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自己還有一絲意識,梁天微微睜眼一瞧,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倪采珊!與此同時,梁天不禁覺得胸口暖意猛地爆裂開來,將自己五髒六腑炸得生疼,而後兩眼一黑,竟暈了過去
倪采珊見梁天渾身發燙,一張小臉憋得醬紫,渾身已被汗濕透,又暈了過去,大感事情不妙此處恰在靜樂宮與蒼青閣的交界處,雖說離蒼青閣只有數步之遙,但卻也不方便抬他過去,眼下只能去靜樂宮倪采珊拿定主意,遂趕緊架起梁天,朝靜樂宮方向趕去hxm
一進靜樂宮,倪采珊便趕緊提了一口丹田氣,大聲喊道︰「何師伯,快些出來救人啊」
話音剛落,只見一人急忙忙從後院奔出仔細一瞧,來者是個矮胖子,剃個光頭,肥頭大耳,一件長衫與其說是穿在身上,倒不如說是隨便耷拉在身上只見他坦胸露乳,一個雪白肥厚的肚子在外左右亂甩,甚為隨意你要不說此地是上清觀,怕是真有人當他是個和尚
倪采珊見來者如此打扮,雖很是難為情,但此危急時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朝那人行了一禮,道︰「何師伯,你快瞧瞧梁師叔是怎麼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掌管靜樂宮的何彥風他這人生性怕熱,剛才打著赤膊在後院乘涼,原本以為這靜樂宮沒人,所以便不怎麼注意,忽而听得倪采珊求救,這才慌忙搭了一件衣服在身上,趕忙跑了出來
何彥風一瞧梁天這情況,便知情形不妙,趕緊將他抬到後院,放置在自己睡的竹床上,而後將他渾身衣服剝個精光,好讓熱氣快速散去
倪采珊本就是個大姑娘,剛才見了何彥風那個樣子就很難為情了,此時何彥風又將梁天剝個赤條,她更是羞得背過臉去,雙目緊閉,想要趕緊離去可剛想走,卻發現萬般不能自己玉手正被梁天死死抓住不放,倪采珊又不敢回過身去將梁天的手掰扯開,于是只有這樣僵持著,等何彥風將梁天醫好再想辦法離去
何彥風見梁天這等情況,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便朝倪采珊問道︰「你可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倪采珊依舊是背對二人,雙目緊閉,答道︰「不曾知曉,我發現梁師叔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了」
何彥風見此,便不再多問了,思索片刻,猛地一拍他那光禿禿亮燦燦的腦袋,道︰「有法兒了」話音未落,只見何彥風從一旁的竹簍中取出兩塊寒冰握在手中,而後上提真氣,將體內真氣聚集于自己雙手,而後按住梁天下月復丹田處
那兩塊冰才一貼著梁天肚子,便听得滋滋聲不絕于耳,看來此時梁天當真是燙得厲害何彥風將兩塊冰在梁天下丹田按了一會兒,而後催動雙手真氣運行,繼而將那兩塊寒冰慢慢上推,沿任脈緩緩上行,抵達中丹田在中丹田稍作汪,又將兩塊寒冰上推,依舊是沿任脈上行,最後止于咽喉部天突穴
經由這麼兩塊冰的推拿,梁天便微微張口,吐出了一口頗為炙熱的濁氣于此同時,那兩塊冰也消失殆粳化作一灘溫水何彥風見此法生效,便更是不敢怠慢,趕忙又取了兩塊寒冰,沿襲此法就這麼來來回回推拿了數十次,梁天體溫總算是恢復正乘,一張小臉也又醬紫變為慘白
經這麼一弄,何彥風算是累得夠嗆想來,他體型較大,再者此法甚是損耗自身真氣,因為梁天體溫過高,若是盲目拿冰推拿,必定不行,只能在一邊推拿之時,一邊催動自身真氣引導梁天體內濁氣排出,如此才能治其根本
何彥風見梁天已然沒事,便一坐到了地上,不住竄著粗氣,喝著涼茶,擦著汗倪采珊雖然知道梁天已然月兌險,但想要離去,仍舊是不能,梁天雖一直昏迷,但自己的右手,卻死活不能從梁天手中掙月兌開來如此一來,更是萬分尷尬
不消多久,梁天這才徐徐轉醒睜眼一瞧,看到第一人竟是倪采珊雖只是個背影,但那股脂粉味兒卻萬分熟悉梁天知道是倪采珊救了自己,想都沒想便要起身來給倪采珊道聲謝但剛一站起來,梁天卻發現自己赤身**,當真是羞紅了臉,再仔細一瞧,自己還牢牢抓著倪采珊的玉手不放,當下更是萬分難堪趕忙將倪采珊的手松開,慌忙穿好自己的衣裳
倪采珊見自己已然沒了束縛,便趕緊邁開步子,將要離去可何彥風見了,卻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道︰「莫走莫走,倪師佷,我還有話要說哩」
既然自己師伯下了令,倪采珊自然不敢魯莽離去,饒是如此,她卻依舊是站在原地,背對二人
梁天見到何彥風,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便趕緊行禮道謝︰「多謝何師兄救命之恩」
何彥風咧開大嘴一笑,道︰「小事,小事,不足掛齒」說罷,何彥風一指旁邊大樹下的石凳,道︰「梁師弟,待會兒咱們再細聊,我先得跟倪師佷說兩句,你先去歇會兒,我隨後就來」梁天見此,便來到一旁坐下
何彥風走到倪采珊身後,故意板著臉,撇著大嘴,道︰「怎麼著,倪師佷,你連你何師伯都不肯不看兩眼啊」
倪采珊听了此話,只得乖乖轉過身來,朝何彥風行了一禮,道︰「見過何師伯」雖是如此,但倪采珊卻一直低頭瞧著地面
何彥風听了此話,轉怒為喜,笑道︰「這才像話嘛,你看你們這幫師佷,平日里也不知道來我這靜樂宮坐坐你可要知道,我何胖子平日里是寂寞得很啊」
倪采珊听了此話,又好氣,又好笑師伯調戲師佷,這成何體統但上清觀之人皆知這位何彥風風趣幽默,好詼諧,所以便也不再計較,索性順著何彥風的脾氣,道︰「師伯說的極是,改明兒我一定多帶幾個師姐師妹過來陪陪師伯」
何彥風听了此話,登時樂開了花,接著道︰「甚好,甚好」
沒想到此時坐在一旁的梁天卻也听不下去了,不禁站起身來,結結巴巴道︰「何師兄,你就不要難為倪,倪,倪師佷了您作為一個長輩,如此行事,當真,當真是……」梁天以前雖然與何彥風見過面,也听說過他的一些趣事,但畢竟沒打過交道時至今日倆人第一次交談,卻見他同倪采珊似打情罵俏一般,心中不免有些想法,于是忍無可忍,起來將二人談話打斷饒是如此,但作為師弟,他終究是不敢去指責何彥風,畢竟師門規矩在此,他也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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