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61節第三百七十章真正的毒蛇
「我明白，阿姨，我先和公安局的同志接觸一下，威脅社會安定的因素，我們要先排除一下，這樣才能有利于開展下一步工作，無論是經濟建設還是工業發展，都必須有一個良好的文明環境與和諧氛圍……」
曾定明是區公安局五個副局長中排名倒數第一的副職，抓的就是社會綜合治理工作，這幾天他正被一個案子弄的焦頭爛額，這個案子性質極其的惡劣，但是局黨委卻采取了低調方式處置，令人齒寒。
雖然他好幾次向局黨委表示了自已的不同意見，卻均未被黨委采納，還要讓他堅決執行局黨委的決議，在他看來這樣的決議若是執行的話，他就無顏面對遭受迫害地自已同志了，而在局黨委看來，他不去執行這個決議別人誰會去？這事要是再揪出來重議的話是要擔負責任的，他不擔責任還有誰去擔這個責任？
曾定明覺得自已這個副局長當的相當窩囊，但對局黨委通過的決議他又能怎麼樣？這可是個黑鍋呀！
「曾副局，新來的李副區長來局里了，要召開社會綜合治理工作會議，你準備一下……」辦公室的小劉進里傳報了一聲就扭頭走了，曾定明想到李天宏在竹陽縣也是頗有作為的，想了想，緊緊地咬了咬牙，他決定豁出去了……
區公安局召集局黨委十一名委員，正、副六位局長、政治部主任、督察科科長、機關黨委書記、辦公室主任、刑警大隊長全體委員是全部列席會議，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區領導的光臨指導……
因為區領導太年輕，不少人都撇著嘴笑，要說這兩年洲河區不景氣，也不完全是這樣地，像公安局就是個比較肥的衙門，他們的油水全是從小煤窯撈上來地，全區最肥的兩個衙門，一個是公局安，一個是煤監局，這還是兩個滴水不滲的鐵壁壘，劉平東區長經營多年的陣營，又豈會輕易讓他人染指？這次讓柳菲菡空降下來佔了書記寶座，就讓他就差點氣的吐血。
李天宏今天來也顯的勢單力孤，陪同他的只有一位區政法委的副書記，實際上現任公安局局長張和明也兼著政法委副書記，不過他掌的是實權，比這個沒什麼實權的副書記劉寬可是牛氣多了。
張和明這個名字听上去好象比較熟悉，不知道他和已經調到元安市的秀水縣任縣長的張和來是什麼關系？不過從兩人的相貌上好象並沒有找到他們之間的共同點，李天宏心下狐疑了一秒就閃過了這個念頭，一路來的時候，他就仔細想過，冒失的要開展什麼內部整頓工作是可笑的，在入手之前必須尋找一個切入口，也就是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契機，所以在會議上他幾乎沒談什麼實質意義的東西，這讓曾定明大失所望。
倒是其它人則認為李天宏有幾分領導水平，起碼官腔挑的字正方圓，頭頭是道，擺了一堆大道理，黨呀、政府呀、社會呀、群眾呀的說的人們都快睡著了，李天宏心里笑道︰我也正好趁機練練嘴皮子。
散會之後又在張和明局長等領導的陪同下對區局大樓各個部門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巡視工作，眼看中午，李天宏就告辭了，挽拒了張和明局長要招待他的邀請，上車的時候曾定明趁局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交給他一個檔案袋。
中午在招待所李天宏看過了曾定明給他那個檔案袋里的東西，他面沉似水，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而李天宏來之前就已經給葛文軍打過電話，讓他們派四個影刺過來，秘密進入洲河區，把洲河區所有的小煤礦窯主及涉黑的閑雜人員一一模清楚，以備查用……
昨天接了劉平東給他的擔子，李天宏就知道在洲河區要有一場惡戰，結合他十多天微服私訪的情況來看，洲河區是要施重典的地區，所以他昨天下午就打電話給軍分區陸衛民，要來一個警衛排，另外暗中保護他的總參警衛局的三個待衛也到李天宏那報了到，參加到秘密高歌事宜，李天宏沒想到的是葛文軍親自來到這里，幾人一見，原來他與這三個警衛以前居然是同一個部隊的戰友，而且葛文軍也有了新的身份，部參警衛局少校警衛參謀，而王龍他們也同樣有這樣的身份了。
副區長是有專車的，深藍色的普桑一輛，半新不舊的那種，葛文軍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司機，政府辦公室派的司機被李天宏打發了回去，這種情況比較常見，當官的調職帶原來的司機也是普遍性的，沒人會說什麼，就象帶秘書一樣，不為奇怪，有葛文軍在身邊替自已處理一些意外情況也方便嘛，再說自己出手，還是不妥之處。
曾定明就是市局局長黃生國昔日在部隊的老部下，但是李天宏沒有第一時間和他接觸，也不能接觸，省得讓某些人產生想法，他遞檔案袋的時候張和明的臉色很陰沉，那一刻李天宏就知道這里面一定有情況。
但是看完袋里的資料之後，李天宏還是忍不住吐出了四個字︰「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村料上記錄了發生在半個月以前的一個案件，區公安局綜治辦副主任區秀紅和干警尹建秋在查案過程中被嫌疑犯幽禁達四天，被救出來的時候都淹淹一息了，曾定明等一眾干警當時哭都哭不出來。
觸目驚心的驗傷報告叫人不敢置信，干警尹建秋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因錯過最佳治療時機而最終被截肢，造成了終身殘疾，右耳鼓膜震裂，也因治治療延期，終身失去听力……副主任區秀紅在四天時間中也被修理地遍體鱗傷，身上多處被煙頭燙傷，而且還被強暴過，這些歹徒簡直就禽獸畜牲到了極點……從去年到今年八月止，公安局干警和鄉鎮派出所民警失蹤的就有四名之多，至今未能破案。
曾定明在最後寫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我們這次去遲一些的話，洲河區將又多兩名失蹤的干警……
猖獗，不是一般的猖獗，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限制，看來洲河區的情況遠比自已想象的還要復雜……
下午，李天宏拿著檔案袋直接去了常委副區長鄭全明的辦公室，政法工作是自已協助他在抓，所以要首先向他匯報，而不是直接去找劉平東區長，鄭全明看了檔案之後，一雙濃眉緊緊鎖在了一起。
「李副區長，這個案子很嚴重啊，張局長以前怎麼一直沒有匯報呢？你怎麼看待這個案子啊？」
李天宏正色道︰「全明區長，這案子的性質是相當嚴重的，材料中還提到公安干警失蹤一事，至今也無音無信，這些情況都不一般，我們的執法機關不作為啊，這讓老百姓如何信得過我們呢？這是嚴重的瀆職行為呀！」
鄭全明點了點頭，他不到四十歲，一張國字臉，神情堅毅地道︰「李副區長，這個案子有必要向劉區長甚至柳記匯報，我們一起去吧……」他心里也在冷笑，好你個張和明，這麼的大事你也敢壓著，不向上級匯報，你以為用劉平東給你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劉平東的辦公室，鄭全明和李天宏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劉平東的秘小陳給他們上了茶水就退了出去，而劉平東長看了幾眼之後，就將材料放在了桌子上，看了兩人一眼道︰「這個張和明怎麼搞的嘛，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讓張和明親自來我辦公室匯報一下這個案子，是不是要向柳記匯報咱們再議嘛
要說這位面色沒甚變化的劉平東，難道心里不知道這個事是真是假的嗎？這分明是在大耍花招嘛，李天宏見鄭全明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他就道︰「劉區長，我認為這個案子存在著其它的問題，這樣大的案子張局長都不向分管副區長匯報，還三翻五次在局黨委會議上強調要低調處理，這是要和社會黑暗的一面面妥協嗎？如何低調？我們的干警被輪暴，被打斷腿，打聾耳朵，他這個公安局長就是這麼處理的？這是工作態度問題，他嚴重的缺乏黨性原則，還有必要讓他來解釋什麼嗎？這樣的干部還要偏听偏信嗎？劉區長，我認為就此事應立即向區委匯報，也應該對本案成立更高一級的執法監督委員會……」
劉平東臉色陰沉下來，望著李天宏的眼光有些陰森，但李天宏並不懼他，從容不迫的回視著他的眼光，他的眼楮精光四射……
鄭全明的心卻怦怦的亂跳，他怎麼也沒想到初來乍道的李天宏會這麼強勢的挑戰劉平東的權威，事實上李天宏這回的確佔了理，這麼大的惡**件成為了他向劉平東開炮的借口，劉平東心里卻把張和明罵的狗血噴頭，這個笨蛋，快半個月了居然仍沒辦完這點小事，真他娘的是個廢物，「全明，你的意見呢？」
這個話問的鄭全明微微一愕，看樣子劉平東讓李天宏擊中軟肋了？居然頭一次這麼虛心的問自已地意見，而且臉上還掛著親切的笑容，分明是拉自已支持他嘛，想想半年來受得鳥氣，不由心里一陣憤慨，你當我鄭全明什麼東西？沒用的時候盡情打壓？有用的時候就甩個笑臉來？幼稚，這是政治角逐，既然你一開始就把我排除在你勢力之外，全力的壓著，那我還有必要這個時候投效嗎？
當然，投效過去的話，也許劉平東會從此改變自已的看法，但是自已在他眼里將成為一個毫無廉恥、毫無原則立場的無能之輩，越發被其小視，哪天不高興就有可能給踹開，或被他加以利用……
念頭紛紛閃過，鄭全明臉色凝重正色的道︰「案情重大，劉區長，我看有必要向區委匯報……」
劉平東眼里掠過一絲異色，也只得含笑點了一下頭，心里卻沉重了幾分，頭一次威風掃地，令他大是不快，「好……既然你們都是這個意見，我也同意了，材料你們先拿過去給柳書記看，我隨後就來……」
下午兩點四十分。
區委召開黨委會議，同時還讓非常委的副區長李天宏做了報告，就半月前發生的特大惡性襲警案件的低調處理提出一系列的置疑，然後柳菲菡趁機大發雌威，問在場的所有人，是不是要向惡勢利、黑社會妥協？
「我感到很悲哀，我們頭頂著國徽的執法人員被暴徒們肆無忌憚的踩在腳下猱蹂，我們還要低調？啊……我們連起碼的執法權威都維護不了，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去保護老百姓？啊？這個天下還是不是我黨的天下？無法無天了，簡直是太荒唐了，古主任……你馬上給我打電話通知張和明，讓他立刻來區委，當著所有常委的面，給我解釋這個問題，還有……把分管這個案件的曾定明副局長也叫來
會議室一片死靜，母老虎終于發威了，沉寂了半年的柳菲菡終于揭開了華麗的威嚴氣勢。
劉平東默默抽著煙，面沉似水，誰都知道張和明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向來是越級匯報工作，從沒把常務副區長鄭全明放在眼里，而劉平東假裝不知道這個案子，可能嗎？這時，好多人望向劉平東的眼神有些變了，這個快五十歲的劉平區表面上還很沉著，其實心里並不安穩，柳菲菡絕對不是好惹的，她一直沒有找到借口展示她的威風，那是因為劉平東把洲河區經營的滴水不漏，今天卻破開了一道口子，真可謂︰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呀。要說他一點也不擔心那真是假的，但他知道，現在必須撐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紀委書記石明征一幅古井不興的模樣，神色之間看不出任何的異色，此時很嚴肅，讓幾個常委無法揣測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二十分鐘之後，張和明和曾定明一起出現在了區委會議室中，當他看到一堆常委，肅穆莊嚴臉色學生的表情時，心髒不由一縮。
而此時的劉平東根本不看他，但那一臉的鎮定卻讓張和明稍稍的心安，一頓解釋之後，張和明就責任卸到了曾定明的頭上去了，說這個案子一直是曾定明在主管，因為牽涉到礦務局某領導的公子和洲河區某民營企業家，怕影響不好，所以指示低姿態處理，還解釋為是秘密查辦。
曾定明大為氣憤，也不再賣張和明的面子，心里都操他娘了，這個牆頭草就是會說話，倒頭來好像是自已辦案不利，沒領會到他這個局長的低調精神，于是曾定明把自已數次報上去的處理申請報告拿了出來讓大家看，但數次報告都被張和明駁了回來，上面僅有簡單的批示低調，要低調，低調處理。
一干常委都哭笑不得，張和明的確是個老滑頭，倒是曾定明顯的愚笨了，連柳菲菡都蹙了眉。
張和明卻繼續解釋著，「其實本案已經有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結論，幾名暴徒都抓了歸案，也都判了幾年，也給兩名干警一定數額的醫療費、賠償費、精神方面損失費等，只是我們的干警覺悟高，不要這些錢，我知道他們還有情緒，口口聲聲的要拿元凶、嚴懲首惡，但是事件很復雜，牽涉到礦務局的領導們和當地有名望的實業家，我們還是要注意廣泛的影響的，案子的進度是推進的慢……我還得承認，是我這個局長工作做的不夠、不認真，在這里我向區委、區政府檢討，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
氣勢洶洶的柳菲菡有種一拳擊空的難受感覺，忍不住朝李天宏望了一眼，劉平東卻在暗笑，他也沒想到張和明解釋的這麼有水準，曾定明卻在這個時候也沒話可說了，自已真是狡辯不過這個人。
這時，李天宏卻把目光望向鄭全明，後者對李天宏望來的眼光頗能領悟其意，于是，輕輕咳了一聲，道︰「張局長，這個案子如此惡性，還有干警失蹤四名案，你怎麼就一直沒向我匯報過呢？」
柳菲菡心下一喜，她也看到了李天宏望鄭全明那一眼，小家伙果然是政治角逐高手呀！政治覺悟就是高明，別的不說，就這個隱瞞不報，這個張和平就解釋不清了，果然，在鄭全明的輕淡詢問下張和明有點凝重了。
張和明這時目光又瞟向劉平東，但劉平東仍不看他，悠然自得的抽著他的煙，似乎不干他的事。
「鄭副區長，這個案子吧……那天我踫到劉區長。向他簡略匯報了一下，我以為你應該知道了張和明這個話出口時就發現在場地常委們的臉色都有了異樣的神色，而且齊齊的望向了劉平東。
偏偏劉平東听到這個話時臉色也是一變，還沒等他開口。
柳菲菡就道︰「張局長，你記錯了吧？」
張和明一怔，怎麼啦？我記錯了嗎？念頭還沒有過來之時，劉平東已道︰「你什麼時候和我匯報過？」
就這一句話，張和明神情就怔住了︰我、我沒向你匯報過？我他娘的是向狗匯報的？你……哦，明白了，你姓劉的這是要撇清自己呀，把老子弄出當擋箭牌啊？好好好，你撇，我替你兜著，我能等住你……但願你別太絕情了。
張和明想通了這一點，他清楚自已這個隱瞞不報的罪名是洗不月兌了，當下道︰「那天……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是喝多了，記錯人了，不是劉區長，是……是誰我忘了，是我工作中的疏忽……」
有幾個常委都搖頭嘲笑了，誰看不出他在耍滑頭？
鄭全明又道︰「張局長，請你解釋一下，這麼大的惡事件為何不匯報？」
「這個……案情重大，我是不想……」張和明慌了，我這他媽地不是瞎扯嗎，案情重大的不匯報壓著嗎？匯報小的啊？「其實是想把案子完全結掉後，再向領導的匯報的，領導日理萬機，我是怕……」
柳菲菡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雖然聲音雖不大，卻把眾人的注意吸引過來，張和明也就閉了嘴……
「張局長，我看是你的工作態度很有問題，這麼大的案子不向上級匯報，還是喝酒喝多了？你屬下的干警都給折騰的快沒命了，你還能喝的下酒，吃得下飯啊？好胸襟，好肚量呀！你就是這樣干工作的嗎？難怪洲河區的社會治安，在你這樣的局長的治理下亂的雞飛狗跳的，你就是這樣作為的嗎？你對得起你頭頂上的國徽嗎？你還是黨員嗎？對得起人民賦予你們的權利嗎？」
張和明面漲成了豬肝兒色，頭低了下去，說不出話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劉平東是不可能替他說話的，否則，柳菲菡會抓住這機會整頓整個洲河區的干部……
柳菲菡又道︰「同志們呀，我們一些領導干部的作風的確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呀！我看是要進一步加強思想覺悟和黨風廉政建設，像張和明這樣的同志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重大案件隱而不報，失蹤的四名公安戰線的干警，至今下落不明，我們這些父母官居然什麼也不知道？好吧，就算我們不知道，那張局長你怎麼也沒完全的破案呀？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破案呢？是不是不破一直不會往上匯報？你還有沒有一點組織原則性？知不知道什麼是紀律？你把區委和區政府當什麼了？你這種水平是怎麼當上局長的？」
矛頭直指劉平東，把劉平東一張老臉赫地通紅，這就是柳菲菡，這就是曾經的女人，女人發怒是可怕的，她目光銳利無比的掃了一眼劉平東，在場的常委們都有看到。
哼，給老娘擺臭臉？老娘把你褲子剝了亮亮你的灰灰，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這一刻人們終于看到了柳菲菡原來是只真正的河東獅吼呀。
「東平區長，我提議，讓張局長先到市委黨校加強一下組織思想教育，改造一下世界觀，你說呢？」
「我同意柳書記的意見……」劉平東強行保持著不讓臉變色，看也不看張和明一眼就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這時他已經沒有先前那樣鎮定了。
石明征輕咳一聲，這是落井下石好機會呀，這麼好的事，任何人都很願意的，此時不開口更待何時？他身子往前一挪，嚴肅地道︰「關于讓張和明同志到市委常校改造世界觀的建議，我是支持柳書記的提議。另外，我有幾句話要說，前一陣子紀委收到一些匿名信，也是關于張和明同志的……古主任，麻煩你到我辦公室找秘書小章把那幾封匿名信拿過來
張和明這一刻面色突然變了，真正地毒蛇竄出來咬人，那可是令人無從防備，劉平東詫異的投了石明征一眼，李天宏心里微怔︰洲河區的斗爭很是復雜呀，不過石明往這時候跳出來，肯定也是沖著劉平東這個在洲河區一手遮天的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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