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君天下 五十三章 千古一帝有拐角

作者 ︰ 毛毛的老爸

弘皙為鄔思道犯愁的時候並不知道,十幾分以他為主角的密折匣子早已擺在康熙的書案上……真的是擺,一會擺成人字一會擺成山形,可若留心就會發現拍在最前頭的總是特制的那個……邊角瓖嵌著小小的「卍」字符,蘇麻喇的密折!人字頂天立地,山字我為峰頂!

蘇麻喇的密折除了例常的請安便是翔實記錄弘皙回京數日的言行,簡單的敘述不待任何的感**彩,至于說是膽大妄為還是說洪福齊天都是皇上的事,但蘇麻喇在最後卻多嘮叨了幾句,便是這幾句讓康熙不能自已……

「……想吾皇登基受命一來,稚子幼年有鰲拜作亂朝綱,稍長又四面楚歌,南有吳逆舉兵三月而陷半天下,北有沙俄犯境侵我國土,西有葛爾丹亂邊妄想裂土封王,敵自四面群臣惶恐,覆盆之危時便是文皇後也險有易君之念,惟老奴深信吾皇必為天佑之人,今日之海晏河清以老奴思之,皆吾皇一人之力也……」

「吾皇之功非開國之君,處承平卻有開國之實,既開國又有強國富民之舉,其狀老奴悉數歷朝唯有唐之貞觀可類似,然吾皇較之李姓之君澤披更廣福罩更甚,更兼胤礽太子心思縝密守業有余,弘皙世子年歲小便展露猙獰之狀,三代更迭更似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如此有豈是李皇三代幾亡可比擬!」

「……弘皙稱皇上為千古一帝,老奴深以為然……諸臣屢次勸進封號,老奴以吾皇之拒絕而慶幸,千古一帝,何者能及……」

康熙的激動因為他早將蘇麻喇視作一雙眼楮,不僅僅作為十三衙門的實際掌控者監視朝野,更重要的是自幼年開始康熙蘇麻喇視作家中的老人,這雙眼代表的便是如孝莊文皇後一樣的長輩,所謂男人的成就總需要女人的親睞,兒子的成就總需要父親的微笑,于幼年喪父的康熙來講更需要這樣一個長輩對他認可,不僅僅是活著對他認可,更希望此去泉台捎口信,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認可!

千古一帝啊!

康熙是個驕傲的人,這種驕傲是從勝利走向勝利,是身為帝王天命所歸的自覺。♀如此,披荊斬棘披肝瀝膽都只是功德碑上的金邊,于是,可以豪邁的喊一聲︰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現實中天地一人,午夜夢回也曾孩子樣躲在被窩里悄悄念叨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而今,不需自己了,有人直接把話說出來了,還是讓自己如此看中的長輩,說的如此妥貼,就像三月陽春雨隨風潛心田!

這竟然是小弘皙說出來的,有眼光!英雄所見略同的潛意識墊底,縱是一刻不閑的捅婁子,那還算個屁啊?這才多久沒有感慨孩子太能干讓自己沒有長輩的成就感?

一連喝了兩杯冰**,康熙方收斂住心神,一一扯過密折批閱……

「……非君臣名分,長幼之間自古鮮有以職位論高低者;非君臣名分,有膽以千萬之價強逼磨刀石與絆腳石做選;非君臣名分,對蘇麻喇媽媽不敬在前于麝月上下其手在後;非君臣名分行以眼還眼之舉視我皇家血裔如刑余流亡之喪家犬等同……和碩貝勒瓖黃旗主弘皙開先河,偏是兒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嗚呼……」

這是胤莪的折子,哭訴了弘皙的「暴行」,求自己為他做主的,康熙從鼻子里哼出一股不屑,那小子的不敬尊長早有領教,但蒼鷹撲處必有壟中月兌兔,爭儲心便是原罪,仗著挨刀的腦袋就甭怪別人射箭,千古一帝既然跟你們哥仨沒啥事,純粹從當爹的角度只有怨其不幸恨其不爭!

叔叔哎,以大欺小不說還聯著手呢,欺負狠了朕都可能打你們的板子,反過來讓小的給欺負了還有臉到阿瑪這來哭訴?我的種兒哎,就他娘的這點子出息?就是這樣的窩囊廢也敢覬覦大位,朕便是有心又豈敢有膽把這萬里江山和祖宗社稷交付給爾等?怕不是將來有一天再遇如吳三桂如沙俄那般強敵,爾等便要如鴕鳥一樣把頭縮進沙土翹著等人來踹!

「除去籍父之名,爾等又有何用?廢物!」

朱紅的大字鐵鉤銀劃,飽蘸的朱砂隨奏折的拋落,甚至有幾點濺落字里行間,淋灕如血。《》

誠貝勒的胤祉的密折一貫像打小報告的,弘皙跟那哥仨的爭斗了了幾語,在伯倫樓的所言所行卻當了小辮子拎來拎去,「……鄔思道,昔年南京科場之罪魁,以不爭是爭之言妄揣帝心,其罪當誅也,兒臣不知弘皙將此獠收至身邊何用?」

「……文治,國之重也,士紳,天下之根基也,聞弘皙佷兒言︰如娼妓、不若捐納一體,兒臣惶恐……自古治大國如烹小鮮,既有滿漢分際之鴻溝深壑未平,又怎敢施大刀闊斧……兒臣雖能盡力撫慰李士子,然那方苞為桐城新秀于士林中頗有影響更是八弟親近之人,八弟接連被弘皙冒犯,恐其怨恨如其斷腿般入骨,一有報復之心一有拂逆之意,若聯手轉瞬便是滔天之禍……兒臣惶恐以奏,惟願皇阿瑪萬壽!」

「皆如爾之苟行,朕早被氣死何來萬壽?鄔某之過朕明鄔某之功爾可知?」

寫至此康熙略作頓筆,胤祉、張廷玉、武丹幾份折子都對這鄔思道濃墨重彩,尤其是勘透父親的心思的「不爭是爭」四個字康熙由不得對這樣的聰明人高看幾眼,武丹的密折後邊跟著獻寶的清單,但不說那價值幾百萬的金珠玉石,十八尊沉香木的塑像,那奉聖夫人的供奉中竟然有前明太監鄭和下西洋所乘寶船馬船的建造資料與七下西洋的二十一條航海線路!

前明朱棣能做的事朕這千古一帝豈能讓他專美,這又豈是區區金錢所能衡量?但這番心思——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康熙是不會跟胤祉廢話的,低頭看因停頓低落的朱砂,一笑續寫道︰「此朱砂是朕不慎低落,莫要嚇破爾的膽子,也莫要以請罪聒噪,朕當日許你結交士子本為于士林豎起我天家旗幟,旗者,指方向;幟者,為先導。爾莫以為「楔釘」或「摻沙」,以碌碌自誤!爾當好生思量,莫做冢中枯骨方好!」

寫至此出忽覺室內昏暗,抬頭時李德全已經捧著燭台過來,「萬歲爺,這天看樣子又要下雨,咱們明日的回京要耽誤呢,您看要不要奴才去各處通知一聲各處早作準備?」

「你這奴才,軍令如山誰敢耽誤,」康熙笑罵一句,他自然知道李德全這是沒話找話讓自己換腦子呢,隨口問道︰「太子這幾天在干什麼?」

「奴才听說太子這幾天常往冷香亭釣魚——」李德全作為乾清宮總管手下自然少不了耳報神,但久在宮中自然之道什麼話說到什麼程度。

「唔——」康熙點點頭,沒有再問,取過張廷玉的請安折子看了起來……

冷香亭,就是圈禁大阿哥胤禔的那處。一片波瀾不驚的海子里滿眼荷花,冷風裹香如室故有名。出了一座封了門的院子本來還有一座七層藏香塔在建,眼下也停了工,太子就在這兒的樹蔭底下悠悠閑閑的釣魚呢!

「我坐在城樓觀風景,耳旁一陣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大哥學鬼哭……」胤礽嘴里的空城計晃腔走板卻掩不住心中的得意。來熱河不止一次從沒像今次一樣放松,哥幾個輪番擠兌不是?老大圈了,老四傻了,剛听說老八的腿也斷了,就剩下一個老三咯——有那哥幾個打樣,他還會遠麼?

晴好的天突然陰上來,隨侍何柱兒連忙提醒︰「太子爺,看樣子馬上會有大雨——」

「去去去,甭壞了爺的興,」釣魚是假舒心是真,听著大哥的哭號隱隱傳來,看他樓塌了,何等快意!太子不痛快何柱兒卻不敢不勸,「太子爺,夏天的雨就跟孩子臉兒似地,說下就下,爺要挨了淋,奴才可就擔待不起,就當是可憐奴才!」

「那,你跟爺取件油衣過來,真要下雨爺就去後邊的塔里,風過荷塘千層浪,雨打水面萬點坑也是景致麼!」

何柱兒剛走這雨可就真的下來了,胤礽扔掉釣竿朝著藏香塔跑,剛一進門有人卻要往外跑,砰的一聲撞到一起,那人的額頭正中胤礽的下巴,那人哎喲一聲抱頭蹲在地上,嘴里忍不住罵道︰「哪個不長眼的,要死了!」

聲音嬌女敕在家胸前剛才的棉彈讓胤礽確定是個女人,心情好也多了逗弄心思,嘿嘿一笑,「罵得好,是我沒長眼是我要死了,你要給爺戴孝麼!」

「呸,你個死太監,想瞎了你的心!」我死你戴孝這樣的葷話只能說是找罵呢,待罵完抬頭打算什麼人如此大膽,卻發現是太子連忙跪下磕頭︰「奴婢鄭春華錯罵了太子爺,請爺治罪!」

若要弘皙听見這名字,恐怕要哭了,防四防八防春華,防不勝防啊,千古一帝總要有拐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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