里去了。
沿著熙熙攘攘的舞池,邢柯一路將她帶到廁所,這一路上踫到不少肢體過分接觸的情侶。
進廁所之前,寧桐意味深長的看了邢柯一眼。
她解決完洗手出來之後,特意將邢柯上下打量了好幾眼,陰陽怪氣的哼哼道:「邢大少爺,你對這里的地形挺熟悉的嗎!」
可不就是那樣麼,進了「出色」,邢柯一路徑直把她廁所帶,明擺著早知道廁所具體在什麼位置。
邢柯尷尬不已,他是心急壞了,才漏了餡兒。
邢柯對寧桐討好的笑著,「嘿嘿,老婆,你也知道我以前特畜生,我早就從良了,我發誓!」
說著,邢柯舉手對天。
寧桐丟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她現在肚子不痛了,醫院也不用去了。
畢竟跑了那麼遠的路,就這麼回家的話,邢柯也覺得虧得很。
他拉著寧桐,走進舞池,兩人隨著高亢的dj舞曲,跳起熱舞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下,說話純屬白費力氣。
跟其他來這里的形色男女一樣,邢柯與寧桐身體緊貼著身體,緊湊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呼吸。
有個男的貼到寧桐身後來,被邢柯一瞪,他就悻悻然的閃開了。
就在這時候,邢柯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一回頭,就被人緊緊抱了一下。
「邢柯,兄弟,好久不見啊!」
對方跟他差不多大,名叫馬克,綽號馬克思。
曾經有一段時間,邢柯跟他混在一起,天天流連這種風月場所。
馬克的父親馬銳,是邢氏的股東之一。所以馬克也算是個富二代吧,仍是單身,蹲在家里正事兒不干,就等著爹娘死了繼承家產。
邢柯被這游手好閑的家伙拉去喝酒,那座位上還有其他男女。邢柯一看,好幾個都是臉熟的人,可都叫不上名字了。
「邢柯,這麼久沒見你,到哪兒快活去了?」馬克將邢柯按坐下,在這燈紅酒綠的場所,難免不少粉黛佳人。馬克還故意將邢柯安插在她們中間。
邢柯剛落下,又趕緊站起來,「你把我拉過來干嘛,我正跳的高興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舞池,見寧桐跟了上來,他才萬幸的放下心來。正如他剛才說的那樣,他都不想從舞池出來,跟寧桐多磨一會兒該多好。
寧桐自然而然的接著邢柯伸來的手,還沒在他旁邊坐下,就听對面一個男人一驚一乍的「唉喲」了一聲。
「邢總,這是哪來的妹子,可是極品啊!」
寧桐素顏亮相,在一群涂脂抹粉的女人堆里竟是意外的鮮艷出眾。她本身樣貌就好,身材也高挑,一下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球。
听出那個男人話里下流的意味兒,邢柯斥了他一聲,「胡說什麼呢!叫嫂子!」
馬克瞪大眼楮,跟見了鬼似的,「邢柯,你結婚了?!」
邢柯抿著唇,似在偷笑,還跟個純情的少年似的,不住的偷瞄著寧桐的臉色。
結果對面剛才青睞寧桐的那個叫路鳴的男人也驚奇道:「邢總,我還以為你一定會跟嚴翡求婚呢!」
邢柯一下就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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