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蜂窩的邊緣干坐了至少十分鐘,因為不知道和血色地獄說什麼,而他似乎也心事重重。可當發現我在瞅他的時候,他又會裝作非常輕松,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此時,他就用那個逗笑的表情看著我,挑了挑眉毛,動了動眼珠子,相當不正經地說道︰「怎麼?偷偷看我吶?過癮不?我把臉放在你的面前,好不好,以免你斜著眼楮累。」
我送他一記衛生眼,說道︰「好呀,你把腦袋割下來,放在我的手上,這樣的話,我就不會累了。我天天給你燒香,供著你好不好?」
血色地獄模了模自己的脖頸說道︰「這麼好的脖頸,砍了多可惜。好不容易換來的紫刀要是砍缺口了,也是很可惜的。」
「你就貧吧。」我瞥了他一眼,將眼楮看向別處。我的情緒怎麼也提不起來,就連和他斗嘴的興致都沒有了。
「哎喲,我的泉泉,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是你的泉泉。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屬于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語氣有些生硬。
「好好,你屬于自己。」血色立刻明白我心中有事,就順著我的話說,以免激怒我。「泉泉,怎麼了?感覺你很不開始。」
「那個……血色……」我有些不知道從那里開始詢問。
「怎麼了?你說吧,我听著。」
我停了那麼幾秒種,眼楮盯著下面的擂台。說道︰「吶,血色,你有想過離開36大廈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我吶,剛剛來36大廈的時候,真的以為喪尸已經完全消失了。因為救我回來的人說已經研究出了可靠的疫苗不用再害怕喪尸,不用再躲著喪尸了。我就稀里糊涂地跟著政府的人來到了36大廈。直到我上次下線,出去殺喪尸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像是被囚禁起來了似的。我原本想著。等我搞清楚狀況就回老家那邊,找我的父母,找我的兄弟姐妹。但是我發現,這簡直就像是夢一般。就算我現在離開36大廈我也回不去,就算我當然迷失在山里頭一樣。末世根本沒有結束,而且末世也根本不會結束。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會結束。」
「別那麼消極,政府現在還在開發疫苗,現在讓我們在游戲里頭呆著。是權宜之計。政府沒有那麼多資源養著上百萬的人。因為地域有限,人們無法投入生產。所以政府就開發了這款游戲,因為要維持游戲艙的能量。要比養活那麼多人所需的能量少得多。」
我看著血色。不由地懷疑起他的身份起來,他讓我不要問他末世之前的工作。現在他又如此清晰地說著,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听他的口氣,他應該非常清楚36廈存在的意義。「你到底是誰?」
「血色地獄啊,一個精靈族的黑暗巫師。」
「我不是問你這個。」
「我叫梁承風。」
「我是指你現實中的身份,或者說職業。」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原因我也沒辦法說。但是如果你成為了31區的人,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那麼說,你是31區至36區的人了。」
「我沒辦法告訴你。」
「算了,看來再怎麼問你也沒有辦法知道什麼了。」我不由地失落了起來。或許嫵媚兒和雨枝和他是一類人。而我不過是哪里突然竄出來的圈外人氏。除了對血色地獄真實身份的懷疑之外,我還不明白他為什麼知道我姓姜。這個事情,我似乎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血色地獄沉默了。他很少這樣。
我站了起來,說道︰「我休息地差不多了,今天我的目標是500名。」
「加油!」血色地獄非常想做出輕松的表情來,但在我的眼里,他心事重重,臉上的微笑也十分僵硬。
或許是我逼得太緊了,誰沒有一點秘密,誰沒有難言之隱。血色他已經盡可能地做到最好了。當我知道他到了外頭,把我從喪尸堆里頭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對他沒有過多的要求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出事了的,但我相信他是真心待我的。
沒有人會為一個不重要的人舍棄群體,陪我到這鳥不拉屎的昏暗角斗場來。我雖然還不清楚他對我這樣好的真正原因,但我相信只要我成為31區的人,有些他無法告訴我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他便會告訴我。
第988號接受了我的挑戰,他是一個人類暴力基督教徒。他擅長近戰格斗,這讓我不由地心揪了起來,現在才剛剛到達千名之中。我的對手就已經體現出了,他的格斗技能。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近戰職業,如果我和他使用刀近戰格斗的話,這肯定是不佔優勢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發揮獵人的長處。我使用了各種遠離技能,不停地拉開和暴力基督教徒之間的距離,或者使用風箏術,對他進行長時間的控制攻擊。
當他的類沖鋒技能冷卻完比之後,我就使用紫色品質的黑刀,和他進行對抗。雖說他的攻擊附帶著技能傷害,但因為我的靈活地運動周旋,使得我僅受到了技能傷害。
暴力基督徒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我只是運氣好,才獲勝的。打了幾回合的近戰之後,他才發現我是個優秀的近戰獵人。他這才開始認真起來。
輕視女性對手,是玩家的通病,他們總是認為女性對手,都不太會近戰格斗,下手也不夠狠毒。現在,我就讓他品嘗到了歧視女性的悲慘後果。
998號最終在我的遠近相交的打法中慘敗。他和所有被我打敗的對手一樣,臨死之前,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我。仿佛我是地獄來的魔鬼,當然這個比喻是我自己想的,因為感覺這樣比較帥氣。
傳送回到蜂窩看台的時候,血色地獄對我拍了拍手,真誠地稱贊道︰「精彩,精彩,要是這樣打的話,說不定能夠打到500名。」
「但願吧!」我沒有看血色地獄。如果我老是盯著他看,我總感覺自己會走神。照理來說,長得帥的人,看得久了,也就感覺那樣了。可是血色地獄總給人一種怎麼也看不膩的感覺,這可真是討厭。
在我打到500名之前,我必須心無旁物。今天我有了一個非常近的目標,那就是打到500名。
人如果擁有目標,並為實現這個目標而不停努力的話,那應該會有意義地多。游戲里頭的任務,就是玩家們努力的方向,在游戲里頭就顯得不那麼無聊,不那麼迷茫了。
這話听起來,好像是挺可笑的,但仔細想起來的確如此。呆在游戲里頭久了,如果一直沒有新的任務出來,那麼就會顯得無所事事。如果一直處于這種狀態的話,別說是治療心理疾病了,肯定會憋出新的病來。
人能夠活著,都不容易。特別是在這個末世里頭活著。如果這樣想的話,36大廈的存在相當不容易。在這樣的末世里頭,能夠保證那麼多人,不受喪尸威脅而活著,實屬不易。
但是想起我之前獵喪尸的事情之後,我總感覺36大廈並非那種絕對正義的存在。它似乎為了能夠生存下來,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就像類似于讓下線的人出去獵喪尸。
我回想起了那個可惡的牛鼻子大隊長,這貨簡直就是要把我往死路里頭逼。下次他再敢這樣對我,我非暗殺了他不可。
產生這個想法之後,我渾身不由地抖了一抖,這真是可怕的想法。人們都主心想事成,是非常好的事情,可我感覺心想事成,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因為人總是會時不時地產生邪惡的想法,如果把所有邪惡的想法都實現的話,我想地球肯定會被人類的思想和詛咒給毀滅掉吧。
之後,這一整天,我都為了自己短暫而渺小的目標努力著。別看這個目標小,但真正地運作起來,想當地困難。前500名,我一直都進不去。我打到七百多名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了,因為裝備的差距,以及格斗技能的差距。
不過,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奇特的事情,隨著我pvp次數的增多,我對近戰格斗技能的掌握就越熟練。我能夠快速地學會對方的格斗手法,而且仿佛大腦的計算能夠也有所提升。
大腦計算能力並非是指算術能夠,而是指計算對方格斗手法,計算對方下一招會使用哪個技能,計算對方下一次攻擊的方向的能力。這其實是不正常的,我無論如何也不無法相信自己能夠成長的那麼快。
我不由地害怕起來,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質疑,我為什麼能夠這麼快就學會對方的格斗方法。我記得在以前,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我的反應總是慢別人好幾拍,學習能力也相當差,就是一個簡單的體育動作,都要學老半天。小時候,我以反應遲鈍和行動遲緩著稱,是出了名的吊車尾。
可自從末世以來,我的身體各方面都出現了變化,行動速度和思維能力都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倍。我意識到這並種現象是不正常的。
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