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養成︰溺寵腹黑妻 第七章 神醫親臨

作者 ︰ 美味的奶黃包

從落葉軒跟安陵月的那一番深談之後,已經過了有七、八天的時間,這期間,司空冰嵐懷孕的反應開始變大,就算帶著火焰石,也會對著食物沒有胃口,不管是酸的還是甜的,一概都不管用,有時候吐完了,肚子咕咕直叫,想要吃點東西,可看到東西又沒有胃口,吃到嘴里就越發的難受。♀

閻瀚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巴不得懷孕的那個人是自己,能代替她承受這些痛楚,但這些只能想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處理政務的時間縮短,每天都擠出大半天的時間在寢宮里陪著她,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就開始著急。

「要是再吃不下去,光是孕吐的話,你和孩子都會受不了的。」他用干淨的毛巾幫司空冰嵐拭去額頭的汗珠,心里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太醫也來診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配了好幾種藥方都不見效,這該死的孩子還沒出世就這麼能折騰,真是讓人心煩。

「我沒事,別人懷孕不久就會渾身難受,我已經好多了,四個多月才開始有反應,這孩子已經夠照顧我的了。」司空冰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把酸軟無力的身子依靠在床上,腦袋里卻是空空的,這幾天吐都要吐傻了。

「不行,我要幫嵐兒你找個神醫,至少要讓嵐兒你吃得下,睡得好啊,要不然還不等孩子生下來,你自己的身子都被折騰的不行了。」閻瀚玥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即前往書房,就下了一道詔書。

小鹿子趕忙把詔書上召集神醫的皇榜分發到雲國大小的省城中,並且只要能讓皇後娘娘不再孕吐,能吃得下東西睡得好覺,就重金酬謝。

這詔書一下達,雲國上下那些對醫術略懂一二的人都被吸引了,紛紛前往帝都,想要試一試運氣,而遠在東方的洛家也得知了這一消息,洛老爺子當即就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到辰國,交給安南王。

遠在辰國的安南王接到信後,打開一看,並未驚訝,反而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道,「去把陸仙大人請來府上。」

「是。」婢女退下後。

安南王緩步走到書房中,把那封信放在了桌上,隨手又拿起一只筆,在信紙上飛快的寫下了一段話後,把筆跡未干的信紙小心的卷了起來,綁在信鴿的腳上,放了出去。

這片刻的功夫,書房外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婢女在門外敲了兩下門後,開口道,「王爺,陸仙大人已經到了。」

「進來吧。」安南王拭去了手臂上站到的鴿子羽毛,轉身走到了幾案前坐下。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身白衣勝雪的陸仙,緩步走了進來。

石榴紅的流彩錦緞系在腰間,優雅中透著幾分隨性,墨發如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扎不束,隨意的散落在肩膀兩側,飄逸俊美。

白皙到沒有一絲瑕疵的縴瘦臉頰,沒有太多表情,只有溫暖如初陽般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暖意,但仔細看看,又會察覺到,暖意之下似乎還有幾分不悅。

「王爺這麼著急喚臣前來,相比一定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吧?」他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

「這一次你替我去雲國一趟,不要暴露身份,就以平常會醫術的人進入雲國的皇宮中,幫司空冰嵐治好孕吐之癥就好。」安南王說道。

「王爺!」听到他的話,陸仙不悅的蹙起了眉,擱在椅子上的手重重的一拍,「臣雖然听命于陛下和王爺的,但王爺決定事情也未免太過草率。」

「陸仙,你說說本王怎麼草率了,讓你如此不悅?」安南王淡淡一笑,並不見怒意。

「臣雖然精通醫術,可區區孕吐之癥用得著臣親自出馬麼?而且,難道王爺您忘了,那司空冰嵐的手中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地圖,等她到了天和山之後,就會得到另外的三分之一,難道王爺不擔心她會到辰國奪走剩下的地圖麼?」陸仙抑制著怒氣,提醒他道。

「地圖上的東西本就是屬于她的,如果她開口問本王要,本王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她。」安南王卻不以為意,一字一頓,毫不猶豫道,「難道陸仙覺得,當初別人寄存在辰國的東西,就可以據為己有了麼?」

「王爺,您明知臣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司空冰嵐得到地圖後知道真相,得到那麼危險的東西之後,難保整個凌天大陸不會大亂,現如今青龍組織已經勢在必得,難保不會有其他人蠢蠢欲動。」陸仙無奈長嘆,又怎麼會不了解他正直的個性。

只是這件事關系到太多太多,他受了先帝所托,不能讓安南王亂來。

「凌天大陸不會那麼容易就大亂的,陸仙你不必杞人憂天,總之這一次雲國之行,你必須去。」安南王態度決絕,不給他一點反駁的機會。

陸仙深吸了一口氣,沉默良久,才起身推門而出,卻一句話都沒留下。

當天晚上,陸仙就帶著兩個貼身的弟子離開了辰國,駕馬前往雲國,他縱然不同意這個計劃,可也無法反抗王爺的旨意,只能前往。

以他之前得到的情報來看,司空冰嵐現在服下自己那一顆百毒丹之後,果然得到了百毒不侵的體質,而自己手上的那顆丹藥是這世上唯一僅有的一顆,他之所以拿出來給司空冰嵐,也正是因為這顆丹藥本就屬于她。

本以為她服下百毒丹,得到百毒不侵的體質之後,就不用再麻煩自己出手的地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孕吐狀況,竟然也傳到了安南王的耳朵里,又要自己親自出馬。

他本就不喜歡麻煩,更何況,對雲國並無好感,只希望這一次辦完了正事之後快點回辰國,徹底斷了跟雲國的關系,也想要好好的讓辰國陛下勸勸安南王,讓他不要再插手司空冰嵐的事情。

騎馬趕路要比坐馬車的速度快上很多,不出三天,他們一路上風餐露宿,就來到了雲國境內。

他本想繼續趕路,但看到兩個弟子的臉色都比較難看,還是在邊境附近的城鎮中稍作停留,下了馬之後走進了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客棧中。

「三位客官,看您們風塵僕僕的樣子,不知道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店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上幾個你們這里最好的小菜,再拿一壺熱酒和兩碗米飯。」陸仙有緩步走進了客棧,抬眼掃視了一圈。

這才發現客棧里的客人只有兩桌,而他還注意到,其中一桌的客人身邊都隨身帶著刀劍,樣子也是行色匆匆。

入座後沒一會兒,店小二就把酒菜都上齊了。

兩個弟子像是餓壞了似得,拿起碗就吃了起來,但師父還在,也不敢沒有規矩,雖然三天才吃到一頓熱菜熱飯,也是收斂著,細嚼慢咽。

陸仙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他不喜歡吃飯,平日里最多的就是喝酒,身子這麼好全部都是靠他練得那些丹藥補上來的,整個辰國最大的煉藥房就是他一人的。

吃到一半,隔了一個桌子遠的人開始說起話來,期初聊得就是要在市集上買些什麼,都是些無聊的東西,但後來,其中一個人提到,「這次回帝都要千萬小心,听說安陵家和帝君手下的暗士都會對進宮的人嚴加審查,要是被發現,計劃就泡湯了。」

「你小聲點,這種事情也敢在這里說。」另外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狠狠拍了他的腦袋一下,隨即拿起劍就朝門外走去。

「急什麼,我都沒吃完呢。」說話的男子冷哼一聲,似是不削,繼續坐在椅子上吃著雞腿。

陸仙泰然自若的繼續喝著酒,目光卻早已經把他們每個人的臉和聲音都記在心里。

听到吃雞腿的男子把一兩銀子仍在桌上往外走的腳步聲,陸仙也放下了酒杯,對左側的弟子說,「空心,去小心盯著那一行人,看看除了剛剛那一桌上的人,還有誰,記下之後回來劃給我看。」

「是。」名叫空心的弟子動作靈敏的跟著走了出去,走路時就連腳步聲都听不見。

「師父,那我們時候繼續趕路?」另外一個弟子問。

「等天黑之後趕路,在那之前為師要去鎮上的藥草房買些東西,風若你就呆在客棧等著。」說罷,陸仙扔下一兩銀子,朝門外走去。

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至于藥草房在哪里根本不了解。

不過剛剛他在最後那個男子出門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特制的尋影香,這香氣無色無味,只有自己能有找出,只要跟著香氣,就可以找到那伙人的老巢在什麼地方。

他從袖口中拿出另外一個藥瓶,把那藥瓶放在鼻尖嗅了嗅,立刻就能問道尋影香那股無人能識別的特殊氣味,尋著那氣味一路前行,七轉八彎的來到了一個死胡同里。

就在死胡同下面轉了一圈之後,她突然間發現牆壁上有幾個腳印,就頓時明白過來。

四下張望,確定無人之後,他凌空一躍,身輕如燕的越過高牆,跳到了地上。

地面上的灰塵很多,他有些嫌棄的拍了拍褲腳上沾到的灰塵,但看到眼前多出來的那一排急促的腳印就只懂自己並沒找錯。

跟著腳印走了數十米,腳印終于在一座破廟外面消失不見了。

隔著破爛的廟牆,他躲在牆外面偷听里面的動靜。

只聞剛剛那凶神惡煞的粗漢子嚷道,「都讓你辦事小心些,怎麼還會被人跟蹤?」

「哼,那臭小子以為走路輕沒聲音就能追上我,真是太小瞧我了。」男子不削的哼哼道,「我這不是把那小子甩掉了麼?不過你們就不覺得奇怪麼,我們剛被樓主從辰國傳來,什麼事情都還沒做就有人跟蹤,會不會是閻瀚玥手下的人早就盯上咱們了?」

「放屁,老子這一路上小心謹慎的,從來都沒發生過被人跟蹤的事情,怎麼到你這個蠢貨的身上就出了這樣的岔子?」粗漢子仿佛是怒了,房間里頓時響起一陣刀劍踫撞的聲響。

「大哥,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這一次樓主讓我們假扮成互不相識的神醫混進皇宮里,為的就是把司空冰嵐帶出宮,這件事迫在眉睫,咱們沒時間在浪費了,都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已經進宮替司空冰嵐看病了。」

「嗯,今晚就啟程,要不然被樓主知道,怕是小命難保。」粗漢子冷喝一聲,收回大刀別在了身後。

听了他們的話,陸仙總算知道這一群人是何來歷,想要做什麼了。

看來一開始自己的懷疑並沒出錯,果然又是一群禍害,要是放任不管,讓他們入宮搗亂,到時候事情變大,安南王又要坐不住了,還不如自己順手在這里,先把這群蠢貨處理掉。

隨即,他從懷中模出一小節類似蠟燭一樣的東西,放在了破舊牆壁的縫隙處,用火折子把冒出來的一頭點燃後,一股類似糕點的香氣隨著風頭,吹進了破秒鐘。

「額,大哥,這哪里來的糕點香?這破廟早就沒有人來祈福跪拜了啊。」

「你出去看了看,要是有其他人,直接殺了。」粗漢子冷聲喝道。

「好,大……大哥,我的腦袋,有點兒,暈,暈的。」男子剛轉身要往外走,整個人就在原地晃了一圈,迷迷糊糊的昏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粗漢子見狀,不由一驚,快步走上前,還不等他蹲查看。

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袋昏昏沉沉的越來越重,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跟著昏倒在地。

緊接著,破廟里其他人也紛紛昏厥過去。

陸仙不疾不徐的吹滅了珍貴的焚心香,這香有特別的效用,只要點燃,問到一點點的氣味就能讓人迅速昏迷,而且昏迷的時間要長達三四天。

要不是他身上沒有帶其它方便使用的香,也不至于在這幾個廢物的身上浪費焚心香了。

走到那幾個昏倒在地的男子面前,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劍,狠狠的刺進了他們的身體,一招斃命。

昏厥中死去,也算是讓你們免受血流而盡的痛苦,作為一個大夫,我的善心還是很多的。♀

解決掉最後一個之後,他扔掉了手中的劍,快步離開了破廟。

在回去的途中,順便逛了一圈城鎮里唯一的一家藥草房,只可惜他要的東西這里一概沒有,就直接回客棧和兩個弟子踫頭。

「師父,恕弟子無能,跟那男子跟到一半後被發現,沒辦法找到他的老窩在什麼地方。」空心低著頭,不敢看他。

「沒關系,事情已經辦妥了,收拾包袱,現在就上路。」陸仙說著,把回來路上買的兩個小禮物塞進了他們的手中。

一個是最新款式的胭脂,淡粉色的,還有桃花的香氣,非常好看,是女子的最愛,另外是藥草房里的鎮店之寶,一套金針,他花了十兩金子買來的。

雖然這樣的東西在辰國不少,但這兩個弟子難得跟他一起來一次雲國,這兩件物件也算是給他們的一點甜頭,因為接下來他們又要風餐露宿,馬不停蹄了。

而剛剛讓無心先跟上去也是為了讓那男子誤以為有人跟蹤,轉移注意力,一無心跟蹤人的本事,想不被人發現還是有些難度的,不過這樣的話自己跟在後面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兩個弟子跟了他這麼久自然明白,心滿意足的收下禮物之後,乖乖的帶好包裹上馬,朝帝都飛馳而去。

這一路上,還好並未發生什麼大事,就是陸仙已經連續兩次踫到青龍組織假扮的冒名神醫,想要去帝都中渾水模魚,他都順手一並解決了。

四天之後,他們總算來到了帝都的城門口,陸仙放慢了馬兒的速度,緩緩朝城門口走去。

看城門口戒備森嚴,審核嚴謹的樣子,陸仙倒是有些無奈,為何一個國家的帝君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到如此?就算是皇後那又如何,如此的耗費兵力物力難道不怕民怨叢生麼?

終于輪到他了,門口的士兵將他上下打量,開口就問,「看公子的裝扮似乎是外鄉人吧?」

「在下是到處雲游,濟世救人的大夫,看到張貼的皇榜就想前來一試,或許能夠幫皇後娘娘解惑。」陸仙拿著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

士兵見他氣質不凡,舉止有禮,就放低了警惕,但還是按照規章制度,把他們隨行攜帶的東西都一一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之後,才放他們通關。

「公子,要想進宮為皇後娘娘醫治的話,就去落竹軒登記吧。」士兵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陸仙微笑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馳馬而去。

這帝都確實大的讓他有些迷路了,而且這路上的行人也比來時那些城鎮中的多上了幾倍,他只能下馬和兩個弟子徒步前行。

「婆婆,請問落竹軒要怎麼走?」他在一個攤販大媽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看上去和藹可親的大媽抬起頭,一看到是個長得這麼俊朗的公子哥,不由高興的合不攏嘴,「公子,奴家還年輕呢,你怎麼叫奴家婆婆呢。」

陸仙遲疑了三秒之後,直接轉身往前走去。

大媽急了,趕忙跑上前,好心的給他指了路,看著他走遠了,這才自言自語的喃呢,「哎,這帝都可好久沒看到這麼俊俏的公子哥了。」

落竹軒的大門外,此刻已經排起了兩條長龍,遠遠看去,就猶如一道厚實的人牆。

看這架勢,就算是等到晚上都未必能等得到登記。

「師父,你先去客棧休息吧,徒兒在這兒給您等。」無心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雖然已經入秋了,可擠在這人堆里也是熱的不行。

「你們兩個先去客棧把東西都安放好,我自有辦法進去登記。」陸仙把手里的包裹塞進了徒弟的懷里,轉身快步往里面擠去。

兩個弟子相視對望了一眼,雖然不放心,但還是乖乖的離開了落竹軒。

等擠到人堆的中間位置時,陸仙突然大喊一聲,「誰的銀子掉了?」

此言一出,兩排隊伍立刻就騷動了起來,眾人紛紛往他這里看來,還有的人低頭尋找。

他順勢取出了兩枚金子,往遠處一扔,隨即喊到,「啊,好像是不是銀子,是金子啊。」

「金子?竟然有金子!」

「在哪兒,那可是我的金子,你們誰都別想搶。」

「滾開啊,你擠到老子我了,金子是我的,誰敢動我砍了誰。」

「哎喲,誰踩到我的腳了,哎喲,誰捅到我的腰了,哎喲我的**,哎喲我的脖子,哎呀!」

一時間,場面變得混亂不堪,所有的人幾乎都超金子飛出去的地方沖了過去。

剛剛還擋在前面的兩排人牆,頓時就變得七零八落。

唯一剩下的只有寫中年和老年人,都是背著藥箱的,看起來應該是真的大夫,還有少數年輕看上去又斯文的,應該是些只懂醫學理論的文人而已。

陸仙輕松的撢了撢袖子,神清氣爽的往里走去。

這群愛財的人一走,他立刻就從最後一個,直接變成了第三個。

排在前面的那個中年男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聲問,「公子,你就算想要進宮,也不用浪費這麼多金子啊,多可惜啊。」

「錢財乃是身外物,能得到這樣的方便,何樂而不為呢。」陸仙雲淡風輕的勾了勾唇角,然後沒在听他說些什麼,目光就朝這落竹軒的其他地方看去。

「公子,這是你的號碼牌,請拿好。」門口的小廝抵上了一塊木牌。

陸仙拿過來之後,放在眼前端詳了起來,這落竹軒的主人倒是挺聰明的,知道這樣來分前後主次,怪不得這些人都願意乖乖的排隊等候了。

等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那個進去的中年男子就臉色沉重的走了出來。

陸仙微微蹙眉,耳邊就听到小廝報了三號,正是他的號碼牌。

于是他在小廝的帶領下,進入了落竹軒中,直接上了三樓的貴賓房間里。

一走進房間里,他就注意到,這偌大的房間里竟然只坐著一個嬌俏玲瓏,一襲粉衣的女子,女子的樣貌出眾,水靈靈的看上去招人喜愛,就是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反而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明亮如水晶般透亮的眸子里,倒是有幾分智慧之光。

他微微欠身,態度恭謙有禮,隨意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姓名。」安陵月也從這個男子進房間之後就開始上下打量他。

這幾天里,她已經見過不下上千人,能夠從她眼皮子低下通過的連一只手指頭都沒有,充其量全部都是些想要渾水模魚的,她真的快要氣死。

尤其是剛剛進來的那個中年大叔,一開始的時候還挺有模有樣的,也說了一套看病之人的經驗之談,可是問到他醫術的種種細節的時候,就像是被東西噎住了,竟然一個都回答不上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本來還想著要是下一個還是這樣的廢物,她就立刻下命令,誰再敢渾水模魚的,就關進牢里一個月,看他們誰敢再搗亂。

「陸仙。」

「哪里人?」

「祖籍辰國,現如今在雲國中雲游四海,行醫治病,濟世救人。」

聞言,安陵月眉梢輕挑,鼻尖輕哼道,「濟世救人?你可知道濟世救人這四個字代表什麼?」

「用所會的醫術,救人于危難,扶人以生死。」陸仙沉穩淡然的回答道。

「那我問你,藥味分365種,植物藥252種,動物藥67種,礦物藥46種,其中藥物的性能和使用的目的分為上中下三品,你可知道這三品又叫什麼?」這些專業問題,安陵月都是請教司空冰嵐和宮中太醫,然後總結之後,再來考驗這些應試者的。

要是連這些都不知道,就根本沒資格進宮。

「據我所知,應以‘天地才’分為三才,商品一百二十種,無毒。大多屬于滋補強壯之品,如人參、甘草、地黃、大棗等,可以久服。中品一百二十種,無毒或有毒,其中有的能補虛扶弱,如百合、當歸、龍眼、鹿茸等;有的能祛邪抗病,如黃連、麻黃、白芷、黃芩等。下品一百二十五種,有毒者多,能祛邪破積,如大黃、烏頭、甘遂、巴豆等,不可久服。」這些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知識理論,陸仙早已經在年幼時期就倒背如流。

也可以看出,眼前這女子應該對醫術一竅不通才對。

(以上材料引自—神農本草經)

「看你懂得倒是挺全面的,不過,光是知道理論知識也沒用。」安陵月輕輕敲了敲桌面。

隨即房門被人推開,兩個小廝拖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

擔架上正躺著一個重癥病患,身患的是肺癆,本來這病就已經是無藥可救,只能等死了,可安陵月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要看看應試者的膽識和醫術到底如何。

只不過,她沒想到,陸仙在看到那病人之後,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和忐忑,反而從容淡定的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拿出了銀針包,平放在桌上,又取出了好幾個瓶瓶罐罐,依次打開。

把銀針放在藥罐中輕輕攪動幾下之後,手法快很準的就對著病人的身體下針,手法嫻熟的猶如行雲流水。

鑰匙她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乃是辰國第一醫仙的話,就絕對不會再用這種手段來考驗陸仙了。

看著病人身上的銀針越來越多,安陵月的眉頭也越來越緊鎖,她似乎很擔心這個男子會把病人給治死。

至少別人醫治之前都會把把脈,看看情況再決定怎麼做,可這男人卻毫不猶豫的就用銀針,也不說需要其它的東西。

陸仙幾乎把一整包銀針都用完了,然後不疾不徐的轉身從藥箱里取出另一包銀針,繼續如法炮制,等到把第二包銀針的一半都插進了病人的頭頂之後,他這才停下了手。

習慣性的想要洗手,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辰國。

于是開口道,「姑娘可否幫在下準備一盆干淨的溫水?」

「好。」安陵月微微一愣,但還是吩咐了下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廝就端上了一盆干淨的溫水。

陸仙洗完手之後,就坐回到了椅子上,連那病人一眼都不去看了。

「你這算治好了沒有?」安陵月開始覺得他是故弄玄虛了,要不然插了這麼多銀針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等半盞茶的功夫。」陸仙十分隨意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靠在椅背上,微眯著眸子等著。

安陵月坐在他的對面,等的十分焦急,這不是浪費時間麼!

可是她又隱隱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可以信任。

于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終于等到了半盞茶的時間。

還沒等她開口質問,只听到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她猛地站起身朝擔架走去,只見那重癥的病人口中吐出一口深紅色的血水,身體抽搐著,仿佛快要不行了。

霎時間,她急的沖上前,冷聲呵斥,「你這個庸醫,治死人了知不知道!」

「姑娘對醫術一竅不通,又何必指手畫腳?」陸仙冷淡的應了一句之後,起身走到擔架前,不顧她的阻攔,輕輕拂去了強加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俯身快速的拔掉病人身上的銀針。

等最後一根銀針拔去之後,躺在擔架上的病人,又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安陵月怒火中燒,心情比看到之前那庸醫更加糟糕。

就在她要讓人把這個男子轟出去的時候,擔架上的病人竟然自己爬了起來,一臉感激的跪倒在地,拼命的給他們磕頭。

「神醫,神醫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啊,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會死。」

「你,你剛剛不是還吐血了麼?」安陵月心中一驚,有些錯愕的看著那病人。

「剛剛神醫幫我施針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難受,本來想著要是治不好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是不治之癥,可是,可是就在剛剛,我覺得月復部有一股熱氣往上竄,昏昏沉沉的腦袋也在重病之後第一次那麼清醒,然後就吐了血,在吐了血之後渾身舒暢。」病人喜形于色,這樣死里逃生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得了。

「後來神醫幫我拔掉了針,我就覺得胸口又是一股氣血翻涌,就又吐了一口血,這口血吐出來之後,我就一點病重的感覺都沒有了,就像是沒生病一樣,你們看。」他高興的站起來活蹦亂跳的。

可是因為病了太久,長期躺著,突然只見蹦的這麼歡,身子根本適應不了,又跌倒在地、

「你大病初愈,回去養病,不出一個月身體會痊愈的。」陸仙一邊說,一邊從藥箱里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瓶子,把那些銀針全部扔了進去。

然後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東西,背起藥箱就往外走。

「陸公子,你要去什麼地方?」安陵月著急的追了上去,心中明白是自己剛剛太過心急,言行舉止讓這個男子感覺到不舒服了。

都說精通醫術的人都是清高無比的,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和言行,確實有些唐突和沖撞了。

于是快步跑到了他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誠懇的請求道,「陸公子,以你的醫術肯定能幫得了嵐姐姐的,請你務必跟我進宮一趟,幫嵐姐姐治好孕吐之癥,公子要是還為剛剛月兒所說的那些話,所做的那些舉動覺得不舒服,月兒願意為公子完成一個心願。」

見她態度誠懇,說話也算有禮貌,陸仙倒是消了氣。

他此次來雲國本來就是為了完成任務,直接回去,要是多生事端就浪費時間了。

要不是剛剛被這女子一番質疑,他也懶得考驗一二。

「嗯,事不宜遲,姑娘現在就帶我去吧。」

「好,走吧。」安陵月竊喜他的既往不咎,看來他不像是自己以為的那麼清高,于是帶著他就往樓下走去。

兩人是從後門離開的,離開的時候她直接讓小廝把前門口其它的人全部都打發走。

現在有了這麼厲害的神醫還怕治不好嵐姐姐的孕吐之癥麼?

滿心歡喜的直奔到了皇宮中中,一路直奔明瑟殿。

來到寢宮門口的時候,門外已經站了不少人,就連哥哥都在。

「哥哥,哥哥,月兒找到神醫了!」她高興的跑上前去,撲進安陵玄明的懷中。

「月兒,別鬧了,先把神醫帶進去給皇後娘娘醫治再說。」安陵玄明抬起頭朝她身後看去的時候,整個人不由得一怔。

陸仙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也不由得一愣。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後,安陵玄明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有這個辰國的神醫親自出馬,司空冰嵐就算有再大的問題也不是問題了。

安陵月疑惑的看了他們兩人幾眼,看樣子哥哥好像跟神醫認識啊?算了算了,這件事待會兒再說。

她拉著陸仙就走進了寢宮中,而此刻寢宮里閻瀚玥正坐在床邊,幫躺在床上的嵐兒擦著額頭沁出的汗珠。

「嵐姐姐,嵐姐姐,你看月兒把什麼人給你帶來了,是神醫呢,剛剛他在落竹軒把一個得了肺癆的病人都治好了。」安陵月一邊說,一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因為眼前躺在床上的嵐姐姐竟然比前兩天又受了不少,要是再這麼下去可怎麼辦才好?

「陛下和姑娘可否先出去等候?」陸仙站在床前,突然開口要求道。

閻瀚玥聞言不由抬起頭朝他看去,「為何要出去等候?」他本能的警惕起來,擔心這人會不會是青龍組織派來的奸細。

「若是陛下不相信在下的本事,不願意配合,那麼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皇後娘娘所中的蠱蟲天下間想必也沒有人能醫治得了了。」陸仙提起藥箱,轉身就走。

听到蠱蟲二字,閻瀚玥猛地打了個寒蟬,站起身來奔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他,「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嵐兒所中的是蠱蟲,你連把脈都沒把!」

「天下間沒有什麼孕吐之癥可以讓人食不知味,一味的反胃想吐,如果只是找治療孕吐的辦法,相信就算請再多的大夫和御醫也是做無用功而已,我對蠱蟲的針狀也稍有了解,所以不用把脈不用診斷就可以辨別出皇後娘娘的情況如何。」

「說下去。」閻瀚玥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唯一可能有問題的,就是在雨國皇宮的時候,月兒吃的膳食有問題了。

可是,那時候膳食大家是一起吃的,怎麼只有嵐兒的有問題呢?

「要取出蠱蟲是很痛苦的,也是必須專心沒有任何打擾才能成功的,所以要請陛下和姑娘先出去。」陸仙說道。

「好,我信你,若是你治不好嵐兒,我也會讓你一起陪葬!」閻瀚玥轉身快步走回到了床沿邊,輕輕握住了嵐兒冰涼的小手,神色擔憂的看著她,「嵐兒,你不要怕,現在有個神醫會來幫你治好身子的,我就在外面陪著你,好不好?」

他的語氣輕柔和充滿不安,司空冰嵐淡淡笑著搖了搖頭,剛剛陸仙說的話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也反應過來,自己中蠱蟲應該就是在雨國皇宮的時候,那一次有個宮女送了甜品過來,自己沒有放在心上,肚子又餓就吃下去了。

真是一時疏忽,竟然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嗯,我知道,你和月兒都先出去吧。」她沒什麼力氣說話,聲音很輕,猶如一陣風吹過。

听的安陵月也是一陣心疼,上前擁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強忍著鼻尖酸澀的感覺,離開了房間。

听到房門關上之後,陸仙才緩步走上前,放下了藥箱,坐在了床邊。

「皇後娘娘,吃下蠱蟲已經快一個月了吧。」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但一般人吃下蠱蟲沒有喂食蟲子的藥,蟲子就會吸收人體內的營養,像司空冰嵐的情況,已經屬于嚴重了,要不是她現在已經是百毒不侵,哪里能撐的了那麼久。

「嗯,算起來確實要一個月了。」司空冰嵐回答道,「依你所見,還有救麼?」

「有。」在他陸仙的面前,就算是垂死的病人,也會想方設法的治好,又何況是區區蠱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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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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