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退去,與琪小心上前,「二小姐,浴湯備好了
芷容平時沐浴從不要人服侍,今天卻由著與琪扶著邁入浴桶,被熱水一泡,渾身的毛孔隨之展開,疲憊感頓時從四面八方襲來。
與琪小聲道︰「二小姐,奴婢就在外頭侯著,二小姐如果要服侍就叫與琪一聲芷容不喜歡別人幫忙洗澡,她不敢擅自作主。
芷容淡道︰「你就站在那兒,跟我說說話吧
與琪有些意外,但芷容剛經過那事,不敢多問,只垂眉道︰「是一個是字出口,便不知再說什麼,怔怔地杵在那兒。
芷容緩緩睜眼,頭一回細細地打量與琪,看得與琪渾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二小姐……是不是與琪做錯了什麼?」
芷容在水中拈起一片花瓣,在指尖把玩,目光卻始終沒從與琪臉上挪開,「你在梅花茶里放了什麼?」
與琪猛地吃了一驚,臉色剎白,‘騰’地一下跪了下去,「二小姐,與琪……不知道……」
芷容笑了,心底有一抹被背叛的隱痛,她在蛇國就學會了不再相信人,可是她對與琪卻是相信的,但最終還是栽在了這里。
「是不知道放的什麼?」
與琪知道芷容不是隨便說話的人,既然開了口,就有最少九成的把握,她抵賴不過去的,頭埋得極低,「是
「那是誰給你的東西?」芷容聲如冰碎落地,絲絲的寒。
與琪跪著的雙腿禁不住輕輕打顫,「是……是肖公子……」
芷容怔怔地失了神,知道她每日喝雪梅茶的人只有與琪和肖華。
而肖華知道她被封過筋脈,所以才用雪梅茶給她解去被封的筋脈,而如今卻又用這茶來重新封上她的筋脈。
過了良久,才慢慢透出一口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與琪使勁搖頭,「奴婢不知
芷容忽地笑了,不知?「既然不知,為什麼要幫他害我?」
與琪哭著爬上前,趴到桶邊,流著淚道︰「肖公子是極好的人,對二小姐更是極好,奴婢相信他不會害二小姐的,所以……所以……」
水霧氤氳,不知是被水氣蒸的,還是怎麼,芷容雙眼微濕,「今天是誰通知的玉環?」
與琪怔了一下,「奴婢不知
芷容吸了吸鼻子,「我該信你嗎?」
與琪哭得更凶,「與琪純不敢有加害二小姐的心
「出去吧芷容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這院子里不止與琪一個能進入她的房間,就算是另有他人,也不無可能。
與琪有些不相信,芷容就這麼放過了她,怔看了芷容好一會兒,不見她再有任何動作,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垂下眼瞼,胸口只剩下刮心剔骨的痛。
肖華……
你這麼做,視我為何物?
這一坐,不知過了多久,有風拂過,肩膀上的肌膚冰冷一片,才醒過神來。
抬了抬頭,窗外天色已暗。
輕嘆了口氣,從水中出來,比方才更加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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