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聲的聲音堪堪落下,那黑衣女子嘶啞的笑聲便響了起來,那聲音中,滿是無盡的怨恨,和憤慨——
「天元宗號稱正道名門,宗門中怎會有你這般的卑鄙小人!」寧漪抬手,那柄長鞭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直直沖宋墨聲襲來。
听到寧漪這般說自己,宋墨聲挑了挑眉,「歡喜宗所修秘法,為天道之所不容,我身為天元宗修者,既是遇到你那般作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語畢,宋墨聲的袍袖一揮,一柄如意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空氣霎時變得干燥起來,一方由水凝結而成的綢緞,順著如意的方向同那襲來的長鞭糾纏在了一起。
融融的水光,輕柔的,卻很迅速的吞噬著長鞭上跳動的火焰,白洛眼見前方的黑衣女子面色愈發蒼白,心下已是知曉了這場爭斗的最終結果。
而那女子,此刻的戾氣卻是消了不少,還隱隱有些不再戀戰的感覺。
似是看到寧漪萌生了退意,宋墨聲的眼神卻變得愈發的狠厲,他扣住如意,一道幽藍色的光從如意中流瀉而出,順著水凝長緞將苦苦支撐的火焰長鞭包裹了起來。
「焚隱鞭,我收下了宋墨聲輕描淡寫的說道,卻惹來了那本已戰意消退的黑衣女子一番激烈的反彈——
「萬火歸一,焚隱天絕!」隨著那女子結出的復雜法印,長鞭上原本被幾乎淹沒的火焰驀地變得激烈的燃燒起來,甚至將薄薄的水緞撕開了一個口子。
「呵……」宋墨聲輕笑一聲,道︰「溶
如意中流瀉而出的光愈發的幽藍。
「——不!」伴隨著寧漪撕心裂肺的叫聲,一滴暗紫色的精血竟然被如意中傾瀉的光從焚隱鞭中逼了出來,然後被幽藍色的光吞噬。
寧漪的身形一晃,手卻再也握不住焚隱鞭的鞭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鞭被水緞裹住,到了自己的仇人手上。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她的口中向外溢出,她看見宋墨聲施施然收了如意,將焚隱鞭折疊好拿在手上,只覺得喉頭發甜,目呲欲裂。
「——宋墨聲,我咒你日後心魔難除,此生仙路難渡!」喘息片刻,寧漪突然結了一個奇異的法印,黑色的花紋憑空出現,在她原本姣好的臉上蔓延,少頃,空中出現了一個魔的虛影,一口便將寧漪吞了進去。
剎那間,前面的一方天地變得干淨明澈,就像從未發生過打斗一般。
看到這一切,白洛皺了皺眉——
雖然覺得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正淡定的抱著自己的這個披著「正道人士」皮的師父……似乎……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洛兒嚇到了嗎?」還沒等白洛開口,宋墨聲先將抱住白洛的手緊了緊,溫柔的說道。
「洛兒莫怕,只是要記住,待洛兒長大之後,即使不幸結下因果,也並不能縱容惡人,為禍人間
「修道便是修心
听起來是很有道理沒錯啦,只是……
白洛低頭,瞄了一眼宋墨聲另一只手中拿著的焚隱鞭。
隨隨便便就把別人滴血祭煉的法器弄得無主的便宜師父,實在沒有他口中所說的那麼大無畏和雲淡風輕啊……
「師父不將此物祭煉麼?」白洛開口,長著大眼楮看向宋墨聲。
宋墨聲一愣,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將那鞭子扔進了自己的儲物戒中,說︰「若是這般作為,我便是真的,結下掰扯不清的因果了
白洛听宋墨聲這般說來,只覺對這人的疑惑又多上了幾分,還想再多思量一番,卻不料心口一陣疼痛,于是,便在噴了宋墨聲一臉血之後,干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
就知道系統沒這麼好心,呵。
再次醒來的白洛,開始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系統。
在看到身體數據的時候,本還以為這次的身體不錯——魅力啊靈根啊修仙境界啊什麼的都很好的樣子,卻不料自己習慣性忽略掉的那個「身體狀況」居然是坑爹的虛弱至極,虛弱至極就虛弱至極吧,仔細養養還能變得好點,但悲劇就悲劇在這里,這個身體不但虛弱至極,還有一個(五行缺失)的長期debuff。
看來在改變自己「五行缺失」的情況之前,自己的這個身體,會一直都「虛弱」吧……
听到洞府門口傳來接觸禁制的聲音,白洛回過了神來,抬頭向門口看去,一身素色道袍,手中拿著一碗什麼東西的宋墨聲正向他走來。
※※※
「洛兒,來宋墨聲坐到了床邊,將那碗淡黃色的湯水,用勺子舀了起來,送到了白洛嘴邊。
「這碗湯,是為師以乾陵山的靈鴿,輔以幾味靈草炖的湯,你身體甚是虛弱,定要好好休息,多加調養
白洛眨眨眼楮,看了眼那碗湯,嗯,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于是,在宋墨聲期待的眼神中,白洛張開了嘴,喝下了勺中的湯水。
……
好,難,喝……
白洛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碗類似白水煮草的調養湯給破壞掉可憐的味覺了qaq。
便宜師父果然是惡霸吧沒跑了的吧qaq。
黑暗料理什麼的真的沒有關系嗎qaq。
這是j□jluo的虐待兒童qaq!
「如何?」宋墨聲的唇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那雙眸子亮亮的,似乎在期待白洛的夸獎。
不如何啊師父qaq。
白洛抬手撓了撓頭︰「師父可是……忘了放些鹽?」
宋墨聲一愣,「鹽?」
片刻之後,他的面容恢復了正常,眼角眉梢似乎都舒展開來,沾惹上了融融的暖意:「這幾百年,為師都是以闢谷丹果月復,卻是忘了……該如何調理這些食物了
說完,宋墨聲伸手模了模白洛軟軟的發,有些抱歉的說︰「洛兒莫要怪為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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