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最後的回憶
老者逐漸消散,空洞的雙眼最後神光湛湛,絢爛的紫芒透體而出,罩向莫非雲。
無限緬懷中,他的半邊身子已然湮滅,連飛灰都沒剩下。
于此同時,邪風山落石紛紛,轟隆炸響,茫茫黑氣蔓延,虛空震蕩,自山腳而上,竟一點點地消失了!
「他走的路,古今少有老人長嘆,奮力激涌元力覆蓋在莫非雲體外,讓他能瀏覽更多他的點滴回憶。「他的心,還很遠啊」
是啊!是最後的回憶!是莫非雲師傅在這個世間最後的回憶!
無限感傷,無限自責!
上古一戰,牽連太多,他無力回天。苟延殘喘至今,他只能交還予莫非雲自己的東西!
最後,老者的身影徹底暗淡,近乎透明,只剩下迷蒙的輪廓……
莫非雲心靈深處,同樣的風景,同樣的地方,卻憑空出現兩個人,他們站在他師傅兩側,鶴發童顏,贊賞而滿意,頻繁點著頭,認可草叢中追風逐月的少年。
「原來,你還是這麼多愁善感
不知何時,在老者身後多出兩人,也是白發蒼蒼,眸中精光陣陣,氣質超然。
「邪、風匹夫,你們可來了,老頭子對你們甚是想念啊!」老者忽然一笑,道。「呵呵」
「李老頭,我可沒那嗜好,長生不死,甚是寂寞啊!」
「就是、就是另一人應聲附和。
「別再我面前裝純潔,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知害臊!」原來莫非雲的師傅姓李,還是一位人間仙人。
「切!」兩人心中很是不屑。
「洞悉天道,預見未來,閱覽古今。你我自身難保啊……」李老感嘆。
「老掉把子……」
「也可別這麼說啊,能成就仙位,咱根骨資質可是超一流的,貫古碩今!就說你吧,邪老頭,滿打滿算也就綠眼人妖,想不到還能成仙,唉!看來天道也有那種嗜好了……」
「哈哈!」
「別急著笑啊!還有你風木頭,尼瑪瘦得骨枯伶仃的,真不明白你究竟餓了幾輩子!」
「……!」
「……!」
邪、風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來都來了,怎麼不想給我寶貝徒弟件禮物啊?」老而無顏,李老頭微眯著雙眼,有開始打什麼注意了。
「沒了!」「我也沒了!」
「唬我!也不想想我是誰!」李老頭露出怒色。
「鐵公雞!」「三八皮!」
兩人一臉鄙視。
「難道我真有你們說的那樣?」
「嗯!」「那是!」
「狗屁!就說你邪吧,《血魔經》送誰不好,偏偏送那個瘋子。迷惑人心,讓平民百姓自殺式地拿著兩根筷子跟修者搞,尼瑪的無聊是不?」
「……」邪被他說的無地自容。
「還有你!風,尼瑪的有絕世神功不發揚光大,還一個勁的深藏,都仙人了誰偷誰搶啊!」
「……」風也是臉色灰俏。
「到底給還是不給?」
「跟別人要東西,還如此蠻橫,就算是人妖都不會給!」邪一陣嘀咕。
「喲喲喲!那就是說你們是人妖嘍!到了爺的地盤跟我抬杠,你活膩了無聊不是,信不信我扒光你們衣服放在龍城門口展覽!」
「仙者,人之妖也!」忽然,風發出一聲大叫,坐在草叢里,頭冒白霧。
「你們才是人妖,你們全家都是人妖!爺我堅挺的很,早有晨勃,午有間休,夜有風雨洪流!」李老頭須發皆張,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給還是不給,就一句話!」
邪、風兩人面面相覷無言。
「打架又打不過我,品德又沒我好,心地又沒我單純,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成仙的!」
「打架……」
「品德……」
「單純……」
「說反了吧!」兩人心中一陣咒罵。
「好啊,不見棺材不掉淚!」李老頭頭頭是道。「說,有沒有?」
「有!」看見李老頭還要懸河若空,兩人心下受不住紛紛應了一聲。
「我有神兵一柄,開山裂石不在話下,吹發斷金輕而易取!」
「我有龍駒寶馬一騎,疾風追月瞬息里,踏浪逐夢眨眼間!」
兩人雙手一揮,眼下出現兩樣物件,兵器寶光四溢,寒氣逼人,剛一出現便已使得周圍花草枯萎昏黃;龍駒周身通紅,爆射濃烈的火焰,焚燒花草樹木,啪啪作響。
「好好好!」它們一出現,李老頭眼冒金光,嘴下垂涎成河。
「哼!就這兩樣破爛玩意,打發叫花子啊!嗯,這根爛棍子長度剛好,把這驢烤了,能保一餐饑餓了……」
「棍子……」
「驢……」
邪、風在心底不知撕裂他多少次了。
「那可是天下神兵啊,世間罕見!」
「那可是寶血龍駒啊,天下只此一樣!」
「那個,那個……」###著雙手,李老頭流著氣味沖天的口水,走向兩人。「那個……《血魔經》……《打神訣》……」
「沒有!滾!」
「滾!」
邪老人鄙夷。
風橫袖大甩,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激射而出,滑過詭異痕跡,直中腦門,把李老頭煽飛的老遠。
咚!橫飛撞到一塊巨石,順勢落下,哪知下面還有一塊尖銳的小石柱……
「哎喲!」一聲慘叫應聲而起,其聲綿綿,淋灕盡致!
「師傅,你怎麼了?」弄出這麼大動靜,驚醒了一邊玩耍的小莫非雲,三下兩下的蹦跳過來,從草叢里探出頭,朝著李老頭那里望去。
「沒事,沒事,你師傅他老人家菊花緊了,要疏松疏松……」被發現,兩位仙人頓時隨手一揮,收回地上那兩樣物件,化為流光沖向李老頭。「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回去了,那石頭連帶送你了,省得你丫的糾纏我等
說完,邪、風兩人撒腿就跑,化為一道清風,沖向山下。
「哦師傅,你也有菊花?送給我吧,師傅你不知道呢,那邊的菊花都已燦爛,很好看呢?只不過都要謝了,不好玩……」
「看什麼菊花,小屁孩知道什麼!還部快點練功去!」李老頭無奈了。
「是!」小莫非雲忽然一轉身,扯著腳丫子,抓起木棍迎風亂舞。
「唉!」看著手中幾樣物件,老者惆悵無比。「找個時間,再給你……」
「不知道味道怎樣……」望著那頭赤炎龍駒,李老頭垂涎三尺。
世界一暗淡,重新回歸黑暗,蒙蒙無華,紫氣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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