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神雄 第五章 溫疫

作者 ︰ 夜孤胖

狄都卻沒她想的那麼多,他也沒在意丫頭的想法,只是覺得丫頭叫她做公子有點別扭,于是對丫頭說道︰「你老是叫我公子公子的,你叫著別扭,我听著也別扭,不如你就叫我大哥吧我至少也比你大幾歲吧!我一直都叫你丫頭,這樣也就不用每次見到都公子公子的叫,還有,不要每次見到我都那麼客氣,你越是客氣,我越是覺得別扭!」說到這兒,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恩,不錯,以後就這麼稱呼突然他想到了丫頭的後面一句話,他覺得既然做出了選擇,選擇了幫,那就做個徹底吧。他對著丫頭笑了笑︰「這吩咐嘛不敢說,也沒有什麼大事要讓你做的,只是有一件小事要請你幫忙,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候了我會告訴你的!」丫頭沒有任何思考直接了當的回答了他︰「只要公子吩咐的事,我一定盡全力做到!」說完話她看著狄都,心想到底要讓她做什麼呢?雖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但是人的好奇心還是很大的,嗯,他還沒有結婚吧,要是讓自己嫁給他、、、、,她不敢在想下去了,臉上一陣陣的發燙,低著頭以掩飾她紅的像隻果的臉。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想入菲菲了,暗罵自己不該亂想。狄都一見她的表情,知道她想歪了,也難怪,丫頭正值妙齡,情竇初開,往那方面想也屬正常,也不點破說道︰「你打算在這里住上幾天,在觀賞觀賞這里的秋景,在回去?」丫頭不明白,听完啊了一聲,抬頭看著狄都,見狄都一臉的燦爛笑容,隨即明白過來,這救命恩人在調遜她呢。不由得把頭低得更低。「還不前面帶路?」然後丫頭紅著臉,低著頭走在前面,狄都跟在後面朝山外走去。此時,日落西山,黃昏的太陽照在寺外的樹林中。金燦燦的樹葉仿佛被瓖上了一層金邊,看起來像成了精的樹妖一般。一條小道從寺門延伸到很遠,看不到盡頭。道上落滿了樹葉,幾個和尚正在掃著小道上的落葉。遠處,兩條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西邊的太陽也慢慢的墜了下去。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此時此刻,就像狄都將要改變的命運一般。漸漸的燃燒自己的生命,油盡燈枯的時候,又是一種生命的開始。就像太陽落下去,明天依然還會升起來,但是到底是陰天還是晴天就無法預測。所以也無法預測到狄都今後的命運會怎樣,是晴天,還是陰天,誰都無法知曉。一路上丫頭給狄都講了很多,有關于溫疫的,也有關于自己的,慢慢的他們相處開始融洽起來。當丫頭和狄都來到獵戶村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她們路途經過的那些地方雖然也很缺糧,也餓死了不少人,但那也是少數,多數人都還能支持下來。但當狄都看到獵戶村的時候,他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眼角也濕潤起來,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開始恨起了玉帝,以前就算把他貶為地仙,他也沒有恨玉帝,但是現在他開始恨了,他恨玉帝為什麼如此狠心。入眼盡是一片狼籍,一間間殘破的房屋無人修理,里面長滿了雜草,到處都是蜘蛛網,偶爾看到一兩個人,也是在到處找吃的。但他們什麼也找不到,就連樹根樹皮都被吃完了。到處都可以看到沒有皮的枯樹和干枯的雜草。竟然到了這步境地,他不敢相信,玉帝真那麼狠心,這人間的人也是他的子民啊,他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子民。狄都心里感到莫名的憤怒,他跟著丫頭來到了丫頭的家里。丫頭的家里坐滿了人。小小的茅草房也就裝得下十幾個人而已。他們獵戶村全村的人都只剩下這些了。本來熱鬧的集市也沒有了。人們都找不到任何吃的食物,所以都集中在了丫頭家里,靠著丫頭家里的一些配制草藥來抵抗溫疫的傳染,在丫頭家里等著丫頭的這一點點希望。丫頭的父親因為吃了狄都的藥已經完全好了,不僅好了,看起來還年輕了不少。頭上的白發沒了,氣力也好像回來了。但還是擋不住沒有食物的日子,此刻正歪歪斜斜的坐在一木椅上,跟著別的活下來的人一起等希望,雖然很渺茫,但卻依然抓著這根救命的稻草。他們都已幾天沒有吃喝了,在這樣下去,不出兩天他們都非死不可。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都歪歪斜斜的或坐或趟,氣氛讓人壓仰,屋外漸漸的有了響動,並且越來越大聲,腳步聲傳入了每個人的心里。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伙子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伸出手拉門。丫頭和狄都兩人穿過了無數間破房走了無數個荒蕪的巷子,終于在一間不大的茅屋前停了下來。丫頭剛想推門,那門卻自己打開了,沒等她多想,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一個青年激動的拉著丫頭的雙手,顫抖著說道︰「丫頭,你總算回來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說著眼楮已經濕潤了。身體一陣搖晃,就要倒下去。丫頭急忙把年輕人扶住說道︰「不要說話,你已經沒有一點點的體力了,你要堅持住啊!我已經找來了隱士游醫,相信他有辦法解一切的!」說完回頭對著狄都點了點頭,把青年扶回屋里坐在凳子上,靠著牆壁。青年從看見丫頭那一刻就沒有在移開過視線,一直看著丫頭,拉著丫頭的手,深情的說道︰「緣份,讓我這輩子遇到你;感覺,讓我喜歡上了你;時間,讓我漸漸的愛上你;思念,讓我永遠的記住你。看不到你的這幾天,我真的好難過,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什麼吃的都沒有了,所有的人都沒救了,你也不要在浪費時間和精力,我不想你再離開我,我們不要再分開。既然已經活不下去了,就讓我們一起來度過這人生最後的時光吧。有你陪在我身邊,死我也沒有遺憾了丫頭已經泣不成聲,眼里滿是淚水,雙手抱著青年,哽咽著安慰道︰「不會的,華仔,不會的,我們會活下去的,相信我,我會找到食物的,我們會活下去的,華仔,不要放棄,那怕只有一點點希望也不要放棄,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我們不會有事的,華仔,我們還沒有結婚,我們還要生很多小孩,不會的,我們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狄都也被他們的真情所感動,眼楮不禁也濕潤起來。他擦了擦還沒來得及掉下來的眼淚,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傷感的時候。狄都一眼就看出來這里的人都沒有被溫疫感染,全部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吃東西而虛月兌,要是在不吃東西的話,就沒有救了。就是他也沒辦法救。他看了一眼屋內,大概有十五六個人,有四五個年紀大一點的已經昏迷,有幾個中年婦女也快要昏迷,其于的除了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頭子外,都是些二十三四歲的青年。雖然還能支撐,但也是有氣無力。狄都覺得應該先給這些人找點吃的。可是這里連樹皮都沒得吃,還別說其它的了,到了現在他已經沒得選了,都到了這步田地,他也沒有什麼好保留的。想到這里,狄都對著丫頭說了句「丫頭,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點吃的先丫頭現在還沉浸在感動中,沒在意他說什麼,只是點著頭。狄都轉身走出茅屋,來到離茅屋幾十丈之外的一顆光禿禿的樹下,周圍一片荒蕪,什麼都沒有,他確定沒有人能看到他了,這才用牙齒咬破自己的左手腕,滴了二十滴精血。這些精血都飄在空中,排成一排。他把自己左手上的傷口用右手輕輕一佛,傷口便消失了。然後雙手一揮,二十滴精血變成了四十個拳頭大小的饅頭,飄浮在狄都的面前。他手一伸,一個竹籃出現在他的手里,輕輕一收,四十個饅頭全都收進了籃子里。然後提著籃子回到了小屋。屋內,丫頭已經回過神來,開始查看各個幸存著的情況。丫頭驚訝于狄都的表現,她不知道狄都是從哪兒弄到的這些吃的。這個村子是餓死人最多的,就連樹皮草根都被吃完了,狄都卻還能搞到這麼多很長時間沒有見過的食物。本來她就把狄都看做一個非凡的人,但是現在狄都在他心里的位置再次發生了改變,此刻狄都在他心里就是神,是從天上下凡間來拯救百姓的神!丫頭看著鄰居朋友都大口大口的吃著饅頭,不禁模了模肚子。說實話,她從羅漢寺吃過一頓飯後,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喝了,吞了一口口水,剛想伸手拿一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心想這十幾人都快餓死了,讓他們先吃飽吧。自己在羅漢寺已經吃過一頓,餓幾天還死不了,可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再吃不到一頓飯,他們就會餓死。雖然狄都老是做一些讓她驚訝的事,但是她不敢保證狄都還能不能找到食物。她想的最壞的打算是如果她餓死了,還有狄都在,狄都的醫術可是比她高的多啊。丫頭拿著一個饅頭看著暈過去的人,想著用什麼辦法才能給他們吃下去。狄都一看她那樣兒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于是對丫頭說道︰「不用擔心,這饅頭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只要一放到嘴里,它就會自動化為一道氣流,融入食者的身體中。放心,這一個饅頭頂得上十天的食物,也就是說吃一個饅頭可以十天不用吃喝說完拿了一個喂給旁邊一個昏迷的人。丫頭見跟狄都剛才說的一樣,很輕易的就喂下去,而且剛吃完不久就醒了。不禁心下大喜,拿著饅頭一個個的喂。當所有人都醒了,都有力氣了的時候,丫頭這才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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