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594節第五百九十四章復雜的情人關系
白松華是紅黑兩道都來，要想擊敗他，也必須紅黑兩道雙管齊下。在這方面李天宏也是有過成功的經驗的。以前利用龍哥的關系也曾解決過不少問題。
恆陽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找龍哥。只要他肯出面，白松華是不堪一擊的。但是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
黑吃黑的風險主要在于請神容易送神難！李天宏的顧慮是，如果利用龍哥的勢力來消滅白松華的勢力，很可能出現「才去一狼，又來一虎」的局面。
這種引狼入室的事在歷史上是屢見不鮮的。《三國演義》中的何進為了驅除宦官，調董卓進京，誰知董卓來了之後更加殘暴。國共戰爭時期，有些地方軍閥為了為了不讓紅軍入境，求助于蔣介石的中央軍。結果蔣介石乘機入境，佔領了他們的地盤。
李天宏清醒的認識到，黑道之人雖然以義氣標榜，但是在利益面前，他們又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龍哥的人如果出力擊敗了白松華，必然會提出分贓的要求。如果滿足他們，恆陽的天依然是黑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老大而已，局勢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變化。很有可能會更糟糕。因為自己的把柄也會捏在他手里，自己很可能被他們控制，成為他們的傀儡。
如果不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將會大鬧恆陽，將會把一切都抖出來，讓自己下不了台。
所以，他決定不找龍哥。
他的思路是，以紅為主，以黑輔之。作為一縣之長，主要的還是要依靠著組織，依靠政府，不能和黑幫攪和在一起，把自己染黑了。利用黑吃黑，只不過是一種權變之策。讓他們解決一些依靠正常途徑不能解決或解決不好的問題。但是必須要和他們切割開，不能混在一起了。
所以他對龍城說︰「你找人一定要以你個人的名義，切切不可打我的招牌
龍城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說︰「我將以私人名義辦這件事。這種事哪能和你聯系上呢？我向你保證，我物色的人馬，一定能夠做到招則即來，來則能戰，戰則能勝，勝則開路
李天宏暗自好笑，贊美人民軍隊這個鋼鐵長城的話居然被他用到小混混的頭上來了，顯得十分滑稽。
他笑道︰「你辦事，我放心。我只提醒一點，不要找那些有野心的人，要找那些只想謀點小利的混混是最好的。事辦完了，好打發一不小心，他也用了一句偉人的話。
至于如何控制龍城，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龍城和龍哥是不能相比的，他的能量還小。只要不讓他在與白松華的斗爭中發揮主要作用，他就不會來搶地盤。即使他翻臉，對付他比對付龍哥要容易得多。
龍城按照李天宏的部署，安排了一些人進入了恆陽，開了幾家小型的娛樂場所，辦了一個小商鋪，他交給他們的任務是雙重的，一是要盈利，二是要廣交朋友，尤其是黑道上的朋友。他的真正的動機並沒有告訴這些人。
從中江回來，李天宏就到鐘越那里去匯報情況。
鐘越說︰「昨天的短信看了嗎？也不知道有沒有掃你的興？」昨晚，鐘越躺在床上，心里十分想念李天宏。想到李天宏正在陪著那個風騷無比的酒井，心內不由得有點擔憂。李天宏是個容易沖動的人，在美女面前缺乏把持能力，搞不好就會和酒井搞在一起。所以她就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可以逢場作戲，但是不能太入戲！」提醒李天宏不要越過警戒線。
李天宏夸張地說︰「你的短信來的真是時候。當時，在美色面前，我正在猶豫動搖。你的短信一到，讓我的靈魂受到了強烈的震撼。我立即就懸崖勒馬了。有你就足夠了，怎能再花心呢？」
鐘越開心地說︰「你知道就好！那你干什麼去了呢？」
李天宏不便說會雅詩那里去了，何必激起鐘越的醋意呢？他說︰「回老家看了一下父母
鐘越說︰「我以為你會回雅詩那里去
李天宏說︰「沒有，其實我最想到的地方是你這里。可惜，我和你有約法三章。要不然，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鐘躍不由得心中一蕩，真想當場解除禁令。自從和李天宏有過床底之歡後，她好比古井中投進了一顆石頭，激起了一陣陣愛的漣漪。她又何嘗不想和李天宏在一起夜夜恩愛，享受李天宏的強有力的「蹂躪」。可是，人，是不自由的。必須要克制自己內心里的魔鬼。自己務必把關。
她用充滿愛意的目光看著李天宏，說︰「有這份心就行了！你還是要以工作為重，以家庭為重
李天宏問︰「你的事也該抓緊辦了，早離早解放！」
鐘越說︰「你看，相比之下，你的思想境界比我低多了。我勸你以家庭為重，你呢勸我解散家庭
李天宏笑道︰「你的思想境界的確是高。我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勸自己的情人珍愛家庭的。你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是我姐姐！」
鐘越感嘆道︰「我其實最合適扮演的角色就是你姐。我最初也是想做你的姐就足夠了。都怪你，膽大妄為，把關系搞復雜了。其實有時候往前走一步，並不一定就是進步。我和你好，恐怕最終也只是客串一把，形勢最終會把我逼回到單純做姐姐的狀態
李天宏說︰「怎麼著這麼悲觀呢？」
鐘越說︰「形勢比人強。逆流而上是非常辛苦的，而且還有可能翻船。船上的人必須要有清醒的頭腦
李天宏心里十分贊同鐘越的分析，可是嘴上不能完全同意。他說︰「听這口氣想下船啊？我可不答應
鐘越說︰「即使不下船，也要轉變職能。就好比我們的政府機關一樣，這個機關是不能撤除的，但是為了適應日趨變化的形勢，政府必須轉變職能
李天宏說︰「轉變職能不能自行其事，要充分尊重人民的意見
鐘越說不過他，就說︰「好了！我會充分考慮你的意見的。下船前或者轉換職能前一定通知你！你以為我想這樣啊，我巴不得、、、、、」，下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李天宏明白。
鐘越接著說︰「換一個話題吧！現在兩項工程都已經落實了，你有什麼感想？」
李天宏說︰「事情的進展還是很順利的，我自己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起了一個好頭啊！化肥廠的土地出讓，緩解了我們縣政府的財政危機。暫時手里還是有幾個活錢了，節約一點，可以周轉得開！工業區建設好之後，我們就會有一顆新的搖錢樹了。那些企業一駐進來，我們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可以賺。換句話說，新的工業園將是我們縣的一部印鈔機
鐘越說︰「這都是你的功勞！我們終于可以擺月兌那種捉襟見肘的日子了！」
李天宏︰「這不算什麼！好戲在後頭。我要的可不僅僅是擺月兌窮酸，我希望我們縣能很快過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把花錢的好日子
鐘越說︰「一定能的，對此我深信不疑
「謝謝鼓勵！」
鐘越問︰「下一階段你有什麼打算？」
李天宏就告訴她，他準備下基層，和鄉鎮的干部聯系一下，和各地方各單位的人大代表見一下面，搞好關系，為開年的選舉打基礎。
在鐘越面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鐘越說︰「這很應該，你上任以來，一直都在忙工業的事，和下面聯系太少了。現在有時間了，理當在這方面加強一點。選舉的事你不用擔心，從來就沒出現過問題。代表們還是能夠和縣委保持一致性的
李天宏說︰「但願如此！」
鐘越說︰「全縣有近三十個鄉鎮，還有那麼多局委，你要想都跑到有點難
李天宏說︰「沒辦法！只能辛苦一點了！我這樣做，也並不僅僅是為了選舉。我還有一層考慮，就是想深入一下基層，了解一下干部的情況，了解一下各地發展的狀況，把這些情況搞清楚了，今後的工作中都用得著啊！」
鐘越說︰「還是你考慮得長遠。這段時間正好是下基層的黃金時間。白松華和賈嘉華正在啃我們甩的兩根骨頭，暫時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你就放心地下去吧！不過常委會還是要參加
李天宏回到辦公室，把萬家樂叫來，對他說︰「我準備到下面去調研了，政府機關的日常工作就由你全盤負責。這次我下去，準備花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開會，吃住都到下面，扎扎實實地沉下去一段時間，全面地了解一下情況，認真的收集一下民意，為將來的工作打下基礎
萬家樂說︰「李縣長，下面吃住的條件都很差的，每天早出晚歸就行了，最遠的鄉鎮都可以在一個小時以內回來，何必那樣為難自己呢？」
李天宏說︰「蜻蜓點水，走馬觀花，是我們搞工作的大忌。一個地方好不好，不能只看白天，白天里有著太多的粉飾太平的東西，我們看到的許多都是表象，甚至是假象。看一個地方好不好，還要看他的晚上。有時候夜晚看到的東西要比白天看到的更真實。說到吃住，對我來說更不是問題，我就是農民子弟嘛！沒有我適應不了的東西
萬家樂心想，你既然要吃這個苦，我也拉不住你！他說︰「李縣長，你的作風真過硬。這方面值得我們全體班子成員學習。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全力搞好縣政府的工作，小事情我盡量不麻煩你，大事情我一定向你請示
李天宏笑道︰「以你的才能，縣里的工作應該都能搞得井然有序。斟酌著辦就行了。有特殊事情我會回來的
斟酌著辦的意思就是說你如果覺得自己不能做主或者處理不好，就來多請示我，大事情不要自作主張。
對領導來說，授權是一門藝術，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授權太少，不但下屬不能放開手腳工作，也會讓自己陷入事務當中。還不利于調動下級的工作積極性。但是授權也不能太多，不然就會失去控制。
萬家樂說︰「你準備帶哪幾個人去？」
李天宏說︰「高強與鄭重華是必須要去的，其他人員我臨時點將，幾個副縣長每個人都是要輪到的，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可以增進了解嘛！」
萬家樂說︰「這樣也好，也給他們一個學習的機會。別看他們年紀都比你大，但是在觀念上、在能力上都和您有很大差距。李縣長，我也要求和你在一起調研幾天
李天宏說︰「你就不用去了。一門心思幫我坐鎮吧！除了機關工作，還要把新工業園的征地工作做穩妥一點。不要再鬧出事情來了
萬家樂尷尬地說︰「那是特例。不會再出那樣的事了！」
李天宏嚴肅地說︰「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我從中得到的信息是，群眾的思想工作還是沒有做通。征地的事情雖然是既定方針，但是也不是說一定要采取強制措施。要發揮我們黨做思想工作的優勢。思想工作做通了，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萬家樂說︰「話是這麼說，但是現在形勢和以前不同了，群眾的思想覺悟不能和從前相提並論了。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們的老百姓眼里就只剩下錢了，他們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大局觀念。現在的老百姓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和政府討價還價了。政府的權威遇到了極大的挑戰啊！」
李天宏笑道︰「這也是一種進步嘛！這說明我們的政府越來越開明了越來越民主了，允許農民說話，允許農民說不，就是一種大進步！還有，老百姓眼中盯著錢，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要多為他們著想。你和陳彪要多征求意見，盡快拿出一個村民能夠接受的方案。多給農民一點實惠，多為老百姓未來的生計考慮
萬家樂說︰「好的！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了，早解決早動工，早動工，就早受益
在這個事情上，萬家樂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李天宏的話在他來說，都是些大道理。但是在實際工作中，光講道理什麼都難得辦成。所以，他嘴上雖然對李天宏唯唯諾諾，但心里卻準備自行其事。我只要給你一個好的結果就行了，至于過程和方法，就是我的事了。這就叫著自主權，這就叫作發揮主觀能動性。
萬家樂的主意是，讓白松華的弟弟白松濤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新工業園的工程既然要交給白松濤承建，那他就必須搞好其他的外圍問題。以白松濤的能力和影響，誰敢和他踫硬？
萬家樂的策略是，由政府出面宣傳發動與組織，這樣可以解決大多數人的問題，至于少數釘子戶，就交給白松濤用黑道的方式去解決。
萬家樂這一招也是前段時間出去考察時學到的。當然，這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寫到報告中的。這不能上台面，不能把他作為工作經驗堂而皇之來交流。但是極其有效，屢試不爽。
萬家樂走後，李天宏把高強叫來，讓他拿出一個調研計劃。
李天宏笑著說︰‘高強，這次和我一起下去，那可要吃苦了。除了周末可以回家外，其他時間一律在鄉下吃住。就是再想老婆也不準回
高強高興地說︰「沒問題！我們家小羅又不是什麼仙女，有什麼可想的高強的老婆小羅正是虎狼之年，每晚都找他要，高強都有點受不了了！實在不能應戰的時候，高強就裝病。要不小羅非罵他沒用不可。這次能夠下鄉，正好可以名正言順休戰幾天。
哪知道中午回去跟小羅一講，小羅就不高興了。睡午覺的時候就纏著高強要了一次。高強叫苦不迭，要是晚點說就好了。
小羅越想越不是滋味，要是真讓高強一整個星期都不回，這晚上的日子過得多沒滋味啊！小羅現階段真正體驗到了「三十如狼」的含義，她感覺到自己的需求比以往似乎旺盛了許多，感覺到自己每天從一早晨開始就盼望著天黑，盼望著那事。
小羅想著想著，心生一計。她在檔案室工作，高強和李天宏關系好，偶爾帶著她到李天宏房里坐坐。她和李天宏也是比較熟的。所以下午她來到李天宏的辦公室對李天宏說︰「李縣長，听高強說，明天起就要跟著你下隊了，一整個星期都不回來
李天宏說︰「是啊！有困難嗎？如果有困難，我就換別人去
小羅也不想因為這影響老公在領導心中的印象，趕緊說︰‘沒困難！沒困難！就是我背後有點皮膚病，我自己不好換藥，想讓他每個星期中途能回來一次
李天宏說︰「那沒問題。你對他說，我同意了！」
小羅說︰「不能讓我說。要是他知道我為這事來煩你，非打死我不可。他最煩我影響她的工作了。李縣長，你就隨便找個理由放他的假吧！」
李天宏笑著問︰‘小羅，是不是有點舍不得讓高強離開你啊？夫妻感情挺深的嘛！」
小羅被他說中了心思，臉立刻就紅了，說︰「哪有啊？李縣長，你不要取笑我嘛！我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李天宏想到一個笑話，說男人最喜歡女人說的一句話是︰我要！而男人最怕女人說的一句話是︰我還要！
男人如果找了一個需求旺盛的女人，也是一件麻煩的事！難怪高強听說一個星期不用回家時感到那麼高興。
相比之下，還是自己的老婆好！她不會老纏著丈夫，但是到一起的時候又十分熱烈。
高強過來請示李天宏︰「李縣長，調研的順序我已經安排好了，要不要復印下發，好讓大家有個準備？」
李天宏說︰「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了，不要預先通知。要的就是這種突然襲擊的效果。既然我們想了解的是實情，就沒必要提前通知了。提前通知就是縱容弄虛作假。每次到一個鄉鎮，都只在快到前20分鐘通知，或者干脆不通知
「好的！」
「第一站是哪里？」
「恆陽最偏遠也是最貧窮的一個鄉鎮，葫蘆鎮。這個鎮的地形就像一個葫蘆，因此而得名。我的思路是先從最窮的鄉鎮看起，這樣以後我們的感覺會越來越好！在葫蘆工作一個白天，住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早晨趕往下一個鄉鎮。以後都是這樣安排。你覺得這樣安排怎麼樣？」
李天宏說︰「這樣安排很好！當然在時間上我們可以靈活一點。每到一個鄉鎮，都必須有一個副縣長參加，幾個副縣長都要安排到。現在，副縣長們下基層的也不多了，下基層的也是類同于擾民。這個也由你做出安排。先確定明天的人選吧！」
高強說︰「明天到葫蘆鎮，我們就安排孫柏副縣長陪同吧！他曾經在葫蘆鎮擔任鎮長，情況要熟悉一些！李縣長，到葫蘆鎮，你要不要給他們帶點扶貧資金去？你一去，他們肯定會哭窮的
李天宏說︰「給肯定是要給的。這就好比走窮親戚一樣，最好是多帶點糧食衣物去，救濟救濟。好在化肥廠那塊地出讓後，讓政府的口袋充裕了些。我還可以有些‘零花錢’了！要不然，下去也不受歡迎啊！」
高強說︰「你打算給他們多少？」
李天宏不想提前透露，說︰「到了看情況吧！也許給多，也許給少，也許分文不給。一切都要因人因地因時因情況變化而轉移
領導的威信在于手中的可供支配的資源，而資源往往是有限的，不能隨便用掉。要用的有價值。如果葫蘆鎮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就暫時不要把錢往那無底洞里丟了。
臨下班的時候，秘書鄭重華愁眉苦臉地來說︰「李縣長，明天的活動我恐怕去不了了！我要請假！」
「為什麼？」
鄭重華把門關上，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瞞騙你了！我家里出問題了！我實在沒有心思
李天宏問︰「什麼問題？看我能不能夠幫你！」他想，該不會你老婆也和高強的老婆小羅一樣，舍不得你離開？
鄭重華沮喪地坐下來，打著哭腔說道︰「我老婆自殺了！搶救過來了，但是他要和我離婚
「怎麼回事？」
鄭重華說︰「都怪我不好！」
鄭重華的老婆叫孫苗苗，本來是個安分守己的女子。可是鄭重華官迷心竅，看到縣長羅東林似乎有點垂涎孫苗苗的姿色，就勸說孫苗苗發揚「獻身精神」，向羅東林投懷送抱，求得一個好的安排。孫苗苗剛開始死也不肯答應，但禁不住鄭重華的反復勸說。為了老公的前途，她就投入了羅東林的懷抱。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得逞。他為此還曾買通人報復羅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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