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583節第五百八十三章開展活動
李天宏說︰「你把白松華叫過來,談一下工作。等會我們先將他一軍,讓他先把這件事擺平了再說
一會兒之後,白松華就到了。幾人在一起談了一會政法口上的工作。李天宏的電話響了,是鄭重華打來的。李天宏故作憤怒道︰「太不像話了!誰這麼大膽,敢這麼猖狂?不知道?你放心,公安局白局長就在這里,我們一定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鐘越問︰「怎麼一回事?」
李天宏說︰「不知是哪里來的一個暴徒,調戲七里香老板葉婉兒不成,就把她的店給砸了!公安局的居然把葉婉兒也拘留了!白局長,你知道這事嗎?」
白松華很尷尬,說︰「我還不清楚這個情況。我馬上去查
鐘越說︰「白局長,我們恆陽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這股歪風一定要剎住啊!」
李天宏說︰「膽敢這樣猖狂的人一定是有什麼背景的,白局長,這回你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管是誰?決不姑息!」
白松華說︰「鐘書記,李縣長,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查清楚,對相關人員予以嚴懲。你們忙,我先走了!」
白松華走後,兩人相視一笑。李天宏說︰「如果白松華知道是他弟弟干的,不知道將作何感想?他會怎樣處理呢?」
鐘越說︰「我估計他會吃這個啞巴虧,大義滅親吧!」
白松華在縣委和公安局都有辦公室,作為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本來應該更多的在縣委這邊辦公,但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總是喜歡到公安局里坐著。
這有兩個原因。一是在公安局里他可以唯我獨尊,老子天下第一,那種感受在縣委這邊難以感受到,二是公安局是他的禁臠,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從鐘越的辦公室里出來後,他首先回到在縣委的辦公室,打電話問唐風是怎麼回事。當唐風告訴他是白松濤干的時候,他立即說︰「我馬上到公安局,你到我辦公室來!」
一路上,白松華感到前所未有的惱火。這份惱火並不僅僅是因為弟弟白松濤犯了事,這點小事不算什麼,他惱火的是鐘越和李天宏給他吃的這個啞巴虧。
他感覺到李天宏肯定已經事先就知道了犯事的是他的弟弟,但是假裝不知道。今天,鐘越找自己談工作就顯得很反常,因為平時鐘越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看來,是鐘越和李天宏聯合起來在陰自己。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兩個人還是不敢和自己明著來。他們還不敢直接提出要自己嚴懲自己的弟弟白松濤。這表明他們對自己是非常的忌憚。
來到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唐風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進屋後,白松華就大發雷霆起來︰「唐風,你這個豬,為什麼不向我匯報?」
唐風委屈地說︰「松濤他怕你罵,再三求我不要跟你說。我把葉婉兒抓起來,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馬上就會把她放掉的
白松華繼續罵道︰「說你是頭豬,你就是一頭豬。你干嘛听他的,他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你吃他的飯啊?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他叫你吃屎你吃嗎?、、、、、、」一頓夾七夾八,把唐風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唐風有苦難言。我的白局長,我不听他的行嗎?在公安局里誰不知道,你的幾個兄弟就是沒有編制的副局長,他們說的話誰敢不听?他們的地位早就凌駕于其他副局長之上了。平時你不是很支持他們的嗎?要不然他們也不至于如此猖狂?
他只得說︰「對不起,白局長,我錯了。你批評得對!」
白松華發倆一頓脾氣後,氣也就消了。這個唐風,是一個很好的出氣筒,每次罵他,他都不頂一句嘴。這表明他是絕對臣服自己的。白松華對此十分滿意。
他也知道這事不能怪唐風,平時一向就是這麼做的。在公安局他已經經營了八年了,如果把任副局長的時間算上,有十多年。公安局除了政委左嚴、副局長萬可不是自己親自提拔的外,其他所有的重要崗位都是自己的人。可以這麼說,這公安局就是他白家的天下了。白家兄弟在公安局里頤指氣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到這里,他就不發火了,從剛才的疾言厲色變成了和顏悅色。他說︰「坐吧!唐風
唐風早就模準了他的脾氣,暴雨之後就是和諧春風。他知道白松華不是在怪自己,只不過拿自己做出氣筒罷了!這很正常!領導在下級面前發發脾氣,是非常正常的。下級要學會忍。他這個副局長,就是忍出來的。他給白松華遞上一根大中華,說︰「白局長,別生氣!下一步怎麼辦?請您指示!」
白松華說︰「本來這也算不了什麼?抓了也就抓了,那個臭婊子不是也打了人嗎?只不過,這回有人把這事告到鐘書記和李天宏那里去了
唐風說︰「未必你還怕他們不成?那個鐘書記不也老老實實地喊你為哥嗎?」
白松華說︰「鐘越那個娘們倒也不足為懼。我倒是覺得這個李天宏來者不善。兩個人好像已經聯合起來了!你想想,恆陽的一、二把手如果聯合起來了,那能量就不能小視了!」
唐風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白局長,我看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你的根基多硬啊!誰能動得了你!」
唐風追隨白松華多年,知道白松華不但下面基礎牢固,上面也有大佬罩著,要不是水平跟不上,劣跡太多,上不得台面,早就升上去了。
白松華冷笑道︰「幾乎每一個新來的領導來恆陽,都會有搞垮我的沖動,但是最終的結果是向我投靠,或者與我妥協。否則就不能在這里呆長。我會怕他們嗎?當然不會!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妥善處理。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在政界,斗爭講的是策略。我不能把自己搞被動了。你知道嗎》他們故意裝出一副不知道肇事者是我弟弟的樣子,很義憤很堅決地說要嚴懲肇事者,我當時不知道這是一個局,也表了硬態。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不然,就給他們留下把柄了。說不過去,今後的工作會很被動!」
唐風說︰「白局長,那您說怎麼辦?」
白松華說︰‘既然他們唱戲給我看,我也唱一出戲給他們看,這出戲的名字叫‘白局長大義滅親’,不,說滅親有點過頭了,我怎麼能滅自己的兄弟呢?應該叫做‘白局長以身作則不徇私情’。哈哈哈!」
唐風說︰「白局長,你的意思是?」
白松華說︰「立刻放掉葉婉兒,立即拘留白松濤。不但要拘留他,還要罰他的款
唐風說︰「這?這不行吧?松濤他會答應嗎?」
白松華說︰「他有什麼不能答應的?我來做他的工作
唐風問︰「拘留多少天?罰多少錢?」
白松華說︰「關他個三五天再說吧!你把他安排好一點就行了。好酒好肉伺候著,就當是度假。至于罰錢,只要放出話來就行,說說而已。誰還真查賬去!這就叫演戲!」
唐風說︰「我明白了!白局長,您這一招真高!明天我叫宣傳科寫一篇通訊稿,宣傳一下
白松華說︰‘那倒不必,戲也別演過頭了!你先去放那個娘們,我把松濤找來,做好工作後再把他帶走!「
唐風走後,白松華就打電話給白松濤。
白松濤正在老二白松軍開的酒吧的雅室里吞雲吐霧,白松軍說︰「四弟,這新來的貨味道還不錯吧?」
白松濤痛快地伸了一個懶腰,說︰「好!好極了!進口貨就是比國產的強!真過癮啊!」
白松軍說︰「這日子過得真爽啊!美酒,佳肴,美女,還有這神仙丸,這輩子真是沒白過。就是現在死也值了!」
白松濤說︰「二哥,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才不想死呢!再說有大哥罩著我們。誰敢叫我們死啊?我不叫別人死就是積德了!不過,我昨天是不痛快的,那個小**居然不買我的帳,還把我的頭砸傷了。這回一定要讓她多吃點苦頭。晚上我就去看她,如果她肯陪我睡一覺,我就放了她!」
白松軍說︰「四弟,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是什麼黃花閨女,你何苦非要上她?」
白松濤說︰「以前我還沒與注意到她。你可別說,很有味道的!我呀,就喜歡她這樣的。她居然還不肯,我就更喜歡她了。我一定要得到她。在恆陽,還沒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白松軍說︰「你可悠著點!別像上一次那樣,弄出人命來了!大哥畢竟不是皇帝
「我心里有數的
這時,白松華的電話來了。白松桃說︰「二哥,你慢慢享受吧!大哥叫我去一趟
來到白松華的辦公室,白松濤往沙發上一摔,說︰「大哥,你找我?」
白松華嘆了一口氣,說︰「你看你,犯了事還像沒事一樣?都三十的人了,還一點都不懂事?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白松濤說︰「大哥,你是為那娘們的事找我啊?這樣的小事也值得你操心嗎?」
白松濤就把情況給他講了一遍,他對白松濤說︰「松濤,幾個弟弟當中,我是最疼愛你的,但是你也最不讓我放心,總是給我惹一些麻煩。你要向兩個哥哥學習,低調一點。抓緊時機把錢弄足了,我們幾弟兄就到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亞定居去,到那里去享受榮華富貴去。你不要亂來,搞出問題來了,我們的計劃就打亂了!知道嗎?」
白松濤說︰「知道!大哥,我听你的,只不過那看守所的條件太差了,我怎麼住得下去?大哥,媽媽臨死的時候,你做過保證的,不讓我受一點苦的
白松華的確在母親臨死前給母親做過保證,所以,這些年來,他利用職權,給三個弟弟謀了許多好處,讓他麼們過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對白松濤說︰「傻瓜!唐風自然會給你安排好的。苦不了你!你就忍幾天吧!有機會我一定給你報仇!」
過了一會,唐風來了,白松濤就跟著唐風走了。
唐風對白松濤說︰「我已經安排好了,給你騰出了一間房,空調,彩電,都有。晚上,如果你有雅興,還可以找個妞快活快活!」
白松濤拍了拍唐風的肩膀,說︰「真夠哥們!「
白松濤一走,白松華就打電話給李天宏︰「李縣長,還在鐘書記辦公室嗎?事情我已經查明了,我馬上過去向您和鐘書記匯報
李天宏正在和鐘越談和惠通地產正式簽約的事情,接到白松華的電話,他繼續裝佯道︰「白局長,你的作風真過硬啊!這也不是什麼大案子,你處理好就行了。匯報不匯報都行的
白松華說︰「不!這個案子雖然不大,但是比較特殊。我一定要當面向兩位領導做匯報。我馬上過來!」
掛上電話,李天宏說︰「鐘姐,我們先看看他是如何處理的
從公安局到縣委不過幾分鐘的路程,白松華很快就到了。
白松華說︰「鐘書記,李縣長,七里香的事我已經查明了。慚愧啊,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白松濤干的
鐘越與李天宏都同時擺出了一幅驚訝之色。
白松華心說,你們就裝吧!
鐘越說︰「不會吧!你對幾個弟弟一向要求都很嚴的,他怎麼會這樣?」
李天宏說︰「肯定是酒喝多了!」
白松華說︰「李縣長說對了!酒能亂性啊!我的這個弟弟啊,就是酒德不好,不喝酒是一個很規矩的青年,喝酒時候就有點把持不住自己。他本質還是好的。雖然如此,我已經對他做了嚴肅處理。拘留一個星期,罰款三千元。目前他已經被關押在縣看守所了
李天宏說︰「白局長,好像處理重了些吧!我看罰款就行了!拘留就算了吧!」
白松華心想,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他說︰「那不行!我是政法委書記,是公安局長,必須要帶頭嚴格執法。自己的親屬為了法,我只能從嚴,不能從寬。要不然,人民群眾就會在背後指我的脊梁骨了!不瞞你說,我還對他動了私刑呢!」
鐘越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說︰「白書記,嚴格教育弟弟是對的,但是也不要太過度了。你怎麼他了?」
‘也沒什麼!就是打了他兩耳光!踢了他一腳。這家伙,要長點記性了!「
李天宏說︰「白書記,你做得好!我們當領導的,就是要以身作則,率先垂範。政法干部因為戰線特殊,尤其要堅持原則,不徇私情。你帶了一個好頭啊!」
白松華謙虛地說︰「哪里!我做的還不夠!」
鐘越說︰「今天的事,讓我想到了中央領導對我們提出的要求,黨員干部不僅要管好自己而且要管好自己的家屬,管好自己身邊的人。實踐證明,我們有許多干部並不純粹是倒在自己手里,他是被自己的親屬或者身邊的人拉下水的
李天宏說︰「我建議,在我們縣委干部中開展一次以‘管好自己的家屬,管好身邊的人’為主題的教育活動,要求大家進行深刻的反思與檢討,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主要親屬的職業進行公示,認真查找一下自己在過去的工作中有沒有為親屬謀私利的行為,重點查找有沒有親屬或者身邊的人打著自己的招牌,干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我想,開展這樣的活動,對促進我縣的反腐倡廉工作是有很大意義的。白書記,你覺得呢?」
白松華有點緊張,因為他自己的幾個弟弟都在恆陽從事著暴利和壟斷行業。雖然這是人所共知的事,但是端上桌面畢竟有點尷尬。李天宏的這個提議好像是沖著他來的。他說︰「李縣長的這個建議很好,我贊成開張學習和討論活動,也贊成開展自查,但是最好是不要搞什麼公示,這樣可能會使某些干部受到誤會,也不利于團結
李天宏正準備陳說道理,駁倒白松華,鐘越已經說話了︰「白書記說得也有道理,我們的教育活動能夠達到目地就行了,公示的事就不做了。這件事情我們明天就上常委會
白松華走後,李天宏不解地說︰「鐘姐,怎麼突然妥協了?其實這是一次打擊他的大好機會。你知道,白松華的二弟白松軍把持著恆陽的娛樂行業,三弟白松波在賣建築材料,基本上是壟斷經營,四弟白松濤在干建築,全都是賺大錢的活,這一擺出來,大家就可以看出內容了。白松華的真面目不久暴露無遺了!古人雲,明其為賊,方可擊之。這是我們斗垮他的一個前提啊!」
鐘越說︰「心急了是不是?你不是說過要等到條件成熟了再發動攻擊嗎?現在的條件還遠遠沒有成熟啊!你犯了冒險主義和盲動主義的錯誤了!你沒听見他最後一句話的含義嗎?他說,這樣不利于團結。這是在威脅我們呢!我听著有一種圖窮匕見的感覺,所以我就做了讓步。我們暫時只能進行一下試探性進攻
李天宏拍了一下頭,說︰「看我,怎麼就忘了?幸虧有你在把握節奏,要不然我就提前進入**了!」
李天宏是隨口說的,誰知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鐘越因為暗戀著李天宏,在好多次春夢中她和李天宏纏綿時都達到了**。那個節奏她還真的注意了把握。她以為李天宏是在和她說笑,羞紅了臉,說︰「瞎說什麼?」
李天宏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點曖昧意味,他解釋說︰「我指的是革命**,不是那方面的
真是欲蓋彌彰,越描越黑!鐘越急了,說︰「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
鐘越紅臉的時候,非常嫵媚!李天宏很想親吻一下她的臉龐,料她也不會說什麼。但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他說︰「好了!鐘姐.我們不開玩笑了。書歸正傳。盡管我們現在還不打算觸動白松華的逆鱗,但是還是要充分估計一下和他鬧翻後的後果。你對情況了解得更多一些,你說說看,讓我心里有個底,看能不能提前做好防範。有備無患嘛!」
鐘越說︰「這樣說吧,白松華的力量于三個方面。一個是他上面的後台。涉及到省政法委白副書記,白副書記其實也不是白松華那地方的,但是不知道白松華怎樣和他攀上了關系,他是力保白松華的,所以目前想在職務上變動他很困難。前任書記試過,但是不了了之了。
第二是他的黨羽。你看看我們常委當中,就有幾個和他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已經成了一個幫派了。最近半年,連一向還比較正直的賈嘉華和他一唱一和的,似乎已經合流了!也不知是怎麼搞的?白松華最可怕的地方還是他的警匪合流的背景。一旦他狗急跳牆,極有可能會干出一些過激行為,會危及到我們的生命安全。前任紀委書記曾經要查他,但是最後腿被打斷了,不知道是誰干的,但是大家都懷疑是白松華指使。基于以上幾個原因,近幾年來,無人敢踫他
李天宏說︰「果然厲害!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他有這麼深的背景,為什麼不想把官做的更大?而一直都呆在恆陽這彈丸之地?」
鐘越說︰「我也不明白!有人說,是省里那位白書記嫌他的素質太差了,怕他官當大了之後把握不住,給自己添麻煩。也有人說,是白松華不想離開這里,他胸無大志,只想在這里當個土皇帝。真正是什麼原因,我也弄不明白!」
李天宏說︰「看來要弄倒這個白松華還真不容易。不過,鐘姐,自古邪不壓正,我相信我會找到對付他的辦法。待我徐徐圖之!」
鐘越說︰「我看好你!對你充滿信心!」
「謝謝你的鼓勵!希望你繼續為我把握好節奏!」李天宏壞壞地說。
鐘越笑道︰「你又來了!」
第二天的常委會上,鐘越就提出了在正科級以上干部中開展「管好自己的親屬、管好身邊人」的教育活動和深入開展自查自糾活動的建議。這是貫徹執行中央文件精神的一項活動,誰也沒有理由反對。百分之百的通過了。只不過有幾個人的臉色比較難看,會議開得比較沉悶。李天宏注意到,白松華今天是不苟言笑,賈嘉華也一直沒有笑臉。看來這個活動觸動了他們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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