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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節第四百一十章神秘市長
鄒素香則出去拔了一連串的電話，口氣是不庸置疑的，好似這一切決斷都是她定的，雞毛拿來當令箭的感覺的確實是挺爽的啊。網.
站在李天宏身後不遠處的關明舉心情激動的要命，跟了七位領導，一個架子比一個大，但沒有一有李天宏這樣魄力風格的，他們想法多嘛，想法多顧慮就多，前有狼，後有虎，優柔寡決那是正常的。
「關秘書……向飯店訂餐，今天所有來熱電廠的工作人員集體蹲在這里吃盒飯，你把人員數清了，不要漏掉一個，包括外面的公安、市局派來的警察全在算在內，訂普通的工作餐就好了……」李天宏待關明舉出去後才轉過頭朝大家道︰「今天要把熱電廠的資產理出個頭緒來，白天理不清，晚上加班，一句話，理清算完，我今天就在熱電廠現場辦公
王朝市統計局的車、審計局的車、監察局的車、銀行的車，陸繼的開進了熱電廠，盛況空前，熱電廠街道此時聚集的人們已超愈萬數，家屬樓上窗戶上也都趴滿了人頭，人們搞不清這是要做什麼，但他們很是興奮不己。
閑雜人等全都給攔在鐵區大鐵門外，光是趴在攔桿外往里望的人們就有幾百人，里三層外三層，堵的水泄不通，只有中間留出一條僅容一個三米多寬的過道來，供出入車輛和工作人員們通行，這一切喻示著熱電廠的安置工作將要有變數。
人們議論紛紛，無法壓制心中的好奇，一個話題，就是圍繞著李副市長，估測他的意圖……
一年未響起的熱電廠高音大喇叭今天又發出了尖銳的噪音，所有的人都半仰起了頭，但只有沙沙聲，沒有說話聲……
人們期待著什麼，盼望著什麼，眼城都涌著熱切，劉副市長要講幾句話嗎？
可惜他們沒等住，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中午要吃飯了，可沒有一個人準備要吃飯，餐車來了，給所有的工作人員發送盒飯，外圍維護秩序的公安干警、巴陵市武警、街道辦事處的人，而後是廠里的那些聯合清審帳目工作小組……看著干警們一人端個盒飯站在街上吃飯的表情，大家心里都涌起一股熱浪︰真象警察。
一點過去了……
兩點過去了……
三點過去了……
四點……
不，四點沒有過去，突然鐵攔桿外有人叫了起來，「黃興與被押上警車了，黃興與被押上警車了……」
剎時熱電廠的老少爺門都激動起來了，象浪潮一下，片該之後就席卷了街里街外的人，無數人叫喊起來，黃大貪落網了，黃大貪落網了……
四點鐘，有幾千人哭了！
四點半，三輛噴著王朝市紀律檢查委員會字樣的車開進了廠區，十分鐘後又掀起大浪，「冷田明、張子建、王海明都給紀檢委帶走了」
……
上午群訪的那些人早就在人群里散布開彭松明的說話了，但是人們對他這個信訪主任不太相信，大都搖頭，有的說糊弄我們，這都七個月了，市政府也沒見想出辦法，李副市長說一個月給熱電廠交代，怎麼可能？是啊，我看也是放個空炮，當官的都這樣唄！
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充斥在人群中，直到王大貪被呼嘯的警車帶走，直到熱電廠的幾位廠長被紀委的車帶走，議論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幾萬人擠滿的街區中靜的落針可聞，靜的令人害怕……
這刻，大廣播喇叭傳來一聲輕咳，萬眾齊仰頭，幾秒鐘中之後喇叭中傳來了一個低沉磁性地聲音。
「熱電廠的老少爺們兒、兄弟姐妹們，你們好……我是巴陵市副市長李天宏，在這里我代表巴陵市委、政府向曾經為政府和人民、社會和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熱電廠職工及其家屬們問一聲好，你們辛苦了……委屈大家了，沒營養地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要講的是，黨和人民政府不會拋棄大家，不會遺棄大家，請大家相信人民政府，相信黨，眼前的困難也只是暫時的，不會永遠困住我們，千難萬難的路，我們黨也都走過來了，小小一個企業轉型能打垮我們的意志嗎？能壓彎人民勤勞的脊梁嗎？我肯定的回答大家，不能，絕對不能……令我痛心的是熱電廠的幾位領導人在企業轉型的時刻失掉了黨員應有原則和立場，他們將為自已走錯的路子承擔應承擔的責任……是的，我必需要這里向大家說實話，熱電廠現在的問題不是轉不轉型的問題，而是往哪轉、怎麼轉的問題，華潤電力集團一個西電南輸的戰略就打垮了南方數省多家火力熱電廠，我們可以怨恨新雅嗎？不能，因為華潤電力是出于更高的戰略考慮，首先是煤資源成本的問題，這幾年來煤價飛漲，但北方的煤仍是堆積如山、供遠大于求，為什麼？因為物價飛漲，生產資料成本也都在搞高，南方用煤企業大都出不起買煤的價格了，西電南輸的戰略是在這種形勢下被逼出來的，我承認，我是打垮南方火力產業的罪魁禍首，當年華潤集團在四河省洲河區上馬熱電廠項目是受我的影響，洲河區是國家大型煤炭基地，年產八億噸原煤，但十幾萬礦工只能守著烏金哭泣，為什麼？因為他們的煤賣不了，怎麼辦？八個字︰開坑建廠、就地銷煤，西川省的電就這樣南下了……」
「同志們，我是救活了四河省幾十萬礦工，可同時又把南方幾十萬火電產業的工人們的飯碗砸爛了，在這里反問一句，西電不南下，我們的火電廠還能撐多久？煤炭的價格居高不下，南方的火電企業還能撐多久？銀行不會無限制地貸給我們買煤，而四河省低成本的電力還是會將南方火電一網打盡，只是遲與早的問題，是不是不干熱電廠我們就無路可走了？不是，肯定不是，人靈巧的雙手和智慧是能為自已找到出路的，我們現在缺的不是轉型的資金，而是一個方向，市政府既然接手了熱電廠的轉型安置工作，我這個主持王朝市的工作的副市長就要給近萬職工和你們的家屬一個交代，做為一個黨員和人民的公僕，我有義務對我的工作負責任，有些人會認為這個事情很難辦，不是一年半載能搞定的，那麼我現在給大家一個承諾，就一個月，如果五月二日，我還沒有為熱電廠奠定基礎，找到轉型方向，五月三日我就向省委、政府遞交辭誠報告，無能嘛，就讓出位置，讓有能力地同志上……從這個月開始，原熱電廠正式職工的基本生活費用發放提高到原工資的百分之七十，在轉型、重組完成之前，這一標準不變，只要我還是巴陵市的副市長，還管著這一攤兒的事，那麼這就是我給大家的一個承諾，在這里，要表彰一位同志，他就是為保護熱電廠利益，保護國家財產而受了冤屈的熱電廠第二機組車間副主任劉英俊同志，今天市委、政府為劉英俊同志正名，劉英俊同志將享受百分之百原工資貸遇，並于企業轉型之後優先聘為企業中高層領導……」
熱電廠街道頓時呼聲雷動，掌聲如潮，排山推海，連樓基都在震顫，包括所有今天參與工作的同志及那些媒體報社的記者們也跟著猛拍巴掌，真正有大魄力的領導干部也許十年或幾十年才出現一個，他們完全不計個人得失，一心為公，也真正的稱上是人民的公僕，今天李天宏的承諾至少給大家這樣的感覺。
當然，所有的人還沒有被他蠱惑人心地話完全迷暈了頭，好在他們都能等到五月二日，不就一個月嗎？七個月都過去了，還在乎多一個月嗎？至少這一刻大家心里充滿了幻想，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李天宏的華麗表演讓很多人感到好笑，但他們不置一詞，只等五月二日看好戲，看李天宏如何收場……
這天晚上，米茂盛提著好煙好酒邁進了巴陵市專職副書記雲大壯書記的家，他本就是雲大壯的一手提拔起來的，送禮給雲大書記卻是罕有的，他這一進門，雲大壯就觸動了什麼，心中一動，面色就是一沉，連門都沒讓他進來。
「這麼晚了你不在王朝市休息，提著這些東西來干麼？我告訴你，米茂盛，我信任你並不代表我會包庇你，如果你有了任何的問題，比如違反了黨紀國法，那你趁早去紀檢部門自已澄清，我的話說的夠明白吧？」
「雲書記……我、我糊涂啊，雲書記，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你的信任，雲書記……看在我鞍前……」
雲大壯這時就知道米茂盛是真的參入了王朝市熱電廠拆分外售那檔子齷齪事里了，難怪那一些子他上竄下跳的忙活，可自已有吃到他送來的一支煙嗎？這陣東窗事發了你著忙了？想跑來臨時抱抱佛腳？昨天省委召開全省地級市黨群專職副書記開會，會議的主題就是王朝市將重新歸制于巴陵市，成為巴陵市的江南區，文件用不了一兩天將會下發各地級市，而且國務院已經同意省里的決定……
他把手一擺，語氣重深的道︰「唉……茂盛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把問題交待清楚，紀委那邊我會留一句話的，不是自已的責任可不要往頭上攬啊，教訓啊，茂盛啊！王朝市也將重新歸制市里，你去吧……」
「謝謝雲書記，謝謝雲書記……您看這些東西……」米茂盛抬起了手……
雲大壯擺手讓他快走。
關上門之後才呸了一聲，雲夫人一直躲在門後面，良久才道︰「這個米茂盛真不是個東西，這個時候還來拉你下水，什麼意思嘛？你還和他客氣什麼？換我早就把他罵的狗血噴頭了，哼……」
「唉，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誰也能落井下石，唯獨我不能，米茂盛若是知道的，我在這時候不幫他一下，他還能抱什麼幻想？他跟了我這些年知道的事不少，萬一亂說什麼傳出去如何收場？你呀……」
雲夫人一愕，轉而一笑，陪笑道︰「呵……哦，對對，老雲啊，我也是一時氣了嘛，洗腳不？對了，你剛才說是不是真的，王朝市會歸制于市里……」
「是的，包袱又來了，不說這些了，十點多了，今天不洗了，咱們早點睡吧。唉……這個四河省來的李青天，還真是個雷霆性子呀！」
「你這個市委副書記該壓就壓壓他嘛，毛孩子一個，上竄下跳的成什麼體統，好象全市就他是一個**員，今天電視新聞都把熱電廠的事宣傳遍了，不過你別說，這個李天宏是挺能折騰的，頭一天就這樣
「呵……我壓他？我為什麼要壓他啊？我用什麼壓他，我和一個級別，葉書記都支持，我算什麼？折騰好了是市委的有力支持，折騰的不好，市委就變臉批評他胡鬧嘛，政治你不懂的。老婆，熱電廠的事非得折騰，這個李天宏和華潤集團的關系很深，我還指望他拉來華潤集團給巴陵市投資呢！去年年底華潤電力和華潤動力在香港、紐約、倫敦三個地方同時上市，當日收盤時的那個數值不知讓多少人得心髒病住進了醫院，動輒都是上百億的投資項目，如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公司啊，听說華潤集團還在四河省的錦城市投資金融業。後來沒動靜了，現在又跑出個華美控股在全國省會城市開辦錦城發展銀行分行，很有可能是華潤集團弄的新花招啊，我喜歡李天宏折騰啊，呵……我就怕他折騰不動呢
「呵……是吧，他折騰的好你確也跟著沾光，翻過來說你還不承擔政治風險，我家老雲精明啊！」
「我承擔什麼風險？在巴陵市我只是黨群副書記，上面還有書記和市長，出了問題上面第一個要問的人又不是我，不過熱電廠這檔子事也壓不了，一壓就會出現更多的麻煩，李天宏折騰不出情由來推說是市委怎麼怎麼樣，那就辯不清了。前段時間市委擴大會議上我擺明姿態去支持他，呵……付出小風險沾大光哦，政治這東西，權力越大風險越大，不承擔風險的官那不是官，哈……老婆啊，你就別操我的心了。這個劉青天十分狠，人間天堂的事你也知道，讓你弟弟給我安份一些，到時我可保不住他
「哦，我知道了，你那個小舅子你還不知道？膽子就雞兒那麼一點，我教都教不會他，唉……」
熱電廠——劉家，劉英俊和妻子緊緊擁抱著，「老婆，這幾天苦了你了，孩子們都好吧？」
劉妻淚眼婆摩的用力點頭，「你回來就好，真是要感謝這位李副市長了，真是個好官，你還不知道吧？人家頭一天上任就把咱們熱電廠的貪官們一網打盡了，簡直不敢相信，那麼年輕的一個人，唉……」
「我都听說了，徐副廠長和老章代表廠黨委去接我出來的，今天公安局的人也對我挺客氣了，這世道，說變就變了，呵……這個李副市長以前我和你說過的呀，西電南輸項目南下尋找合作伙伴時，咱們王朝市也和人家簽過約地，那時候廠里的中高層干部們就研究過華潤電力，根據種種跡象發現，李副市長正是華潤電力掘起的領路人之一，當時他在四河省洲河區區，人家是大大有名的李青天，這些事南邊很少有人去關注的，要不是華潤電力毀了熱電廠，誰會去注意他們呢？沒想到李青天來巴陵市當副市長了，而且主持王朝市的工作，好事啊！」
劉小美靜靜坐在那里听爸爸說話，她心里雖是喜孜孜的，但隱有一絲不安，自已手里的五十萬怎麼辦呢？去還給那個人嗎？還是把身子給他？他真的是很帥……又那麼深沉，太有型了，他有老婆嗎？
今天李天宏雖然來到了熱電廠，但真正見過他的人沒幾天，熱電廠那堆人見過他的幾個人幾本全給弄起來了，就是幾個財務人員和副廠長徐成相見過他，至于其它的人都沒見過他，廠區大樓離鐵大門百米之外，人們只是模糊的看到一堆身影，根本無從分辯誰是副市長，車子駛出時也看不清，奧迪車窗都貼著深色的太陽膜，只能看到車里模糊地人形……這個李市長很神秘啊，大家只听到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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