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神雄 第七十五章 借辭將門

作者 ︰ 夜孤胖

路盡瀟影喝華燈,

英雄借辭將軍門。

早聞陽河酒醇淨,

夜攬不醉不歸身。

許多在街上閑逛的人都上這里來看熱鬧。眾人以為陸生盛就這樣走了,沒想到他走到帳台處,對那被嚇呆的賬房說︰「今兒出門忘帶銀子了,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在這兒給你做幾天小工,當作酒錢吧

那賬房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本來所紀大,嚇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機械性的點點頭。陸生盛就這樣留在了這酒樓里,做起了小二,重操舊業。他又重新把半臉面具戴上,在大堂里中跑堂,不亦樂乎。

關羽三人來到將軍府,劉備和張飛在外面等候,關羽進府內跟曹操招呼一聲。曹操備好酒席,見關羽前來,忙上前來熱情的招呼。「關兄弟,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劉兄和張兄怎麼沒來?來請上坐

曹操見關羽來,心里頓時高興,能來就代表關羽已經有心跟他,忙對關羽禮上加禮,客氣如撕。「咳,這個、、,曹大人,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知道你很看得起我們三人,但關羽某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方便加入貴軍,還請見諒

關羽被曹操的客氣搞得有些開不了口,但又不得不說「曹大人,咱們如果有緣,那不久就會再見面,到時我自會給你答復。現在請恕關某不能從命。關某自以為能認識像曹大人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實在是慶幸,關某願自罰三杯,以陪不從之罪

關羽用碗倒了整整三大碗酒,舉起碗就要喝,卻被曹操叫住。「慢,關兄弟,即然相識一場,雖然你我還不能並肩作戰,拼死殺場,但我也只是個提意,即然你還不屬于這里,那留你在這里,也留不住你的心

曹操倒了三碗酒,舉起一碗,說︰「是我強人所難了,來,我們一同飲盡關羽和曹操連喝了三大碗酒,把碗往桌上一放,關羽微作一揖,道︰「關某就此別過,告辭!」

便轉身大步離去。曹操也不留,只是看著關羽的背影道︰「可惜了這個將才劉焉見關羽走遠,不禁走過來對曹操說︰「曹大人,這等無恥刁民,竟敢對你如此無禮,要不我、、、」說著做了個殺的手勢。

「不,你沒听他說,不次見面他會做打算嘛曹操微笑著說。

「可是下次,下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萬一、、、」劉焉還沒說完呢,就被曹操打斷。

「不,不會,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曹操的自信滿滿,在劉焉看來那真是高深莫測。

關羽從將軍府出來,已經是夜幕降臨了,和張飛劉備走在街道上,任憑夜,我吹來,發絲輕飄,衣衫飛舞。雖然已經是深秋,但他們三人也沒有感到一點點冷的味道。

街上的熱鬧現在才正是開始,白天都只是一些戲耍,雜技之類,但現在到處都是人影,到處都是放燈的人。人們把燭燈點燃後放在水中,用手折的小船載著,飄向遠處。

這風景真是美麗之極。許多花燈隨著水流遠去,有的一閃一閃,若隱若現,有的直隨水流漂出好遠都沒有熄滅,點點燈光在小中央漂流閃光,隨水而流。

載著這許許多多放花燈的人的心願,越漂越遠,直到看不見。劉備三人也邊走邊看,劉備小時候也放過這種花燈,他知道,花燈漂的越遠,許的願就越可能實現。

這些放花燈的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家園平平安安,免受戰亂。縱有偶女許願,也是求自己的心上人平安歸來,在上戰場時能保住性命多殺敵人。

「二位兄弟,你們知道這些人放的花燈是什麼意思嗎?」劉備問關羽和張飛,張飛本來就是幽州人士,對于這個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不相信這個,對此斥之以鼻。

關羽卻是不知道這些人放的花燈是做什麼的,便問劉備。

「這花燈,是我們幽州人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傳說,如果你有什麼心願,就折一個小船,將燭燈放在船里,然手放入河中,如果燭燈漂遠直到你看不見,那你的願望就會實現

劉備耐心的給關羽解說。「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這里的風俗人情真是別具一格啊!」關羽笑著打個哈哈。關羽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寄托的方式而已。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劉備不這麼想,他讓關羽張飛等會兒,自己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小船和蠟燭,將蠟燭點燃後,閉上眼楮許了個願,才將蠟燭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

任由他隨水波起起伏伏,向遠處漂去,直到看不見那花燈的火光。這才算是完成了一個放花燈的過程。關羽見劉備如此真誠,也沒打擾,直到劉備放完花燈,才又和劉備張飛去找那家酒樓。

街上到處都是人,都在慶祝這劫後重生的喜樂。各個飯館,酒館,和煙花場所都是人滿為患。當劉備三人找到這家叫劉陽河酒樓的時候,酒樓內已經有很多人了。

張飛是打算非喝不可的,見這麼多人在,連個位置都沒有,剛準備動粗趕走兩個,卻有一小二跑過來對三人道︰「哎呀,三位英雄,怎麼現在才來,我們老板吩咐,如果有三位風度翩翩,才貌出眾的客到,就請到樓上雅間,三位,樓上請!」

小二說著將劉備三人請至二樓雅間,劉備邊走邊嘀咕︰「有這等好事兒?難道你們老板認識我們?」劉備三人都有些疑惑,就邊走邊問那小二。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是老板吩咐,我照做就行了說話間,小二已將他們三人帶到一間雅間。三人坐下,讓小二上幾個好菜,拿幾壇好酒,也不管為什麼會認識這里的老板。

倒是張飛,一根筋,听小二說見三位才貌出眾。這才嘛,他是沒有,劉備也看不出來,就關羽長得一副書生樣兒。貌嘛,嗯?貌?對了,這不是、、、、。張飛偷偷看了眼劉備,心道‘原來如此!’

才貌雙全,他可是一樣沒佔著啊。想著想著不禁笑了起來。劉備和關羽見張飛一臉的壞笑,就問他笑什麼,張飛只是躲避不說,舉起酒碗就和劉備關羽喝了起來。

「來,來,來,喝酒,喝酒,什麼也不要想,今天咱們不醉不歸劉備三人對眼前的事情都不再提起,也都暫時忘記了心里的不快,吃喝起來。只覺得這酒是從未有過的甘醇濃厚。

再配上這對應的下酒菜,劉備三人都覺得從未喝過這麼好喝,這麼過癮的酒。喝得暢快淋淋。完全對周圍放下了戒備。由于高興,再加上都喜歡喝酒,沒過多大會兒,就喝了整整兩壇。

但三人還未有絲豪醉意,興致滿滿,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人的酒量跟據人的自身情緒來定,高興或是傷心的時候,酒量就相當的好。關羽三人如此喝法,讓那跑堂的小二都有些驚訝。

人生難得幾回醉,關羽三人都對彼此一見如故,仿似曾經相識。難得如此暢快的一起喝酒。三人都有些不想這麼早離開。三碗酒撞在一起,溢出許多,但關羽三人現在正豪情壯志,哪管這些小節,很快桌子上又酒壇空空。

關羽開始有些臉紅,已經微微有了些醉意。張飛現在正在拍著桌子喊‘快,快拿酒來。’劉備雖然外表沒什麼異樣,但心里早已風起去涌。借著酒壯的膽子,他現在正在以誓,如何打算以後。

顯得比較沉悶。光喝酒,不說話。這時小二又送上來一壇子酒,張飛有些搖晃著站起來給三人倒酒,卻倒了兩次才倒進碗里,惹得關羽劉備的一陣笑。「張兄弟,你醉了!」

張飛哪听得這些,「我沒醉,沒醉,我還能喝,能喝,來,繼續喝酒張飛端起酒碗,就和關羽劉備的碗撞在一起。也不管了多少,端起來就要喝。

正當要端起來時,突然飛過來一大盤菜,正正打在三人的酒碗上,將三人的酒碗都打翻在桌子上,酒水倒了一桌子。菜里也全是酒水。眼看酒沒喝成,菜也不能吃了。

這時才听到咚的一聲,那小二一下子倒在地上,直摔得嗷嗷叫。原業這小二端著盤子被拌了一下,摔倒在地,菜盤子直接打在關羽三人的桌子上。張飛見酒沒喝成,灑勁兒一上來,就覺得是有人故意搞亂。

三步做二步,沖過去將那小二一把抓起來,放在眼前,大聲喝問︰「你為什麼要砸我的酒?你砸我兄弟的酒,又砸我的酒,我的酒你可以不算,你砸我兄弟的酒,就等于砸我的酒,酒就是我的命,你敢拿我的命開玩笑?」

說完揪著那小二的衣領就要一拳頭打上來。張飛酒氣燻天,拉著那小二半天卻沒看這小二長的什麼樣,現在一抬頭卻看見這小二帶著一個半臉的面具,不禁就來了氣。

「哼,你小子,砸了我的酒,就不敢見人了?還帶個面具,我告訴你,我今天非打得你媽都不認識,我讓你帶面具說著就打了過去。小二掙扎也沒用,眼見就要打到小二的臉,卻被關羽拉住。

「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讓他重新拿酒,重新炒幾個菜就行了關羽倒還挺理解人的,必竟大家都是在外地的人,都是生活在這個亂世里,都不容易。

張飛被拉住,打又打不到,不松開了拉著小二的手︰「關兄你看,他把酒給砸了,你說我們還喝什麼啊張飛一臉的無辜。關羽直接將張飛拉回座位上,讓那直陪不是,眼看就要下跪求饒的小二將桌子收拾了,重新上酒和菜。

雅間的情形被幾個在暗中的人看在眼里,酒樓老板一看就著急了起來,「這個人是誰?趕緊把他打發走,不能讓他壞事兒!」張通一只手用布掉在胸前,另一只手指著那小二,「這個人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快把他趕走。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千萬不能出差錯

關羽三人在雅間等著收拾桌子上的酒,閑扯時不知誰說到了善明。關羽也想起來,善明老將軍因為救張飛戰死,心里也不禁有些傷感起來。等酒菜重新備好,關羽三人舉著酒碗走到窗前,對著那彎彎的月亮,給善明敬了一碗酒。

三人都灑一半在地上,留一半在碗里,一飲而盡。表示對善明的尊敬。寓意和善明一起喝酒。尤其是張飛,善明是為他死的,現在提起來,最難過的就是他了,邊喝酒邊談善明的事,邊掉淚。

本來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但善明在幽州百姓的心里,他確實是個好官,是個稱職的父母官。他幫助過很多人,其中一個就是張飛,張飛本來是一個市井小混混,每次作奸犯科被官府抓進去,都是被善明給放了的。

要不然現在張飛可能還在哪個邊疆修城牆呢。關羽也有些可惜善明,善明雖然和他相識不長,但就這幾天,對善明是很佩服的。老當益壯,也不禁都紅了眼楮。

關羽听著張飛的喋喋不休,心里也傷心,對著那彎明月,

「沙場縱橫幾經秋,

提善明事封諸侯。

年老體老心不老,

身先士卒永眠休。

它日閻王問何故,

抗恆保幽愁上愁。

夜半酣夢見君時,

一曲悲歌上心頭

說擺,將碗中余酒盡入口中。劉備在自己的世界中幻想著,忽听關羽對善明如此的敬佩,也不由得想起母親對他說的話,善明上位後,就沒有什麼人在欺負他們母子倆了。

如果不是善明,他們母子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兒呢。也不禁對善明的死傷心。

馬蹄雷奔縱刀橫,

三軍陣中勇為尊。

首戰告捷身先死,

鞠躬盡瘁心未冷。

劉備也只能對善明做出一個盡職盡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評價。同時也對善明這樣的人敬佩不已。為了別人的生命,將自己至于死地,在這個盜賊橫飛,悍匪無數的亂世里,還有這樣的人,真真是令人感動。

三人都為善明可惜,也都為幽州的百姓可惜,幽州沒有了善明,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可惜失去了一個如此好的候爺。關羽三人都喝著悶酒,也不吃桌上的菜,沒過多大會兒,菜都涼了。

這時小二送來了一只烤得金黃金黃的烤全羊,兩人端著送到了關羽三人的桌上。「老板吩咐,三位英雄不顧自身安危,保得幽州太平,這只烤全羊送于三位英雄,慶祝幽州大捷

小二將烤全羊放在桌上,客氣的說︰「小二哥,你們老板是何許人啊?竟識得我們三人這等粗人,還煩小二哥將老板請出,我們應敬他三碗,以表謝意

劉備這時才有些清醒,這酒樓老板肯定是認識他們,要不然這又是留位置,又是送烤全羊的,難道就是因為他們打了兩天的仗,搞得人人都認識他們了?這有點不可能吧。

「三位請慢用,老板吩咐,只要你們吃了這烤全羊,他自然會出來見你們的!」小二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關羽三人不知該怎麼辦。正當張飛想動手將羊腿撕下來時,突然從外面傳來了喧嘩聲。

「不是讓你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趕緊走,趕緊走!」陸生盛帶著面具,拉著一只超大的狼狗,站在雅間外面。

「我現在是來吃飯的,不是來你這里要錢的!」陸生盛調侃,那賬房老頭兒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來吃飯?你有錢嗎?你還吃飯,你還沒在這里干夠啊賬房的心里樂的,怎麼遇到這麼個備懶人物。陸生盛從懷中陶出一大錠銀子,放在那賬房老頭兒的手里。

「錢,我多的是,這是賞給你的,現在我要這間雅間!」陸生盛也不管呆在原地看著那一錠銀子的賬房,直接進入了關羽三人的包間。那一只大狗跟在後面。

張飛听見喧嘩聲,和劉備關羽從門外看去,只見剛才打翻桌子的小二又拉著一只大狗進來,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哇,烤全羊,我的狗好久都沒吃到烤全羊了

說著三步做二步走到那桌了旁,也不等三人反應,直接將張飛看中的羊腿撕下來,扔給了那只大狗,大狗如獲重寶,咬著羊腿就跑到一邊啃去了。張飛這時才反應過來。

「好你個小子,敢用你大爺的羊腿喂狗?我看你是活膩了說著又一把抓住陸生盛的衣襟,舉拳就要打。「大哥,大哥,誤會,誤會,是這樣的,本人家境富有,吃穿不愁,但父母要我到外面來歷練,才能擁有所有家產。所以到這里來做了個跑堂

陸生盛滿嘴胡柴,只要能拖延時間,能怎麼拖就怎麼拖。

「哼,你還是個富家子弟,難怪這麼無聊,不過,你把我的羊肉拿去喂狗,還是不行。我張飛不吃這一套說著就又要打陸行盛。「大哥,大哥,你听我說,你听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這狗確實很長時間沒吃過羊肉了,跟著我在外面受苦,哎,哎,大哥,大哥,你別,你別、、、」

張飛越听越火,直接就打。陸生盛連連躲閃,嘴里不住求饒。

「慢著!」

突然一聲大喝,張飛舉起的拳頭沒有打下去,扭頭去看,發現劉備正看著他,關羽也看著他,並對他往角落的方向努了努嘴。張飛一眼看去,那大狗已經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勁,眼看是活不成了。

張飛一下子跳了起來,看了看桌上的肉,又看了看關羽和劉備,慢慢的走到狗旁邊。狗已經死了,吐了一地的白沫,眼看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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