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鴻升 571.第五百七十一章 相思病

作者 ︰ 放肆人生

第1章正文

第571節第五百七十一章相思病

且說高強走進化肥廠,陸續看見有人往同一個方向走,他就跟著他們走去。

走了大約五六分鐘,就到了一個廢舊的倉庫。里面燈火通明,早已經聚集了兩百多號人。倉庫里當然沒有那麼多椅子,大家有的蹲著,有的墊著張報紙席地而坐。高強就到一個光線暗一點的地方蹲下了。旁邊果然有人問︰「兄弟,哪個車間的?怎麼看著面生?」

高強說︰「我們家老頭子病了,讓我來听听會議精神

好在那人也不喜歡尋根究底,高強就這樣蒙混過去了。他問︰「哥們,听我老頭子說,牛大毛出來了,我還沒見過他呢,他人呢?」

那人說︰「不止是牛大毛,當年組織游行示威的幾個頭也回來了

正說著,人群一陣騷動。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坐到了臨時由幾張桌子拼成的「主席台」上。

坐在主席台上的一共有七個人,其中一人高強認識,此人就是人稱「牛最牛,官場人稱鬼見愁」的牛得草。牛得草是有名的告狀專業戶,這次來化肥廠,必定又與上訪和告狀有關。

牛得草坐在中央,儼然是一名主要領導。雖然已經有六十多歲的年紀,但是精神矍鑠。只听他干咳一聲,說︰「各位請安靜,下面我們開個會

人群立即安靜了下來。牛得草因為早有為民請命的名聲在外,所以在一般老百姓心目中的威信很高。

牛得草說︰「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不是來煽動大家造反的。大家也知道,我是一名退休國家干部,我絕不會干反國家的事,今天主要是和大家商量怎樣保護我們化肥廠工人的權益的。幾年前,我們化肥廠的工人們也組織過一起維護權益的的行動,但是由于出了一次特殊的變故,導致行動以失敗告終了。不但沒有為我們工人爭得正當的權益,反而讓牛大毛進了監獄,讓幾個為民請命的好同志有家不能歸。大家心里一直都感到很窩囊,我也曾經為這事上訪過幾次,但每次都是無疾而終。不過,這次,大家的機會又來了。化肥廠這塊地被惠通地產公司買去了,我們這馬上就要拆遷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機會,為我們爭得一點權益回來。召集大家,就是為了商量怎麼辦?怎樣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大家發表一下意見吧!」

高強心里想,這個牛得草真是一個民間活動家!與他個人利益毫不沾邊的事,他都積極得不行。高強對他的感情很復雜。從他這麼執著地為別人請命上訪這個角度看,他很佩服他。這是一個無私的有信念的人;從自己作為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角度看,這個牛得草又顯得非常討厭,總是給政府和領導添麻煩。

人群中有人提議道︰「讓牛大毛先說吧!」

牛大毛站了起來。幾年的牢獄生涯讓他添了幾分滄桑。他說︰「各位老工友,幾年前,因為我的魯莽,出了人命,導致我們的維權行動遭到了挫折,我個人也吃了幾年窩窩頭。不管是集體還是個人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個人的我就不說了,那是我運氣不好,我也認了。但是我們的廣大工友吃的虧就大了。大家到別的縣市訪一訪,像我們這樣國有企業的正式工,下崗之後,每月都有低保的。可是我們呢,沒有。我們年輕的有點本領的人不要緊,但是我們那些年紀大了的工人怎麼辦?剛才牛大叔說得對,我們必須要借這次拆遷的機會為我們爭一點東西回來。這次決不能便宜縣政府了!」

高強听他們說話,,好像句句都在理,的確,在別的縣市,正式工人下崗後,都有最低生活保障的。在恆陽,卻沒有這樣的項目。這在任何縣市都是沒有的,而這一切都是源于死了一個郭副縣長。

這時,主席台上的另外一個人站了起來。他西裝革履,頗有風度。他說︰「大家應該還記得我,我是趙會明。自從那次游行出了人命後,我就在家人的勸告下,離開了恆陽。其實,當時我並不想走,但是父命難違啊!不瞞大家說,這次出走,成全了我。因為我在外面混得還不錯,現在已經有自己的企業了。他們這幾位,也和我一樣,都是當年背井離鄉的人,現在都有了自己的事業。我們這次回來,不想為自己謀半分錢的利益,因為什麼低保啊房子啊,對我們都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什麼都不要。但是我們一听到召喚我們就回來了。為什麼?我們想為我們那些還困在化肥廠的貧民窟里的老哥老姐們謀一點利益。我建議,我們新帳老賬一起算,要政府為化肥廠的低收入家庭發低保,為老工人們辦養老保險,解決那些還住在危樓里和舊工棚中的工人的住房,。不然,我們就不讓這個項目動工。大家說,好不好?」

「好!」下面想起了一陣歡呼聲和掌聲。

高強暗暗稱奇,這個趙會明還真是一個人才,很有鼓動能力。表現出的無私精神也令人尊重。難怪當初能夠組織那麼大規模的游行?難怪現在能夠在外面打拼出自己的事業?

趙會明接著說︰「這幾年我也想他通了。其實,那位郭副縣長的死與給不給我們工人落實待遇沒有直接聯系。這是兩碼事!他的死該由誰負責,就由誰負責。牛大毛不是為這件事坐了幾年牢嗎?我們工人的權益不能因此就被取消。這一點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我們完全可以重新向政府提出要求,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就提起行政訴訟,狀告恆陽縣政府傷害工人權益!」

牛得草說︰「這次我們一定要齊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過我們要吸取上次的教訓。這次我們不要動武。文化大革命時有一句話是這樣的,我們要文斗,不要武斗。很適用我們現在的形勢

有人問︰「牛大叔,文斗怎麼斗?」

趙會明說︰「文斗嘛,有幾種形式。第一種是上訪,第二種是到法庭去告。現在可以民告官了,如果我們的官司打贏了,縣政府要對我們進行賠償。第三種,就是靜坐,必要時進行絕食,給政府施加心理壓力。最好是多選幾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或老太太參加。有心髒病者優先!」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人群中有人說︰「這個辦法好,如果他們敢動我們的老爺子或老太太,鬧出人命了,就該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我們家老爺子算一個

「我動員我們家老太太參加!」

有一個六十歲的老頭說︰「我血壓高,這次就由我來打先鋒,說不定我這把老骨頭能為我兒子換一套房子呢!也算是我這個沒用的窮工人為孩子做的貢獻!」

看大家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了,牛大毛說︰「最後我們統一一下口徑,凡屬是在化肥廠住著的人,統一提出要一套房子或幾套房子的要求,沒在這住的人,也盡快能在這找一個地方,搭一個小棚子,到時候能賴多少是多少!原來的老正式工可以提出要縣政府要賠償,要政府辦低保,辦養老保險等要求

高強有點內急,先憋了一會,後來實在憋不住了,就趕緊出來找廁所解決。幸好旁邊有個廁所,夜色中李天宏也看不清男女,就借著手機的光,看了看,廁所由于年久失修,標男女的字眼早就隨著石灰剝落了。情況緊急,高強估計里面沒人,就隨便選了一邊鑽了進去。里面也沒有燈,臭氣燻天的。為了保險,他選擇最遠的一個坑蹲下了。這樣即使有女人進來,也不一定能發現他。這黑燈瞎火的,估計沒有女人會到這里來上廁所。

高強很想快點解決,好繼續去听听他們究竟還會做什麼。雖然還沒有搞徹底,就準備起身走。正在這時,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原來那邊的會議散了,有兩個女人模進來上廁所。高強趕緊又蹲下來,心里一陣緊張。搞錯了!鑽到女廁所來了。要是被她們發現了,搞不好會被當作流氓痛打一頓的。

高強大氣都不敢出,暗暗祈禱她們不要過來。大約是祈禱起了作用,兩個女人就近蹲了下來。接著就听到水聲潺潺。一個女人說︰「這里真髒!估計是恆陽最髒的廁所了!」

另一個女人說︰「這次拆遷,我們一定要把握機會,弄一套房子,爭取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住在這鬼地方,沒有一天心情是好的。不怕你笑話,我連和我那位同房都沒有興趣。婆婆就在隔壁,只隔著一層木板,辦夜里老咳嗽。干那事時,我聲都不敢出。每次都不能盡興

「我也是。我們家的情況和你們家差不多。應該說,我們比你們家更糟糕。我們一個房被隔成三間,左邊是公爹,右邊還有一個讀高中的小姑子。晚上簡直就不能做。前幾天,我們商量著在白天好好的做一回。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老頭子出去溜達去了,我們就關上們盡情地親熱了一次。誰知,那天小姑子學校開運動會,提前回來了。被她听了一個全場。他哥走後,她過來問我,嫂子,我哥怎麼你了,你連續說了幾遍‘我要死了’?這個傻丫頭,什麼都不懂!我差點羞死了,也差點笑死了!」

另一個格格直笑。兩人邊說邊笑出去了。

等她們一走,高強就準備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寧可把屎拉在褲子里,也不能被人當做流氓抓住了。可是剛剛系好褲子,就听到隔壁傳來了男人說話的聲音。男女廁所上面是通的,完全不隔音。所以那邊說的話這邊听得一清二楚。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旁邊女廁所里會蹲著一個偷听的男人,所以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低。

「大毛,這次是你報仇雪恨的好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高強听出來了,這是那個趙會明的聲音。他立即又蹲了下來,想听听他們有沒有什麼密謀。

只听牛大毛說︰「這次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幾年前,他們讓我做了冤大頭,這次我也要他們吃同樣的虧。我有幾個朋友,他們會過來幫我的忙

趙會明說︰「可靠嗎?」

「絕對可靠!都是我在里面結識的生死之交。沒听說過‘四大鐵’嗎?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我這幾個兄弟,都和我同過監獄的鐵窗,關系鐵的很!」

趙會明說︰「這次我們就不要強出頭了!要好好利用這個牛得草,有他為我們出這個頭,我們就不會當作出頭鳥挨槍了!」

「對!不過牛得草對我們用生病了的老人陷害政府的計謀不贊成,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趙會明說︰「我們可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面上答應他,實際上我們還是按原計劃辦事。剛開始我們不派老人上場。先叫你那幾個哥們鬧一下,和政府的人發生一點不大不小的肢體沖突。然後,乘著混亂扶著你的隨時都可以死去的干爹上去和他們理論,讓老頭子在這個時候死去。這樣,你就可以把責任賴在他們頭上了。你就可以找他們賠償了。不過,就怕老頭子臨時改變主意

牛大毛說︰「他重病在身,承受不了病魔的折磨,早就想死了。有幾次自殺都被救下了。前幾天我回來看他時,我和他談到了想報仇的事,他想到了這個主意。我不同意,是他以死相逼我才同意這樣做的。他說,與其就這樣死去,不如在死去時為大家做點貢獻。這是他主動提出的

「那就好!」

估計是方便完畢了,他們開始往外走了。末尾的話高強就听不清楚了。

高強等他們走了一會後,才敢出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回到車上。李天宏問︰「怎麼去了這麼久?有收獲嗎?」

高強就把剛才的經歷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講到誤入女廁所的時候,嚴麗笑了起來。因為有嚴麗在場,他沒有把兩個女人的對話學出來。

听完了高強的講述,李天宏的臉色嚴峻起來。他說︰「這個牛大毛和趙會明,用心何其毒也!高強,你發現的情況非常重要。如果我們不及時想出對策,後果將不堪設想

高強說︰「我覺得最狡猾地是那個趙會明,完全是一個陰謀家。剛開始我听到他在工人們面前慷慨陳詞的時候,我差點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情,以為他是一個為民請民的專為老百姓謀福利的義士。到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這是一個典型的危險分子

嚴麗說︰「這個牛大毛也是,進去坐了幾年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都說監獄能夠改造人,我看效果不大

李天宏說︰「監獄最大的功能是懲罰。既然是懲罰,那麼他在教育人的同時,也會激起人的叛逆和仇恨心理。你看這個牛大毛,他出來後念念不忘的事就是復仇。最可怕的是他的干爹,居然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為干兒子的復仇大計做工具。這有點類似于國外恐怖組織的人體炸彈了

嚴麗說︰「我覺得那個牛得草也是一個很傻的角色。被人家利用了,卻被蒙在鼓里

李天宏說︰「你分析得很對。這個牛得草就是被他們利用了

「虧他曾經還是一個國家干部,怎麼一點頭腦都沒有呢?」高強說。

「我告訴你,不僅僅有利令智昏的人,有色迷心竅的人,還有一種為他自以為很神聖的事業陷入狂熱喪失判斷的人。他們只知道沿著自己認定了的路往前走。這樣的人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根筋。這樣的人也是一種最容易被利用的人。牛得草,是一個以為民請命為己任的人,是一個正義狂。只有你讓他相信某件事是正義的,他就會努力地做。我想,趙會明等人就是利用了他的這個特點

高強說︰「李縣長,你覺得怎麼辦好?」

李天宏說︰「這麼大的事,我必須要向鐘書記做個匯報。怎麼辦,要研究後再說。這個事情我們不能擅作主張,搞得不好,群眾罵,領導怪,兩頭受氣,劃不來。更主要的是,要想真正解決這個問題,政府也必須要有大的動作。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去見鐘書記

李天宏撥通了鐘越的電話。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鐘越一個人躺在床上,正痴痴地想著李天宏。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會想起李天宏。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睡著睡著,李天宏就到他的夢里來了。每次的夢境都是令她羞于描述的,因為幾乎每一次在夢里,她都會無休止地向李天宏索求,而李天宏也總是很勤奮地在她身上耕耘,讓她在夢里骨軟魂銷。

她知道自己已經得了很嚴重的相思病了。而且每晚都在重復的夢境似乎也表明自己在心理上也陷入了某種程度的畸形。但是她調整不過來了。只得就這樣沉溺!

電話響起時,她看了看電話號碼。是李天宏的!她興奮地接通了。

「鐘書記,休息了沒有?」

見李天宏以書記相稱,搞得這麼正規,肯定是旁邊有人,也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她坐正了身子,說︰「還沒有。李縣長,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吧!」

李天宏簡要地給她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鐘越說︰「這不是一件小事,我們到辦公室里詳談

李天宏關掉電話,對高強和嚴麗說︰「听見沒有?鐘書記的政治敏感性真強!走,我們去書記辦公室

車開進縣委大院後,三人一起上樓,到了鐘越的辦公室門前,鐘越還沒有上來。整個辦公樓靜悄悄的。高強說︰「李縣長,你們領導談事,我們就不摻和了。嚴麗,我們把李縣長送上來,任務就算完成了。我們先下去吧

李天宏說︰「一起坐坐也無妨。不過現在也不早了,你們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高強和嚴麗就下去了。

一會兒之後,樓道里響起了高跟鞋的蹬蹬聲。鐘越上來了。她說︰「等了一會吧?其實我已經睡了。又要重新穿起來。費了一點時間其實,主要是在化妝上費了一點時間。說女為悅己者容,是片面的。女人,更多的時候是為己悅者容。為自己喜愛的人打扮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鐘越就希望自己能以最佳的狀態出現在李天宏面前。

作為一名女性領導,化妝一般只能化淡妝,並且要走莊重典雅的路子。不能濃妝艷抹,夸張妖冶。不過。今天她今天晚上的風格是嫵媚型的,這使得她在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

在走廊的幽暗的燈光下,李天宏注意到了鐘越的美。這種成熟女人的嫵媚和妖嬈讓他很是迷戀。眼神不由得在鐘越的臉上多逗留了一會。心想,要是能夠一親芳澤,滋味一定很美。

鐘越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開心。看來一番心思沒有白費。心里莫名其妙地慌張起來。她掏出鑰匙去開門,但是因為心慌意亂,扭反了。這是防盜鎖,扭反了就必須再向反方向扭。扭的圈數不對也打不開門。李天宏見狀,動了吃點豆腐的念頭,他借幫忙的機會從後面貼近鐘越,右手握住了鐘越的手,幫著扭起鑰匙來。

鐘越心里暗叫一聲︰該死的家伙,怎麼靠我靠得這麼近?還握住了人家的手!她的心禁不住怦怦地跳了起來。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李天宏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之後,故意亂扭了一番,說︰「怎麼搞的,該不是鎖壞了?」

又扭了一下之後,他說︰「壞了?扭不動了!我用雙手來扭!」說著,左手從後面包抄過來,這樣就相當于抱住了鐘越。腦袋也和鐘躍呈現出了一種耳鬢廝磨的局面。

這且不說,他還把嘴湊到鐘越的耳邊,說︰「姐,會不會是拿錯鑰匙了?」

把「鐘姐」簡化為了「姐」,曉得有多麼曖昧!鐘越置身于李天宏的懷里,听著這一聲「姐」,有一種要融化的感覺。她顫抖地說︰「李天宏,還是我來吧!看來你也是個外行!」

李天宏看到她的神態,知道她也是不排斥自己這樣和她親近的。或者干脆說她是喜歡自己對她親近的。此時如果自己再乘機貨真價實地摟住她,她也不會拒絕。一樁艷遇立即就可以上演,自己的艷遇檔案中將會又增添光輝的一頁。

不過,他迅速地冷靜倆下來。既然已經確定了和她保持中間狀態,又何必撩撥她?要知道像鐘越這樣的悶騷熟女,要麼不為所動,一旦被撩撥得動了心,就會掀起滾滾春潮,反過來讓你吃不消。

剎車吧!李天宏自己命令自己。決策定下來之後,不要輕易改變,要堅定不移地把決策落實,決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看控能力還不錯。因為他已經成功地說服自己快點放開她。于是他快速地扭了幾下,門就打開了。

就在他放開她的手,準備按辦公室的開關的時候,鐘越卻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先不要開!李天宏,我想請你抱我一下。抱我一分鐘就行!」

說著,轉身撲在李天宏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了李天宏。

這是一個典型的突發事件!李天宏絲毫沒有準備。假如鐘越主動地要以身相許,他相信自己不具備抵抗的能力。也不會有拒絕的勇氣。再好的策略也要發生改變了。

他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于是他就默默地等著鐘越說話。可是鐘越也不說話。仿佛怕說話會影響這難得的幸福。

抱著鐘越的嬌軀,李天宏很快就有了一股沖動。他捧起鐘越埋在他胸脯上的臉,朝她吻去。

鐘越的心狂跳不已!她希望李天宏的嘴唇很快就壓上她的嘴唇,但是又擔心這一刻的到來。

就在唇和唇即將交接之際,她毅然地掙出了他的懷抱,按開了燈。

為了打消尷尬局面,她主動開口了︰「李天宏,我說話算話,一分鐘就是一分鐘。我這當姐姐的,借弟弟的胸脯靠一下,不過分吧!你小子就不對了,還想那樣!不像話,連姐姐的豆腐也想吃!」

李天宏想︰有沒有搞錯?提出擁抱要求的是你,至于我要吻你,那是擁抱之後必然會有的慣性動作,怪不得我。居然來了個先發制人!

不過,這樣也好。李天宏本來也是不想陷進去的。不如就此剎車,還來得及。

他笑著說︰「和你開玩笑的。別介意!不過如果你真的不躲開,我可就真不客氣了。嘴唇不敢亂吻,親一下額頭總還是行的吧!西方人見面就是這樣的

鐘越說︰「剛才一瞬間想到了過去的往事,有點感傷,感到很脆弱,很想找個肩膀靠一靠。你別笑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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