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9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說起來很輕松,做起來卻很難。代替這個身體照顧家人、關愛朋友明明心里知道,真正去做又覺得很別扭。每當看見他們對自己的關心和擔憂,特別是萼兒清澈的雙眼,公孫策心里就有一種無法面對的愧疚。
這一天,剛吃過早飯,包拯和展昭就來看公孫策了。公孫策暗暗給自己打氣,︰
「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不過是聊聊天而已
他盡量對每個人都溫和有禮,小心隱藏自己真實的心情;雖然心里是那麼的糾結,他還是答應了下午和他們一起去江灘上放風箏。
包拯假裝看不見他笑得很僵硬的嘴角和捏得有些發白的手指,和展昭回家做準備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展昭說︰
「包大哥,我看公孫大哥其實並不想和我們一起出去放風箏
「我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可是作為朋友,我們都希望他快點兒恢復記憶。萼兒已經失去了母親,可不能再失去父親了。我們這是在幫助他,難道你不想念從前的公孫策嗎?」包拯無奈地說道。
「可是包大哥,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心急了?要是公孫大哥承受不了這麼多。要是有一天,他想起萼兒的母親……雖然萼兒很可憐,但是這樣對公孫大哥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展昭還是很擔憂。
唉,包拯嘆口氣,停下來,堅定地對展昭說︰
「展昭,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我們再婆婆媽媽的,那麼,伯父得到的是一個不健康的兒子,萼兒以後擁有的也只是一個不完整的父愛。公孫策是我們一輩子的兄弟,難道他以後都這麼渾渾噩噩地活著嗎?」
「好!包大哥,我听你的展昭默默地想了半晌,終于下定了決心。
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幾朵白雲悠悠地漂浮在天上。放眼望去,黃燦燦的油菜花從腳下一直延伸到天邊,蜜蜂嗡嗡,蝴蝶翩翩,連風里都帶著一股暖烘烘的花香。
如果忘記周圍的喧囂,那麼這里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可惜今天是三月初三日,似乎全城的人都出動了。放風箏的、蕩秋千的、斗雞的、蹴鞠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擠著一大堆歡呼叫嚷的人。
公孫策心里很是恐慌,真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地方,再也不回來了。可惜,他左邊是包拯,右邊是展昭,前面是頂著萼兒的大盤,後面是緊緊跟隨的小鍋。他無處可逃,只能攥緊袖中的折扇,不斷催眠自己、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可怕的,心髒卻不受控制地大力跳動著,耳朵里嗡嗡作響。
展昭是習武之人,已經感覺到公孫策的不適。他擔心地看向那微微發白的臉和急促起伏的胸膛。不覺攬住了公孫策的腰。
此時,公孫策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突然,他只覺得腰上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後,周遭的嘈雜聲漸漸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公孫策慢慢醒來,感覺身體正在緩緩移動。借著昏暗的光線和斷斷續續傳來的馬蹄聲,他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毛毯、睡在一輛行駛中的馬車上。
萼兒呢?萼兒在哪里?他費力地撐起上身,卻在下一秒突兀的晃動中歪向一個溫熱的胸膛。
「少爺,你醒了?」耳畔熟悉的聲音成功地阻止了他已經到嘴邊的驚叫,原來是大盤。
「小小姐和吳媽在前面的馬車里,我們在回去的路上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大盤接著說道。
「路面有些顛簸,少爺靠著大盤便是公孫策喝過水後,什麼也不想說,就靠在大盤身上,默默地听著車輪的扎扎聲和馬蹄的得得聲,不覺又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的時候,听見有人在說話︰
「沒什麼大礙,只是脈象有些紊亂,氣血不足。這樣吧,我開個養氣補血的方子先吃著
「多謝任大夫
「晚生分內之事,不必言謝。告辭
「大夫慢走
談話聲漸漸遠去,公孫策睜開眼楮,望見熟悉的竹青色帳頂,便知道是在自己的房間里。他記得下午帶著女兒去江灘上放風箏,還有包拯和展昭。可是,之後呢?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大盤和小鍋的回答大同小異,都是說︰少爺回來後有點累,就回房休息到現在;吳媽帶著萼兒去沐浴了,包拯和展昭也已經回家。沒事就好,公孫策很快把這個問題丟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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