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醫七小姐,第119章皇宮驚變(3)
花著雨和方籬笙同時一驚,剛才太子都還好好的,難道出了什麼事?
阿信喘著氣過來,「太子剛才從慈寧宮出來奉命和皇上商量選妃的事,豈料到太子推開御書房門的時候,皇上竟已躺在御書房的榻上,太子還以為是皇上累了,不欲打擾,便退了出來。ai愨鵡這時候舒大小姐帶了皇太後的話,說這事一定要讓皇上現在過去,太子無奈,只好進去,誰知道……誰知道叫了皇上半天都沒有反應,等太子把皇上的被子一掀開,方發現皇上胸口已插了一把匕首……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太子,求七小姐現在快去救太子,救皇上……」
想不到這麼一會時間竟出了這等事,花著雨和方籬笙也不再問多的,趕緊就朝御書房趕。
此時此刻,御書房前氣氛森冷,除了侍衛外,幾個妃嬪和舒娟也神色緊張的站在御書房外,人並不多,顯然阿信是第一時間來通知了他們。
花著雨一步趕得急,差點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側目一看,竟是神色慌張的安寧,她也沒以為意,急步跟上了方籬笙的步子。
同一時間,御花園里。
賀蘭晴強按著杜圓珍爬了一圈御花園,方興未艾,還要趁機整治安寧,回頭一找,才發現不僅安寧公主不見了,竟然連花著雨也不見了。頓時沒了興致,和李純華說了聲,便欲往慈寧宮找謝俊之,結果在經過福壽宮的時候,迎面走來了楚明秋。
楚明秋一見她就笑容滿面,「郡主這是要到哪里去?」
這個人畢竟救過她,賀蘭晴勉強道︰「去慈寧宮找俊之回家。」
楚明秋面色一滯,欲言又止。
賀蘭晴畢竟性子直,問道︰「殿下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楚明秋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郡主能借一步說話麼?」
賀蘭晴皺眉,「到底什麼事?」
「難道郡主不想知道你父王的事情嗎?」楚明秋嘆了一聲,轉身往稍偏的地方走。
賀蘭晴一听是關于他父王,頓時心里萬般歉然,來了京城這麼久,她除了趕那些下人回嶺南之後蘭陵王給她稍過一封信外,便只字都無。
她不是不想念她父王,也不是不知道她父王仍在生氣中,可是她能做的,就是隔幾天給她父王寫信,撿一些值得高興的事寫給他听。
現在听楚明秋的口氣似乎知道她父王的近況,如何不叫她心里期盼又愁苦?
她跟了上去,待到一座假山前,楚明秋才停了步子道︰「我有一個朋友從嶺南回來,告訴我,你父王過得並不好,似乎還生了病,日日咳嗽,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回去看看他?」
賀蘭晴聞言心里大慟,眼眶瞬間就紅了,她父王身體向來都極好,若是日日咳嗽,恐怕是因為她而犯了舊疾。
她低聲道︰「你朋友可有知道我父王病得嚴不嚴重?」
楚明秋看著她,半晌,才嘆道︰「我以為你听到這個消息會情緒激動地要趕回去,結果,你的反應出于我意料之外。」
賀蘭晴垂下眼簾,「我現在有丈夫,也即將有孩子,如果是父王在我眼前,他肯定也不會同意奔波千里去看望他。」
風兒輕輕過,吹動人的發絲,撩動人的心弦。
楚明秋靜靜看著她那濃密的長睫,輕道︰「謝俊之就真的那麼好?好到讓你可以不顧老父而遠嫁京城?」
賀蘭晴咬了咬下唇,這是她的選擇,謝俊之也是她在用生命愛著的男人,雖然對不起老父,可是她不會後悔。
她的默然讓楚明秋的眸光深幽而復雜,他定定看著她,慢慢道︰「萬一有一天,謝俊之背叛了你,萬一有一天,你將因此而失去你的父王,你的孩子,你也不會後悔你今日的決定?」
他的兩個萬一讓賀蘭晴情不自禁身子一顫,頓時急急抬頭道︰「不可能,俊之不會背叛我,我的父王身體很好,我的孩子將是我的命根,怎麼可能會有你說的這種事情?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我們可以拭目以待。」楚明秋諱莫如深道︰「其實我也不想看到你那般悲慘的樣子,所以,現在你唯一的退路,就是帶著你肚中的孩子回到嶺南,你的人生將不會有任何值得後悔的事情發生。」
賀蘭晴怒了,「我一直還以為你是個沉穩的人,料想不到如此惡毒,我過得悲慘,于你又有什麼好處?混蛋!」
楚明秋沒有理會她的怒罵,淡淡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謝俊之的母親待你並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跑出來大大擊傷你。而謝俊之還有一個表妹一直在虎視眈眈著你的位置。你現在身懷有孕,你以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會熬得住寂寞而不沾任何葷腥?」
他說的這些話,全是擱在賀蘭晴心中已久的疙瘩,此時經他一再挑起她心底里的那些郁結,再加老父因她犯了舊疾,心里又氣又急。她只恨他把她的處境看得如此不堪,好像她現在已是世間最悲慘的人,不由一巴掌就朝他臉上扇去。
楚明秋豈會讓她打中?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無情道︰「你以為把怒氣發泄到我身上,你的際遇就將會變好嗎?如果能,我讓你怎麼打都可以。可是這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勸你現在還是回嶺南,趕在你父王還好好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時候回去,不要再呆在京城里。」
賀蘭晴眼淚頓時洶涌而出,「關你什麼事……關你什麼事……」
看著她如梨花帶雨的臉,楚明秋情不自禁一把將她拉進懷里,環住,低低道︰「誰說不關我的事?我不想看到你明麗的眼眸里掛滿淚水的樣子,你的笑容多麼燦爛……你的父王才是能給你遮風蔽雨的所在……听我的勸,回去吧……」
賀蘭晴奮力捶打他著的胸膛,「關你什麼事……關你什麼事……你這個混蛋……」
「就算你罵我是混蛋,我也要那麼說……」楚明秋還想勸說她,忽然看到不遠謝俊之正東張西望的走過來,眼眸一深,更是將賀蘭晴抱緊,把下巴抵在頭頂,柔聲道︰「我都是為了你好,現在你與謝俊之分開或許會痛苦,可是與其以後絕望,不如早點收回自己的心,日後,你一定會感激我今天對你說的話……」
謝俊之終于听聲找過來,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臉色當即煞白,沉怒道︰「你們……」
楚明秋松開了賀蘭晴,賀蘭晴終于得以自由,回頭看到謝俊之,頓時一抹眼淚解釋道︰「俊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是楚明秋不要臉……」
謝俊之氣得轉身就走,賀蘭晴顧不得罵楚明秋,就急急追了過去,「俊之,听我解釋……」
望著兩人漸遠去的身影,楚明秋眼里掠過一抹復雜的情愫,他抬起手臂,對著白雪看著剛剛摟過女子的手指,良久,才喃喃道︰「就這麼出宮去也好,這皇宮里呆著對你沒好處……我真的是為你好……」
賀蘭晴追著謝俊之,謝俊之的步子卻越走越快,等要出內宮的時候,只見阿安急急跑了來,「郡主,郡主,終于找到你的,快點,花七小姐讓你現在去一趟御書房……」
賀蘭晴看著謝俊之越來越遠的身影,跺了跺腳,回頭道︰「是她出了什麼事麼?」
阿安抹著額際的汗,低聲道︰「不是,是皇上出事了,花七小姐正在救治,說是皇上可能是中了蠱,讓郡主去辨認一下……」
此事更要緊,賀蘭晴顧不得再追謝俊之,轉身就跟著阿安往御書房走去。
花著雨和方籬笙走到御書房前,那些侍衛竟也不攔,妃嬪們立即低聲哭道︰「七小姐快點進去看看,皇上好像是不行了……」
花著雨進到書房內,但見有三四個太醫蹲在榻前,襟前染了不少血漬,一臉焦急。看到她來,竟哽了聲音急道︰「花著雨,快點來看看,看我父皇還有沒有救……」
那幾個太醫正站在榻前束手無策,聞言立即讓開,花著雨上前邊搭脈邊問太醫︰「情況怎麼樣?」
一個太醫沉痛道︰「匕首扎得太深,皇上現在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恐怕……隨時都有可能去……」
難道扎到了心髒?
花著雨看著那把扔插在寶興帝胸前明黃袍子上的匕首,只見有血在慢慢溢出,她謹慎地低下頭,貼在寶興帝胸口,听了一會,楚霸擔憂地問道︰「怎麼樣?能不能救?」
花著雨擰緊了秀眉,凝重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試一試。」
她對幾個太醫道︰「麻煩先把你們的銀針借給我,再把最好的金刨藥和已煮過的紗布準備好,對了,還有蠶絲線和消毒水。」
說完,又回
頭吩咐道︰「拿把剪刀來。」
方籬笙也不語,轉身在屜子里找了把剪刀給她。
花著雨顧不得男女之防,用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寶興帝的前襟給剪開,等回過頭,看那幾個太醫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由急道︰「還呆著干什麼,為什麼不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
一個太醫遞上一個針包,瑟縮道︰「金刨藥有,煮過的紗布也有,可是我們不知道什麼是蠶絲線和消毒水……」
花著雨撫額,是她心急了,可惜她的藥箱沒有帶來。便道︰「用鹽水和絲線代替。」
她將針包接過,先用銀針護住寶興帝心脈,再以針封穴以便止血,待一切準備工作做完,才一抹額上汗珠回頭道︰「我怕我力氣不夠,師父的勁巧一些,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來?」
方籬笙道︰「你把藥準備好。」
此時此刻,慈寧宮的人已經听說皇上遇刺的事,都紛紛急匆匆趕了來。一到御書房門口,陳太後就驚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妃嬪哭道︰「皇上胸口中了一刀,幾個太醫進去,到現在都沒出來……」
胸口中一刀,那豈不是要命?
所有人一驚,婧皇後都差點站不穩,她扶了扶額道︰「是有刺客麼?」
侍衛統領蔣強立即上前道︰「回娘娘,我們一直守在這里,不曾見到有任何人接近御書房,更不曾見到什麼刺客的身影……」
陳太後大怒,「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沒有刺客的身影,難道是皇上自殺不成?」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出聲。陳太後在眾人中一下子看到身子抖得不像話的舒娟,厲聲道︰「怎麼抖成這樣?難道你看到是誰動的手?」
舒娟哭著往前爬幾步,「回……回皇姑婆……娟兒不敢隱瞞,我到這里的時候,正好看見太子剛剛從御書房出來,娟兒看他帶上了門,就問太子為什麼沒叫皇上。太子說皇上睡了,不欲打擾。我就說皇姑婆一定要叫皇上過去,就拉了他一起進了御書房,誰知一進去,我們在榻前叫了半天皇上都沒有應,我忍不住就掀了被子,這一看,才發現皇上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婧皇後和凝華長公主臉色同時一變,文貴妃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幸得被旁邊的嬤嬤扶住。
一同過來的陳太傅怒目道︰「照你這麼說,難道是太子在皇上胸口插了一刀?」
舒娟伏下去不敢說話,但是意思相當明顯,分明就是指太子殺了皇上。
凝華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太子只不過進去一下,豈能就說是他要殺皇上?不見得沒有發現刺客的影子,就沒有刺客,此事不能太輕易下結論!」
陳太傅冷哼了一聲,刑部尚書杜大人一臉正氣地問一直守在門外的德公公道︰「在太子來之前,還有什麼人來過御書房?」
德公公悲痛道︰「還有國師大人來過,不過國師大人離開的時候,皇上還親自將國師大人送到了書房門口,然後皇上就說要休息一會,我就將御書房的門給帶上了。不一會,太子殿下就來了,我說皇上在休息,他說進去看一下,很快也就出來,緊跟著舒大小姐一定要拉他把皇上叫醒,我隨他們一進去,方發現不對勁,結果……皇上就成了那樣……」
德公公跟了寶興帝幾十年,是寶興帝身邊最忠心耿耿的人,如果他都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這里面最大嫌疑的,當然除了太子再無其他人。
陳太後冷聲道︰「現在皇上究竟怎麼樣了?」
德公公道︰「幾個太醫說……恐怕凶多吉少,不過剛才花七小姐過來了,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眾人頓時一片悲痛之聲,好像寶興帝已經升天了一般。陳太後低喝道︰「哭什麼哭?待哀家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婧皇後臉色難看,若是皇上太急救,多個人進去吵鬧,真的是想要了皇帝的命麼?
德公公攔道︰「可是皇上現在不宜過吵……」
「放肆!竟敢攔哀家,德公公是何居心?」陳太後冷哼一聲,避開德公公,就直接去推御書房的門,德公公暗嘆一聲,無話可說。
陳太後一進去,就見花著雨和方籬笙兩人圍在榻
前,也不知情況如何?
她走上前喝道︰「情況究竟如何?怎麼也不見個人來報備?」
正在聚精會神最後給寶興帝縫傷口的花著雨被她突然一喝,手不禁一抖,差點把針刺錯了位置。方籬笙給她擦了擦汗,低聲道︰「不用理她,繼續。」
花著雨抿了抿嘴,手下又平穩了起來。
楚霸一見此景,便攔在太後面前道︰「皇祖母不用著急,父皇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有花七小姐在,父皇不會有事的。」
陳太後狠戾地看著他,突然一巴掌就摑到他臉上,「逆子!居然為了皇位干出弒父的惡行!天理難容!」
楚霸握拳,「我沒殺父皇。」
陳太後一指外面,「人證在那里,你還有何話好說?來人!先把這逆子抓起來,絕不能再給他可趁之機!」
婧皇後上前道︰「母後,這麼做是否也太草率?」
「怎麼?難道你想包庇這個逆子?」陳太後咄咄逼人。
婧皇後還要說,楚霸已攔住她,沉聲道︰「現在還不是我辯解的時候,一切等父皇醒來,一定能真相大白。我們還是先出去,不要打擾了花著雨救人。」
他當先就出了御書房,當即就被陳太傅指揮宮里的禁衛軍將他反綁,凝華長公主看得直皺眉。只是看到陳太後還要往榻前湊,便道︰「母後是否也該出去?」
陳太後卻不理她,直接問花著雨,「皇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花著雨已經將線頭剪斷,等灑了金刨藥,才蒼白著臉色抬頭道︰「只差一絲就回天乏術了,好在救治及時,只等過了今晚,皇上才算過了危險期。」
陳太後盯著她,「花七小姐的醫術果然高明,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事,到了你這里,居然也能解決。」
方籬笙扶了扶花著雨,淡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太後,長公主,現在這里需要安靜,請把這幾位太醫帶出去,我們還要給皇上做更多的搶救措施,如果大家想皇上平安無事的話,請不要打擾。」
他都如此說了,陳太後自不願背上讓皇帝不得醫治的罵名,冷哼了一聲,就拂袖而去。
方籬笙迅速在花著雨耳邊低聲道︰「據我剛才觀察,皇帝應該還中了蠱毒,如果不趁現在清理,估計他就算得救也不會醒來,所以,你現在讓長公主把賀蘭晴叫來,讓她認認究竟是什麼蠱毒?」
花著雨知道方籬笙不會說沒有把握的事,暗自心驚了一下,忙對正欲出門的凝華長公主道︰「義母,能不能現在將睿郡主請來?我有事請教她。」
凝華長公主自是擔心自家兄長的安危,也不多問,點頭道︰「我馬上叫人去請,你只管放心施救。」
眼看門已被帶上,屋內只留下一個德公公,花著雨便問他道︰「皇上在太子進來之前,真的沒有什麼古怪的事發生?」
德公公搖頭,「咱家跟著皇上這麼多年,為了護著皇上的安全,咱家沒少練內外功。可是咱家一直站在門外,真的沒有听到御書房內有任何異響……」
方籬笙盯著他,「那你相信是太子動的手嗎?」
德公公更是連搖頭,「不可能,皇上與太子父子情深,太子也相當敬重皇上,太子不可能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