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查檢就查檢?我這將來的北冥王妃豈非太叫人看低?」花著雨冷嗤,「如果你是太醫,現在該做的是查驗殺死杜小姐的凶手,而不是我這個被害者。」
那人卻嘴硬得很,「查驗凶手稍後自會有仵作,眼下關鍵的是世子的下落,就因為七小姐是將來的北冥王妃,越發要證明與世子失蹤無關。」
「不用查驗了,七小姐確實腰部受了傷。」這時從紅木雕柱的走廊下走來一名清俊挺拔的男子,一頭濃黑烏發上罩著文士帽,面容冷若晨霜,劍眉星眸,鼻梁過于挺直,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孤絕的味道,顯得薄情寡義。
此人眾人皆識,正是大澤第一御醫顧正涼。
花著雨細盯著他,這位傳說中的表兄豐姿卓然,卻是個陰毒貨,今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應該全都拜他所賜,想不到顧氏還有這麼個厲害佷兒。
那長臉年輕人一禮道︰「顧大人只一眼就看出七小姐的腰傷,卑職佩服。」
顧正涼微點頭,對自稱是太子手下的兩個黑衣人道︰「既然你們有時間抓凶手,為何又沒能把世子救起來?」
兩個黑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問他們這麼個問題。
「誰說他們沒有救世子?」隨著這清越一聲,就見方籬笙依然步履輕緩地從右翼走了出來,一身質地的月白色長衫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擺蕩,優雅得猶如一幅移動的風景畫,令觀者無不為其風采折服,諸女如痴如醉。
他恍若他所引來的諸般視線,朝顧正涼輕笑一聲,「世子被救起時似乎有些微恙,幸好我還懂得一些岐黃之術,就給他施了一針,方讓他昏睡過去。」
顧正涼看著他,目光幽深,「敢問閣下是……」
「方籬笙。」方籬笙一字不多的輕吐,正好黎司桐被正善扶了出來,長公主悲鳴一聲,一把上前扶住,眼淚噴薄而出,看得人唏噓不已。
見方籬笙果然把事都往他身上攬,花著雨已知後面便沒她什麼事,徑直上前挽了花若芸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受了這般驚嚇,也該回去了,姐姐可否扶我一把?」
花若芸縮了一下,轉而又一副欣喜萬分的樣子哽咽道︰「想不到會出這等事,七妹安然無恙就好,我們這就告辭了回府。」
既然世子無事,關于杜小姐的凶殺案又抓住了凶手,一眾極不情願被請來的人客急急都告辭而去。長公主已無心這些人,府里的管事自是著人送客。
花著雨和花若芸上馬車的時候,芍藥也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只冷靜上前問了安,便坐在後面馬車上去了。
花著雨知她遇事沉穩,這個時候也不多問,便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周身寒氣,一言不發,倒是讓花若芸著實不安了一陣。
等馬車被迎進國公府,一切似乎都照常,然而花著雨和芍藥才走到半路,就見一個圓臉小廝忽然跌跌撞撞跑了出來,花著雨倒是認識,他時常來靜婷苑找琴兒,正是琴兒得兄,「七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您快回靜婷苑去看看,琴兒和春桃被傷得不成人形,主子們還不準請大夫……」
芍藥一把拉住他,「阿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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