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君天下 第二一一章 胤礽立誓,胤莪解憂

作者 ︰ 毛毛的老爸

忘情樓一日之收益竟然能有三五萬兩黃金!

雖說佔了開業的便宜,卻也出乎了胤礽的意料,真像是那句老話說的︰知道賺錢,卻不知道這麼賺錢,能賺這麼多的錢!更出乎意料的是——胤莪還敢立軍令狀!

「一年之內國庫存金超過存銀數目」,一句話擲地有聲!要知道哪怕是被虧空拖累的千多萬兩,依照當下的一兌十的比率,那也是過億兩白銀,若是賬目數字呢?五千萬兩黃金就是五億兩白銀!

五億究竟有多少,胤礽沒有概念,但他知道,朝廷平定三藩,歷時八年耗銀近過億兩,若不是有西南的銅井、鹽茶做補充,朝廷怕是經此一役就要破產!收台灣,雖是一戰而勝,可二十萬大軍每天耗銀四十萬,加上遷界靖海,賑濟福建、浙江、江蘇三省民眾,耗銀達到兩億兩!三次西征噶爾丹,太子籌措錢糧自然記得數目,那又是兩個億!

即便承平十幾年,可皇阿瑪听聞今年秋賦之後國庫存銀能達五千萬兩銀子,還是痛快的賞了戶部尚書馬齊三眼花翎……五億兩白銀,若單以前計,就算再來一場三藩亂、再收一次台灣、再來三回西征,差不多還能剩下三眼花翎呢!

幼年讀史,看到漢景帝的府庫中新股子牙這就骨子,堆到倉外腐爛;看到大量的銅錢多年不用,穿錢的麻繩爛了不可計數,好生羨慕,如今,原來大清也能「編絕」也能「任朽」,但咱們不是銅錢,不是谷糧,而是而是以一當萬的黃金!

盛事創于己手,蓋歷朝歷代君王,盛舉只需要一年的時間,還不動刀兵、不傷民眾,勛高列祖列宗,尤其是皇阿瑪!

看著身前曾極度厭惡,即便留在身邊也不過是沒魚蝦也好,並幾度厭棄的的胤莪,胤礽情難自抑,「十弟能如此想!孤,很欣慰!」

因為激動,胤礽一句欣慰都帶上了咽聲,連稱呼都變了,「十弟但有此心便不負愛新覺羅子孫之名,二哥在此以正大光明匾為誓,十弟功成之日便是我大清第九位鐵帽子王,他日配享太廟,與二哥並享香火!」

「小弟焉敢做此非份之想?」胤莪跪地叩頭,以非份相推卻不是客氣。

需知有清一朝,祭祀先人者有兩處,一為奉先殿為宗族家廟,,凡是愛新覺羅子孫,除非如老八那樣除了宗籍的,不管生前如何,死後皆享受皇家的香火。二為太廟,祭祀的是先皇神主,非功高蓋世者不得配享。

屈指算算,如今配享者只有三人,第一位是和碩禮烈親王、大清唯一的古英巴圖魯代善,可謂輔佐太祖創建後金的棟梁。第二位就是皇父攝政王、墨爾根代青(聰明王)多爾袞。第三位則是輔政叔德豫親王,滅明第一功臣多鐸。伐錦州、破山海關、滅李自成、殺史可法、屠揚州八十萬百姓、最終捉拿福王,斷了前明最後根苗血裔!

如此等人物並列,何其榮焉!

「十弟請起!」胤礽雙手攙起胤莪,遙想將來,又是一陣眼神熾烈,「先祖開創基業,為的就是我國族安居樂業,十弟助二哥了卻列祖列宗夙願,若你當不得,何人又可當得!」

「小弟定不負太子哥哥所托,為我大清千秋萬代鞠躬盡瘁!」胤莪欲再拜卻被胤礽拖住,口中更是贊不絕口,「好,好!古語有雲,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兄弟攜手並肩,同創萬朝未有之盛事!魏珠兒,速著御膳房擺宴御花園,孤要與敦郡王同飲!」

良久卻沒听到應有的答應聲,敗興的胤礽剛要喝罵,身側一名把子頭的小宮女趕忙跪倒,「殿下,魏珠兒魏公公去江南傳旨了,還沒回來——」

「瞧孤這記性!」胤礽自失一笑,擺手叫人起來卻又覺得似曾相識,疑惑問道︰「孤似乎是記得你,你不是側福晉身邊的麼?叫,叫——」一時想不起干脆不想了,「怎麼,側福晉有事要你來麼?」

側福晉自然是李佳氏,太子移居乾清宮,女眷們卻不能跟著過來,雖說太子已經以日當月結束了子妃的葬期,畢竟家不可一日無主不是?

「奴婢蕊初,確是側福晉身邊的,」小宮女雖是低眉順眼的,說話倒是一點都不打怵,「咱們福晉怕您身邊沒有體己人伺候,又怕您吃不慣御膳房的飯食,才讓內務府調撥了咱們姐妹十人過來,如今就在乾清宮各處伺候呢!」

「瞧瞧,瞧瞧,這就是你二嫂**出來的丫頭,一口一個咱們的,一點規矩都沒有,」胤礽听的呵呵一樂,笑對胤莪,「還說什麼吃不慣飯食?難不成孤這太子還管不了小小的御膳房?」

「早就知道二哥跟二嫂伉儷情深,小弟親見同感,對二哥好生羨慕呢!」太子二哥既然將李佳氏定位為「二嫂」,胤莪自然識趣的溜須,至于太子妃早就無視一般過濾了,看著蕊初小丫頭又是一笑,「小弟听家里的福晉說過,二嫂一直有颯爽英姿,今日也算見微知著啊!」

「行了,你就別跟著起哄了,」胤礽沒好氣道︰「孤在前朝一個勁的強調‘守分’,她倒好,一個側福晉就隨隨便便指揮內務府,說什麼颯爽英姿,還不是端著旗主額娘的架子狐假虎威?」

太子怨懣不假,可這怨懣如何不是伉儷情深?

胤莪不傻,「額娘」一語更讓他多心,皇太孫的額娘,若不是冊封石玉婷在前,太子妃之位本該是人家的,以後更將是皇後,乃至將來的太後,偏好太子妃薨亡了,難不成還要在毓慶宮弄個靈柩做虎倒不塌架?

心里有了計較,行往御花園的路上就忍不住試探,「太子殿下,臣弟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太子還記得臣弟前些天提起的張德明吧?這老道號學道三百載,如今常駐白雲觀,臣弟想在白雲觀為太子妃做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會,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噢?」胤礽眼中異彩一閃而過,腳步也停了,說心里話,方才之語除了對李佳氏的寵溺還真沒別的意思,但胤莪這一提麼——他還真就動心了!

以他與石玉婷之間的「情誼」,對方活的每一天似乎都有添堵的成分,就算真死,除了皇阿瑪給其尊榮,他都不會有半點傷心!更何況,石玉婷只是假死,棺木里面有沒有尸身還是未知數呢,就算有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臭肉,留在毓慶宮,他是看一眼就多一眼的惡心!

留著不過也是掩人耳目,如今有搬走,自然是越早越好!

假作沉吟,道︰「太子妃一向賢良淑德,英年香殞孤也是難舍,若真有學道三百載的大德為其做法,想必定能早登極樂天,孤應了,待稟明太後之後便移梓白雲觀!唔,就是如此,恰恰弘皙沖喜的日子也要到了,你一會兒便去白雲觀早作安排……」

一時間,兩人似乎早忘了初提張德明時,一個說的是「野狐禪」,另一個斥的是「滿嘴胡說」,但人心的莫測就在此,此一時,彼一時,同一人同一事,如何有利于自己就會如何羅織語言,包括這對正在斗口的女人!

斗嘴的自然是石玉婷與紅娘子,上回出門遇上痴情四公子,雖嘴硬石玉婷還是乖乖的在家中躲了幾天,直到重又換了妝容才又出門放風,趕巧還遇上忘情樓開張,到長龍隊伍跟前一打听,竟然是賣福壽膏?

用弘皙的話說,這東西誰敢踫就合該亂棍打死,怎麼能冠冕堂皇的當起坐商?還有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在此維持秩序?再問,竟然是太子將其收歸國有,還用了一個親王一個郡王專辦!石玉婷登時就怒了,渾然忘了當初弘皙跟她講福壽膏之害時,她的「杞人憂天」評語,「綠珠,去,一把火燒它個干淨!」

「你這死人總不會是見不得別人好吧?」紅娘子使勁撇嘴,對石玉婷的不屑溢于言表,「本以為沒了你太子會每況愈下,到頭再悔不當初,卻不知人家前腳親政後腳就找到日進斗金的買賣——」

「綠珠!」石玉婷跺腳怒嗔,「本宮說了什麼時候說過假話,這福壽膏就是毒品!」

「你說沒說過假話老娘不知道,可老娘知道,你是假死!」紅娘子送她一對大大的白眼,棺材放在毓慶宮,皇上下旨國葬,本人卻在大街上勾三搭四,這樣糊弄全天下的主還好意思說不說假話?我呸!

至于什麼毒品,那就更不能放火了,老娘是反賊哎,巴不得你們這些「國族」死干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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