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等碧瑤離開,強忍著刺心的痛,打量四周,發現這里竟是一間設計得極周密的密室。
揭開窗簾,一面銅盆大小的水晶屏,可以將外室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連聲音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知道外頭能不能听見這里面的動靜。
碧瑤沒有封住她的嘴,想來外頭是听不見里面動靜的。
芷容光這點動作就已經累得氣喘噓噓,這會兒想開門逃走,真是痴人說夢,不由得自嘲苦笑道︰「果然柔弱
好在碧瑤想用她做為對付肖華的殺手 ,在碧瑤沒有得到肖華以前,不會輕易對她怎麼樣,也就意謂著她還有時間。
現在只盼這條幼鰻早些適應她的身體,扎根下來,恢復體力應付面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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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王死于尸亂,蛇侯失蹤,增城自然而然地被北燕接手。
增城總督府後院。
賈亮站在不遠處的院門外,急得除了搓手,還是搓手。
忽地听見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回頭望去,卻見平陽王原本就冷峻的面龐越加冷如冰塊,後脖子不由得起了一股寒意,縮了縮脖子,退站開去。
夜華只睨了眼小心地站在門側的賈亮,就望向院里涼棚。
棚下,肖華閑坐在石桌旁,把玩著兩粒黑玉棋子,臉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樂。
深眉不由得微微一蹙,走到桌邊,瞥了眼擱得涼了的茶水,冰冷的臉龐,又沉下去三分,「不管你信與不信,她的尸骨就在隔壁
肖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信手將手中一粒棋子落下,「僅憑一件衣服,就認定是她?」
夜華皺眉,「你還想憑什麼?」在霧竹林尋到的尸體,有哪一個不是被啃噬得血肉全無,又有哪一個還能分辯得出相貌?
那日芷容穿著那件衣衫進的霧竹林,難不成還能中途去換過一件衣衫飛上天?
「你是自欺欺人
「或許是肖華聲音仍是淡淡地,「蛇侯一日沒有尋到,凡事皆有可能
夜華不信這些死而復生的旁門歪道,耐著性子,走到桌邊,在棋盒里拾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盤上,「你是一國之君
「我也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他治得好一個國,而治不好自己的家,可笑,也可悲。
「國不能一日無君
「我這個國君不過是暫時替你做的,替了這些年,也早不耐煩了。不如就此告示天下,將這位置物歸原主
夜華被他的話嗆得噎住,半晌才出得聲,「胡鬧
「我說是真心話肖華抬眼起來,漆黑的瞳眸一片清明。
夜華與他四目相對,將手中棋子握緊,揪心的痛,「難道她比百姓民生更為重要?」
肖華平靜地望著兄長,「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永遠不會比百姓民生更重要,但她重要過我的性命
為了她,他逆天而行,屠神斬鬼,踏著尸山血海而過,不猶豫,不怨尤,也不後悔。
為了她,他不惜一切。
過去是,如今是,以後也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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