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尸集中在圍牆的東面,猛烈攻擊,它們非常厲害,甚至有幾只都跳到了城牆的上頭——不過它們都無法在上面呆上兩秒鐘。這些槍手們,使起刀來似乎更加得心應手。
我為了避免大量的子彈繞到了圍牆的南邊,而那里聚集著喪尸,也十分討厭。我只能繼續往前走,到了西側。在那里,我見到了,一個非常奇特的人。我看到他之後,才知道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進化完全的智尸。
神或許認為人在地球上太無敵了,就制造出來了智尸來取代人類主宰位置。
在城牆的西側沒有任何喪尸和速尸。距離城牆大約百米的地方就是和東側一樣的茂密樹林。而在樹林的那邊,有一個人站在樹腳下,面朝城牆。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往那邊奔去。幾秒鐘之後,我便到了那個家伙的面前。一顆子彈非常精準地朝我的腦袋飛來,我以最快的速度一側,便躲開了子彈。子彈便朝我面前的那人的額心飛去。
我看清了他的樣子,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眼楮是像豹子般的澄黃色,瞳孔是呈棗核狀的黑色。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眼楮,人類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眼楮。
他和我一樣不擔心子彈,他也非常輕松地躲開了子彈。
城牆上的人繼續朝這邊開槍,我連連躲避子彈。澄黃色眼楮的怪物也躲避著子彈,他繞到了樹後面。我便跟著他繞了過去,離開了城牆之上狙擊手的視線。
我和他對視,並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什麼?」
黃眼怪物嘴角一咧,給了我一個奇怪而妖異的笑容,「你們叫我智尸三號。」
我大吃一驚,他居然還會說話。難道他們給它起名為智尸。他是智尸三號,也就是說這里還有智尸一號二號,甚至更多。
黃眼怪物上下打量著我。「一個進化人,不錯,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強大。和我們智尸一樣強大。你的資質很好,非常難得。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可以進化為智尸的。」
我瞪著黃眼怪物,「進化成智尸。你有沒有搞錯。你不過是個死人。」
「死?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死亡。我們只是曾經一度停止了呼吸。」黃眼怪物又咧嘴笑了,「現在我是神,不死不滅。我可以讓你長生不死。」
「哈,」我笑了,「神?不死不滅?別逗了。那你為什麼要躲避子彈。」
黃眼怪物並不回答我的話。「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攻擊這里嗎?」
「你愛攻擊哪里就攻擊哪里,關我什麼事。」
「里面的人類都太可憐了,成天生活在恐懼和狹小的空間中。而我可以解月兌他們。讓他們永遠都不再恐怖。永遠都不再擔憂死亡。永生不死不再是妄想。」
「你的血是熱的嗎?你可能是不死,但你也沒有活著。」我想它的血應該和喪尸一樣,都是那種紫黑色的。只是我有些奇怪,為什麼他聞起來像個正常的人類,並沒有腐爛。
黃眼物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蛇和魚。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冷血動物。只要他們會動,它們就是活的。」
「不對,你只是個行尸走肉,一只會說話的行尸走肉。你分明想要消滅人類,還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真是太可笑了。你還有身為人類的時候的記憶嗎?」
「神是不雖要記憶的。」黃眼怪物再次露出了邪異的笑容。「我會讓你解月兌的。」他的雙手突然伸向了我。伸向我的同時,原本修長而漂亮的手變成了兩條惡心的棕色觸須。就像他背後那顆樹的顏色。
我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朝我攻擊。我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了刀,砍向了觸須。而這觸須卻不害怕我鋒利的刀,繼續伸長。我的刀砍到了觸須,它是那樣柔軟,比羽絨還要柔軟,根本使不了力。
觸須很快就卷住了我的右手腕。這可怕的觸須,長相丑陋卻就異常柔軟。柔軟並不代表它沒有危害。我的手腕被纏住之後,它就開始收緊,直到刀從我的手中月兌落。我的左手還沒有受到攻擊,我便抽出了匕首。匕首相當地鋒利尖銳,我試著去刺我右手腕上的觸須。
匕首「噗」地一聲,便刺入了緊緊纏著我的手的那根觸須之上,紫黑色的粘稠液體從傷口處流出。果然,它不過只是只稍微高級一些的喪尸,根本不是什麼神。它不過是只會說大話的喪尸而已。
想到這里,我居然笑了起來。
觸須收了回去,重新變回了白色的雙手。智尸三號盯著我,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不過是只狂妄無知的喪尸而已。」我雙手都握緊了匕首,沖向了智尸三號。它肯定是會再次對我發起攻擊的,既然如此,我就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智尸三號輕蔑一笑,「愚蠢的人類!」
它的身體開始漲大無數根棕色觸須從他的肩膀頭頂冒出來,以肉眼無法看清楚的速度朝我卷來。我瞪大了眼楮,但沒有放棄抵抗,用匕首猛戳這些惡心的觸須。然而,在這些眾多的觸須之下,我的攻擊顯得如此無力,如此可笑。
這是我輕視敵人的下場。我全身被智尸三號的觸須包裹住,只有腦袋露在外面。我渾身無法動彈,只能瞪大了眼楮。
智尸三號的其中一根長了臉的觸須緩緩伸了過來,他附視著我,並再次開口說話,「你很快就會解月兌的,只要你停止了呼吸,你就解月兌了,你就成為我有力的幫手,拯救更多可憐的人類。」
我瞪大眼楮,難以遏制對這只黃眼怪的厭惡。
「很快就解月兌了。」長在觸須之上的腦袋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很快就解月兌了……」
而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我的張開了嘴,整個身子承受著可怕的壓迫。在我停止呼吸之前,我的內髒恐怕會先爆掉。
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觸須上的臉大尖叫了起來。這聲尖叫之中,充滿了疼痛和憤怒。我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消除了。觸須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從我的身上抽離了。
我四肢匐地,趴在地上大喘氣,並空出一只手來揉自己受罪的脖子。「咳咳……」空氣突然沖入肺部,我難受地咳了起來。窒息而死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為什麼古代總是有人選擇上吊,這實在是太需要勇氣了。
我的肺部填滿了新鮮空氣的時候,我才抬起頭看智尸三號。一個穿著條紋襯衫的英俊男人,正拿著兩根奇怪的武器和智尸三號戰斗著。這個武器似乎是專門為對付智尸而制。長約五十公分,細如豪豬刺,還有柄和護手,就像尖銳的劍。
智尸三號連連怪叫,最後直接逃跑了。
這個英俊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冰山隊長。他走近我,對我伸出了手。我抬頭看他,並伸出了左手。他一言不發地拉我起來。
我站在他的面前,左手握著他的右手,盯著他的眼楮。血色,對我還要驗證他是不是血色地獄。我松開了他的手,以非常快的速度去扯他的衣領。
嘶拉,我用力過猛,將他襯衫的扣子都拉崩掉了。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結實的胸膛,和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月復肌。他的皮膚是如此光潔誘人,是如此地健康強壯。我貼近他的胸膛,將出雙手去模他,從下巴至月復部,沒有任何連接的地方。
「哈……」我興奮地大笑起來,盯著他的眼楮,高聲叫道︰「你沒有易過容。」
他一把將我推開,「我當然沒有易過容,你在干什麼!」他將襯衫上兩顆僅存的扣子扣上,「瘋女人。」他甩頭就往城牆處去了。
瘋女人就瘋女人吧,反正只要你是血色就好,其他的我根本無所謂,我愉快地跟了上去。
今天的我很開心,這些都是我所期待的真相,只要他是血色就好了。我看著他的修長的背影,如痴如醉,就連什麼時候爬上城牆的都搞不太清楚。
他只是失去了記憶,他並沒有死。這兩句話像設定了循環播放模式似的,不停地在我的腦子里響起。我像只沒有靈魂的木偶跟在失去記憶的血色地獄的後面。
失去記憶的血色從西邊的城牆一直走到東邊的城牆才停下來。那里的紫眼速尸已經完全消失了。它們像潮水般涌來,又像潮水般退去。看來的確是智尸三號控制著這些紫眼速尸。
失去記的血色在城垛上瞭望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著我,「把剛剛你遇到智尸的情況完整地說一遍。」
我非常愉快地,完完整整地將和智尸三號相遇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期間他沒有打斷過我的話,直到我說完,他才嗯了一聲。
之後,他就轉這身去,向身邊的槍手要了一副望遠鏡,往遠處看去。我站在他的身後,踮起腳張望,「你在看什麼?」
旁邊的槍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對我搖了搖頭,並低聲說道︰「不要打擾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