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捧著果子,看了眼吃蘿卜吃得很香甜的山兔開始哭,也不肯吃果子。
她不要當寵物。
他看看山兔,又看看她,都是要喂的小東西,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但被她鬧得沒了辦法,最終舍去比較威風的青虺造型,踩上小板凳,拿起鍋鏟開始學著炒菜做飯。
他第一次做出的東西,黑乎乎,有點苦,但她卻吃得很香,因為不用跟山兔一樣當寵物。
打這以後,他也開始和她一起吃熟食飯菜,不再在山里風餐露飲。
他怕她不肯吃東西夭折,變著花樣弄吃的,兩年下來,竟做得一手好菜好飯,或許因為伙食好了,他的身量也突飛猛長,很快高了她許多。
不過他化出人形的時間僅限于做飯用餐。
碗一洗,仍變回他認為威風的青虺。
漸漸地,她也習慣了母親的不在,習慣了整天吊在他後面,滿山亂竄。
她雖然長得秀氣,但女孩子該有的文淑,她半點沒有,但琴卻越彈越好。
而他也越來越喜歡听她彈琴。
烏蒙山並不象表面上那麼平靜。
山里也妖,也有魔,有的甚至很厲害。
只不過這些妖和魔都有自己的地盤劃分。
她和母親所住的茅屋前頭的這片山林和綠潭是青虺打出來的地盤。
正常情況下,也沒有什麼妖魔踩過來找事。
但野心這個東西,總在過于悠閑的時候滋長。
往往會有一些成長起來的獸妖山精,會想方設法給自己佔上一方地盤,順帶找食。
白女敕女敕的她和被青虺喂得很肥的山兔,就成了讓這些小妖小怪滴口水的美食。
為了她和山兔不被妖獸山精叼去吃掉,他的架也就打得更多,硬是打出一大片屬于他的太平地盤。
幾年下來,青虺打架的本事越來越大,赤水空拳已經滿足不了他打架的快感。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安份守著自己一方土地的一頭妖獸不知為何突然抽瘋,棄了自己一方土地,來搶奪青虺守侯的這片山林。
青虺毫不客氣地將他宰了以後,順帶接收了它的地盤。
他每次接收了新地盤,都習慣的去清一回場,免得她去玩耍時,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小妖小怪傷著。
這一清,卻清出了大問題。
他發現地底不時傳來神獸的吼叫,有神獸的地方,必有神器。
他一頭栽進地底。
烏蒙山烏雲滾滾,雷電交錯,象是要將整個烏蒙山毀去。
芷容抱著山兔,眼皮亂跳,在門口轉了不知多少回,終于將唇一咬,丟了山兔,朝山林深處而去。
她尋到地洞,壯著膽子模了進去。
里頭地火烤得地皮熱得燙腳,火光中沒過腳背的鮮血刺得她眼花。
她揣著顆忐忑不安的心繞過地火往里奔去,入眼盡是赤紅的血跡,她慌得被一物絆倒,爬起來才看清腳下橫著的是一條尾巴尖,她順著那條尾巴看上去,竟是一頭小山一般大小的雙頭怪獸,怪獸喉嚨處被撕開,血汩汩涌出,在身下匯成河,已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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