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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節第四百二十一章裁員
彭一丁接到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劉剛的電話之後，心就忐忑不安起來，因為劉剛告訴他，新來的那個副市長李天宏要見他……目前市政工程總公司也在準備實施裁員優化改制方案，眼前什麼也工程也沒有，龐大的建築隊伍不裁怎麼辦？建委負擔不起了，市政府也負擔不起了……難道李天宏叫自已是談這事？而且他也知道巴陵至星城的高速公路也快招標了，可是現在因電廠的事給耽誤了，但他還是知道的這條高速公路一定會公開招標的，就是不知什麼時候了，如果那樣就好了，他就不會為公司的事情頭痛了。
彭一丁趕到市政府時已經十點了，他如今也守著爛攤子，不被領導們重視，名義上他還是建委的副主任兼的工程總公司經理，實際上現在就是個淡出鳥的角色，哪下水道塌了他派人修修，哪路面崩了他派人去補補，還要與分管這些的部門配合好工作，就像自來水公司啦，公路局啦，整個兒一打雜的。
但是彭一丁隱隱認為巴陵還要迎來第二個建設春天，這是建國以來的第二個春天，遲早會有一位眼光卓越的領導把這次建設提上日程的，就以巴陵所居的地理優勢來看，這個歷史性的機遇是不會被錯過的，只是遲與早的問題，不曉得自已能不能等住，能不能看到巴陵騰飛的那一天，唉……
四十多歲的彭一丁頭有點卸頂，但精精奕奕，目光灼灼，高大的身材也很有男人的那種氣勢，頭一眼看到李天宏時，彭一丁多少有些失望，好久沒被領導召見了，沒想到來了一次機會，居然見到的是這麼一位年輕的干部，心里的失望他不會表露在臉上，笑呵呵的向領導客套，「李市長好
「嗯……彭主任好，坐吧……找你來想听听你對巴陵目前建築市場的看法，暢所欲言吧……」
李天宏也坐了下來，精裝黃鶴樓就擺在桌子上，把拔出來給彭一丁……听說這位李副市長生活比較奢侈，也從不在誰面前有所保留，他心里倒是大生好感，越不遮掩說明人家心胸坦蕩，不佩服不行。
「李市長，近年來咱們巴陵的建築市場很不景氣的說，私營建築企業已經面臨倒閉的困境了，就是咱們的市政工程公司也要大批的裁員，就這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該蓋的全蓋滿了，除非向南發展……」
兩個人聊了十幾分鐘，李天宏才介入正題︰「彭主任，工程公司裁員改制案暫時你先放一放，政府可能出台新的城建計劃，具體情況要等幾天研究才能確定，關于建築隊伍內部的一些情況我也從側面打听到了不少，是不是以前有過什麼暗箱操作之類的行為現在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句話，經後要是還出現類似的不利用建設工作開展的問題，我是要唯你是問的，眼下你該怎麼整頓就怎麼整頓，肅清一下隊伍里的不良份子，在全新的挑戰到來之前，你要辦的就是這項工作，我希望我們的市政工程公司是干淨的，能以更高的素質、更飽滿的熱情，更富有創造性的精神來迎接新世紀的全新挑戰，有沒有信心啊！」
關于巴陵城建新規劃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但是彭一丁听完李天宏的說話就隱隱感覺到了一些市政府新建設的方向和思路，他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激情，站起來回答，「請李市長放心，我有信心……」
「好，你去吧，抓緊一下時間，五月初基本就要定計劃的，你可別給我拖後腿，大刀闊斧的干，不要有顧慮，有什麼困難直接來市政府找我或打我的手機……」李天宏這個常務副市長管的比較寬，象城市規劃建設這一塊也是他抓的，如果說呂大明是抓全盤的主舵手，那李天宏就是副總舵手了，常務嘛！
彭一丁剛剛離開李天宏的辦公室，桌上的紅色電話便響了起來，這可是機要電話，知道的人並不多，一定是省里哪個大佬打過來的。
「天宏呀！是我，任明權！」
「噢，任省長，請您指示！」
「臭小子，忘了我是怎麼說的！」任明權故意不高興地道。
「任叔叔，這總可以了吧！」李天宏嘿嘿地笑著。
「小子，你到好，星巴高速公路的資金到位很長時間了，省交通廳、道路設計院已經完成道路的設計了……」
李天宏明白任明權的意思，故意裝作不知道的問︰「任叔，您也知道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熱電廠的事情，都快忘了！」
「臭小子，五十億的投資，你忘了？季書記、黃省長都追問了好多天了，這麼多錢在我手上，這可燙手呀！你可知道有多少的眼楮都盯著呢？……」
「任叔，你可是總指揮呀，招標的事情，還不是您說了算呀！」
「那可不行，你小子想耍滑頭，季書記、黃省長已經分別和你們葉書記、呂市長溝通過了，你必須進入星巴高速指揮部，由你負責巴陵市境內的建設招標等一切工作……」
「任叔，您不會是想累死吧！」
「臭小子，別貧了，我說了就算，想溜，沒門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呀！」李天宏苦笑著道。
「小子，說什麼呢？」
「沒有，沒有，任叔英明
「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何老等幾天要到湘南……」
「噢，不會吧！這老頭不會是來找我喝酒的吧！」
「小子，這下你死定了。你有怕的時候。哈哈哈……」
任明權放下電話心情大為高興，這小家伙真可愛……
快中午的時候鄒素香回來匯報電廠的工作，她說鄭志秋會留在那里參加電廠下午召開的職工大會，上午她和鄭志秋已經和電廠徐成相為代表的幾個廠領導進行了勾通，真要是實施貸款安置案，每位職工可以一次性獲得五六萬元的工齡買斷補償金，在當前形勢下這個價格也不算低了，至少好多在人可能拿著這筆錢去經營一些小買賣，其實大多數電廠的職工家里還是有點積蓄的，多了不敢說，每個家庭絕對不會少于一巴掌這個數目吧，中層干部家庭會多一些，不少人發牢騷，想要多少多少錢，其實他們知道政府給不了他們，不然也不會拖大半年的，無非是漫天索價嘛，反正政府不解決就繼續鬧騰……
出乎徐成相等幾個職工代表的意料之外的是，政府派來的談判代表並沒有落實還錢，鄭志秋代表市政府提出的要求很簡單，願意和政市簽定五六萬的工齡補償合同地職工家庭還將同意另一項條款，那就是電廠家屬樓拆遷預案，這是為了將來拆遷打的一針預防，省得工人們鬧事，這也都是李天宏地主意。
據鄒素香匯報，徐成相估計會有一半職工同意簽這個安置協議，另一半可能要做思想工作，這涉及到一個拆遷往哪住的問題，電廠這邊是城邊了，樓價縮水縮的很厲害，城里樓價平均每平米達到六百元左右，而電廠的房子每平米只有四百多元的樣子，這也是層次好的，地理位置相對好的，差一點地只有每平米五百塊，雖然政府折遷會按照市價和平米數補償住戶，可是大家知道這里的賣房的錢不可能讓你在市里買到房子，除非每個平米給價達到的了，所以要配合安置協議的那個五六萬的工齡補償協議，願意簽的一次性全搞定了，另付一份社保優先聘用協議給你，就是你的工作手緒會被寄存在勞動局社保中心，再就業配額分配時會優先考慮你，根據你的特長、才能等等考慮……
應該說市政府拿出這麼一個方案來也是相當讓電廠職工們吃驚了，在這之前人們的情緒是很悲觀，更多人認為他們被拋棄了，直到李副市長出現，這一切突然得到了改變，徐成相等人激動不已……
大方向李天宏會掌握尺度，具體的細項運作他都交給了兩個助手鄭志秋和鄒素香，听完了鄒素香地匯報李天宏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們的工作一定要細心，要有耐性，有什麼委屈和情緒也不要向群眾發泄，回來向我發泄好了。我的原則就是，寧肯得罪當官的也不得罪老百姓，當官就是為民做主為民辦事的，他們不是我們的出氣筒，干不了是我們無能，問題解決不了還是我們無能。其實也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只要我們用心的去干了就可以了，老百姓們的心也是肉長的，不會逼著我們跳懸崖的……這兩天讓鄭秘書長把電廠的工作弄起來，你抽身出來我和跑銀行，工行、建行、人行我們都要一家一家的去跑……」
「明白了，李市長……」
鄒素香越來越覺得站在自已面前的李天宏不是那麼年輕了，他說的一些好听的話不光光是圖個光鮮漂亮，其實他本人正是按照這個原則去做的，比如說他寧肯得罪當官的也不得罪老百姓，所以他敢在常委會上和巴陵市的三把手雲大壯針鋒相對，這就是他的魅力，他根本就不怕丟官……
就憑這一點，鄒素香知道沒多少人能做到，她是由衷的佩服李天宏，所以美眸里時不時的閃現異彩。
工商銀行巴陵分行的行長是位女性，她叫劉玉慧，一位很男人性格的女性，四十六七歲的樣子，中等身材，李天宏以市長之尊親自來拜訪弄得這麼劉行長頗為尷尬，李天宏也是輕車簡從，他和鄒素香、關明舉三個人，他們是代電廠安置預案來探路的，現在看來，至少有一半職工要走貸款安置的路子了，這是保守的估計，如果明天唐代元還沒有消息傳過來，李天宏則完全要用這個方案擺平電廠的安置，
「李市長，您怎麼就親自過來了，打個電話嘛，我到市政府就好了……」劉玉慧謙虛著。
一陣寒暄後，李天宏道︰「劉行長也是忙人，我暫時除了跑跑銀行也沒事可做了，至少目前搞貸款解決電廠安置問題是個頭等的大事……」劉玉慧秀眉挑了下，眸中露出復雜神，真是怕啥來啥啊！
「呵……李市長日理萬機才是真的嘛，說到貸款啊，最近我們分行也是頭疼的緊，有一些不良資產要分離出來清理掉，上面有要求，以後對貸款要嚴格把關，層層審核，我們這里的工作也是難做啊
李天宏和鄒素香都听出了劉玉慧地口音，那意思無非是誰貸款也行，只要能過了審核，我們就歡迎。
李天宏不以為然道︰「劉行長說的沒錯，一定要嚴格把關，一定要層層審核，要把不良資產進一步擴大的源頭掐死在萌芽狀態之中，要把我們銀行的濫帳、呆帳、死帳都逐步清理掉，說起這次電廠的安置貸款，我們也要按照正常的審核程序來走，不過這次貸款有別于以往的那種貸款，政府雖然介入了，但只是作個見證人，貸款方仍是電廠，另外請了貸款擔保方，是華美發展銀行，他們將提供款期的全程擔保，包括付息還本在內，這是一個四方貸款協議，政府扮演的角色是全程監督貸款幾方責任人是否規範化操作……」
「華美發展銀行？」劉玉慧不由大為驚訝，政府居然請來了華美銀行來充當擔保人，那還有什麼顧忌，華美發展銀行財大氣粗，來湘南省唯一干過的一件大事就是替省里一家貸款企業擦，近三個個億款項他們就看在政府的面子上替企業還上了，因此創下了良好的信譽，事實上華美發展銀行在其它省市同樣具備很高的信譽和口碑，最大的亮點是他們肯支持國家大型的建設項目，包括軍工企業在內，一貸幾億十幾億的他們都不蹙一蹙眉頭，發展雖才半年多，但倍受國人的矚目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評價，
「李市長雷厲風行，一到巴陵就為電廠職工解決了大問題，多一些象李市長這樣的領導，老百姓的日子就更好過了，這次四方協議的貸款事項，我盡快向省行匯報一下，一定湊成這次安置項目
「謝謝劉行長，我替電廠的職工們謝謝劉行長，在最困難的時候你們銀行幫了這些工人們
「慚愧啊，李市長，你就別笑我們了，真是很慚愧啊……」劉玉慧忍不住臉就紅了，人家剛才還沒開口說什麼時，自已就那了一些封對方口的話，可人家李市長並不計較，這讓她既佩且驚又感動。
一個下午，李天宏和鄒素香、關明舉跑了工行、建行、人行；不多不少，一個行兩億，初步意向就算搭成了，下一步就是電廠代表和華美發展銀行和他們談具體協議的事了，也不能說是李天宏厲害，主要是華美銀行厲害，不是它出面，估計這個貸款基本上是搞不定的，也難怪李天宏敢倚仗著華美發展銀行囂張呢，連季東海也要賣他面子，實在是華美發展銀行有令人心動的優勢，誰也不想放過它！
回到市府，劉剛來告訴他，「李市長，呂市長請您去他的辦公室呢……」李天宏點了點頭。
呂大明一上午就在市委折騰了，拿著那份政府新的戰略大計和常委們一個個的研討它的可行性，最後還在市委餐廳喝了一頓酒，眼看著電廠麻煩就要解決了，眾人也很期待，但是這邊這幾個人在書記處沒表態之前誰也沒先表態，都含模其詞，直到午宴上葉湘玉開了口才算定下了調子。
當時葉湘玉還提到了另一個話題，就是市委秘書長人選的問題，自給雙規之後，這個事一直就沒提，現在常委少一位，呂大明知道，關于這個常委任命自已的聲音還是比較小的，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巴陵市真正成了三足之勢，如果省里不空降的話，那麼十有**葉湘玉還能提起一個人來填上這個位置，市委現在最有資格出任這一職位的無疑就是現任的副秘書長兼市委辦主任許鴻葉，這個副秘書長和政府這邊的情況不同，市委的秘書長副職全是正處干部，不象政府這邊的秘書長副職大多數是副處級，只有兼辦公室主任的劉剛是正處，明顯黨比政高半頭嘛！
……
呂大明和李天宏談了一下政府新戰略通過常委會審定是沒什麼問題了，兩個人又互相勉勵了一番。
李天宏一看這事定了，就不失時機地道︰「呂市長，大建設在即，我們是該整理一下建築隊伍了，上午我見了下建委副主任彭一丁，談了談現今我市面臨的現狀和未來可能發展地時局，這個彭一丁也有些自已的看法，進取之心也不缺乏，不過我對巴陵的情況還不夠深入的了解，呂市長你看這個人如何？」
「彭一丁嘛，呵……這個人還是很有干勁的，抓建築管工程也很有自已的一套，對這一行業也熟悉，我看他沒問題，他也是經見過大風浪的，真要搞大建設，咱們還離不開這個人呀，呵……」
李天宏點點頭，道︰「呂市長說沒問題那咱們就用這個人，未來發展的攤子可能會很大，光是市政工程一家怕是忙不過來，我建議在全省範圍內找一支大的建築企業，參加巴陵的大建設，這樣能保持一種良性的競爭，讓市政工程公司一家獨大也未必是好事，就怕長此以往下去他們恃寵生驕延誤了工作，而失去進取之心
「呵……嗯，有競爭才有進步嘛，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不過現在民營建築企業已經沒一家象樣子的了，七零八散的沒一點斗志，主要是他們的設備太差勁，管理有問題，跟不上步調啊，主體工程也不敢托負給他們，這可是民生民計的問題，不過附屬的工程可以大量的交給他們，我們只派人加強監管就可以了，你認為怎麼樣啊？」
「好地，就按市長這個思路開展工作，具體的細項策劃我會做一個方案向市長匯報的……」雖說這事李天宏是一手抓的，但他必竟是副手，在呂大明這里備備案還是有必要的，一方面顯示了對他的尊敬，一方面也為日後出現類似韋長清的狀況打一個預防針，至于他不會一推六二五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之類的話！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呂大明意外的接到了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電話，電就是詢問了他對市委幾個副秘書長的看法，主要問的對象居然不是柳恭，而是許鴻葉，這讓呂大明心里一陣驚喜。這就是說明省委組織部並不看好雲大壯提議的人選柳恭。
省委副書記富明財是主管組織人事的專職書記，他的意見自然是會受到省委組織部的重視的，說起來富明財就是從巴陵出去的，而他也是真正影響巴陵政局的大人物，在巴陵這方面湘南省一號季東海甚少插言，私下里他和富明財的關系莫逆，自然避免插足富明財的自留地，相當的有分寸。
以前听人說許鴻葉好象和富副書記有點關系？現在看來果真是那麼回事，難道雲大壯能看不出這一點嗎？他也算是富明財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了，他不提拔許鴻葉的結癥可能也在這里吧！葉大書記則是新上任的，而且年輕美貌，總不可能配一個大男人做為市委秘書長吧！這雲大壯到底是什麼意思？嘿嘿……
出來時又踫上李天宏正要上車，見呂大明臉上有笑意，李天宏就扶著車門道︰「呂市長，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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