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童鞋盯著處于黑暗中的我,又發出了她奇特的笑聲︰「嗤嗤嗤……你還真是個多疑的人吶,好吧,來和你說關于雨枝的事情並不是我這次來找你的真正目的。」
「那麼你的真正目的是……」
「你不應該打擂台賽的。」怪童鞋的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听起來十分像那次在溫泉的時候,對我說被守下線的人要出去殺喪尸一樣。
听到她這樣的語氣,我不由地緊張起來,難不成在擂台賽太久也要出去殺喪尸。然而,我嘴上卻說道︰「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打擂台還真的能要了我的命嗎?反正輸了能夠復活,雖說傷害到身上是有些疼,但還是可以忍受的。」
「除了死,你別的都不怕嗎?」
「怎麼可能,我怕的事情多了去了。死我當然也是害怕的了,但我不是怕死的過程,而是害怕在死之前沒有辦法見到家人。如果能夠讓我死之前,看他們一眼,我也瞑目了。在這樣的世界里活著,和死又有什麼區別。」說到我活著的願望,我真的憂郁了起來,疲憊的感覺從身體的深處浮現了出來。
怪童鞋听了我消極並且沉悶的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參加擂台賽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只是你不能夠到擂主的位置。就算是到了擂主的地位,你也不能夠維持一個星期。最主要的就是你不能夠成為31區的人。」
「為什麼?如果進入31區就能夠成為政府的人,不是嗎?」
「你真的那麼想成為政府的人嗎?你不過是為了尋找家人而活的行尸走肉而已。你為什麼想要成為政府的人?成為政府的人,你又能做什麼?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成為政府的人嗎?」
我想成為政府的人,當然是為了調查這個新政府存在的意義,以及一些真相。為什麼原政府,那樣的兵力警力,會在一個月之內崩潰。而這個新政府又如何能夠在兩年的期間里造出這樣的大廈。還能夠研制出疫苗來。我們這些幾乎是被囚禁在游戲里頭的人,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發揮怎樣的功能。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喪尸毒病是如何出現的,說不定就是新政府制造出來的秘密武器也不一定。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想成為31區的人。然後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不是嗎?」
「你為什麼就知道,我能夠成為擂主呢?那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有人能夠守住擂主的位置。」
「你就是可以,因為你非常特殊。」怪童鞋的聲音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深吸了口氣,說道︰「我能有什麼特殊的。再說了,就算我成為了31區的人又能怎麼樣?你難道真的有能力對抗整個36大廈嗎?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真是因為你不能。所以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為什麼?」
「因為,你是唯一讓我弟弟從雨枝的陰隱里走出來的人。我不能讓他失去你。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個樣子了。那種痛苦,生不如此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想要再看到了。」怪童鞋從床沿上站了起來。背對著我說道︰「希望你能夠愛惜自己,同時也珍惜小風對你的感情。」
怪童鞋說完,就完全消失了。我听到門開合的聲音,之後,一切重新歸入平靜。我癱倒在床上。勉強自己閉上眼楮,強迫不要再想其他事情,好好休息。
但越是勉強,越是強迫,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會不停地涌到我的腦海里。這一夜。我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我躺在一個膠囊形狀的器械之中。這個器械除了我腦袋的部位由透明的玻璃組成,其他部位都是金屬。我透過玻璃看到了爸爸和媽媽的臉,他們好像在說什麼,臉上盡是悲傷的神色。他們說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接著,姐姐和姐夫也像爸爸媽媽一樣,看著我,而姐姐則不停地哭泣著。姐夫摟著她,緩慢地張合著嘴,應該是在安慰著姐姐。之後,就有越來越多的人,過來看我,好像我已經是死人了似的。
我想要掙扎著從膠囊里出來,但是完全無法動彈,好像我身體和神經完全分離了似的。再接著,那些看著我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悲哀的神色,好像我已經死了似的。他們都對著我的臉直搖頭,甚至還有人掉下眼淚。
不,我沒有死!這天,我在驚恐和悲傷中醒來。我一看時間,已經快到開賽的時間了。我再看自己的狀態,疲憊度已經到零了。雖然從噩夢中醒來,但是這並不影響身體的恢復。
你就是可以,因為你非常特殊。
我的腦袋突然浮現出了怪童鞋所說的話來,原來那並不是夢,怪童鞋是真的來找我了。該死的,難道游戲玩多了,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嗎。
我看還有些時間,就把裝備穿上,然後吃了些東西。傳送到角斗場的時候,血色地獄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早啊!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血色地獄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我早就起來了,哪里像你啊,大懶蟲。」
「切,你就不能說句好听的嗎?我一天到晚都在打擂台,晚上還要出去打獵,你說我容易嗎?疲倦的我休息一下難道都成罪過了嗎?」我坐到他的身邊,橫了他一眼。
血色立馬露出了討好的表情,說道︰「是是是,女王說得是,您那麼累的,讓我來給你捏一捏肩膀。」他真的伸手來捏我的肩膀,然後拍了拍,說道︰「上吧,勇士。」
「一會兒女王,一會兒勇士的,我到底是什麼人吶?」
「你兩者都是,反正你就是厲害人物。」
「你就貧吧。哦,對了,你說我今天如果賺到兩千榮譽,你就再給我一個小禮物對吧。不許食言的哦。」
「當然不會食言了。我這麼誠信的人。」血色地獄拍了拍他的胸口。「那個傳信鳥你用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用了,那麼好玩的東西。我寄了幾鍋亂炖給好美美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就算她們不想我,也會想我的亂炖的。」
「嗯,如果是我的話,應該也會先想你的亂炖,再想你吧。」
「誰讓你想我了。還想吃亂炖,我看你吃屎還差不多。」
「不要這麼無情嘛。」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我真無情的話,肯定在你的食物里下毒,我可是下毒的高手。」
「你會下毒啊?我有個好建議,听不听?」
「什麼建議?」
「你可以在你的刀上頭下毒,這樣應該能夠增加傷害。」
「下毒,太無恥了吧!」我沉思了半晌,說道︰「我喜歡!」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之間做好的毒藥往上頭猛倒。
血色地獄看得兩眼發直,說道︰「你真的會下毒啊,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陰毒的手段。」
「怎麼了?不行啊?」
「當然行了,什麼時候給我也毒點兒毒藥什麼的。我在放獸夾陷阱的時候,往上倒一些,肯定還能夠增加傷害的。」
「好主意!看在你出了那麼好的主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賞你一些毒藥好了。不過,你如果敢對我下毒的話,我就在你的食物里下泄藥。」
血色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游戲里頭,好像並沒有排泄的功能吧。更何況,我又怎麼舍得對你下毒呢。」
「誰知道你舍不舍得。」我瞥了他一眼,說道︰「懶得和你貧,我還得比賽呢。」
我挑戰了480號,但是他並沒有接受我的挑戰。無奈之下,我只能接受559號的挑。他是個精靈基督t,皮沒有牛頭人厚,但是靈魂性要比牛頭人要好很多。
這些對于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我現在非常想要試一試昨天獲得的自由射擊,真不知道這種射擊,能夠給我帶來多少驚喜。
我讓寶寶不停輪番地干擾對方,而我自己終于逮到機會切換到了自由射擊的模式。沒想到的是,想要射中快速奔跑的人是如此不容易的事情。他是戰士,動不動就要靠近我,然後亂跑。這讓我瞄準起來非常困難。
看來我是太高估自己了,活人可不像喪尸那麼容易射中。他們有思想會移動,也不像松鼠,再怎麼跑,也基本都在樹上。如果我潛伏地好,瞄準的時間也比較長。
不過,自由射擊的攻擊力還真是不一般,就是命中率實在太低了。我射上七八箭才能中一箭,如果這樣下去的話。難道我要放棄這種戰斗方式,可這麼高的攻擊,我又如何能夠放手。這該死的技能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但如果再不放棄使用這個技能,我這場比賽肯定是要輸掉的。而且會輸得很慘。可是,如果我一直不使用這個技能,我的射擊水平就無法提高,那麼這樣的話我將離擂主的位置越來越遠。
最終,我選擇了繼續使用自由射擊,用無數次死亡來換取自由射擊的熟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