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說到這里,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與她夫妻多年,怕她難過,從來不曾告訴過她噬心盅的事,如果不是那晚他怒到極點,失了常態,說那句對她而言,處處視她為棋子的族人親,而與她血脈相生的丈夫和孩子兒卻不親。
她還不用利用天眼在他心里看見這麼一樁惡事。
阿依見她停下,急問道︰「那條虺發現了嬰孩身體里的噬心盅後,怎麼樣了?」
芷容看了阿依一眼,輕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唇,喉間也是澀得難受,「後來……」
噬心盅是極邪惡的盅蟲,只有另一種很奇特的盅蟲的雌盅可以吞食噬心盅,將其除去。
于是虺去尋來那種盅,將雌盅種進嬰孩體內。
要沉睡的雌盅醒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雄盅種進另一個宿體里,雄盅自會將雌盅喚醒。
于是虺把雄盅種在了自己體內。
因為這種雄盅霸道,不是誰都能將它降服。
其實體內多這麼一條盅蟲,只要能降服它,對身體不會有任何壞處,反而可以更好的吸收天地靈氣,無論是人還是仙,哪怕是妖魔鬼怪,有靈氣的話,都會比常人學東西學得更快,更好。
所以,她很小,就能彈得一手好琴。
而虺又是極愛听她彈琴的。
這本是極好的事。
可是天地間哪有完美的事。
這盅雖好,但卻有一點不好,就是擁有雌雄盅的兩個宿體不能有情,一但有情,就會喚醒雌雄盅之間天生的情愫。
一到朔月,雄盅就會躁動,會特別的渴望得到雌盅。
動了情的雄盅躁動,讓宿體比服下天地間最猛的媚藥,還要難以忍耐。
虺在自己體內種下雄盅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愛上那個嬰孩子,並娶她為妻。
自那以後,每個月的朔月都是他最難熬的日子。
芷容抬頭望向天空明月,仿佛被他緊緊摟在懷里,他滾燙的身體緊貼著她,耳邊是他粗促難耐的鼻息聲,「容容,就一次,就這一次
她死死地抵著他的胸脯,拼命搖頭,「過了今夜,任你胡為
可是他仍是緊緊地纏了上來,他的力氣大得出奇,任她怎麼掙扎,那些氣力卻如石沉大海,絲毫不起作用,被他強硬地分了的腿,硬硬地便要抵入。
她無奈,順手抄起身邊瓷枕,重重在敲在他頭上,鮮紅的血從他發間迅速流下,他抬眼起來看了她一眼,嘴角噙了一絲極淺的笑失去知覺,重重在跌伏在她身上。
她心疼得落淚,仔細地給他包扎了傷口,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坐到天光。
那時,她問過他,為什麼要在他們體內種下這樣邪惡的盅,他只說,她兒時太弱,不種下這盅,他怕她活不長久。
芷容想到這里,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笑意,哪里是活不長久,是根本活不了。
阿依已經成親,對男女之事也非陌生,听著這些男女之事,雖然也有些臉紅,但仍忍不住好奇道︰「既然這麼想,給他不就好?」在她看來,既然二人相愛,而他又肯娶她,又有什麼不能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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