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君天下 第二六二章 蹊徑,允禛翻盤

作者 ︰ 毛毛的老爸

且不說允禛如何的糾結,轉回烏雅氏。*****$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太後新皇俱在,不管按照哪里的規矩,也都該先給太後見禮,更莫說太後她老人家剛才還大發雷霆,之所以叫允禛給皇上叩頭,因為烏雅氏看到很明白︰兒子鬧,是給新皇添堵,這個疙瘩不解,就算太後抬手兒子也甭想過關!反過來,只要兒子低頭,皇上恕了他,太後也無話可說!

這麼想著,人端端正正跪在仁憲皇太後身前,「罪婦烏雅氏教子無方,請太後發落!」

她自以為可以照顧到方方面面,進而挽救自己的「孽子」,雍正的確也滿意她的做法,更不想讓別人歪嘴說什麼「皇阿瑪尸骨未寒,就有兄弟蕭薔骨肉相殘」,真要不懼那名聲,他干脆把人關在承露軒,那朵省心!

微微頷首,正要說話卻被太後冷冷一哼打斷了,就見太後雙眼微眯,「烏雅氏,你覺得你這一跪,哀家和皇上是不是就得原諒你們母子?」

「臣妾不敢妄自揣測!」烏雅氏嘴上說不敢心里卻踏實不少,低垂的把子頭微抬,小意的看一眼太後的臉色,復又垂首,「臣妾自知這個孽子無禮,請太後與皇上重重責罰!」

「 ,烏雅氏,責罰的事兒還用到的哀家與皇上嗎?」太後雖然在笑,可冰冷的語調足已凍結了人心,「隨手掌摟郡王,信口指揮皇子,頭一句還是罪婦,下一句就是臣妾,連大行皇帝都扣上養不教父之過的責任,呵呵,都說童言無忌,哀家看太孫剛才的話說得很對,您是把自己當做聖母皇太後了吧?」

「您一開口,哀家跟皇上敢不點頭?」

以長輩對晚輩,一口一個「您」,本來的寧事息人也被當做居心叵測,「構陷」「誅心」至此,烏雅氏若能穿越到後世一定會感嘆那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孰不知這話也是仁憲皇太後想說的,只不過要她說出來必定去掉前綴——何苦為難女人!

從在春暉堂檢閱了一群坐在輪椅上的皇孫開始,為了愛新覺羅家的江山社稷,她鐵了心要扶持胤礽即位,先為大行皇帝的駕崩定論,再教訓允禛,太後接連出手就是警告所有人,太婆在此,眾神退位!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允禛這不知死的還敢「胡鬧」,還變本加厲的裹脅著皇子們一起折騰,生生逼得皇上不敢進乾清宮——這是逼迫太子呢,還是跳腳打我這老太婆的臉?

來時路上,太後已經看見那些釘子樣站在雨中的侍衛與兵丁,只消他揮揮手,別說皇子,就算自己這個太後還不得被揉圓捏扁?當雍正來「求援」,太後反倒是欣慰這孫兒顧全皇家的顏面。

愛憎若分了對象,自然是對一方越是歡喜必然愈加憎惡另一方。

愛屋可以及烏,惡其自然胥余。老人家泄憤的辦法很簡單︰借烏雅氏母子立威,順帶告訴所有人,要麼一人哭,要麼一家哭!

「太後,皇上,罪婦絕無此意,」听出太後的誅心之意,烏雅氏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跪在地上砰砰就是兩個響頭,「請太後、皇上明鑒啊!」

早就哭的嗓子嘶啞,如今的悲呼听起來更讓人不忍,雍正的臉色臉色再變,更忍不住邁出一只腳,太後更怒了!

烏雅氏的勸慰早被她當成做戲,現在又想著靠苦肉計蒙混過關,如三歲孩童被隨便糊弄的自覺讓她怒目圓睜︰

「住口!哀家還沒說怎麼處置你,就來皇上這耍狐媚子,不要臉東西!」

一句話听得弘皙險些咬了舌頭,烏雅氏都快有五十歲,就算保養的再好,也難免帶了老態,這樣的人還要耍「狐媚子」?

「太後!」母親被如此羞辱,不管是被鉗制的允禛還是握著燭台的允都不干了,異口同聲的喝聲還真有上陣親兄弟的架勢呢!

「太後,今日之事是孫兒莽撞不假,可您這言語如刀,分明就是要置額娘于死地!」允禛奮力掙開允祀允祥,梗著脖子怒視,「你這麼做,就不怕傷了您的慈愛之名?」

傷了慈愛就是惡毒,允禛這話是把太後潑給烏雅氏那盆「狐媚子」的髒水連盆兒一起砸回去了,因為憤怒,允禛連尊稱都免了!

想仁憲皇太後被康熙尊崇有加,何曾遇到這等悖逆之事,生生把個老太後氣的渾身哆嗦,手指著允禛,「你,你,你混賬!」

「不,孫兒不混賬!」允禛以手指敲敲自己的腦門,「孫兒這里清楚的很!」

「孫兒記得您是科爾沁草原博爾濟吉特氏,想來當您入宮的本意是輔佐同族姐妹母儀天下吧?可世祖于順治十年廢後,作為同族,您不光沒受到絲毫的牽連,還在次年聘為皇妃,您敢不敢在這正大光明匾下大聲的告訴孫兒,這是為什麼?」

允禛一句話讓本欲揮手拿人的雍正都怔住了,他也知道世祖順治廢後之事,宮中的說法是「魘鎮」,雖是太子他也曾有過八卦之心,小時候也沒老少琢磨,魘鎮這麼隱秘的事究竟怎麼東窗事發的,如今听允禛的意思,難不住是仁憲皇太後告密?

有這樣想法的當然不止他一個,猶疑的目光讓仁憲皇太後雙眼噴火,「小猢猻,你的眼里只看見哀家,難道不知太宗文皇帝的孝莊皇太後?不知世祖的身邊還有淑惠妃、恭靖妃、端順妃皆是我博爾濟吉特氏姐妹?妄你也稱愛新覺羅子孫,就不知道我愛新覺羅與科爾沁草原世代交好?」

太後可以不解釋,直接以忤逆不孝拿出祖宗家法來治他!

解釋,恨到至極,她要讓允禛死的明明白白,但她終究不是政治家業不是軍事家,不知道面對對手或敵人,決不能有些許妥協與曖昧,因為,這是給對方可乘之機呢!

只見允禛雙手一合,就像得到了什麼保證一樣,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自信,「交好?孫兒不妨來猜猜這交好的本意!」

「孫兒承認,孝莊皇太後一生護持兩位幼主登基,為我愛新覺羅的社稷嘔心瀝血,但孫兒午夜夢回總有疑問,我大清江山的傳承,我愛新覺羅的家業繼續,為什麼要用被一個蒙古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女人把持?」

「孫兒相信,這樣的想法皇阿瑪也有,並早有警惕,所以他老人家哪怕對您尊崇備至但幾位皇後無一出自科爾沁,如今,皇阿瑪大行,您就站出來大行其道!」

「處置了孫兒,壓的皇子無人敢言,污蔑我的額娘謀圖太後之尊,再處置了她,後宮之內誰敢多嘴?」

「接下來,您就該為皇上冊立一位博爾濟吉特氏的太後了吧?宜貴人倒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可她還沒有三十歲吧?做個與皇上不得相見的太後?或者說你打算倚老賣老,以太皇太後的身份連太後的職責也一肩擔了?那樣您就可以在科爾沁選秀,等皇上二哥登基恰好能送進宮來懿旨封為皇後,還有弘皙太孫,您又可以為他再選一位太子妃,哈哈哈……」

說到最後,允禛自己都樂了,「太後啊,您的姑女乃女乃孝莊皇太後冊立了兩位皇帝,兩位皇後,三位皇妃,您無所出,做不到冊立皇上,卻能冊立太後、皇後太子妃,翌日與孝莊皇太後相見,你也足以自傲了,只是——」

「您想的太美了!我愛新覺羅的男兒可不都是傻子!」允禛的語調一下子轉冷,「科爾沁草原的減丁之策,絕不可變,明年的此時,科爾沁必然是血流成河!」

允禛一番話,既摻著宮闈秘事,又涉及皇室先人,尤其是從兩位來自科爾沁草原的博爾濟吉特氏皇太後身上,探究出一個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正視的事實︰之前,有科爾沁草原的女兒控制了三代皇位的傳承!

滿殿之內早已是鴉雀無聲,包括新皇雍正,包括索額圖、佟國維、熊賜履、張廷玉這樣的朝廷重臣,他們可都把仁憲皇太後的言行看在眼里,這,怕是又要有一位!

「老四,你混悖了嗎?」雍正最終邁開了腳步,走到允禛身邊,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皇阿瑪大行,哥哥知道你心里苦,哥哥心里也苦!兄弟,咱們是天家,不必尋常百姓,家國一體,但國家遭此大變,除了兄弟們,哥哥又能倚重誰?」

太後的臉色至此變成慘白,活了幾十年,她從允禛身上才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過說烏雅氏覬覦太後之位,允禛的一番悖論不光是構陷自己,更是在削減姑女乃女乃孝莊皇太後的光環,最後還要留下血粼粼的威脅!

陰毒險狠!腦海浮現這個詞,太後的憤怒早已不純粹,還有些許恐懼,並隨著雍正的腳步逐步放大,太子信了!允禛贏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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