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華如夢 芳蹤杳無

作者 ︰ 海上姚羲玉

自從陳國國主造訪清夢草堂後,高蟬就感到非常不安。他思量再三,還是決定離開驚鳳山,而攜蕣公主搬到了城南的羽仙谷。

羽仙谷是由大康河與小康河相交匯,而沖擊成的河谷平原。谷內氣候溫潤,水清沙白,野花遍地,是個極美的所在。由于這里遠離市井,所以人煙稀少。

但高蟬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地方,他覺得這里清新幽美,如世外桃源一般,生活在這里,必定會極為逍遙自在。

很快,他便按照清夢草堂的樣式,在羽仙谷建了一座木屋,取名叫「留夢齋」,便與蕣公主搬過來住了。

剛來這兒的時候,蕣公主還覺得很新鮮,谷底開有許多小野花,十分美麗。可是這兒遠離城鎮,比驚鳳山還要偏僻,除了偶爾有采藥人來這,幾乎整天見不到人。

日子久了,蕣公主就覺得有些單調,甚至無聊了。而高蟬就很喜歡這種生活。只因他自小在鄭王宮中,備受冷遇,一直獨自居住,孤僻慣了。

卻說媯平自從在驚鳳山中見過蕣公主,就一直念念不忘。雖然知道她已經嫁人了,卻還是放不下。又過了幾日,他實在按捺不住,決定再去驚鳳山中,探訪那位絕代佳人。

媯平身著便裝,帶著兩個太監,乘車離開了陳國王宮,來到了玉屏鎮。然後,三人直接騎馬,沿著小路,上了驚鳳山。

等媯平來到了清夢草堂,卻令他大失所望。原來,此地早已人去樓空,芳蹤杳無。媯平痴痴地站在那兒,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回到王宮之後,媯平越想越窩火。狩獵之後,不過幾天的時間,蕣兒姑娘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呢?媯平並不甘心,他立刻宣將軍章彥進宮。

章彥也不知所為何事,連忙趕到了成泰殿,面見國主。而媯平要章彥前來,主要是因為章彥手下有一支秘密軍隊︰「黃絛軍每個士兵的腰間都束有一條黃色絲絛,因此而得名。

這支軍隊一直由章彥負責訓練,指揮。而且,每個士兵都是由章彥親自挑選出來的,個個武藝高強,擅長飛檐走壁。章彥訓練他們主要用來執行一些特殊任務,如監視、偵查、抓捕、謀殺等等。所以士兵們除了腰間系一條黃色絲絛外,通常都只穿便裝,與百姓無異。

媯平見章彥前來,便告訴他,自己對驚鳳山中的女子一見傾心,而那女子卻又離奇消失了。章彥听了他的話,心跳得厲害,極力保持著平靜。

章彥感到心亂如麻,一方面他听說蕣兒消失了,也極為沮喪。前一陣軍中事務太忙,便沒有去驚鳳山,誰知蕣兒姑娘就不見了。另一方面,原來國主也對蕣兒一見傾心,這也難怪,以蕣兒姑娘的絕色美艷,國主肯定會迷戀上她的。

章彥正胡思亂想著,這時,媯平又吩咐道︰「你命黃絛軍,徹查蕣兒的下落,就算把陳國翻個遍,也要把她找出來章彥連忙遵命,退了下去。

章彥回到府上,暗自思忖道︰「既然蕣兒和她夫君都消失了,而且清夢草堂中也沒有打斗痕跡,那他們應該就沒有遇險,而是故意避開,搬離了驚鳳山。為什麼會這樣做呢,難道蕣兒知道國主會對她有所意圖?」

章彥決定還是先找到蕣公主再說。其實,若他知道蕣公主失蹤了,就算國主不吩咐,他也會去尋找的。別看他平時神情高傲,總是冷冰冰的,但其實內心隱藏著洶涌的火焰。

章彥根據自己的記憶,指導畫工,精細描繪了一幅蕣公主的畫像。他又命黃絛軍記住畫中女子的樣貌,分頭去找,暗訪每家每戶,一定要把這女子找出來。

三天之後,城中已經被查遍了,並沒有蕣兒姑娘的下落。章彥又下令,城郊以及城外方圓百里的地方,都要徹底搜查,深山之中也不能放過。又過了五天,終于有了一個好消息。原來家住城郊的一個采藥人,說他似曾見過畫中的女子。章彥听了大喜,連忙命人將他帶過來。

采藥人是個三十幾歲的漢子,骨格精瘦,一看就是個身手矯健的人。章彥問他︰「你見過畫中女子?在哪里見過的?」

采藥人見到將軍,有些膽怯,小心翼翼地回答︰「在羽仙谷中,小人經常去那里采藥。前幾日,小人去采靈月花,這種花只在晚上開放。誰知,小人見到月光下有一女子,懷抱白兔,正在門前散步。那女子美如天仙,簡直就是嫦娥下凡,容貌與這幅畫非常相像

章彥重賞了采藥人,打發他走了。章彥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決定親自前往羽仙谷,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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