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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節第三百四十五章貿易公司
回程的時候，女孩看來很倦，挨在冰冷的玻璃上小睡。
她的睫毛很長，有點往上翹，鼻子有點扁扁的，唇上沒有抹上唇彩，但仍是很紅，是一種健康的紅，跟她面容上的蒼白不什相襯。
她的手指很縴細，像是鋼琴手的手指，手也很白，白得看到紫藍色的血管分布在手上。
這時才留意到她是有點八字眉的，可能這是她看來憂傷的原因。
她忽然捉著李天宏的手，待她定下神時，向李天宏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嗎？做了惡夢？」
「嗯！」
「我往舊城區那邊看看，要一道去看嗎？」
她沒有答李天宏，仍是望著車窗外。
李天宏要求那導游在最接近舊城的地方讓自己下車，他卻說這車最後是會泊在舊城那邊，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坐他的車到最後。
李天宏連忙謝謝他，至少可以省回一程出租車的交通費。
在l.v.乘出租車算是很貴的，但貴的不是乘車的費用，而是額外的小費。
l.v只有一條大路貫穿整個新城，新城整條大道都是不能停車，只可在各酒店上落，上車、下車，都要付開門的小費，有行李嗎？要付小費給行李員，也是上下車都要，乘車的車費用以外，也要付10－15％的小費予那些不受控制的司機。
女孩也沒有下車，她只是倚在車窗中，看著一個一個團員下車，到了最後，車上只剩下倆人。
「要一起去舊城嗎？」
她仍然只是空洞的望向外面的熱鬧燈飾。
「這是舊城了，如果你們要看那個燈泡天幕，往前走便是，一小時一次，等一會差不多要開始
「謝謝你！」
女孩跟著李天宏下車，兩人就站在那天幕下等待，李天宏好奇地四處張望，她仍是幽幽的站在一旁。
李天宏按下快門，剛好表演開始，由于景深，這照片應該會有點像化了的煙花下的悲傷女孩。
很難形容這是一個怎樣形式的表演，它是一個幾十萬個如燈泡般的弧形天幕，經計算機造出不同如動畫般的效果，配合強勁跳月兌的音樂，令人有躍動的感覺。
有些人在表演中便已經翩然起舞。
李天宏站到她旁邊跟她一起看，看到她閃出罕見的笑容，雖然她的笑容仍是帶點苦澀。
約二十分鐘的表演，得到不斷的掌聲和贊嘆，大家都留在這里不願離去，因為只要再多等半小時，便會有下一場的表演，而且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表演。有些游人趁著這半小時的空檔，便往這里的賭場試試運氣。
而李天宏卻走到附近的紀念品店，順道買點手信回去，選了一些賭具的煙灰缸給陳總，也買了兩個車牌放在家里。除了這些以外，還真的買不到什麼特別的，總不成買件「ilovevegas」的笨汗衣回去吧！
留待明天再補買吧！
回到剛才的地方，那女孩卻不見了，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像李天宏一樣去買東西，又或是去了洗手間呢？
終于，等到最後一刻……
回到酒店，有點落寞，李天宏還沒有知道她的名字。
有兩個口訊給自己，tc的萊利先生找過我，還有joyce跟我說再見。
「天宏哥，等了很久，還沒見你回來，要走了。謹在此向你道別。這半年工作間，最高興便是跟你一起工作的日子，令我學懂了很多事，說真的，我真的真的有點崇拜你，別人說女孩子總喜歡愛上她崇拜的人，很可惜我們時間不合，而且作了一個很壞的開首，令我們不能正常的發展。
怎樣也好，能認識你及跟你共事，肯定是我最大收獲。
祝幸福，幸運！
joyce
我已向阿康呈辭，應該不會再回來了，珍重！」
沒有傷心，沒有失望，只是仍然有點落寞。
第二天起來，回了電話給萊利，他邀請李天宏吃晚飯，說要介紹一個人給他認識，便約定他晚上在一家中國餐館吃飯。
起來後到了m＆m買了一些不同顏色的m＆m巧克力，還有一些毛公仔及汗衫，這些購買令李天宏心情轉好了不少。
下午到了fashionoutlet，這里買到了一些平時愛穿的牌子，如brooks，timberland，還有bananarepublic的斷碼特價貨，當然還有很多更有名的名牌，但李天宏只是集中這三家，已足夠令他滿載以歸。
回酒店淋了浴，便準備出席萊利先生的晚宴吧！出門時，才記起外套留了在女孩處，算了！也是一個機會穿新衣吧！
到了餐館，萊利先生和他的朋友正在研究餐牌。
「嗨，萊利先生，你好嗎？抱歉讓你久候了
「沒有，我們在研究今晚要吃些什麼，據說這里的中菜很有名，這位是加利，他是中國菜的專家，今晚讓他來點菜，嗨，很醒目的外套呢！」李天宏揚揚自己的外套來認同他的稱贊。
「萊利他說笑而已，我是他的同事，負責新產品開發和……他的一切吃喝玩樂
「既然加利是中國菜的專家，便由你來點菜吧！」
不要相信大部份自稱為中國菜專家的外國人，佰份之九十以上，只會點幾款菜，大熱門是sweetsourpork和friedrice，即是大家都知道的咕嚕肉和楊洲炒飯。
這不是一個科幻奇情故事，而是一個很普通的寫實故事，所以吃的就是顏色很紅的咕嚕肉和很油和飯一團團的楊洲炒飯。
他們還問李天宏好吃否，李天宏只有告訴他下次來香港或大陸時，李天宏親做一頓菜給他們吃，保證比這些好吃！真的可以保證。
他們都笑了起來，並同樣保證一定來找李天宏，讓他做這頓菜。
飯後，加利跟李天宏補回交換名片，當李天宏意圖從外套的暗袋中取名片時，才想起名片匣放了在舊的外套中。幸好錢包內還有少量名片。
加利對李天宏說萊利對公司深感興趣，希望可以跟李天宏建立一些關系，在四月中，他們會出席交易會和家庭用品展覽會，屆時希望可以安排到工場參觀。
听到這消息後，李天宏感到興奮不已。很想立即告訴joyce，機會來了，但隨即想起她已離職，而自己也不知可以呆多久，便興奮稍退，但李天宏仍然想告訴別人自己終于有希望了，可惜李天宏想不到自己可以找誰。
當然除了joyce以外，李天宏便是想告訴慧晶，但也想起那女孩，可能這份喜悅，可以讓她減少哀傷。
加利跟萊利也正談得很興奮︰「李天宏，現在是甜品時間
十分鐘後，站在一家店前，這家甜品店的名字叫「striptease
月兌衣舞店內的燈光有點暗，小小的舞台前放了幾十張圓桌，加利給了帶位的五十美元小費，令到李天宏可以坐到最前排的位置。表演已正在進行中，這時的表演有點像泰國的人妖秀，有個頗丑，身材肥腫難分的歐巴桑在做些攪笑月兌衣表演。
最初氣氛還蠻熱烈爆笑，但久而久之，大家都有點不耐煩，捱了約二十分鐘，燈光才又再暗下來，音樂開始有點迷幻，一只很縴巧白晢的手從帳中露出，手輕輕搖擺，當她隨著音樂跳出來時，大家都同時爆出雷動掌聲，因為大家都看到一個模特兒級的艷女郎正在表演。
她穿著紫藍色的貼身衣服，隨著音樂撫模著自己的身體，當她大力的撕去上衣，露出了珠片時，全場又再歡呼起來。
加利正跟領班說話，當李天宏看著他們的時候，台上的那個女孩正在擠壓著她的胸脯，向前面的觀眾拋媚眼。
她沒有再進一步的月兌衣服，令到有部份觀眾開始喝倒采，這時音樂轉得強勁，她隨即撕下她的裙子，露出她的t弦內褲，跟她的一樣，都是銀色珠片的，她把手放在，隨著音樂的節拍隔著內褲摳動，這一刻令在場人仕都血脈沸騰，屏息以待。
加利在李天宏耳邊說︰「二百元美金的私人表演，有興趣嗎？」
這種私人表演是在一間小房間中，一對一的月兌衣秀，在表現中她可以觸模你，但你卻不能踫她，如果惹得那女孩子求救，那些超過一百公斤的超大胖子保鑣便會把你請或丟出去。
對于二百元美元可看不可踫的「表演」，而且想到上次小美的經驗，還是趁機跟他們先行告別，並希望四月時可在兩地踫見。當然這里不會是一個可以供你慢慢道別的地方，萊利和加利看來已是如箭在弦。
離開酒吧時，李天宏對跟tc的後續有了一點信心。
回到酒店，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傍晚回港的班機。
總結此行，雖然會失去了日光，但卻取得了tc的發展機會，總算沒有白來。
失去了joyce，認識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孩，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回到香港，要隨即先聘請一個新產品的工程師和一個代替joyce的營業代表，這將會是關乎公司未來的發展。
第二天的傍晚，早了一點到了機場，李天宏不期然四處張望，會踫到她嗎？
上機後，如往常坐在機上旁邊的路口位置，閱讀著在機場買的國家地理雜志。
這期介紹的是秘魯的印加古城，也有人叫它做天空之城∼馬丘比丘
「這里是我的夢想之地呢！」旁邊坐在一排3個的中間座位的婦人看到書中美麗的相片時，不禁感嘆道。
「這真的很美麗！最美中不足是我游覽時下了綿綿雨
她听到李天宏曾到過她的夢想之地，便很感興趣，不住問他旅游的細節，而李天宏也樂意分享自己的快樂經驗。
當正談得起勁時，飛機因穿越氣流時帶來輕微的震動，她立即緊抓著李天宏的手，而她也停下她的說話。
隨著飛機的震動，她顯得越來越緊張，把李天宏的手捉得越來越緊，感覺到她的手漸漸冰冷，而且流了很多汗。
過了約五分鐘的震動，飛機才逐漸定下來，待機師說可以松開安全帶時，她才漸漸定下神來，但沒把安全帶放開，這時她才懂放開李天宏的手，並拿起毛巾抹去李天宏手上她留下的手汗。
她為了此事感到很抱歉︰「先生，我為了這事感到很抱歉。每次乘飛機，便會感到緊張，以前從來都不曾害怕乘飛機，只是自從我的朋友在一次飛機意外中過世，我便開始有這種恐懼癥，有一次我跟小女兒乘飛機，又是遇上氣流，飛機急降了約二十秒，當飛機再受控制，機師宣布安全時，我還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喘息聲
她深呼吸一口，才說道︰「這令我原本的恐懼加劇，我本來已申請以後不再離境工作，但又不獲老板批準，所以唯有只可這樣生活
李天宏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這時才看清楚這女人約三十多歲，身材仍保持不錯，只是皮膚有點干！
她叫柏翠絲亞，在以色列出生，自小到了美國讀書，卻嫁了給一個華人，有兩個女兒，現在在一家跨國公司負責亞洲區事務，這次正是要到中國地方視察合作公司的設備。
十多小時的航程中，跟她說了很多不同的話題，當然談得最起勁是旅游的樂趣，不知不覺渡過了美好輕松的十多小時。
差不多降落時，李天宏跟她說她女兒的事情，她可真說得起勁，她的大女兒已經二十多歲，跟她很合不來，究其原因是不是她所出的，所以經常借故跟柏翠絲亞耍性子，她為了這女兒可謂心力交瘁。
她的小女兒只有十二歲，比較喜歡黏著她，但是柏翠絲亞覺得這樣令她感到很煩。她說那次乘機遇上氣流時，她的小女還興奮得振臂高呼。李天宏因為覺得有趣，而笑了起來。
「天宏，你笑什麼？」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跟兩個女兒的關系，很像是兩個情人，不黏身的覺得她反叛，黏身的又覺得煩她听到後，也開懷的笑了起來。
隨著飛機的一下震動，李天宏續道︰「還有你說起兩個女兒，就連恐懼癥都忘記了。我們已降落了
臨離開前，柏翠絲亞問李天宏要了名片，而由于她的名片只放了在行李箱中，所以只寫下她的電話，她說歡迎如果下次到l.v，可以住到她家，省掉住宿費。
回到家里，連忙打了通電話阿康，除了報告外，還想問他黃生安葬的安排。
黃生會于兩日後出殯安葬，那天是年二十六，阿康還說年二十八會宣讀遺囑。
廠那方面，也會于這兩天收工洗機器，所以李天宏也不用這段時間回廠。
這情況下，令李天宏過年前忽然空閑起來，決定明天先回公室先做一些來年的準備功夫。
辦公室內只有may上班，joyce留了在美國，阿安為了黃生的喪禮而奔波。
五尺差一寸的may，看到李天宏回來，便追著李天宏說要禮物，幸好李天宏買了一盒see‘s的巧克力回來給她。
「看在你還記得我，泄露一個秘密給你知道吧！」
「你要結婚了嗎？」李天宏故作驚詫地問道。
「你還可以說笑？看來你真的還沒有知道，讓我告訴你吧！小黃在廠中已經不住散布，說你失去了黃生這大靠山後，一定要把你辭退，他說這次要你輸得很慘！」
「沒有這麼跨張吧！」雖然口頭上仍在調侃，但暗想看來joyce的估計沒錯了，否則他應該不會那樣高調的去公告。
開始時，沒想過在這里可以做得長久，總想這廠不久便會關門大吉，只是猜不到在這情況下，一個漸露曙光的情況下失足。
在這里只有半年的光景，便要謝幕離場嗎？
本來滿腔大計，被may的一番話澆熄了。
擬定的兩份招聘廣告，放了在may處，叫她先備存，不用注銷來。
吃過午飯，拿了底片沖印。
4點多，到了殯儀館，，安、康、小黃、阿陳和兩位黃太都已齊集，他們壁壘分明，隱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李天宏上前裝了香，向黃生作了最後的致敬。
之後，李天宏走近阿康的媽媽，她看來已經平靜。
「黃太，節哀順變吧！」
「天宏，這次美國行有收獲嗎？」
「可以吧，雖沒有即時訂單，但跟一家東岸的貿易公司約好4月時，可以作進一步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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