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讓他干什麼?你爹天天來問我要那二十萬擔米,把我置于何地?那日的事那個小賤人受益最多,分明是她一手策劃讓鐘掌櫃反了我,把我整得這般慘。」顧氏的臉面扭曲得有些猙獰,「我這次已別無他圖,只想要她的命,不然等她翅膀越來越硬,到時候可能就不止是二十萬擔米,讓我禁足,恐怕這整個國公府都要變成她奠下。所以我這次一不做,二不休,讓你表哥在那里把她結果了,也沒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花若芸一怔,「她死了,那和親北冥的事……」
「現在我已管不了那麼多,她不死,我心不安。還有,本來我是只準備安排二房三房的幾女去湊數的,不過為了不讓那小賤人起疑,這次還是你去,一定要把她帶上。等她一死,你就當苦主,把個大長公主府多攪和攪和,皇太後也只會以為長公主故意害她沒了換藥的人,挑得她們去斗,相信坐在深宮中的明妃娘娘很樂意見到。」
花若芸皺眉,如果沒有花著雨和親北冥,那麼皇上答應為她指一門好親事的事豈非要泡湯?
之前並沒覺得什麼,可是今天忽然見到太子那張陽剛俊朗的臉,還有他一言一笑都透著的豪邁男子漢氣概,如果她能被指婚給……
她搖了搖頭,太子把國公府根本沒放到眼里,如果她靠花著雨而被指婚,恐怕更會被他看低。
她提起精神道︰「那要不要八妹去?」
「你八妹?一天到晚只知道想著四皇子,去了也只會壞事,不去也罷。」顧氏嘴角泛冷,她有更重要的事安排她去做,一定要叫花著雨那個小娼婦後悔曾經惹了她。
靜婷苑里。
「……小姐,奴婢已經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樣那樣對小姐不敬,求小姐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春桃已經在太陽底下跪了很長時間,花著雨都當不知道一樣,直到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她又磕首在地惶然哀求。
花著雨畢竟是穿越的靈魂,尊卑觀念並不是很強,看春桃跪在地上青紅著臉確實悔恨萬分的模樣,也不想太為難一個本來就卑微的下人,在一盤一粒子都走的棋子前坐了半晌,才對旁邊的芍藥道︰「你說怎麼辦?」
芍藥想必心里早有主意,小聲道︰「小姐,春桃本來就是一個孤兒,沒有任何人提攜,不怪她討好珊瑚求得平安。如果小姐心胸寬廣,倒可以把她留著,不做重用,能搭個幫手什麼的,總比從外面再找人要強。」
花著雨嗯了一聲,「就照你說的這麼辦,不過你盡量給我多點心。」
芍藥應了是,忙出去拉春桃。
這時琴兒過來道︰「老爺在外書房請小姐過去一趟。」
「有沒有說什麼事?」花著雨一頓。
「沒有,不過看長貴的臉色,恐怕不是壞事。」
等花著雨到外書房的時候,花不缺正坐在書案前提筆寫著一個禪字。看到她來,他才一收筆,指著對面的椅子道︰「坐。」
花著雨默然坐下,花不缺嘆了一聲,「看來爹答應讓你母親還你那二十萬擔米的事還要些時日,希望你再忍忍,是你姐姐留給你的東西,爹絕不會讓別人給佔了,放心吧。」
早就知道顧氏不會那麼好說話。花著雨也不想和這位便宜爹去理論,只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女兒不急,既然得父親的確信,女兒心里也有了底。不過萬源米鋪的那些掌櫃和伙計,女兒希望都撤換了,這件事恐怕還是要父親出個面。」
換人什麼的可都是要錢的事,從上次自鐘掌櫃屋里搜出來的賬冊來看,三家米鋪全被顧氏掏空,哪里有錢大換血?只盼借著這位父親那一丁點的愧疚之心把這事給解決了。
花不缺沉重點頭,「確實應該換了,這事爹會讓長貴按著你的要求去辦。」
花著雨忙道了謝,花不缺又道︰「剛才爹已經得到消息,北冥王已進了我們大澤地界,估計不出一月就可以到達京城,爹希望你現在有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花著雨垂下眼,她不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因為她根本就沒準備嫁給什麼北冥王。
在這個狗屁王到達京城前,她起碼有不下十種法子令他不敢娶她,讓那個茹毛飲血的家伙見鬼去吧。
花不缺笑道︰「看你整天關在宅子里,也不曾去過哪里,正好大長公主明天辦了一個賞荷宴,你就隨你三姐一起去見見世面,多和一些世家千金結交結交,說些女兒家靛已話輕松一下也不錯。」
花著雨一愣,「我可不可以不去?」
花不缺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去北冥,能多出去看看為何要不去?再說這可是大長公主今早特意派人指名讓你去的,不去也說不過去。爹已讓你二嬸給你準備了幾身新衣,你自己挑選著,明天好生打扮一番去吧。」
俗不相識的,大長公主為什麼要指名讓她去?花著雨嘆了口氣,看來是不能拒絕了,只是若是和花若芸同行,她不得不多做些準備才行。
回了靜婷苑後,果然何氏已著人送來了幾身面料和樣式都不錯的新衣裳,看來何氏雖然尖酸,實際要比久居高位的顧氏聰明得多,盡管掌了家,一開始的時候對府里的人還是用著懷柔政策,這樣才能奪得人心。
第二天一早,花著雨就挑了一套桃色衣裙,上襦下裙,窄袖交領短衣,曳地長裙,裙邊滾了細碎梅花刺繡,作工極好,雖然簡單,卻更是素淨,畢竟她並不是去與人爭奇斗妍的,能低調就低調。
芍藥交待好琴兒和春桃,主僕二人就到了前院,花若芸早等在那里。
今日她著了一身翡翠漸染碧綠的錦繡荷葉裙,腰束淺綠緞帶,裙角墜著一片片細碎水晶珠綴出的粉色荷花,外披一件白色輕紗,眉心一點翠玉墜子,雅致嬌貴又沉靜從容,端莊間,卻見一分清水出芙蓉的嬌柔。真正是讓人驚艷的絕色美女,而這身裝扮,也正好映了今天賞荷宴的景,倒是用了心思。
「本來就準備帶七妹一起去大公主府,想不到大公主府那邊卻先親自點了名,真是不謀而合,七妹今天去可要玩得開心。」
花若芸親熱地上前挽住花著雨的手,笑語嫣然。
花著雨也若無其事地笑道︰「簡直受寵若驚,不過能在去北冥之前參觀一下大公主府,將來去了北冥也能有個吹噓的地方。」
丫頭們被安排在了後面的馬車,兩姐妹一片祥和地上了前面的。
「不知道七妹有沒有听說過長公主的獨子的事?」花若芸狀似領道。
花著雨也不作,把她所了解到的都溫聲道出︰「偶有耳聞。听說當年長公主自動請纓願意和親西齊,被皇太後攔阻,結果還是由我們的姑姑代嫁。過不多久,長公主就嫁給了安平王世子。可是很不幸,長公主嫁去沒多久,安平王就過世了,隨後安平王世子也患了重病,多年中風在床,連他們生出的唯一的兒子也是個痴傻兒……不知道這來龍去脈我可有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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