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爺生母出生陸氏,乃陸氏太爺長姐,這白玉楊花簪便是老祖宗入宮前「借」與陸氏一族的,借來的東西理當歸還,但老祖宗要陸氏還的卻不是這白玉簪而是陸氏一族世代效忠皇室的承若與忠心。
老祖宗這番消了太祖爺對陸氏外戚干政的疑心,護住了陸氏,也就此斷了她與陸氏的關系,表明自己就此為天家人,與陸氏再無牽扯。
白玉簪在陸氏一族中代代相傳,上一代這簪子的主子是陸氏,如今則到了何瑾這里,往後若是慕容氏生出了陸氏嫡女,何瑾便要將這簪子還回國公府。
雖然這簪子的寓意在皇室瞧來越來越輕,但若是這簪子丟了,陸氏便是犯了大逆之罪。
前世就是紀廣居用此簪做文章,國公府才落個被滿門抄斬的下場。
何瑾借此簪生事不過是在前世賊人身上學來的招數罷了,今兒個何瑾就是耍耍這前世被紀廣居拿去了使了的牛刀,瞧它究竟有多鋒利。
無需何瑾再多言,妙珠就將那簪子的貴重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徐氏氣短,立馬又道︰「簪子雖貴重,那大小姐又怎知那簪子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拿的,又憑甚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哼,我瞧是有人想借這此由頭惹是生非,報自個兒的私仇!」
安氏一副家和萬事興的嘴臉勸了徐氏幾句,暗自悄悄瞧著何瑾,見何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便打消了幫襯徐氏的心思,決定作壁上觀,見機行事。
徐氏瞧何瑾但笑不語,以她心虛,便揪著無憑無據便抓人的事不放,直指何瑾目無尊長,耍盡手段,硬逼著何瑾向她低頭賠罪。
徐氏正罵得舒爽,許媽媽進了院子。
何瑾視若不見地從罵罵咧咧的徐氏身旁繞過對許媽媽笑臉相迎,氣得徐氏臉紅脖子粗,張嘴欲追來,卻在瞧見許媽媽手中的白玉楊花簪後,硬生生的咽下了已到嘴邊的話。
「小姐,老奴在那賤婢的屋里搜出了簪子,還有一包藥末。」許媽媽命人將藥末拿來,打開外層油紙,白色立即展現在眾人眼前。何瑾面上裝出一副迷惑蹙眉的模樣,卻是暗自勾起了唇角。
她身後的妙珠正不作聲色地仔細打量著兩位姨娘的神色。
「藥末」兩字一出,安氏徐氏,臉色頓變。
但終究安氏的道行遠高徐氏,她立馬緩和了臉色按壓下了心中的慌張,當初這包藥末正是她暗中給徐氏的,安氏心思一轉便知鶯桃與給何瑾投毒的事月兌不了干系,且那藥剩下半包,所用掉的藥量明顯不足以讓人致命,安氏頓時明了何瑾為何會安然無恙的站在此處,死里逃生了。安氏心中咬牙切齒,大罵那蠢奴才壞了自己的好事,又憂心鶯桃落在何瑾手里會給人審出些什麼來,牽連到自己。
有這擔憂恐慌的還有徐氏,藥末是徐氏從威脅她的人那得來的,她將這事交由鶯桃去辦卻不想她竟然還私自留了半袋,頓時臉色煞白,一壁大罵鶯桃這腦子給驢踢了的的賠錢貨,竟然將這藥留在自己院里,一壁又驚恐鶯桃將自己供出來。任是徐氏也知禍到臨頭了。
無形中安氏與徐氏達成了共識,怎麼著也要將鶯桃那賤蹄子帶回去。
安氏見徐氏急惱想不出法子,便有意點撥她,安氏沖何瑾笑道︰「瑾兒,這白玉簪子尋到了便罷,這與簪子乃貴重之物,若是傳出府叫那些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于何府,于國公府都是無益的,且盡管在那丫鬟那找到了這簪子,也不定是她拿的」
安氏話未說完,徐氏忙搶了話茬,「是啊!指不定是哪個狗/j□j的奴才受人指使導了這出好戲!」徐氏瞪著何瑾眼刀子淬了猛毒。
見事不利,仍倒打一耙,說的就是徐氏這樣的,她不死心叫何瑾得罪了自己卻就這樣月兌了干系。
何瑾揮手,璇魚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張當票,當的全是何瑾院中「丟失」的首飾,翡翠花鳥簪,雲朵形釵,白玉絞絲鐲,瑪瑙銙等毫無遺漏,當票下畫押之人正是給何瑾帶走的鶯桃。
「三姨娘,瑾兒怎敢這無憑無據就抓人的事兒?信口雌黃,逮著些不是理兒的理,咄咄逼人可是那市井潑婦干的事兒,瑾兒怎會自降身份學那些個市井刁民?您說是吧,三姨娘?」
徐氏理屈詞窮,氣得跳腳卻無言可辯。
安氏暗中絞著帕子,一面氣惱徐氏不中用竟叫一黃毛丫頭說得啞口無言,一面又對何瑾另眼相看起來,對何瑾剛回府時表現出的面貌起了疑心,察覺當初何瑾裝小示弱是有心蒙蔽自己。
安氏暗道好個心思不小的丫頭片子,竟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
修剪得好看卻鋒利的指甲不覺埋進肉里,安氏吃痛回神,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小姐,就算那丫鬟犯了錯,也該交由衙門審理,你這私自拿人可是壞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