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上天之萌妃要翻牆,番外六夏國國師(下)
妖冶月兌俗的男子站在懸崖之上,看著對面佔據了整個山頂的莊園,一眼望去看不見人影,一片孤寂。舒愨鵡
又回到二十年前的樣子了。
紫燁的心中流過一抹奇怪的感覺,他甚至忘記了從前,自己是如何一個人生活的。唯獨記得清楚明白的是,他第一個弟子成長的點點滴滴。
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紫燁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只是他第一次從那個孩子的身上,體會到了喜怒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師傅,我想去山下!」耳邊回蕩著多年以前,那個七歲少年大膽的請求。
「嗯,好。」
紫燁的眼中劃過一抹柔光,身後響起了一個疑惑的聲音,「師傅?」
他驀然回過神來,轉過頭去卻不是那張熟悉的面容。幾名弟子恭敬的站在後方,他們不知道師傅為什麼不回莊子里,而是獨自坐在這兒。方才,似乎還自言自語了。
「你們……沒有走?」
自從國師被年輕的夏國王驅逐出國境之後,不少國師弟子分道揚鑣,如今,也只剩下寥寥數人。
「師傅去哪兒,徒兒們就去哪兒。」
他們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對于他們來說,紫燁就是歸宿。
看著這一張張年輕的面容,與他最親近的幾名徒兒已經都不在了,而剩下的這些,他卻不記得他們的名字。
「你們先回去。」他看向對面山頭的那座莊園。
「是,師傅。」
崖上很快只剩下一道孤寂的人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會回到這個地方。妖冶的面容露出了一絲懷念,若有可能,真的很想將那個孩子留在身邊。
……
「月溯公子好厲害呀!」
「是的呢,我們認輸了,是時候去為國師大人準備晚膳了!」
幾名婢女滿臉無奈的看著棋盤旁邊那一臉得意的男童,精美的五官像瓷女圭女圭一般,听見了這句話卻立刻耷拉下了表情,「留一個!」
眨眼一晃,當初的那個小寶寶已經長成了七歲的男童,這容貌驚人的精致,每個人見了都會以為是國師大人的孩子,否認,怎麼會有人生得出這麼可愛的孩子呢?
「可是我們一直輸,要不,月溯公子去與國師大人下棋?」
那小臉一愣,便十分安靜的默默收起了所有的棋子,抱著兩個棋盒朝著某個院子里走去。
書桌旁,妖冶的男子真專心的看著手中的書籍,門口那小小的身影讓他為我抬起頭來,對上那倔強的雙眸,再看看他手里的棋盒。
「師傅,我想下棋。」
整個莊子,只有這個孩子,敢如此直接的與自己說話。「為何?」
那小人兒腦袋一歪,為什麼下棋還要有理由呢?他仔細了想了想,「因為徒兒想贏。」
紫燁有些驚訝,「為何?」
那小小的人兒當下臉頰一紅,他有些扭捏的看著手中的棋盒,「徒兒……想下山去篝火節。」
下山?整整七年,這個孩子都是在山上長大的,如今他已經想要離開了?紫燁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意,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中會突然生出這種莫名的煩躁。
「為何?」
月溯精美的小臉帶著一絲猶豫,但是看著眼前這張妖冶的面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挪向窗外,「因為……她們說……篝火節……是要和父親、和父親一起參加的。」
莊子山下的城鎮,所謂的篝火節其實的普通的百姓人家為了祈求一家平安的節日。在選定的地點上燃起巨大的篝火堆,然後子女們與自己的父親將自己各自的一條腿綁住,繞著篝火跳舞唱歌,場面極其熱鬧。
……父親?
月溯生怕他會拒絕,已經小跑著到了門邊,「師傅,徒兒明天再來!」
望著那興奮離去的背影,紫燁突然想起逝去的師傅曾經說過的話,似乎,也提到過這個篝火節。
然而,他的表情漸漸沉靜下來,月溯這個孩子,從小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什麼東西都想嘗試,在紫燁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偏偏,自己卻無法真正的拒絕他。
次日,小小的人兒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屋子。
「月溯公子,怎麼還站在這兒呢?」一名丫鬟疑惑的上前俯來問道。
「師傅呢?」他的手里緊緊的抱著棋盒。
「國師大人外出辦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那充滿希冀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他低下頭來盯著一顆顆的棋子,安靜的繞過了那名丫鬟,將自己關進了屋子里。
幾日後。
星空點點,山下的篝火燃起的光芒,讓坐在閣樓上的小人兒看得清清楚楚。
那小臉充滿了向往,風中仿佛傳來了百姓們歡樂的笑聲。
師傅還是沒能回來,他……不能去篝火節了,不能和師傅一起繞著篝火綁腳了。眼淚似乎就在眼眶里打轉著,這時,身後卻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是在哭鼻子?」
「……」小小的月溯胡亂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小臉,他驚訝的轉過頭去,就看見了那風塵僕僕的妖冶男子,「師、師傅?」
看著那迅速從閣樓上下來的孩子,紫燁微微皺了下眉頭,「去哪兒?」
「拿、拿棋盤!」
「……」還想著下棋?當那孩子走到身邊,紫燁卻是將他一把抱起,眨眼間消失在風中。
那緊緊抱著自己的懷抱如此溫暖,月溯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容,師傅這是要帶他去篝火節?!可是,姐姐們都說,師傅不喜歡熱鬧的,那麼師傅會不會生自己的氣呢?
熱鬧的篝火大會此刻已經進入了尾聲,當紫燁趕到的時候,那堆篝火已經剩下裊裊的白煙。耳邊是孩童們嬉鬧的聲音,人群漸漸散去,地上,還留著綁腿的紅繩。
輕輕將懷里的孩子放了下來,月溯蹲子撿起了其中一根紅繩,卻是沉默不語。
月色罩在那單薄的小小身子上,紫燁的心中涌現一絲奇怪的壓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名孩童身上,他的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
小小的身子突然騰空一輕,紫燁將他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慢慢的繞著篝火走了一圈,隨後停下了腳步,語氣平淡的問道,「要走幾圈?」
「……」聰明的孩子當下反應過來,那小小的臉蛋一喜,「師傅,我們還沒綁腳呢!」
「……」然而他高興得太早了,男子微微頓了頓,便抱著他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好吧,師傅好像不太願意。月溯心中小小的失落很快一閃而逝,他的目光被前面的一名老者所吸引,那人的肩膀上扛著一大束的糖葫蘆。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公子,呦,好漂亮的小男娃啊!和公子長得可真像,買串糖葫蘆吧?這里的小孩都愛吃。」
月溯一听,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因為師傅不讓人亂吃東西。
「多謝惠顧!多謝惠顧!來,拿好了!」
小人兒還沒反應過來,那老者已經塞了一串糖葫蘆在他手中。
「……師傅?」疑惑的喚了一聲,可是身下的男子卻是沒有回答。那張小臉忽的一下就紅了,看著四周被自己的父親緊緊牽著小手的那些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他猶豫了片刻,「師傅,徒兒可以牽著你的手嗎?」
紫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小人兒身子一僵,有些委屈的低下頭來。
身子被慢慢放下,看著眼前的孩子,一陣沉默之後還是伸出了手。
「……」月溯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小手放入了紫燁的掌心里,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小臉兒綻放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這一秒,紫燁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對這個徒兒太過縱容了。可是,好像也沒有理由處罰他。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街道上慢慢的走著,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慢慢的填滿著。
「……月溯,長大後,你可有想做的事情?」不對,他想做的事情一直都很多。這七年來,自己看著他長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容忍這麼一個好動的孩子如此之久。
「師傅,徒兒只想跟在師傅的身邊,以後,徒兒就不會孤單了。」他的眼中閃爍著認真的光芒,高興的晃著自己的小手。
大手緊緊的拉著那小小的手掌,此刻紫燁忽然想起了他的師傅臨終的那句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孤單一人的他。原來,從前的那種感覺就是孤單,而現在,那緩緩的流入心里的溫暖,又是什麼呢?
……
紫燁回過神來,崖邊上的男子頓時化成了清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麟王府內。
「乖,不哭。」那俊美的男子熟練的輕輕拍著手中的男童,那個場景讓紫燁想起了從前,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哄過他。
那個孩子……他是從哪里學來的?
這時,一雙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紫燁震驚的回過神來,低下頭就看見了一張可愛的小臉,這女娃的眼楮晶亮,嘴巴似乎還流著口水。
「漂漂……大哥哥……」
沾著口水的小手指作勢就往他的袖子上擦了擦,紫燁渾身一震,眼中劃過一絲殺意,正要抬起手來,眼前的小女孩竟是與從前那個孩子重疊在一起,變成了月溯小時候的臉。
他居然,連一個孩子的靠近都沒有察覺。
輕輕嘆了口氣,輕輕的捏了捏那女娃的小臉,不遠處傳來了月溯警惕的聲音,「誰?!」
「哎呦,小公主怎麼跑來這里了!」一名嬤嬤將那小女孩從草叢中抱了出來,月溯的手里還抱著小王爺,一眼就看見了那深深的腳印,當下眼中涌現一絲深沉,方才……是誰在這里?
「漂漂!大哥哥!」小公主笑著,那花痴的模樣不由得將月溯逗樂了,這孩子真是像極了司徒寶寶,一看見漂亮的男子就眼巴巴的跟著人家跑了。
等等,漂亮的男子?他方才一直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了,難道……是師傅?
明明,他們已經不再是師徒了,而月溯知道,若師傅真的打算對小公主不利,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那麼就只有一個理由,師傅是來看望自己的。
想到這,月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貝貝,走,去找漂亮的大哥哥!」而他的目光,卻是看向遠處的一個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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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國師的番外就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是寶寶們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