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596節第五百九十六章法不容情
另一人不好意思地朝李天宏笑了笑，準備把棋收起來。
李天宏看了一下棋局，說︰「不要收。等會你們書記來了，我告訴他棋應該怎樣走。「
馬小軍等人進來，嘆氣道︰「沒想到葫蘆鎮的政務廢弛到了這般田地！日上三竿，居然還沒有上班
二十多分鐘後，江大海、成城等人才匆匆趕來了。江大海說︰「李縣長，各位領導，不知各位大家光臨，有失遠迎啊！」說著走到李天宏跟前，要和李天宏握手。
李天宏冷著臉說︰「手就別握了！我想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到了九點鐘鎮為的干部還沒有上班，來了兩個，卻是在下象棋？」
江大海不好意思地說︰「李縣長，各位領導，這里的干部素質實在是太差了，可能是他們知道我今天有點事要晚點來，所以他們就也來晚了。以往還是不錯的
拙劣的狡辯！出了問題總往下級身上推的領導絕對不是好領導。李天宏看到江大海旁邊的幾個鎮委干部露出了不滿的神色。李天宏說︰「這樣下去不行啊！江書記，你要思考怎樣整頓機關的作風.」
江大海說︰「請李縣長指示！」他對旁邊的一個鎮干部說︰「不像話！上班下象棋！還不快把棋收起來！」
李天宏說︰「這盤棋還沒下完呢！你過來看看這盤棋該怎麼走？」
江大海很尷尬地說︰「好！好！李縣長對象棋一定很有研究
于是大家都圍攏來看那盤沒有下完的棋。
李天宏指著那副棋，說︰「你們看，現在紅方已經兵臨城下，綠棋岌岌可危。你們說綠棋應該怎樣走？」
這局棋綠方要解圍也有辦法，江大海也看出來了，但是江大海不會說。今天他很被動，李天宏的態度又不好，他心里很虛，他哪敢隨便說話。他說︰「還是請李縣長指點吧！」
李天宏拿起「將」字往中間一放，說︰「一把手，坐正了位置，這局棋就活了！」
馬小軍等人笑了起來，大家都听出來了，李天宏這是在批評江大海這個一把手沒有坐正位置。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大海當然也听出來了，他紅著臉說︰「李縣長批評得對！我這個一把手沒有做好表率，才導致干部作風如此散漫。我們一定進行整改！」
李天宏看他年紀比自己大許多，雙鬢也已經染上了白霜，也算是老干部了，不想做得太過。再說，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還不是整頓，而是求得大家的支持，不能一出師就得罪人。于是他放緩臉色，說︰「江書記，這就對了！你是老干部了，縣委對你的評價是很高的。今天的事也是偶發現象，我相信只要你高度重視這個問題，防微杜漸，葫蘆鎮的機關作風一定能夠大有好轉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江大海如釋重負，說︰「我們一定按照李縣長的精神去辦。我爭褥拿出整改方案，盡快扭轉局面。李縣長，你這個突然襲擊搞地好，幫助我們查找出了我們存在的問題。這種作風我們在今後檢查各部門工作中要推廣他是個老干部油子，這樣的話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
江大海又說︰「各位領導，我們到接待室坐吧！「
大家就一起來到了接待室。坐定之後，高強說︰「江書記，今天的工作我們這樣安排，上午听鎮委匯報工作，和鎮委干部座談，下午和葫蘆鎮的縣人大代表座談，收集一下對縣政府工作的意見和建議
按照安排，江大海和成城分別匯報了葫蘆鎮鎮委和鎮政府的工作。李天宏的總體印象是乏善可陳。全都是些沒用的假話套話空話。
接下來李天宏問他們發展葫蘆鎮的思路。
江大海說︰「我們葫蘆鎮地寡民窮，資源貧乏，交通不便，發展工業可以說沒什麼希望。所以我們想在農業上下功夫，發展特色農業。比如搞一搞大棚蔬菜等。同時針對我們鎮勞動力剩余的實際，鼓動青年外出打工，為家鄉創收接下來，他就叫起苦來，說什麼經費緊張，希望縣里給予扶持之類的話。幾句簡單的話，讓他繞來繞去說了半天。
李天宏听得不耐煩，幾次都想打斷他的發言，但是出于禮貌還是忍住了。有這樣毫無思想毫無見識毫無辦法的領導，葫蘆鎮的工作怎麼抓得上去？讓他繼續當下去，葫蘆鎮只會越來越窮。必須要換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事！葫蘆鎮的這個班子必須改組，主要領導要從外面調，但是本地的人才也要挖掘幾個。葫蘆鎮的開發需要人才啊！
心里這樣想，嘴上卻不得不說︰「看來葫蘆鎮的領導工作還是有清晰的思路的。不過光听主要領導說不行，我們還要听听其他干部的想法。下面我們就分別找干部座談吧！每個人都談到。我負責談鎮委委員，其他干部由高主任進行一下分工。爭取上午談完
他用紙條寫了兩個問題，作為座談的主要議題發給了高強、馬小軍和左柏。第一個問題是，你覺得葫蘆鎮領導班子目前存在著什麼問題？第二個問題是，你覺得葫蘆鎮今後應怎樣發展？
李天宏想用這兩個問題來發現一下可用之才。對第一個問題的回答可以考驗出一個干部是否能夠實事求是，是否敢于直言。第二個問題可以考察一個干部有沒有戰略眼光和開拓意識。
同時，也可以看一看這個班子是不是一個團結的班子。
葫蘆鎮的鎮委委員除開鎮委書記江大海和鎮長成城之外，還有七個。李天宏和每一個干部談話時都是和顏悅色的，把兩個主要的問題問了之後，還和他們拉拉家常，說幾句笑話。這樣做產生了很好的效果。因為他今天剛來的時候，給了江大海一個下馬威，讓大家覺得這個縣長十分嚴厲。但是和他交談之後，卻有發現李天宏原來是很親切隨和的。這和某些縣干部是大不同的。許多縣干部和鎮里主要領導十分親熱，但是對他們這些普通干部則愛理不理，甚至不屑一顧，級別意識很強。很傷他們的自尊。
相比之下，他們對李天宏印象很好。對大干部嚴厲，對小干部隨和，這樣的領導是一個親民的領導。
不過，李天宏對他們的印象總體是不好的。七個委員中已經談了六個了，這六個人都讓他覺得太平庸，沒有思想也沒有個性。不過，最後一個進來的是副鎮長兼派出所所長李春來讓他看到了一點希望。
李春來和李天宏年紀相仿，看上去十分精神。他對第一個問題的回答就非常尖銳。他說︰「李縣長，回到之前我想請問一個問題，我們的談話內容你會向江書記通氣嗎？」
李天宏說︰「不會！你放心，暢所欲言。我這次下來主要是了解一下真實情況，我不會出賣你的！你要相信我！」
李春來笑了，他說︰「不管你是否出賣我，我也要說實話。因為這些話我憋了很久了。不吐不快。哪怕是說了之後，受到打擊報復，我也要說。我覺得我們葫蘆鎮的這個班子雖然不是個**的班子，但是是一個無能的班子。你或許會說，我說的太尖銳了，那麼我不妨換一個平和一點的詞。我覺得這個班子是一個不作為的班子。李縣長，在我看來，在抓機遇圖發展的今天，一個領導班子不作為，是比**更可怕的。我听到有些老百姓說，我們寧可要一個有本事能夠給我們帶來實惠的貪官，也不要一個無能的清官。這話有點偏激，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李天宏覺得耳目一新，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一個觀點。他笑著說︰「听起來很有意思，你說說理由吧！」
李春來剛開始說的時候是有點緊張的.畢竟坐在自己對面的是縣長。但是看李天宏的表情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就放開地說了起來︰「為什麼老百姓不怕貪官就怕庸官呢？貪官的貪總是暗地里貪，偷偷模模地干的事，有時候還不至于有很大的危害。但是庸官不做事或者做錯事，給老百姓的危害就大多了有時甚至是災難性的。還有，貪官最終都會受到制裁，贓款大多可以追回，但是庸官們給老百姓造成的損失確實不能彌補的。李縣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李天宏說︰「很有道理。你能舉個實例嗎？」
李春來說︰「這事在我們鎮就發生過。我們鎮葫蘆頭村的原村支書郭明，利用和江口市隔河相望的優勢，帶領村民辦起了一個村辦工廠，專門為對面的一個工廠搞加工，產生了很好的效益。眼看致富有望，但是後來有人舉報郭明在銷貨的時候，從中拿了好處。于是就把他撤了職務。換了一個老實清廉的人當村支書後，這個廠很快就垮了。葫蘆頭村的人都在失悔，你說，就讓郭明拿點好處怎麼了，只要他能給我們帶來大的好處。那個清廉的村支書一分錢的好處沒拿，但是卻讓大家受了害。當然，這樣的例子在鎮干部中也有，這里我就不說了
李天宏說︰「這個例子很能讓人深思。我基本同意你的觀點。只不過有些說法還不夠嚴密。對貪官我們還是不能夠容忍的。最好是德才兼備
李春來說︰「可是這世界上最難的找的就是您說的這種完人
李天宏說︰「我明白你的意思。當前，我們還是要以用能人為主，不能拘泥于小節。管仲貪財，但是齊桓公用他，成就了霸業。蕭何推薦陳平給劉邦，但是陳平卻收受了賄賂。劉邦因此責怪蕭何。蕭何怎麼說，你讓我推薦的是能治軍的人才，不是循規蹈矩的君子。請問，君子能幫你打勝仗嗎？劉邦哈哈大笑，繼續使用陳平。陳平後來六出奇計，為劉邦立下了赫赫戰功
李春來說︰「李縣長，您在這個問題上的認識比我更深刻
李天宏說︰「這個問題的討論我們就暫告一段落，以後有機會再來深入探討。我想知道，你對發展葫蘆鎮的經濟有什麼看法？」
李春來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和陸基的驚人一致。他說︰「我們葫蘆鎮的希望就是沾江口市的光。江平大橋一旦建成，我們就可以財源滾滾。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江口市就是一個大款，我們就要傍這個大款。但是我覺得不能坐等橋建成之後再動手。為什麼呢？一是這樣耽誤時間。時間就是財富啊！二是還容易錯過機遇，被別人搶佔先機。因為我們葫蘆鎮的那一邊還有江口市的一個村和我們的情況很相似。只不過是在路的另一邊。我們必須提前布局，佔得先機
李天宏高興地說︰「李春來同志，你的談話讓我感到十分的振奮，我很高興葫蘆鎮能夠有你這樣有見識的年輕干部。這些話你對江書記他們講過嗎？」
「講過一點，但是我一開口他們就說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們說，你一派出所所長，管好你的治安就行了，不要越位！後來我就不說了。孔子說，不當言而言之，謂之失言
李天宏覺得李春來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才，這個人可以為開發葫蘆鎮發揮重要作用。他問︰「春來，擔任副鎮長有幾年了？」
「兩年多了！」
李天宏問︰「想不想今後換一換個工作？比如說在經濟建設中一顯身手？」
李春來毫不掩飾地說︰「當然想！只要領導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還領導一個奇跡
李天宏說︰「你是一只虎，我想給你一個山頭顯顯虎威。不過，還得一段時間醞釀。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花一段時間拿出一個開發葫蘆鎮的方案來，要具體，操作性要強，要有前瞻性。怎麼樣？能行嗎？」
李春來說︰「能行！其實我已經有一個初步思路了！」
這時，李春來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後，李春來對李天宏說︰「不好意思，所里出了一件案子，民警左右為難，要我回去做個決斷。我就先走了。「
李天宏好奇地問︰「什麼案子，能說說嗎？「
李春來說︰「是這樣的。前幾天鎮財政所宿舍樓里被盜，嫌疑犯已經被查出了。是東村的李二狗。民警準備去抓人，卻發現李二狗昨天才拜堂成親，是個新郎官。大家很為難，你說抓吧，人家剛剛結婚，似乎有點殘忍。不抓也不行，抓犯人是公安干警的天職啊！」
李天宏想，這個問題的確不好處理。他問︰「他偷盜的東西多嗎？」
‘大約值兩千多元吧！「
李天宏說︰「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呢？」他想進一步考察李春來的政治智慧。
李春來說︰「法不容情。我想還是要抓。這樣可以給他一個教訓，也可以驚醒世人。李縣長，我們這里窮，饑寒生盜心，經常出現偷盜案件。不嚴肅處理不足以整肅法紀。您說呢？」
李天宏搖頭道︰「我覺得不大妥當。你想過沒有？犯罪分子也是人，我們也要對他講究一點人道主義。尤其是要考慮一下那新娘子的情緒和面子。你想想，一個女人，剛剛把自己的青春托付給一個男人，第二天這個男人就被抓走了，她有何臉面？我擔心她羞憤之下，會自殺啊！我在書上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例子。照我看，我們可以暫時放過他，等他蜜月度過之後，再行抓捕。如果，我們再仁慈一點，我們還可以悄悄地對他實行警告，讓他退回財物，如果再犯，從嚴處理。這樣，或許可以起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李春來說︰「可是被盜者可能不會答應
李天宏說︰「如果是大罪，那當然不容商量。可是，畢竟是小偷小模，我覺得不能因為這就毀了一個家庭，一個姑娘。被盜者的工作可以去做，做得通的話，就放他一馬。實在做不通，就只好去抓他歸案了！」
李春來說︰「那好！我這就去和被盜者商量。只要他不頂著告，我們就可以通融
李春來已走出辦公室，李天宏又把他叫了回來。他掏出1000元錢，說︰「先把這筆錢給被盜人，人家的財產不能遭到損失。剩下的讓這個李二狗以後補上，我估計他偷東西是為了結婚，手頭肯定沒錢
李春來有點感動，他說︰「李縣長，你的心腸真好！」
李天宏說︰「積德吧！挽救一個家庭，勝造七級浮屠啊！你注意，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可張揚。教育李二狗的事，也要做的隱秘一點。處理好之後，給我通報一聲
李春來回到派出所，只見財政所的會計李芬正在和副所長蔡輝理論︰「你們怎麼一回事啊，發現了盜賊，卻不去抓他，你們這不是姑息養奸嗎？」
副所長蔡輝看到李春來回來了，就說︰「李所長回來了，看他怎樣說
李春來也認識李芬。葫蘆鎮這巴掌大，各單位的人都熟。他對李芬說︰「李芬，你不要急，你不是丟了財物嗎？我已經替你把贓款追回來了。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說著，拿出李天宏給的一千元，又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一千元給李芬，說︰「夠了吧！」
蔡輝說︰「李所長，你這是干什麼？案犯還沒有抓呢，你在哪里追回的贓款。這個李二狗和你非親非故的，你憑什麼給他賠錢？」
李芬也看出來了，說︰「這錢我可不能要。李所長，你這公安如果這樣當，你不是要陪個傾家蕩產？你如果覺得我在這里鬧不應該，我不鬧就是了李芬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李春來坐下來，說︰「實話對你說，這錢也不是我的。這是我們縣李縣長的
「李二狗是李縣長的親戚嗎？」
「不是！李縣長連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說。他只不過覺得這李二狗的情節也不是很嚴重，又是新婚，把他抓了，那新娘子肯定受不了。搞不好還會鬧出慘事。所以他建議我們過段時間再抓，或者來個低調處理，顧全一下他的面子，興許可以感化他。李縣長怕你不答應，就自己掏了一千元讓我給你！錢不夠，我也湊了一千元
李芬說︰「我這是第一次听到有這麼好心腸的領導。李縣長說的有理。能不能感化李二狗我不好說，反正我被感化了。李所長，這錢我不要了。兩千塊錢，也不算什麼，就當是打牌輸了。也算我送給李二狗作新婚禮物了。我們一起來感化他吧！」
李春來說︰「這怎麼行？怎麼能教你蒙受損失？」
李芬說︰「小瞧我們群眾的覺悟是不是？好像就你們干部心腸好。我告訴你，干部中好人的比例並不比我們老百姓的高。我不告李二狗了。我有錢！行嗎？」說著，就走了。
李春來看著她的背影，說︰「看來以德治國，也還是行得通的
他又想辦法把李二狗叫到村口的一家住戶里，讓住戶回避之後，他對李二狗說︰「二狗，你知道我找你干什麼嗎？」李二狗看到李春來的時候就心虛了，李春來這麼一問，他腿子一軟，就跪倒了地上，說︰「李所長，我有罪！看在我剛結婚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你現在把我抓走，我媳婦非上吊不可
李春來看他跪在地上，說︰「男人膝下有黃金。你怎麼一來就跪上了？腿軟了是吧？昨晚新婚燕爾，太辛勞了吧！」
李二狗是個老光棍，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昨晚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腿確實有點軟。不過，此刻他新婚的喜悅已經被即將淪為罪犯的恐懼代替了。他說︰「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結婚的彩禮錢不夠，所以才做了這樣的丑事
李春來也不想多折磨他，就把事情經過給他講了一遍，對他說︰「這次我們給你留了面子，以後你有錢了再賠償吧！千萬不能有下次了！」
李二狗這時已經是淚流滿面，他說︰「我再那樣我就是禽獸。你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要報
李春來說︰「行了！你能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李縣長和我們最好的報答。回去吧，出來時間多了，當心你媳婦懷疑
吃午飯之後，李春來向李天宏匯報說︰「事情已經辦妥了。被盜者听說你的菩薩心腸之後，主動提出不要賠償了。他說什麼也不肯要你的錢。李二狗我也把他叫出來警告了一通，他發誓說他再也不偷一針一線了。還真和你推測的一樣，他偷東西是為了湊足婚禮的錢。他還要報答您呢！」
李天宏說︰「何必把我說出來？這個李二狗，你們要加強監控，如果再犯，就新帳老帳一塊算
李春來說︰「李縣長，通過這件事我很受啟發，我覺得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素質還是要有仁慈之心。古人實行仁政，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主政者要有仁慈之心。沒有這種仁心，君會成為暴君，吏，會成為酷吏。我覺得我與您差距很大！」
李天宏笑著說︰「別謙虛嘛！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說明你也是個有仁慈之心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