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卷-第三十一章-總第三十一章
那股黑氣很是凌厲,周柏仁見這一招不好對付,便輕身帶著梁天飛到一旁的樹下,而後一出手便是五道赤光,朝那團黑去迎了上去。♀
只覺得陰風陣陣,戾氣大盛,那股黑氣破了這五道赤光,而後一聲厲嘯,化作一個黑色厲鬼,張牙舞爪,朝周柏仁襲來。只見那厲鬼越走越近,周遭一下子變得很是寒冷,似乎一下到了十冬臘月。
周柏仁心里不禁一驚,此人修為好生了得,況且看這情形,此人修煉的定是那凶狠殘暴的鬼術妖法,今日若是想要勝他,自己怕是也要被他重傷,如此一來豈不是讓別人得了漁翁之利,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至此,周柏仁便御出法寶,狂風驟雨般,朝那人襲去,為的便是尋找機會,帶著梁天走。
怎知這黑煙厲鬼好生霸道,似一堵牆一般,橫擋在周柏仁和那人之間,任你攻勢再猛,也難以突破這道屏障。梁天見此,也趕緊上前幫忙,舞出冰魄朝那厲鬼砍去。怎知那厲鬼全然不在意梁天的攻勢,只是死死盯著周柏仁。
周柏仁見形勢不妙,便趕緊讓梁天退回樹下。
就在此時,那厲鬼長著血盆大口,猛的突出一口黑氣,朝周柏仁撲來,霎時間空氣里彌漫著淡淡地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吐。周柏仁見此,臉色一變,剛才自己的攻勢沒有被這厲鬼化解,而是被它儲存了起來,現在是要一並還給自己,這一擊當真是難以抵御,還是避開其鋒芒為妙。♀
而後,周柏仁趕緊帶著梁天朝空中躍去。那獨眼人不但不追,反而站在原地詭異一笑。
只見周柏仁和梁天飛至半空中時,均像被雷擊中一樣,全身猶如數萬根細針刺扎一般,疼痛無比。未有多久,二人便渾身酸軟麻痹,從空中落了下來。看來這破廟四周布下了結界,以防有人逃跑或是有人前來支援。
緊隨其後,那厲鬼吐出的一團黑氣將要襲到二人身前。
就在此危急時刻,梁天頭頂的玉珠散出層層真氣,將這團黑氣牢牢凍住,而後只听得數十聲清脆響聲,那團黑氣便化作大大小小數十塊冰塊落到地上一動不動,而那個厲鬼也隨之消散不見。
周柏仁皺眉喝道︰「你究竟是誰,居然還布下這等結界!」
那人笑道︰「你不認識我?可你應該認識它吧。」說罷,一柄墨色短刀從他背後飛出,落到他手上。
「墨鋒刀,你是刀奴鄒百恨!」周柏仁大驚,接著說道︰「十年前你不是已經死了麼?你為何現在又是這等模樣?」
鄒百恨大笑道︰「死?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那高人不僅救了我,還為我改頭換面,自那以後,以前那個鄒百恨便從世上消失了,你們也就以為我死了。」
「那你今天這是作甚?」周柏仁說道︰「你這一身的鬼術又是從哪里習來的?」
鄒百恨說道︰「老不死的,你太多事了吧。♀」
周柏仁說道︰「想來我和你師兄以前還是故友,怎知現在你卻要與我兵戎相見。」
鄒百恨啐了一口,說道︰「休要提他,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不死的,今日我本無意取你性命,怎知你如此多事,若不是你,我早提著他回去復命了。」說罷,刀鋒一指梁天,繼續說道︰「現在,就休怪我無情了。」
此時暴雨已停,雲開月出,鄒百恨手里的墨鋒泛出一絲寒光,而後只見那道墨光迅雷不及掩耳,朝周柏仁襲了過來。周柏仁見此,趕緊將手中法寶打出。只見得天上一黑一赤兩道光芒糾纏在一起,斗得難解難分。
那鄒百恨修煉此等鬼術,其修為當真不凡,周柏仁幾十年深厚的功力亦是不凡,二人論修為可以說是不分高下,這一場斗下來,久久不分勝負。只見二人額頭都冒出豆大的汗珠,當真是竭盡全力,不敢有絲毫松懈。
只見周柏仁上體一口氣,催動赤光將那黑光逼走,而後喊道︰「丫頭,你現在若是不助我一臂之力,怕是今晚我和梁天都要命喪于此!」
鄒百恨還在疑惑,只覺得背後一涼,一道法術打來,而後未等鄒百恨反應過來,他已是不能動彈,全身僵硬,似乎是被石化了一般。
那道黑光頓時失去了支撐,便從空中落了下來,周柏仁趕緊收回赤光,上前查看。
梁天也趕忙前去查看,這法術和那一日在何府時那個落雁谷女子所中的法術一模一樣。♀梁天剛想張嘴發問,周柏仁趕緊說道︰「別聲張,趕緊走,這法術能最多能制住他幾個時辰。」
說罷,二人便趕緊騎馬離去。
待到天微微亮的時候,二人才下馬歇息。二人在山間尋了一個山洞,將馬匹栓在林子里讓其吃草,便在洞內升起篝火,烘干衣裳。二人本已是一夜沒睡,再加上昨晚斗法實在是損耗過多,所以現在急需好好睡上一覺。
梁天還好,並不是很累,所以睡到晌午十分便醒了,醒來之後,覺得肚中空空,便要四處尋一些吃的。
幾個時辰後,周柏仁才醒了過來。一醒來便看到前面篝火旁放著幾個芭蕉葉,里面包著幾樣野果,那篝火上也正在烤著一只野兔。周柏仁見此,早已是口水橫流,再加上月復中空空,自然是不敢不問直接上手就吃。
吃到一半的時候,梁天從洞外走了進來,手里捧著芭蕉葉,葉子里裝的是清澈的泉水。
周柏仁一擦油嘴,說道︰「小子,你手藝不錯嘛。」
梁天很是疑惑,上前一看,烤野兔各種野果,不禁皺眉說道︰「前輩,這些不是我做的。」說罷,將那泉水遞給周柏仁,從自己懷里掏出許多野果說道︰「喏,這個是我采的,一個時辰前我出去找水,順帶就帶了這些東西。」
周柏仁倒是也不管,繼續吃個不停,看樣子味道著實不錯。
梁天趕緊問道︰「前輩不怕這吃的有毒嗎?」
周柏仁吞下一口兔肉,笑著說道︰「這東西既然不是你做的,想必一定是她做的。放心,吃不死人。」說罷,又接著啃了起來。
梁天倒是納悶得很,昨晚就要問個明白,一直拖到了今天,如此一來,便趕緊問道︰「前輩,昨晚那個助你一臂之力的‘丫頭’是不是一直跟著我的那個人?」
話音未落,一顆石子砸在了梁天腦袋上。
周柏仁大笑,道︰「我這一般年紀了,叫人家一聲丫頭倒也無妨,你跟著叫個什麼,難怪那丫頭要拿石子扔你。」
梁天一听這話,便趕緊起身,要追出去看看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知,還沒走出去幾步,周柏仁便說道︰「你還是回來吧,別操那份心了,你也追不上,你還是回來歇著,等會兒好趕路。」
梁天也是倔得很,硬是要追出去看,但是走到洞口運足目力四下一瞧,當真是不見半點人影。梁天深吸一口氣,喊道︰「姑娘,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梁天感謝姑娘昨日救命之恩。」
話音剛落,一顆石子又砸在梁天頭上。
于此,梁天趕緊朝那石子扔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那樹林只見有人影一閃,而後便不知所蹤了。
梁天不禁問問嘆氣,果不其然,以現在自己這點功力,怕是一輩子都追不上人家了。
周柏仁起身來到梁天身後說道︰「怎麼,又挨砸了?」
梁天點點頭。
周柏仁說道︰「砸得好,砸的好啊。」
梁天趕緊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柏仁往嘴里扔了幾粒野果,說道︰「你太大意了,現在這情況,你這樣喊還不將那仇人喊來。」說罷,周柏仁微微搖頭,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走。」
梁天心想︰這姑娘果然是心思#**小說
如此,二人便上馬開始趕路。
原本二人是往西南走,可途中周柏仁卻改道往南直走,而後再往西走,繞一圈過去。想來,估計是有人知曉了二人行蹤,不然的話鄒百恨也不會算得那麼準在那守株待兔,況且,往南走,多山川多樹林,很是隱蔽,倒也不易被人發現。
二人朝南走了數天,這數天里均在野外露宿,從未進過城鎮,這倒也苦了周柏仁。一路上吃野果倒也不打緊,南方植被茂密,雨水充足,所產之野果倒也鮮美甜蜜,很是得周柏仁喜歡。
可每天梁天獵到的野物,倒也讓周柏仁頭疼不已。雖說這梁天很是能干,每天傍晚歇腳的時候,都能出去捉個野雞,捕個野兔什麼的,弄回來二人吃。但礙于手藝著實不行,所以周柏仁這一路上都在感嘆,如此好的山野美味,愣是被你這小子給毀了,想來當真是可惜得不得了。
一來二去的,周柏仁倒是很想念那一日山洞里烤的那只野兔,每次想到那只野兔,再吃梁天烤的東西便覺得索然無味。有幾次周柏仁實在是饞得沒辦法了,想法子支走梁天,而後在地上寫字,想要將那姑娘喚出來,做頓飯給他吃。無奈,這姑娘的脾氣當真是難以捉模,任你再好言好語,她都不吃這一套,終究是不肯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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