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心中種魔
「馬！」
「馬面！」
黑氣襲來，莫非雲激昂靈力沖散一些，龍武看起里面隱藏的存在時，他毛骨悚然，仿佛面對死亡，竟然無法抗拒！
牛頭馬面！
那可是神話傳說中的存在啊，竟然被他們遇上，換做誰都不能淡然面對！
上古一戰之後，世間莫名流傳著一個個傳說，傳唱千年萬年！
人世仙、天庭、地府、神明、鬼靈甚至是創世主神！
它們的影子或多或少都出現過！比如莫非雲的師傅，還有邪、風，他們可都是強大的人世仙，甚至可以一手遮天，彈指滅殺神祗！上古一戰之後，人世仙杳無音訊，那些大教的尊者始祖們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至此人間一派凋零！
上古神祗之亂，葬送了一個時代的強者，暴尸荒野，無人緬懷！
神壇萬古，鎮壓一切。莫非雲逆天歸來，卻發現自己已深陷局中，無法自拔！
吼！
莫非雲喝吼，猙獰甩過白發，單手執劍，豎劈而下，三丈劍罡紫湛，斬破陰霾！
「人世已無仙，神也是人，又何來地府幽冥！」
劍光璀璨，黑影豎劈成兩半，里面的存在卻安然！
「何人敢闖奈何橋！」
「彼岸無路，自歸幽冥！」
鏗鏘！
星星火光乍起，刺眼透亮。
憑借陣陣亮光，他們才看清它的面貌︰人身馬面，四蹄如盤，尖耳抖擻；長髯涌動，散發著金屬的光芒！碧眼幽光，它身高數丈，肩披厚重無華的黑色鎧甲，一手招魂幡，一手阿鼻劍，血腥殷紅，透發攝人心魄！
「諸法無道，唯死亡是永恆！」
招魂幡綠光燦漫，黑氣籠罩，幡中鬼影卓卓，涌動掙扎，真實顯化！
幡高四尺又四，陰骨為杖，玄冥為帆，橫刷而來，勢要將他們打入幽冥間！
「你敢！」莫非雲暴怒，劍光倒轉，邪氣凜然，揚手一抓，莫大劍影顯現，與他合一，傲世馬面！「斬！」
叮！
劍光擦過阿鼻一角，切開它的身體，沒入其中！
「好！」
龍武歡呼，莫非雲臉色卻難看無比。
哧！
果然！任莫非雲如何施力，都于事無補！馬面的身體好似不存在一般，莫非雲的攻勢無法給它造成傷害！
「我賜予你永恆的寂滅！」
馬面開口，招魂幡威能無限，鋪天蓋地而來。阿鼻血劍殷紅血腥，橫斬劈來，劍光所過之處，為一片茫茫血海，好似真實存在一般！
動無所動，莫非雲咬破嘴唇，他想戰勝心中那股駭然懼意。血逸橫空，淌過下巴滴落而下，滴入白袍之間……
「吼！」
莫非雲眸色緋紅，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嗡！
又一劍劈下，劍光所過邪氣退散，劍芒所照紫氣湮滅！
一劍之威，好似帶走莫非雲所有的精氣神！心魂萎靡，他像是要支持不住了一般！
哧！
烏光乍現，沖出莫非雲體內，一顆碩大頭顱猙獰而視，頭角崢嶸，黑角倒勾朝下，玲瓏巨目暗淡無神，它浮沉在他們頭頂。
「心魔劍！」
神念炸響，一道無匹的黑芒劍芒撕裂虛空而來，橫立頭顱之下，散逸著可怕氣息。它的出現，竟逼退馬面的迫近，甚至還威脅到馬面的存在！
這番景象，堪稱驚世駭俗！
嗡嗡
邪風劍巨顫，好像遇上天敵，倒飛浮沉在莫非雲身側，邪氣凜然。
赤黑色輝芒倒掛高空，劍鋒所向，諸雄退避！
「心中養魔！」
看著眼前這一幕，龍武心中再也無法平靜。
莫非雲心中竟然滋養著一頭惡魔！甚至比他們還要強大！
「魔！」目光冷冽，莫非雲揚起左手，擦拭嘴角血痕，殺機彌漫。
「敢有殺意？敢對我有殺意？卑微的寄宿體！」
黑色頭顱看都不看莫非雲一眼，更不屑出手傷他們！或者說是不敢出手傷他們！
因為……
莫非雲懷中，聖潔佛光寸寸升起，不多時便已將他們籠罩在內。
萬千蓮花浮現，環繞周圍，摒除黑暗寒氣，再造一方祥和世界！
「佛！」萬道黑氣彌漫而出，瞬間遍布‘魔’之外，劍魂消散，匯入其中。「你封了我千萬年，今天…我不照樣還是出來了嗎！」
「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戮奪！」
‘魔’閃身而瞬，剎那間出現在馬面背後，張開傾盆大口，魔氣彌漫，定住虛空，它的本魂沖破壁壘，直接沒入馬面體內，開始戮奪它的身體。
「嗯？只是殘魂？」
「殺！」
化身妖魔，鬼氣逼人，此刻的‘魔’掌控了妖魔鬼三道力量，堪稱逆天！
轟！
幽然大手傾天抓下，欲將他們全部碾碎！
佛！
禪音漸起，萬千蓮花絢爛綻開，香氣撲鼻，令人神魂一陣舒暢，飄飄乎欲仙！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們本為一體，主次不可逾越，他死了你必將灰飛煙滅！」
佛陀虛影顯化，睡臥奈何橋，佛心之處便是莫非雲他們。
面露慈祥，卻看不清其容貌，它自始至終都是閉眼禪坐狀，不以為然。
「不！吞了他我就是主！」
就算是佛陀顯化，‘魔’依然不甘心，奴役著馬面軀體，揮舞招魂幡、阿鼻劍殺來，迅猛無匹。
「我佛慈悲！」
雙目開闔，虛空震蕩，紫金缽泡影凝聚，罩在馬面之頭頂，千鈞偉力吸來，硬生生將‘魔’攝了出來。
「萬年歲月已過，你還不能悟嗎？」
時空扭曲，裂開一道天痕，直接吞沒‘魔’而散。
「不！不！你不能這樣！」
「不！」
無論‘魔’如何掙扎，都無法月兌離天痕吸入，數息後，這片世界再無它的痕跡。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魔’的突然出現突然消失，降魔杵顯化佛陀神威，驅除黑暗。
十丈方圓一片清明，湛湛佛光忽明忽暗。莫非雲懷中的降魔杵圓刃陡現萬千裂痕，密布如蛛網，好似吹氣可破……
「帶著我…前往五行山…解開行者封印…啟上古封印…」
又是這道執念，佛陀虛影如泡沫一般轟然散去，僅剩降魔杵散逸瑩瑩輝光，守護他們的安全。
「我回來了…」無限緬懷中巨佛逐漸消失，化為虛無融入這片時空中。
‘魔’被降服，馬面得以解月兌，它驚恐的盯著莫非雲許久，流露異樣，而後它訕訕退去了。
將一切看在眼里，莫非雲精元損耗嚴重，瞬間蒼老了十余年，白發滄桑，目露哀愁。
挽著明月心，他一步步踏著向前，呼吸沉重而壓抑。
降魔杵顯威，情況雖然好轉很多，可他懸起的心久久不能放下。就這樣，他半抱著明月心，鼓動真元托起她，一步半尺地踏在由玄冥石構築的橋面上，神色凝重。
他總覺還有著什麼沒出現，不容遲疑地莫非雲只能加快步伐，踏向彼岸而去。
「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啊！」
一聲輕吟，陡然出現在身側，莫非雲瞬間悚然。
轉頭而望，那一幕已將他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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