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大點兒聲!」張明通用雙手死死的堵住耳朵,那衙差雖然說的大聲,但他還是沒有听清楚。那衙差只好奏上前去對著張明通的耳朵「大人,這聲音是衙門外的大鼓發出的!」‘啪’一個耳光打在那衙差的臉上,
「你放屁,衙門前的大鼓能發出這種聲音嗎?給我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張明通打了那下人一耳光,但手一離開耳朵,巨響聲又傳來,直震得張明通頭混腦漲。趕緊縮回打人的手把耳朵堵住。那下人無奈,只得再次出去打探。
過不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大人,這聲音是那大鼓所發,擊鼓之人還說了,你要是再不接案,他會這樣一直擊打下去,直到你開門理案為止!」「真他媽的晦氣,老子受不了了,快快快,開門,開門,立案,立案!」
張明通確認了是擊鼓聲,並有這種要求,他趕緊做出了最明確的決定。衙門前的廣場上,眾人都堵著耳朵。不知道關羽在搞什麼明堂,關羽來之前擊鼓那人想搞明白,就把堵著耳朵的手松了開來。
他這一松不打緊,他現在離這個鼓最近,一松開耳朵頓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直震得他頭昏腦漲。只感覺鼻子里熱呼呼的,兩個鼻孔里已經被震出了血。他模了一把放在眼前一看,手上全是紅通通的。不禁頭一熱暈了過去。
關羽剛剛敲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縣衙的大門就打了開來。八個衙差沖出衙門,分兩邊而立。關羽見終于開了門,停了擊鼓,把鼓槌放在了鼓架上。拍了拍手,然後對著廣場招了招手,
示意眾人可以放下堵著耳朵的手。「各位,衙門已經大開,縣令已經升堂立案,各位有什麼冤屈現在盡可以向縣令大人申訴!」說完關羽讓在一邊,讓這些昨晚從劉府中救出來的女子們進了衙堂。
張明通看到這麼多女子沖進衙門,頓時頭大。「堂下何人,報上名來!」雖然頭大,但還沒望衙門應有的禮儀和制度。「小女子莫寒香、小女子陳慧秀、小女子徐湛芳、、、!」
「行了,你們這麼多人要報到什麼時候,況且就算你了都報了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縣令張明通看著看著不對勁兒,這麼多女人他哪兒認得過來啊!報上姓名還是免了吧,直接說什麼事算了「你們都有何冤情!」
這時那個年紀大一點的自稱是莫寒香的女子說「大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莫寒香,本縣被本官治理得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你們有何冤情?」張明通本來就知道這些女子為何而來,但這件事情跟他月兌不了干系,所以對這些女子毫不客氣。
「大人,我們這一行女子,都是被劉世景劉員外抓去,準備賣到妓院的。劉世景靠著財大氣粗,蠻橫無理,把我們這些良家婦女抓來通通欺辱過後,再賣到妓院。幸虧我們遇到好心人將我們這一行女子救出,才有現在的機會向大人生伸冤!」
雖然覺得這個張明通不可能給她們這些女子作主,但既然關羽都說了如果張明通不加理踩,那就交給他來辦。這年紀稍大一點的莫寒香就像一般的伸冤一樣向張明通說明。
「大膽,你敢說劉員外將你們抓了,你們有什麼憑證證明他將你們抓去?再說,這鹽城內劉員外可是個大好人,本縣的縣衙就是他出錢出力給辦起來的,二來,劉員外是鹽城的鹽商大戶,還用得著抓你們去賣了賺錢?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在誣陷劉員外,你們這是犯法的。跟據我們大漢的法律,你們誣陷好人將要被送到異地去做苦力,再也不能回來。你們可得想好嘍!」鹽城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就是因為張明通的這翻嚇人的的言詞,
讓許多原本冤屈加身的人不敢來報官,只能忍氣吞聲的忍著劉世景的橫行霸道。很多人听到這兒會被嚇得再也不敢往下說。但今天不同,今天她們不但要說,而且要把劉世景的所有罪行全都揭露出來。讓張明通給他們這些鹽城的百姓們一個交代。
「大人,小女子句句屬實,如有虛假,我們都甘願受罰!」原本這縣令以為這些女子也會像往常一樣不敢在繼續說下去,可沒想到這莫寒香還這麼理直氣壯。「如有虛假,甘願受罰!」不僅是莫寒香這麼說,而且這麼一百多號二百號女子都附隨著莫寒香。
這下張明通有點坐不住了,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到此為止,再沒下文。可現在這麼多女子來告發劉世景,他心里實在是有點兒虛。「你們說得這麼振振有詞,有什麼能證明?」「我們就是證明!」莫寒香說到。「對,我們就是證明!」「我們就是證明!」眾女子紛紛附和。
「你們說劉世景乒凌辱你們,並將你們抓去賣到妓院!空口無憑,叫本官如何相信你們!」本來像這樣的事情就要先把劉世景傳到堂中,四至當面的問個清楚。但無論這些女子如何說,張明通都只有一個答案,就是證據。要這些女子出示劉世景罪行的證據。
有了鐵證如山的證據張明通才把劉世景傳上衙堂。這些女子都是被劉世景所害,不是卻打水被扣就是直接被劉世景從大街上強搶回來的,現在都被關羽救出來身離險境。如今壯告劉世景,一沒證據,二沒當場捉住。若是衙差在劉府地牢里當場救出來的,那劉世景也沒話說。
可如今什麼都沒有,這些女子硬是沒了辦法。「大人,我們真是被劉世景害的啊,大人,你要明察啊!」這些女子只能盡力苦苦哀求,只是那胖胖的縣令張明通依然不理。
他想將這件事壓下去。並不是為了劉世景,像劉世景這樣的人,他一天可以拉起來一大把,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他自己明哲保身。「汝等既然拿不出什麼證據,那就趕緊退堂,本官還有諸多要事,
沒閑工夫跟你們在這兒耗!」說著就站起來轉身想走。「且慢!」一聲大吼從眾女子身後的人群中傳來,讓剛剛站起來想轉身就走的張明通嚇得一個沒站穩,又坐回了椅子上。
人群分開,眾女子讓出一條路來,一個身穿白袍,風度翩翩的男子走到堂中,看著張明通。「關、、關、、、關兄弟,你怎麼在這兒?」張明通一看見關羽就嚇得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利索。
「張大人,別來無恙!」關羽一句話中氣十足,叫得張明通直冒冷汗。張明通可是知道,那是在劉府這麼多守城軍都拿他沒辦法。如果今天關羽插手這事兒,那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關兄、、、兄弟,咱們到府內慢慢談,慢慢談!」說著又站起來,想把關羽引開衙堂。「慢,張大人,你剛剛說要證據,只要有了證明這些女子都是劉世景所害的證據,你就抓他嗎?」
關羽毫不客氣,直進主題。張明通見用這個方法實在擺月兌不了,只能又坐回椅子上,「關兄弟,我知道你跟劉府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劉世景其實是這鹽城的大好人吶。
你不要听信這些無知刁民,關兄弟你、、、」「你只需回答是與不是!」關羽不想听他費話,用命令的口氣對張明通說。「關兄弟,這個自然是,只是你與劉府之間可能真的有些誤會,
請你千萬別相信她們這些無恥刁民、、、」張明通心里感到奇怪,這些女子不是前些日子就打算送到妓院去的嘛,怎麼會全部都在這兒啊?「張大人,即然你說是,那麼我可就要找證據嘍!」
張明通緊張得不得了,如果讓這撕找到證據,那不緊緊劉府完蛋,他也跟著完蛋。「關兄弟,你听我說、、、」張明通生怕關羽做出什麼來,忙著跟關羽解釋,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
「文大哥何在?」關羽向後面喊了一聲。「文某大此!」那文武趕緊從人群中站出來,手里拿著一大堆的名冊、賬簿。走到關羽身側「張大人,這位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他可以作證,
剛剛這些女子所說的一切都句句屬實,文大哥在劉府做教頭已經有三月有余,劉府所有的勾當他都一清二楚。張大人,是否讓他來講講劉府的所作所為?」這文武張明通可是認識,
有幾次文武跟著一起送人到妓院,張明通都親自見過的。要是文武來作證,那就是百口莫辨了。急得張明通滿頭大汗。文武出不等張明通開口,就說起了從他進劉府以來劉世景所作的惡行。
「三月以前,文某來到劉府,在府內做教頭,受劉世景之托,教他府內的僕人家丁功夫。但我漸漸發現,劉世景的許多生意都是靠強買強賣。而且在兩月前,文某發現劉世景府內的後院兒有一間地下牢房,
里面關了很多容貌較好的女子,後來跟下人打听才知道,這些女子是被劉世景強搶而來的,準備賣到妓院。文某實在不忍讓這些年紀輕輕的女子遭此毒手,本想將其放走,但由于劉世景對文某恩惠有加,
文某終沒將人放走。此後的兩個有月,劉世景都要抓一些年輕的女子回來,將容貌出眾的女子凌辱過後,將其賣到妓院。有兩次還讓文某親自送人到妓院,終于文某忍受不了這種謀財害人的勾當,
月兌離了劉府,並將劉世景即將賣到妓院的一百多女子全部救出,現在,堂中這些女子就是文某所救文武不給張明通打斷的機會,一口氣全部說完,並指出這些女子是他救出來的。
張明通听說些女子是他放出來的,還有他已經月兌離了劉府,不禁對他恨得牙根直癢,真想就這樣把文武拉出去砍了。「當然,劉世景的勾當還有官府的人參與,還請張大人明察!」
本來還想一把掐死文武的張明通听到這話,不禁心虛的緊張不已。「對,我們就是被文大哥救出來的!」眾女子紛紛證明。「張大人,現在證據在此,可否將劉世景傳入堂中,當面對至!」
「關兄弟,這個、、、,這人我也不認識,你們的一面之詞如何讓本官信服!」張明通知道事情的嚴重。看剛剛文武手里拿的那一大堆名冊,他已經知道這一次劉世景和他是難逃一劫。
沒有關羽還好,關羽在這兒,誰都拿他沒辦法。「張大人,你本來早就應該把劉世景傳入堂中,以便當面對至是否確有其事,如今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面之詞,你不把劉世景請來,
如何知道我們說的是真是假。莫非張大人知道我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不願意讓劉世景到此,莫非你和劉世景是串通一氣,所以才這般的為他辯解!」關羽見張明通還是不肯傳劉世景上堂,
只能以言相激,逼他把劉世景抓來。張明通被關羽說到痛處,心里極為不痛快,一下子怒從中來「哼,本官在鹽城為官多年,為民請命,為百姓之父母官,何曾與這些乒百姓、
為非做歹的奸人一氣,關兄弟,你不要妄自菲薄!」關羽見張明通發怒,不由心里高興,這樣一來,就有了機會了。「那就請張大人把這乒百姓為非做歹的劉世景傳入堂中,
以便還這些女子一個公道「這、、、,關兄弟,有話咱可以好好說嘛,何必搞得這麼僵呢!」張明通努力擠出一幅笑臉,讓本來就小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張大人,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是官,我是民,官為民請命是你剛剛說的,也是理所應當,如今你百般阻擾,還敢稱自己為父母官嗎?」關羽的話句句刁鑽,句句戳中要害。
張明通直被關羽說的再也沒了話說。原本嘻笑的面容,一下子變了臉色。「這、、、!」「張大人,你還是把劉世景劉員外請來吧!」關羽見張明通沒了說詞,趕緊乘勝追擊。
張明通說不過關羽,又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讓他沒了面子,但又拿關羽沒辦法。人家關羽說的可是句句在理。所以,只好把氣全往劉世景身上撒。如果不是劉世景事情泄露,
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場面。越想越氣,一怒之下,什麼都不顧了,「來人,把劉世景給我抓來!」那些衙差自然也知道如果把劉世景請來,那張明通可就完了,如果張明通完了,
那他們也就沒什麼好活兒了。「大人,劉員外最近身體不好,行動不便,恐怕請不來!」一個衙差大著膽子回道。張明通正在氣頭上,哪听得下這些。哼,行動不便,他還希望劉世景死了呢。
至少死了不會連累他啊。「你們就是給我抬,也要把他給我抬到這兒來!」沒想到胖胖的張明通發起火來那也是不得了的,這一句話直吼得那衙差的耳朵嗡嗡直響。「是!」
幾個衙差迅速離開,朝劉府奔去。劉府,現在正在惶惶不安中,家丁奴僕現在全部都知道,昨晚劉府的庫房被搶,雖然听說沒什麼損失,但是在劉府出現這樣的情況,說明劉府的大難要來了,
那些家丁奴僕都忙著收拾行裝,準備各走各路。劉府內亂作一團。「走走走、、、「快走,快走、、、」都是一些崔促的聲音。劉陽河苦著臉站在劉世景床前,「劉陽河,你記得你跟著我多少年了嗎?」
劉陽河莫名奇妙,怎麼這關鍵的時候劉員外還說這些,但現在劉府在他手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劉世景不但沒怪他,還這麼和藹的和他說話,他心里多少有些感動。出就老實巴交的實話實說
「員外,自從你把我從強盜手中搶回來,我就一直跟在你身邊,到如今,已有二十余載了「這二十年來我待你如何?」劉世景突然變得很隨和,好像這幾天他被打了趟在床上,就連性格都變了。
「員外,待我恩重如山!」劉陽河很不習慣這種改變,不過心里還是很感動,並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嗯,」劉世景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劉陽河,「你把這封信交給張明通,記住,
一定要在衙門的大堂上親自交給他,他看了之後,就知道該如何救我們!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他!」劉陽河接過信,揣在懷里,拍著胸口保證「我一定親自去,請員處放心!」「嗯,你去吧!」
劉世景揮揮手讓劉陽河下去。劉陽河揣著信就直奔衙門而去。劉世景府內漸漸冷清下來,只有幾個無家可歸的奴僕還留在府內。其他的都已經走了個精光。劉世景待劉陽河遠去後,
這才從床上坐起,看著劉陽河去的方向,不禁哈哈哈的笑出聲來。豈料,笑聲震得他胸口劇烈的疼,劉世景雙手按住胸口,咬牙切齒的連眼楮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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