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語嫣毫不留戀的轉身,留下迤邐而去的背影,蕭天逸緊握的拳中,指甲慢慢的嵌進皮肉,直到有刺痛的感覺傳來,他才低頭看了看手背上那個月牙。
那是那一晚語嫣咬來出的,原本只是小傷,用良藥的無痕傷膏即可除去,可他卻固執的留了下來,他要時刻提醒自己,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
即使,再生氣,也不能動手!
他對語嫣動了惻隱之心,但不代表會放過楚玄靈,相反心中要除去他的**,更加強烈!
他決定,親自動手!
聶典已經出發了,這次算是動了腦子,他自己帶人選了小路追,派了手下五個副將去官道設卡,另外在幾個城鎮交界的地方都安插了伏兵。
還未到馬廄,就听見追風的嘶鳴聲,蕭天逸立刻加快了腳步。
追風是他的坐騎,性子極烈,除了蕭鵂、蕭鶹和聶典三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伙伴,其他人別的人根本無法靠近,如今四個人,只剩下他一個,他只能自己來牽馬。
「祖宗,你就別再鬧了,快吃吧,吃吧!」
一個身影在馬廄里閃閃縮縮,追風狂躁的提前前腳,一聲嘶鳴。
「管家?你在這里做什麼?」看到蕭天逸,追風立刻溫順起來,邁著步子,親昵的打著響鼻,「不是讓你負責好丫鬟們的事情就好了嗎?」
管家冷不防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一面垂下頭尷尬的笑著,一面擦著額頭的汗,「那個,那個老奴,老奴看這幾天你們都很忙,蕭鶹也不在,擔心追風餓著,就想派人來照看,可誰也不敢來啊,老奴,老奴就只好自己來了!」
「是嗎?」蕭天逸故意將聲音將尾音拉長,眼神淡淡的掃過管家,落在追風面前的料槽。
他的鬢角有汗,但看不出是被馬嚇的,還是緊張。料槽里面是新加的草料,沒有被馬吃過的痕跡,追風顯然是很有原則的。
「老奴的初衷如此,可好像事與願違了!」管家干笑幾聲,抬起布滿褶子的臉,愧疚的看著蕭天逸,「剛才被追風嚇得打翻了馬廄里的水桶,老奴這就去打水!」
「不必了,你走吧!」蕭天逸看著地上的水,皺起了眉頭,追風最不喜歡的就是潮濕,更重要的是,他曾吩咐過管家,不要靠近這里,管好府中的其它日雜瑣事就行,「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沒有下次!」
「是,老奴遵命!」來王府也有好幾年了,雖然接觸不多,但他已經將蕭天逸的性子揣摩了七八分,不敢停留,立刻躬身告退。
馬廄後面是一塊闊地,專門給馬散步用的,穿過空地就能由後門出府。
親自套上馬鞍,蕭天逸模著追風密實光澤的鬃毛,雙腿收緊,一夾馬月復,「走了,伙計!能不能追上,就全靠你了!」
得了命令,追風一聲長嘶,高亢歡快,立刻跑了起來。
蕭天逸身後的牆角處,露出一雙狐狸般的眼楮,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一人一馬,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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