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推靖國公一把,讓他與肖華的關系不能有任何機會化解,他的家人就會被人很好的安置起來。
他做了,靖國公也如他所料地認為,他這麼做是出于對靖國公的忠心,靖國公如他所願地保持了著沉默,不作任何解釋。
他的計劃很成功,但今天靖國公突然被人提了出去,讓他覺得不安。
害怕他們單獨審問靖國公,設計讓靖國公否認了這次的計劃。
張管家忐忑地直盯著牢房大門。
總算听見開鎖的聲音,張管家緊張地連呼吸都屏住了,瞪著牢房大門,連眼珠子都不轉一轉。
這同時,芷容也又探頭,向頭頂的窗口望進去。
全副武裝的官軍拿著盾牌橡木棒,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牢獄門前,橡木棒上的血跡未干,他們虎視眈眈地瞪著牢房里蹲縮在地上的臣犯,以及他們的家人。
牢門打開,一身白衣的肖華出現在門口。
又另有官兵擁入,將沒有參與這次造反的人喚了出來,押了出去。
肖華冷蕭的目光淡淡地從牢中眾人身上掃過,那目光看似無害,然目光過處,無形的威壓讓眾人不敢直視,情不自禁地縮緊身子,將頭低了又低。
他的目光最後停在張管家的身上。
張管家與他的目光一對,即時打了個哆嗦。
只冷冷一眼,肖華便轉了身。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張管家心里升起,飛撲上前,緊抓住木欄,叫道︰「你們要做什麼?」
他沒得到肖華半點回應,只看見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沉重的大門在他身後重新關攏。
把守在各牢房前的官兵突然收起木棒,從腰間撥出佩刀。
囚犯們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慌亂地四處躲縮,可是小小的牢房,又能躲去哪里?
牢門打開,緊握鋼刀的官兵魚貫而入,一張張臉如同鬼煞一般冷漠。
鮮血四濺染紅了牆壁,整個牢房剎時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芷容屏了氣,轉過頭不再看下去,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坐下,望向父親。
靖國公後腦抵著身後石壁,無聲地嘆了口氣。
芷容伸手過來,輕攬住父親。
不久前,父親還是魁梧的強壯身體,短短數日,已經瘦得皮包骨,心里一陣酸楚。
輕拍了拍父親的手臂,以示安慰,靖國公抬手握住女兒的手,慢慢垂下了眼皮。
直到大牢里的慘叫聲完全停止,牢門才重新打開,被血糊得難辯容貌的官兵,一隊隊整齊地離去。
站地遠遠地督軍騎著馬上前,翻身下馬,進入牢,進行檢查。
芷容看準時機,慢慢潛伏上前,飛快地翻身上馬,等門口的官兵反應過來,芷容已經飛快地沖向父親藏身的地方,伸手出去。
靖國公雖然身體虛弱無力,但終究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見芷容縱馬沖來,拼了全身的力氣,抓住女兒的手,腳用力在地上一蹬,借著芷容一拽之力,翻身上馬。
芷容飛快調轉馬頭,打出沖出人群。
官兵吆喝著追趕,聲音雖大,行動上卻不見有多少動作,慢如蝸牛,讓芷容迷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平陽王所帶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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