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9
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素心驚叫著從床上做起。
「兒啊,我的兒啊!你終于醒過來了。爹爹都被你嚇壞了面前是一張留著花白胡須、涕淚交加的男人的老臉。
「爹爹,萼兒要抱抱一個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響起,同時溫軟的小身子撲向素心懷里,素心本能地抱住。那個小身子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咯咯笑著看向她。
「公孫大哥,你醒啦!」又一個少年人驚喜的笑臉突兀地出現。
「公孫策,你沒事吧?」一個黑黑的青年憨憨地笑著。
「好了,大人放心吧!」
「老爺,少爺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周圍都是驚喜、陌生的聲音,似乎床前圍著很多人。
素心茫然地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臉龐。看來看去,一個也不認識。
「嗚嗚嗚……爹爹不要萼兒了……」
「兒啊,我是你爹!」
「公孫大哥,我是展昭!」
「公孫策,我,包黑炭!」
「少爺,你怎麼啦?」
……
各種聲音散開來,又集中著,就像一把大錘一下一下地砸向素心。素心顫抖著、痛苦地抱著腦袋,心里狂喊︰
「走開!不要踫我!我不認識你們!」
哭聲,腳步聲,亂糟糟的忽近忽遠,素心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害怕、為什麼哭泣;但是她就是想哭。
房間里的聲音漸漸消失,只有她自己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在房間回響。
「為什麼哭啊?」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素心慢慢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見屋里站著一位30歲左右的女人,臉如銀盤,眼若水杏正對著自己微微笑著。只見她梳著酒紅色的包髻,上著酒紅色直領對襟的褙子,下著橘黃色的曳地長裙。素心明明不認識她,卻莫名的覺得很親切。
女人微笑著,輕聲問道︰
「姑爺,肚子餓不餓?」
素心不禁點點頭。女人用一方溫熱的濕布輕輕擦拭著素心臉上的眼淚和汗水,然後端來一碗黃澄澄的小米粥,一勺一勺地細細吹涼喂給她吃。
一連吃了兩碗粥,全身都暖和了,素心才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女人用濕布給她擦擦嘴角,說︰
「姑爺,想出去轉轉嗎?外面的景色很不錯哦感覺到面前的人瑟縮了一下,女人笑笑,安慰道︰
「不怕,只有吳媽和你。就在門口的梧桐樹下。以前,你最喜歡在那里和包拯下棋了
坐在梧桐樹下的藤椅上,陽光透過樹蔭灑下圓圓的光影,素心感受著溫暖的包圍,听著吳媽的細細講述,一顆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三年前,公孫策的夫人陳鳶生下女兒公孫綠萼後,就撒手人寰。公孫策痛不欲生,只是舍不得女兒,才沒有立刻追隨而去,卻慢慢變得寡言少語,最後臥床不起、昏迷不醒了。幸好,夫人的陪嫁丫鬟里有一個正在哺乳期的,正是吳媽。自此,吳媽就成了萼兒的女乃娘。
昨天上午,照例泡過藥浴的他卻突然醒來,還自己下床喝水,讓大家都很激動和驚喜。誰知,醒來後的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竟被眾人嚇得掉進荷花池里;要不是展昭聞聲趕來跳進水里救起他,大家還以為他又會沉睡不醒了呢。
吳媽走後,素心一個人呆在樹下,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上一世她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還親眼目睹愛人的背叛;這一世,她居然成了《少年包青天》里的公孫策,雖然失去了妻子,但是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媽媽、外公、外婆、師太,你們放心吧!這一世,我會活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不會再輕易地放棄生命
「公孫策,不管以後會遇到什麼,我都會代替你好好活著︰孝順長輩,疼愛女兒,關心朋友。願你生生世世和愛人在一起
「梅素心,再會吧
「以後,我就是公孫策,公孫策就是我
(重塑‘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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