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雲示意在他旁邊不遠處看著這邊的女服務員過來擺球,然後叫那位身穿紅色花邊碎裙的少女自己去取球桿,兩人商定就玩普通玩法,三局兩勝。
上官燕也不客氣,精心挑選了一根細長的球桿,拿在手中磨合了一下,算是不錯,一桿稱手的球桿直接會影響你打球時的感覺,這種在細節上的把握上官燕卻能做的滴水不漏,而這一點,都要歸結于自身良好的修養和整天耳濡目染她的那位姐姐上官雲有關。
「女士優先。」張少雲輕輕微笑道,伸出那只比女人還要白女敕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謝謝。」上官燕點點頭,也露出一個微笑,完全沒有剛開始的小姐脾氣,很和和氣氣的俯子擊球。
第一桿球很順利的進了,而後就像是她的表演賽一般,一桿一桿的收球,不過在第五桿之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失誤,導致那記擊球沒有入袋,上官燕只是簡簡單單的皺了一下秀眉,挺直身子,示意張少雲擊球。
在剛才有幾次看見過張少雲擊球的她知道這位長相相對俊俏的少年台球技術很厲害,所以心中難免有些擔心,希望他也能出現失誤給自己機會。
不過很不湊巧,張少雲似乎沒有憐香惜玉的偉大覺悟,用一種摧枯拉朽般的形式將自己的球全部擊進去,沒有給上官燕任何喘氣的機會。
那幾位算是上官燕的死黨都在旁邊默默竊語,詛咒張少雲進不了球,看見張少雲進球,身子都會不由自主的一顫,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緊張的樣子不亞于像是觀看國足踢球一般。
而當張少雲將那些台球干淨利落的打入袋中,那幾位上官燕的死黨加支持者都露出一副被人了的滑稽表情。
只有那位帶著金邊眼鏡的青年神態自若,不喜不憂。
「再來。」上官燕的表情陰晴不定,笑臉是不可能掛在臉上了的,不過也沒有像她那幾位死黨露出一副被男人上了的豐富表情,只是神色清冷的回復了一句。
張少雲聳聳肩,他是覺得無所謂,這種在他看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游戲,他很樂意奉陪,如果你覺得他太過猖狂和自負,那麼很明顯是低估了他的實力,上官燕的技術在她們同齡人之中算是佼佼者,甚至說無人能敵,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的球技能夠出神入化,想要達到準職業選手或是達到職業選手的水平不僅僅是只通過勤奮就能獲得的,這還需要相當的天賦,很明顯,在張少雲看來,上官燕那身時尚性感打扮不像是一個勤奮和有天賦的主兒。
服務員將球擺好之後,上官燕看著正在模球桿的張少雲冷冷說道︰「你先開。」
「你確定?」張少雲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不過放在上官燕和她那幾位死黨面前就覺得這家伙是在裝逼了,尤其是那位化妝最為濃艷叫丫頭的少女,一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扭成一團,極具喜劇色彩。
「嗯。」上官燕听見張少雲這般說,須眉輕輕一皺,只是淡淡回答,不過在心里卻是將眼前這位少年咒罵了一頓,張少雲的這番話可是有點赤果果的嘲諷意味。
張少雲彎腰,看球,擊球,一氣呵成,而且第一擊就很幸運的進了兩顆,在之後的幾發之中,張少雲雖然都雲淡風輕般將球打進,不過看在那幾位少女眼中卻是有些刺眼,抱著無數幻想希望眼前這位總是露出人畜無害淡淡微笑的少年立馬失誤,而且直到這盤毫無懸念的台球結束,上官燕都帶著一絲幻想。
「好。」那位帶著金色邊框眼楮的青年看見張少雲將最後一顆球干淨利落的打進洞里,不覺大聲喝道,引來周圍無數不善的目光,尤其是他的那幾位異性朋友,看他眼神恨不得將他吃了。
「吃里扒外的東西!」丫頭看著她的那位朋友,眼楮眯成一條縫,腦海之中想著今晚應該怎麼教訓他。
「你站哪邊!」那位曾在ktv之中和他聊得甚歡的少女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使勁使眼色提醒道。
「不好意思。」金邊眼楮青年繞了繞頭,露出少女才應該出現的靦腆笑容說道。
「待會進行思想教育,黨的統一戰線目標不能亂。」丫頭冷哼哼的說道,轉過頭去。
「打完了。」張少雲放下球桿淡淡笑道,對于那位青年的叫好聲和之後那幾位少女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管不顧,只是將視線落在江雅淡身上。
「技不如人,我認輸。」上官燕臉色很不好看了,作為京都上層階級的佼佼者,她有著太多所謂的富豪所不能擁有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都不是用錢可以培養出來的,而今天卻以一種無力反抗的姿態輸給了這位在她看來平凡普通的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位以前常常在她耳朵邊嘮叨的姐姐曾經語重心長的說過,無論什麼事情,力求做到最好,如果不能,那麼也要盡自己最大能力去做,哪怕還有一絲力氣沒有用出來,都算失敗。
而今天她才發現,這話也不全對,至少剛才她想盡全力,但問題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今天就到了這里了,你們玩得開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表,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在旁邊看了半天好戲的韓亞飛過來,然後看著那幾位相對小資的少女們微笑道別。
「下次有機會一起打球。」金邊眼鏡的青年很自來熟的跟張少雲大了一個招呼。後者只是很平靜的看了一眼,報以一個不太冷漠的微笑,轉身和韓亞飛去櫃台結賬。
「雲少,您這球,打得可真絕,那叫一個漂亮!棒極了,你有沒有發現那位長得不錯的妹子表情,尼瑪就像死了爹娘一樣,我看著就解氣,還有那個長了一張女圭女圭臉的小屁孩,那表情,哈哈哈……我都不想說了……」韓亞飛陪在張少雲身後,贊賞說道,他以前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看自己的雲少踩人,然後讓對方無任何還手的機會,這種感覺很爽,就像自己在虐待他們一樣。尤其是當初自己痛扁韓楓的情景,現在想來都是那麼的爽歪歪。
「你屁話越來越多了。還不走,你沒看到。」張少雲做了一個要打的動作,冷著臉說道。便說眼角微微上揚,指向坐在茶桌上聊得不亦樂乎的兩女。韓亞飛立馬會意,抱著頭逃竄,老老實實的走向兩女……
「燕兒,沒事,不就是輸了幾盤球嗎?以後有機會再打回來。」丫頭很有義氣的用手去拍了拍一臉沮喪上官燕肩頭說道「這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對啊,輸盤球其實很正常的,這只能說明那個少年在台球方面天賦比擬好而已,但是其他方面卻不能比擬,而且我看他穿著打扮,普普通通的,指不定是哪為鄉下出來的學生,跟我們也不是一路人。」在上官燕旁邊一個少女鄙視道。
「我說同志啊,你不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啊,這樣是不對滴,別人穿著普普通通怎了?怎麼說他台球水平這麼厲害,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指不定人家就是吃飽了撐著來體驗窮人的生活,才穿得那麼寒顫平常,我們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啊。」丫頭一瞥那位滿眼譏諷色彩的死黨,小心翼翼說道。
「要是你,你會嗎?」少女眼楮一瞥,鄙夷道,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那位帶著金邊眼鏡的青年,笑容滿面說道︰「我說王大人,要是你,你會去體驗窮人生活嗎?」
「不會。」金邊眼鏡青年扶了扶鏡框,淡淡說道,依舊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雖然剛才他和那位少年像是自來熟一般,但是並不代表他在心里認同了他,這只是他在陌生人與陌生人常用的一種小伎倆而已,相反的,在他眼中,穿著打扮希拉平常的張少雲在他看來也就只是一個玩台球很牛,很有意思的年輕人,過了今晚,走出這家台球俱樂部,他也就會忘得一干二淨。
「好了,你們也不必多說了,今晚就到這里吧,我累了,先回去了。」上官燕平靜說道,保持著作為貴族所該擁有的修養,而這種修養的養成,則是她在被送往英國貴族學院所培養出來的。
「那好吧,我們也回去吧,對了燕兒,記得家族交代的事情。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玩。」丫頭邊走便叮囑道。
「知道了,真煩人。」上官燕看來依舊在生著悶氣。
「走吧,兩位美女。」韓亞飛悄悄湊近王慧和周雅茗身旁,大喊道。
「呀,你想嚇死我啊?死韓亞飛,真不知道人家大明星怎麼會看上你。」王慧一臉氣憤的說道。任誰在和大明星聊天的時候,被打擾了心情都不會好受。
「好吧,王慧,我們該走了,一會我們要回去了。」張少雲也走了過來,安慰著王慧。韓亞飛一臉無語的站在邊上,而周雅茗捂著嘴偷笑著,心里已經肯定,韓亞飛和張少雲的關系非同一般,因為自己從沒見過韓亞飛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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