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默然,他確實不在乎天下,但家族哪能不維護?
如果他完全不顧,那真是不忠不孝之輩,他獨自一人倒也罷了,但他還有家人,豈能棄家人于不顧?
「我即便為帝,也會獨對你好
芷容笑了,「後宮本是一台最難演的戲,你要維護你的皇權,哪能獨娶我一人,如若納了妃子,你對她們不理不顧,她們豈能不心生怨恨?她們生了怨,先不說她們豈會不向娘家報怨,也會爭對于我,我無權無勢,空有一雙拳手,可這拳手打不了軟刀子,到時你顧我,還是顧天下?」
小十七怔了,緊接著搖頭道︰「他可以做到,我也能做到
芷容搖頭,肖華與他不同。
肖華另外有一重身份——平陽王,身為平陽王的他戰功累累,于朝中勢力如老騰盤根,而小十七在蛇國長大,在晉國皇朝中根基太淺,「我已經與他大婚
小十七臉色煞白,她已經與肖華大婚,言下之意,她已經是肖華的人,他還有什麼可爭,痛苦得凝看了她半晌,慢慢後退,離她五步之遠,毅然轉身,頓了頓,道︰「我會一直等,如果他等你不好,只消捎信給我,我定來接你
芷容笑著應道︰「好,我記下了
小十七閉上眼,將心里的痛和失意盡數收斂,一刻不停地大步離去。
芷容眼底微澀,回頭卻見肖華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吸了口中氣,讓起伏的心緒平靜下來,向肖華走去。
肖華等她走近,才抬頭起來,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陪你去見國公
芷容心頭猛地一緊,她一直盼著能親眼看著父親的情形,但這時听說可以見了,心里卻灰蒙蒙一片,不知見著父親到底該說什麼。
「走吧肖華垂手下來,握了她的手,牽著她默默前行。
出了御花園,坐上馬車,他如同平時一般,臉上淡淡地,只是緊握著她的手不曾放開。
一直到了大牢前,他才放開她的手,接過木澤遞上來的六角食盒,塞到她手中,輕道︰「去吧
芷容見他沒有一同進入大牢的意思,「你不一起麼?」
肖華眸子幽深,「不了
芷容笑笑,他就不怕父親再指著她做什麼不利于他的事?
轉身隨著牢頭進了大牢。
更朝換代,向來是大牢最熱鬧的時候,反對新主執意不肯臣服的自然都被‘請’到了這里。
罵聲,哭聲,自語聲不絕于耳,到了這里簡直比到了鬧市還要嘲雜。
人多了,味道也極是難聞。
芷容雖然一身簡單的服飾,但她終究是一國之後,而且還是由皇上親自送來的。
牢頭有些擔心地偷偷睨了芷容一眼,真怕這臭味燻了她。
但見她神色自若,並沒因為這股難聞的味道皺一皺眉,才略放心下來,引著芷容快走幾步,只盼能盡快走出犯人最多的地方,這味道也能淡些。
靖國公被關在大牢的最里頭,即便是大牢已經人滿為患,挨著靖國公的三間牢房仍是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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