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你不殺我嗎?」光神吃驚的看著科特迪瓦,不敢相信剛才自己干掉的魔王重生之後竟然只是咬了自己一口就完了,還以為他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將自己吃掉呢。
科特迪瓦左右晃動自己長長的黑發︰「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魔鬼而已。」
「魔鬼不是應該更喜歡殺戮的嗎?」光神勉強的站起身來盯著科特迪瓦,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傳說中的魔王竟然如此輕易的放過了自己。
「魔鬼喜歡殺戮?」科特迪瓦無奈的笑了笑,隨後轉身往森林的方向走去。無視光神,那個曾經殺過自己的人,沒有報仇,沒有殘虐。
光神原本以為自己要受到全世界最殘酷的刑罰,但尼德霍格只是走了,他只是離開了,並沒有傷害自己,甚至沒有一句譏諷的話。他果然不是尼德霍格,但……他又不可能不是。
「等一下。」光神再次阻止前進的科特迪瓦︰「你把一個手無寸鐵甚至一絲不掛的女人扔在這樣的大森林里又算什麼?雖然你沒有動手殺我,但是這樣做只會讓我死得更痛苦。原來魔族喜歡看著別人一點點痛苦的死去。」
科特迪瓦沒有說話,沒有回頭就是往前走,很單純的往前走著。他不想理這個女神,因為這個女神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只要知道阿迪瑪斯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之後她的刀立刻就過來了,殘忍的殺死了自己,沒有一絲的憐憫。她甚至都不問一下自己家里有老有小。就這樣死掉的話誰來養她們?
就算是有人自願養她們也不行。因為這是自己的義務。而且……自己的女人絕對不可以被其它人踫。
光神不明白尼德霍格到底在做什麼,不過還是跟著尼德霍格走了過去。光神當然不願意跟著尼德霍格走,真想離他越遠越好,又或者直接干掉他。但一個失去神威的上古大神想要在約頓海姆的密密爾禁區里活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里是完全沒有被開發的森林,保持著約頓海姆最原始的風貌,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片森林甚至要比戰場更加恐怖。現在的光神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她知道自己只有待在尼德霍格的身邊才能活下去。
科特迪瓦並沒有停下來等待光神。而是徑直向前走去。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這是尼德霍格特有的‘絕望’,地面上所有的植物在沒有接觸到這股力量之前就已經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有一些不小心踫到尼德霍格身體的人植物立刻開始**,既而化作煙塵。
布滿荊棘的茂密叢林在科特迪瓦的腳下如同平地,光神就跟在他的後面,雖然很害羞但這是活下去的唯一辦法。現在的光神知道,一個沒有神威的神如同凡人一樣,若是遇到什麼危險的話,根本沒有辦法月兌險。
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了。原本對自己力量有著強大自信的光神忽然改變了看法,這個世界比自己強大的人還有很多。果然不應該太過自信。
尼德霍格義無反顧的往森林深處走去,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樹木越來越多。被尼德霍格腐蝕的樹形成了一條通道,這仿佛就是通往地獄的路,光神還在懷疑自己要不要跟過去。不過正是因為尼德霍格在身邊,所以附近根本沒有動物,連鳥叫聲都听不見。
動物的感觀非常靈敏,它們都察覺到了尼德霍格身上的味道,所以根本不敢靠近。光神知道,自己在這個森林里是食物鏈的最低端,只有跟在尼德霍格的身邊才是安全的。只是……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就這樣游走在一個黑暗的森林里,這樣的風景不太容易讓人接受。
光神不敢說話,因為自己殺過尼德霍格一次,重生的尼德霍格脾氣好像是陰沉,最好不要招惹他。尼德霍格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相距大概5米的樣子在森林里漫步。
其實光神此時非常害怕,作為一個不穿衣服的小姑娘,這樣跟在一個luo男的身後,真擔心尼德霍格轉過來身來強推自己。當然這只是害怕的其中之一,她還擔心尼德霍格就這樣走著走著就消失了,留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孤單的大森林里。
天色越來越暗,科特迪瓦忽然停了下來,伸出手左右搖擺了一下,在他面前的一些泥土立刻被掃平,隨後兩邊的草開始往上長,左邊的往右上,右邊的往左上,互相交織之後又開始往下伸展。
地面也開始長出了一些柔軟的草,這些草長出了果實,果實里面全都是白色的棉花,只需要幾個這樣的棉花就能將整個房間全部覆蓋。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就是幾次呼吸的時間一個精致的草屋就出現在尼德霍格的面前。
又從四處飛來了一些干枯的樹枝,就在草屋的面前。科特迪瓦用手指勾了勾,從干枯的樹枝里就升出了火焰。這一切都做得非常安靜,科特迪瓦的表情也很沉默。
科特迪瓦對著一個方向閉上眼楮,隨後伸手一抓,輕輕的一轉,又向著自己的方向招了招手。就听見巨大的聲響,就像是在拖著什麼東西似的。一直被拖到科特迪瓦面前的時候光神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只巨大的三角龍,脖子已經被擰斷,而且是被硬生生拖到這個地方來的。
科特迪瓦將一根巨大的樹做成烤架,把三角龍的頭切掉,內髒去除然後就放在火上烤。那種畫面簡直不敢想像,大概就是一只螞蟻提著一竄非常巨大的肉竄,拿著它在火邊烤,旁邊的火大概就是科特迪瓦烤手的大小,身邊的三角龍真的是一個摩天大廈。用這麼小的火去烤一個這麼巨大的東西,怎麼可能烤得熟?
光神很差異尼德霍格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不過為什麼自己能聞到一股肉香?抬頭看了看三角龍,大片的肉都已經開始發白……這個火真的在烤它。很難想像這麼巨大的龍竟然被這麼小的火烤熟,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隨便找一個稍微懂得魔法的人都可以做到。
光神慢慢的靠近科特迪瓦,最後坐在了他的對面。也不知道是從哪找到了一片樹葉把身體檔住,不過這種千穿百孔的樹葉根本檔不了多少,只是讓光神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科特迪瓦看著火,眼神非常空洞,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的光神還是非常害怕。不過跟著他走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感覺尼德霍格並沒有想像中的暴力。他真的是在尋找智慧之泉嗎?找到智慧之泉後,尼德霍格又要做什麼?
「尼德霍格,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不殺我。」
「我叫科特迪瓦。」
光神搖了搖頭︰「你是尼德霍格的聖子,其實你就是尼德霍格。你為什麼要產生聖子?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要知道剛才你在重組身體的時候如果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力量,你真的會死。」
「再說一次,我叫科特迪瓦。」科特迪瓦還是盯著火堆,語氣非常冷漠。其實在科特迪瓦的心里很討厭光神,很想殺了她。因為光神剝奪了他作為一個人類的資格,人類的身體已經死了,現在以魔族的身體重生,只有科特迪瓦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了什麼樣的改變,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好,科特迪瓦。作為尼德霍格的聖子,你為什麼沒有殺我?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科特迪瓦搖了搖頭︰「沒興趣,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怎麼可能去殺掉一絲不掛還完全沒有反抗力的女人?我不會趕你走,甚至還會把食物分給你,不過我很討厭你,我真的很討厭你。」
被別人這樣一說,光神也感覺臉上無光。尼德霍格的聖子好像確實不太一樣,他不像尼德霍格那麼暴力,甚至還有一些紳士風度,不過……他卻擁有尼德霍格一般強大的力量。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尼德霍格的聖子像是一個好人,而自己作為光神卻像是一個壞人?
「我曾經也殺過我,我知道死亡的感覺。諸神黃昏的戰場上,我所有的同伴都死在你或是魔族的手里。我現在殺了你的一次,我們也算扯平了。」
「那是尼德霍格干的,與我無關。」科特迪瓦看了看旁邊的烤肉︰「尼德霍格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我是由尼德霍格出生,但關于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與他之間也沒有什麼交流。將他犯下的罪過強行加在我的身上,這樣公平嗎?如果神都無論公平,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父債子償,我認為這樣很公平。即便你什麼都沒有做過,你也必須要為此負責。」光神雖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理論,但現在這種情況也許只有這個理論可以讓自己信服。
不過光神的話倒是點醒了科特迪瓦,確實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雖然自己是一個好人,有的時候自己都佩服自己,但是讓自己出生的尼德霍格卻是一個大魔王,不管尼德霍格初衷如何,他確實是大魔王。是他咬斷了世界樹的樹根,是他迎來了諸神黃昏,是他戰勝了神族,帶走了諸天神魔的尸骨。
作為尼德霍格的聖子,確實應該為此負責。仿佛自己一出生就必定要走向魔王的道路,必須要變成一個毀滅世界的種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