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30
暖香塢並沒有因為增加一個人而熱鬧起來,相反,更加幽靜了。只有海瑞的到訪,才會打破「幽深的湖面」。
龐統不是一個很愛說話的人,如果可以的話,那麼他寧願選擇舞劍。公孫策呢?總是趴在一堆棉花和碎布中,像個女人似的縫縫補補。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那麼誰會知道公孫策會針線活呢。看到他熟練地裁剪、縫補、刺繡,說是一個裁縫也沒人不相信。
雖然心中很好奇,但是龐統什麼也沒說。公孫策假裝看不見他投向自己的探詢的眼神,沒有對自己的行為說一個字。
男人會女紅,看起來還蠻精通。這樣的事情是有些令人驚嘆,不過,也僅此而已。再說,公孫策不說,龐統也不好問。而公孫策呢,其實心里一直在想︰龐統要是問,那他就說。
對于龐統在白天的時候總會「消失」一陣子,公孫策並沒有感到奇怪。畢竟他已經是莊子的主人,想做什麼、愛做什麼,都不是自己所能詢問的。再說,每次看見他,公孫策總會想起除夕夜那個荒唐的夜晚。
「嘶∼」,望著指頭上慢慢滲出的血珠,公孫策心思恍惚,只覺得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就沖到了腦門。
還有今天早上的事情!啊,真是要把人活活地逼瘋了!公孫策煩惱極了,心里也亂作一團。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為什麼越是避開麻煩,就越是會撞上呢?
那時候,他是快樂的,身體里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讓自己深深地沉淪其中。但是,接踵而至的羞恥感也如影隨形。不過是一個強吻,他的身體就有反應了;之後,又是在那個男人的中釋放了出來。那人滿足的喘息聲,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啊啊啊,我這是怎麼了?!這是不對的!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真是還不如不要醒過來的好!反觀那個男人,卻神色自若,仿佛那只是他一個人的夢境。
啊,好煩!不要再想這個人、這種事了!公孫策閉上眼楮,做了幾個深呼吸,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他重新拿起針線,做最後的縫合。
為了治好自己的病,舅舅把這麼好的一個山莊都可以無償地送給別人。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愛惜自己的生命和身體呢?目前這種情況,大概舅舅不會再回來這里了,而他會安心地呆到秋天,等到父親來接他回家的日子。
前些日子,父親來信說︰今年中秋節的時候,萼兒會來廬州。希望到時候全家團圓,過個熱鬧的節日。
中秋節不止是合家團圓的日子,既是公孫綠萼的生日,也是陳鳶的忌日。所以想來,應該從來沒有人給萼兒送過生日禮物,更不用說慶祝了。其實這孩子很可憐,失去了母親,又被自己的父親「拋棄」。他既然重生為公孫策,就應該負起父親的責任。
死者已矣,往事隨風。他不能總是沉湎于痛苦的回憶中,認真地過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萼兒屬羊,他就做了一個美羊羊的布偶。他相信在每個小女孩的心里都有一個粉紅色的夢。
粉白相間的一對小羊角,潔白的劉海兒下是一雙明亮的眼楮,肉肉的臉頰上是甜甜的笑容;蝴蝶結、圍巾、還有可愛的小鞋,都是公孫策用粉紅色的絲線細細地鉤編出來的;眉毛眼楮鼻子嘴巴則是繡出來的。
公孫策看著懷中已經完工的美羊羊布偶,想著萼兒看見它的時候會高興成什麼樣;想著充塞滿懷的**和溫軟的小身子;想著看向自己時露出的玫瑰般的笑臉和軟糯的童聲……情不自禁的,他就像抱著萼兒一樣、抱著美羊羊一連親了好幾下。
平時不想還好,此刻一想起來,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甜蜜。真的很後悔,萼兒在眼前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的關愛過她,只是一味地沉溺在回憶中。他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萼兒,萼兒,爹爹的乖女兒!爹爹好想你啊!爹爹只盼這次相聚,能讓萼兒感受到有爹爹寵愛的幸福和快樂。爹爹不想再和你分開,只想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已是深夜,公孫策摟著美羊羊的布偶幸福地沉睡著。夢里,他又回到了去年的清明節︰
萼兒在院子里撲蝴蝶,他則臥在樹下的軟榻上含笑看著那香香軟軟的小身子。銀鈴般的笑聲和著清明果的香氣,不斷的在空氣中蕩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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