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芷靈的手不自覺地扯著殤煜寒黑色的領口有些慘淡地笑開了但那笑里卻似有血汨汨地流出一般她抬眸望向身前的黑影那黑影如巨大的帷幕席卷而來……
那個陰狠殘忍的男子借以掩飾著內心寂寥脆弱冰冷冷地無視周圍的一切但是她突然明白了他其實渴望著親情珍惜著一切
他不抗旨是因為他在意他不願意毀了這平淡安靜維系著的生活……即使他是不被待見的即使他們並無真正的血緣關系即使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此刻她才明白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殤煜寒其實跟她一樣沒有父母的疼寵不過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喉嚨火燒一般冷芷靈真覺得自己離上帝不遠了緊抓領口不放的手緩緩地無力地垂下闔上眸子似乎有幾不可聞的嘆息似乎什麼也沒有……
真正埋入黑暗的前一刻冷芷靈似乎听見了殤煜寒輕輕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冷芷靈怪只怪你也是一枚棋子怪只怪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你放開她」
空曠的房間里突然多了一抹藍色的身影縴細的影子幾乎飄向了床邊手握一根銀針直直地抵在殤煜寒的後頸處銀針泛著凜凜藍光似乎淬了毒的
「殤煜寒放開她」十四去而復返瞪著面色趨于平和的殤煜寒
「憑什麼」殤煜寒似乎並不在意十四的威脅睥睨的眼神傲視萬物「十四你可以看看是本王的手更快一些還是你的毒更快一些……」
「不你不能殤煜寒她快要死了你快點放開她……」十四不敢遲疑片刻一把扔掉了手中銀針雙手抓著殤煜寒握著冷芷靈脖子的手似乎這樣便可以減輕一些力道
「哼為了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殤煜寒微微嘲諷著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殤煜寒與十四相對而立十四的眸子盡是急切和恐慌而殤煜寒則倔傲地握緊拳頭他突然恨這個女人她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洞悉和了然竟令他眷戀……
該死的他為什麼會眷戀她那不舍的眼神
他不過是在利用她明知道十四還會去而復返便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殤煜寒心中微凜突然恨恨地將冷芷靈甩到了床上巨大的踫擊聲震得一旁的嚴叔和玉兒微微一顫而後朝著為冷芷靈急救的十四道︰「我在書房等你」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利用這個女人的生死威懾這個神秘的十四呵果然是情痴身中愛情的毒即使是個神醫也無藥可醫了
月升日落天色漸漸晚了
冷芷靈幽幽轉醒仍舊不敢置信殤煜寒竟然放過了自己他那麼決絕的眼神終究抵不過心中的脆弱終究是放過了她麼
玉兒驚恐著殤煜寒的冷殘又為十四鳴不平是十四救了冷芷靈卻被殤煜寒帶走了「小姐十四公子被殤王爺叫去了會不會凶多吉少啊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冷芷靈頭腦昏昏的卻很清晰雖然嚴叔勒令她好好呆著心底仍舊擔心十四的安危
鎖卿樓書房
跳躍的燭火淡淡地映在十四絹秀絕倫的側臉上他微微地出神眉目間籠著淡淡的憂愁凝神片刻卻又不禁低低輕嘆呢喃︰「你真的不能放手麼」
「除非找到本王要找的人」殤煜寒要找的便是殤晟那個失蹤了數十年的皇室之人
十四沉默著並沒有立刻回應殤煜寒漸漸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殤煜寒立在窗邊輕狂而冷漠黑色的錦袍將一切心思都掩入了黑暗里只除了那雙燦亮黝黑的瞳眸透著陰森冷酷決絕的氣息他氣惱冷芷靈竟可以左右自己的心思
他是殤煜寒殤王朝的四王爺即使身為皇室的殺手冷漠地獄里的棋子他仍有自己的堅持有身為殤煜寒的倔傲身為殤皇室臣子的堅守
他允許皇室之人傷害自己卻不允許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擾亂自己的心扉他的心冷漠得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殘酷得撕不開一點一滴的柔軟
然而他不理解也不明白在冷芷靈進入他的生命便化作一根利刺刺激著他平靜的心湖刺痛他冷如鐵石的心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撕開他偽裝的面具
「殤王爺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呢」
「聖命難違」
「僅僅是因為聖命嗎若只為聖命你又為何不將手中的籠煙玉魚交予皇室呢……」
殤煜寒轉身看向十四那黝黑的眸冷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尖銳鋒利鋒芒畢露仿佛心底最深處的雙刃劍一劍下去一端是整個世界另一端就是他寂寞的靈魂
十四微怔靜默了片刻听見殤煜寒冷冷地道「你果然不簡單」
「你既然知道就應該知道我可以輕易地帶走那個女人……」
「不」殤煜寒淡淡地打斷了十四的美好幻想輕緩地開口道︰「如果你找不到本王要找的人是不是找得到那個白暮楓呢也許你並沒有本王以為的那麼有能耐」
「……」十四雙拳握緊望著殤煜寒的眸子帶著濃濃地火氣問「你們把他怎麼了」
「呵原來你還記得有這麼一個‘手足兄弟’啊」殤煜寒刻意加重了‘手足兄弟’四字其實他知道他們並非親手足也不過是十四的一個掩護罷了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王府里本就少有人走動似乎只有風呼嘯出隱隱風聲顯得分外蕭索而落寞漸漸地世界也完全融入暗黑色的夜幕中
冷芷靈來到鎖卿樓因為嚴叔明令禁止任何人進入違令者非死即傷也沒有哪個膽大的下人敢去惹那個殘酷冷漠的主子所以此處並沒有守衛甚至是人
玉兒不敢進入便留在了外面冷芷靈飄啊飄地就躥到了書房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里面的話吸引了就飄啊飄地飄到了窗角下靠在牆上仔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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