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果殼?
雖然連半個都不到,但是這個果殼好像不是什麼水果的殼……
「在哪里見過呢?」田園皺著眉頭,捏到鼻子下面使勁兒聞了聞,這一聞,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立馬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傾倒了出來!
駭得田園滿目震驚!
「罌su殼!」田園怎麼都不可能會忘記這個東西,即便她早已經徹底戒掉這個東西了,可是捏著罌su殼的手指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哪怕她的心里對這個東西再恐懼,再憎恨,可她的身體,她的神經還是對這個東西產生了反應,即便她已經換了個身體,她的心髒此時還是突突的跳個不停。
這種神深入骨髓的戒斷現象,即便不是她願意的,可神經還是會這樣誠實的反應……
她沒有吸過du,至少從來都不是她主動去沾染的,但她的身體卻是強制被人注射過的,長達一個月的被迫吸食,她怎麼都不會忘記那段日子的……
那一次,她跟同事們在山里拍攝野生動物,誰知道竟然誤入了一片罌su田,即便知道有人在深山里私自種植,但從來沒有遇到而已。
本來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們應該趁著別人還沒發現他們的時候,立馬掉頭就走,可是沒有看過罌su花海的人,根本無法明白一整片火紅色的花朵開滿山谷的那種驚艷!
即便明知道這種東西是毒藥,是讓人沉淪的惡魔,可還是無法抵擋住它的誘惑。
她是攝影師,是習慣用鏡頭記錄美麗事物的人,于是,幾乎是沒有過多的考慮,她跟同事都停下了逃跑的腳步,紛紛企圖將這一片絕世罕見的美景給拍攝下來。
但,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被看守花海的私人軍隊發現了,並且扣押了下來。
雖然知道他們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他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但那方的私人軍隊顯然是不打算讓他們出去的,萬一放走了他們,那麼這些照片或者花海的地址流落出去,引來的絕對是政府的圍剿,這可不是花海老板想要的。
于是,在他們逃跑過一次之後,同行的所有人都被強制注射了毒pin,在注射了三天之後,看守他們的人就統統撤走了,連關押他們都不需要了,因為他們已經上癮了,根本不會生出逃跑的念頭了……
等到他們失去聯絡一個月之後,才終于被雜志社的人救了出來,同時帶來的還有大批的政府武裝,雖說花海被毀了,人也被救出來了。
可是後面半年的jie毒生活,直到現在都讓田園的靈魂位置顫栗……
那完全就是田園不願意想起來的一場噩夢……可是現在手里的這一小點罌su殼卻讓她的記憶回籠,那種仿佛讓人崩潰的情緒又再度擠滿了她的胸腔。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或者,家里到底是誰在使用它?!
田園的雙目有種瘋狂的神色,明明真個人都狂躁的不得了,可偏偏那眼底卻是冰封萬里,寒潭凍人。
田小鳳和田小虎一早上就跟她出去了,早上走的時候,灶台上都沒有這個東西,那麼現在它會出現在這里,肯定是他們走之後的事情。
家里只剩下三個人,包子,猴子,劉氏。
包子太小了,田園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會是包子貪玩而撿回來的,而猴子病了這麼些日子,劉氏根本連床都不讓他起,今天回來也沒見他出來迎接,那定然是還被劉氏管束在床上才是。
既不是包子,又不是猴子,那只剩下一個人了——劉氏!
田園正分析著,身後就傳來了那個人的聲音,「你杵在這兒做啥?」
劉氏跨步進灶房,見田園背對著她一動不動的,跟雕像一樣的杵在灶房里,不由奇怪道︰「晚上吃面疙瘩,你做不做?你要不做面疙瘩就過去算算錢,我來做。」
劉氏說完見田園一點反應不給,甚至連吱一聲都沒有,不由瞪了她一眼,本想說兩句,一想今天小嬸娘來做的事兒,劉氏又把要說的話給鱉回去了。
成,不做就算了,她來做。
想著劉氏就自己挽起了袖子,過去拿水瓢舀水洗手,準備扯面疙瘩,
剛走到田園身邊的時候,田園總算是有了反應,扭頭,直勾勾的盯著劉氏,將手里那一點點的罌su殼舉了起來,對著劉氏的眼,冷聲質問道︰「這是什麼?」
「這!」劉氏沒想到田園會拿著仙果問她,趕忙一把奪過仙果,寶貝似的樣子掩飾道︰「這啥也不是。」
她本來想用這個單獨給田小虎煮一碗疙瘩湯的,沒想到田園他們一下子就回來了,她這不是順手就把東西擱灶台上了嗎……
早知道會被田園發現,她就該小心些。
劉氏這會兒只想著怎麼掩飾過去,渾然沒有發現田園的神色厲害的嚇人。
「這什麼都不是?」田園嚼著劉氏的話,如果當真什麼都不是,劉氏什麼都不認識,她現在那麼寶貝的捏著做什麼,簡直是就是怕那東西長腿跑了!
這幅完全出賣了她的樣子,她居然還敢說不認識?!
「你認識你還這樣寶貝它?你敢模著自己的良心說,你當真不認識它?!不知道它是做什麼的?!純粹就是在路邊上撿回來玩的?你敢嗎?!」
田園的聲音頭一次這樣充滿怒火的咆哮出來,嚇的劉氏神色慌張了起來。
「你、你這是做啥?」劉氏一臉怪異驚懼的盯著田園,這幅模樣的田園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我是你娘,你沖我吼啥吼!」
「呵,要是可能我mtd吃飽了撐的沖你吼!」田園整個人煩躁不堪,嘴里自然帶上了不干淨的詞,「你不想我沖你吼,行啊,你把這個是什麼東西給我說清楚,用在哪里了?誰給的統統說清楚!」
她確實被罌su殼給嚇到了,沖擊到了,可她沒有瘋,她正常的很!她沒有沖人大呼小叫的病,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沖劉氏吼。
可是,想要她不發怒,行啊,那你別做這些事情出來讓她吼啊!
田園一臉的怒火噴張,聲音大的連隔壁屋子的田小鳳和田小虎都听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蹙了蹙眉。
「這是咋了?」
「剛才還好好的,園怎麼發這麼大火?」田小鳳一臉的不明所以,明明他們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田園還高興的很,今天賺的錢不少,田園沒理由發火啊,
再說了,這才進灶房不過幾個眨眼的事情,怎麼就惹上這麼大火氣了?
「別點錢了,趕緊看看去。」田小虎覺得事情有些嚴重,趕忙從稻草床上下來,田小鳳跟著就下來。
她剛要走,床上的猴子就拉住了她。
田小鳳不解的回頭看了眼猴子,一邊拉開猴子的手一邊安撫道︰「沒事沒事,二姐看看去。」
「不是二姐……」猴子一臉的糾結,看田小鳳要走,趕緊拉她拉的更緊。
他這樣扭扭捏捏的樣子,田小鳳這會兒哪有時間來管,略微有些生氣的道︰「你有啥待會兒說,你沒听見四姐跟娘鬧起來了,我得看看去。」
「二姐二姐……」猴子拉的更緊了,差點就坐起來了,見田小鳳真是生氣了,也不敢藏著捂著了,趕緊道︰「二姐,我知道四姐為啥生氣。」
「你知道?」田小鳳停下動作,「你咋知道?」話剛落下,田小鳳就猜到那麼點,趕忙接著追問︰「是不是我們走了之後,家里來啥人了?爺女乃?還是大伯娘他們?誰啊?」
不得不說,田小鳳這些日子還是很了解田園的,知道能惹她生氣的事情太少了,估模現在火氣這麼大,都跟這些人有關。
「不是他們。」猴子搖頭。
「是小嬸嬸。」包子在一旁插嘴了。
「小嬸嬸?小嬸嬸來做什麼?」田小鳳怎麼都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她。
「不知道。」包子搖頭,「娘不準小哥哥說。」
「怎麼回事?」田小鳳立馬就問猴子,這下她是肯定這事兒估模跟小嬸娘月兌不了關系了,也不知道小嬸娘又來做了什麼,娘居然還要保密,不準猴子跟他們說。
估計是被田園給發現了。
田小鳳這會兒在猜測著這事兒,根本就不知道田園生氣的壓根就不是這件事兒。
「小嬸娘來家里,見著家里有削皮器,就拿了兩個,娘不給,說二十五文一個,小嬸娘就說了好些話,說是……」猴子撓了撓頭,尷尬的道︰「我記得不說啥了。」
「後來呢?」田小鳳拿腳趾頭想都知道小嬸娘來做什麼了,只是她還真沒想到小嬸娘這麼厚臉皮,居然找到家里來了。
還真是吃定他們不在家,劉氏可以任她拿捏。
「後來小嬸娘就給了錢給娘,然後就走了。」猴子道。
「她給錢了?給多少了?」田小鳳怎麼都不相信小嬸娘會給錢,在攤子那兒要她二十五文,就跟要喝她血,吃她肉一樣,這會兒怎麼會趕著趟的上來給錢了?
「不知道。」猴子搖頭,又補充道︰「不過小嬸娘說了,讓娘別嫌少,我猜小嬸娘給的挺多吧。」
多?
田小鳳打死都不信!
小嬸娘這種人,能給夠二十五文就不錯了,還指望她多給?可能麼……還跟娘說別嫌少?
田小鳳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只怕小嬸娘給的錢有點少,兩個削皮器別說五十文了,只怕一個二十五文都沒給夠!
「你別瞎說,這明明是仙果,跟你說的那是兩碼事,不可能不可能,你絕對是在瞎說!」劉氏尖銳的聲音從灶房里傳來。
田小鳳顧不得這頭了,趕緊跑進灶房,見對持的三人臉色都難看,不由抿了唇,勸說道︰「園,算了,小嬸娘那人你也知道是那樣的,拿了就拿了吧。」
「小嬸娘?」田園不解的目光落到田小鳳身上,「這關小嬸娘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