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陣,推門進去,肖華正坐在院中青石上看著小蛟兒曬太陽。
修長的手指輕撫蛟兒的小腦袋,小蛟兒舒服得半眯著眼。
一人一蛟,安靜閑然。
芷容扶門瞧著,心里暖暖地一片。
肖華抬頭,見她仍沒換下血衣,眉頭微蹙,喚來小廝,吩咐了幾句。
芷容心里亂麻麻地,也沒在意他說了些什麼,走到青石邊坐下,伸了指去撫小蛟兒的另一個小腦袋。
肖華凝視了她一陣,什麼也沒問,只是垂下眼,瞧著她輕撫小蛟兒的手指。
時間一點點流失,芷容心里的亂漸漸平復,胸膛里漾著一種叫‘溫暖,安詳’的東西。
真盼能一直這麼坐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芷容才幽幽開口,打破這份寧靜,「肖華
「嗯?」他聲音極輕,極柔。
「你知道不知道,你就算不是大夫,也能給人療傷,療人心上的傷
肖華慢慢抬眼,看著她蒼白的臉,「我叫人去給你取了衣裳,如果不願回去,就在我屋里沐個浴,換身衣服
在他這里沐浴換衣,實在難讓人不遐想菲菲。
但她此時,真不願一個人回去她冰冷的院落。
依言起身進屋,軟榻上果然擺放著疊得整整齊齊衣衫。
而屏風後騰著熱氣,顯然已經備好了浴湯。
芷容取了衣衫,繞過屏風,見桶中浴湯呈淡褐色,飄著淡淡的藥香。
她雖然不知這藥水是什麼功效,卻絲毫沒有懷疑地解衣浸入水中。
明明是他的房間,她卻安心得沒有絲毫顧慮。
不擔心會被人打擾,更不曾擔心被人偷窺。
泡了一陣,繃著的神經竟在不知不覺中放松,想得過多而漲痛的頭,也得到緩解,舒服得忍不住一聲嘆息。
那個人看似對什麼事都淡淡的,什麼也不問,但做下的每一件事,都貼心得讓人心暖。
真希望她之前判斷出錯,希望他和平陽王根本是兩個不相干的人。
沐浴出來,去了身上的血腥味,聞著他房中干干淨淨的清新味道,更愜意地不願離去。
胡亂抹著濕發,看向已經在房中看書的他,厚顏道︰「我困了,能借你的床一用嗎?」
肖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你以前佔用我的床,從來不問我願不願意
芷容尷尬地咳了一聲,歡歡喜喜地往床上蹭。
她很能理解她以前佔用他的床鋪的行為,因為他這里能讓人感覺到清寧,即便是心里再煩躁,也能漸漸安穩下來。
剛踢了鞋子,卻听他又道︰「要睡,也得把飯吃了才行。瘦得一把骨頭,別鉻穿了我剛換的被褥
芷容氣噎,「你當我是鑽子剪刀嗎?」
他的聲音極輕,「嗯,差不多
芷容翻了個白眼,至于嗎?伸手在手臂上捏了兩把,這些日子還真瘦了不少,手肘當真尖得能硌痛人。
視線落下,發現他面前幾上果然擺放著幾個蓋著蓋子的菜碟。
他放下手中書拳,揭開蓋子,菜香飄來,芷容的肚子發出很不含蓄的‘咕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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