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難道連您也要取笑女兒……」安寧公主更是在他懷里扭得凶,逗得寶興帝更是開懷大笑,楚霸似乎極不喜歡他這個妹妹,撇了撇嘴道︰「父皇,現在花七小姐也來了,為何還不把您的安排說出來?」
寶興帝這才收了笑聲正聲道︰「北冥王並不是一個不近人情之人,他在信中說了,如果他的王妃不善騎射之類,倒是可以找個好師父教她速成。北冥王還說他大約在我們秋獵之時到京,到時候,他可是希望看到一個颯爽英姿的少女飛馳在原野上,並且能獵上一只獵物獻給他,不知道花七小姐有沒有決心做到?」
花著雨不動聲色,面上略帶憂慮道︰「為了皇太後,就是讓民女去死也是願意的。只是皇上也看到了民女靛質,照我們大澤秋獵的日子,最多不超過半個月時間,皇上認為有什麼樣的好師父能讓民女短時間內精通騎射之術?」
楚明秋忽然接口道︰「花七小姐雖然看上去瘦弱,但是據我所知,恐怕是現在要她去殺老虎她也能手到擒來吧?對不對,花七小姐?」
他含沙射影的話語里,分明另有語意。花著雨自是心里明白,他是指那日被劫殺之時,她把健馬鞭策如飛的情形,也就是說,他知道她本就精通騎射之術,此下他已經在出言威脅她了。
寶興帝微愕,「老四如此說是什麼意思?」
花著雨盯著楚明秋,目光清澈如水,淡道︰「殿下高看小女子了。要說真正能殺老虎的,恐怕還是殿下的精英下屬,跟人所不能跟,干人所不能干,青天白日之下也能驚天地泣鬼神,小女子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及的。」
不僅花不缺听得臉色暗變,朝花著雨直打眼色不要說出之前在國公府里發生的事,連楚明秋也听得臉色暗變。現在他隱約已知花著雨的個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他現在壞了她裝不會騎射的事,恐怕她才不會管什麼國公府的死活,也要把他的下屬侮辱花若夢的事當堂說出來。盡管那是她所設計的,他也是吃了啞巴虧,可是以他父皇的個性,以偏概全,絕對要將他好不容易駁得的好印象全部付之東流,還要落個永不翻身的地步。
他袖底的手指骨幾乎要捏碎,面上卻是轉了彎,朗聲對寶興帝笑道︰「兒臣是贊花七小姐為了皇祖母都是能殺虎的決心,那區區騎射之術又算得什麼?只要能請個好能耐的師父教,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有所成,向北冥王獻上獵物自是不在話下。」
寶興帝面上一松,原來如此。
安寧公主這時大概也听出了點什麼,從首座上走下來,徑直到花著雨面前居高臨下道︰「你就那個一再讓姨母……呃……的花著雨?」
恐怕是顧氏母女進宮訴苦了吧?花著雨起身禮道︰「公主殿下金安。」
安寧點了點頭,「本宮已經記住你了。」
楚霸白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沒事記住人家作甚?你們好多年的表姐妹,既然以前沒記住,以後也就不用記住了。」
安寧正要爭辯,外頭但監進來稟道︰「方長老來了。」
她頓時把嘴邊的話都忘記了,立即轉身,便看到一身月白長袍的方籬笙負手緩步進來,他容顏清絕,神色淡淡,室內頓時有如多了一縷和煦的陽光,所有皇室貴氣都為之黯然失色。
她驚喜地跑到方籬笙面前拉他的袖子,「听說父皇請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可讓父皇好等。」
方籬笙不著痕跡地一步輕移,已是讓安寧抓袖的手撲空,他微偏頭滿殿一掃,笑吟吟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罪過罪過。」
楚霸譏笑,「長老別听她的,什麼是父皇好等,分明是她等得脖子都長了。」
本來居了心思想當眾抓住方籬笙好與他親近一番,讓他避無可避,結果他卻仍然是很不給面子的滑開了,已經令安寧公主又惱又失落,眼下楚霸還要譏諷,更是讓安寧下不來台,不由怒聲相斥道︰「是我等得脖子都長了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整日價就想著方長老?一有空就往方長老那邊鑽,你以為你是個男的,我就不知道你居的心思了嗎?更是卑鄙齷齪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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