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冰心與眾妃離開風鳴宮,再次經過怡華池時,水面上漂浮的紅色小鯉已經不見,想來應該是有宮女將它拾走。♀水面碧清,清泉汩汩聲細細柔柔,這般水波清凌的畫面,卻不知那條歸去的紅色小鯉,可還能听見——。
略一停頓後,歐陽冰心繼續向前走去,只是原本明亮的鳳眸黯了許多。心底深處的一些東西在慢慢的滋長,她本不願與人為惡,並一心的想要過一世安穩生活,卻不想為了還那一世長情,竟是將自己再次推進了漩渦中。
思緒紛亂,心情低沉,任著腳步順著記憶前行中。因為心中煩亂,並沒有注意到從側巷走出的一人。
只听道「皇嫂,好巧哦!」隨著一身淡紫色的錦衣一閃而現,便見明真一臉燦爛笑容的出現在歐陽冰心的面前。細長的桃花眼,眯的彎彎的,格外的迷人,道一聲「呵呵,臣弟正要與皇兄一起去給母後請安呢,不想竟在此遇上皇嫂。皇嫂,近來可好?」
歐陽冰心聞言,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將目光有些急切的搜尋向它處。直到看到從側巷剛剛走出來的一明黃身影後,才話不對味的道「好,二王爺好!」
明真听得一頭霧水,後順著歐陽冰心那直直的視線轉向後去,才知道為何。笑眸微的一閃,將步子移開,讓出身後走近的皇兄。
眾妃一見是太子殿下,忙福身行禮,卻在微垂首時,眼楮不停的拋著媚色向太子。個個引誘的神色,也讓一旁的明真看的渾身一抖,不由的故作夸張的身子打了個冷顫。
「噗嗤」歐陽冰心福身而起時,正巧看到明真故意搞怪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待發現所有的人都莫名看向她時,特別是金凌俊的疑視,不禁氣惱的看了明真一眼。感覺有些不妥。忙將視線收回。
而就是這一個細小的動作,卻是落在了三人的眼里。明真自不必說了。他剛剛的動作就是故意惹逗歐陽冰心的。而另兩人一個是金凌俊,看到後一閃而逝的陰郁。另一個就是哈寶玉珠,其實哈寶玉珠倒是沒有看到歐陽冰心與明真的細微眼神,她是因為一直注視著金凌俊,所以才發現了一些情況。
各自都有心思,場面一時冷了下來。歐陽冰心本想出聲打破這種沉寂,卻不想被人搶了先。只听一細柔如水的女聲道「太子殿下,妾身已將昨日那只飛走的紙鳶令人找回,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是否還陪妾身放紙鳶玩?」說著,媚麗的眸子輕轉。帶著幾分誘惑的眨了一下眼。
金凌俊聞聲看向哈寶玉珠,當視線對上哈寶玉珠那雙勾魂的眸子時,心立時被蕩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出聲道「好
歐陽冰心的眸子黯了又黯,直到沒有一絲神彩。別過臉去。不再看向他們二人。她記得,俊那痴迷的目光,曾經只會對著她才有。而今,呵呵,而今。竟然變成了另一個跟自己容貌相像的女人。她不知自己該是可笑呢,還是可悲呢!
明真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歐陽冰心,自然的他也就發現了歐陽冰心傷心的神情。心中一緊,冷眼瞥了眼正在眉色傳情的哈寶玉珠一眼,訕笑道「嗨,我說皇兄,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吶!」說著走到金凌俊與哈寶玉珠互相對視的中間,擋了兩人的視線,揚眉一挑的打眼看向哈寶玉珠,後轉身笑得無邪的向金凌俊道「皇兄什麼時候,也收了一個這麼討巧的美人啊!不知皇兄給這美人封的是侍妾還是侍奉啊?」
侍妾與侍奉,都是皇子們的玩寵。一般都是像一些舞姬之類的低等侍女,因為長相媚惑善于勾引,且不羞于廉恥,被皇子們收到府上作為一時的玩樂興趣。過得新鮮後,便會拋置不理,棄之不聞。
「二弟,不可胡言!」金凌俊繞過明真,走到哈寶玉珠的身前,道「這是哈赤國的公主,父皇將她指給我為側妃。你怎可將她比作——」話未說下去,因見到身側的哈寶玉珠,此時已眼落淚珠。忙心疼的將其攬于懷里,小聲的勸慰著「珠兒不哭,不哭。二弟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並不是有意的,不要哭——」
本來眾妃聞二王爺將珠側妃比作那低賤之女,都個個心中竊喜更有一解嫉恨之氣。可不想太子殿下竟然會放段,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她們的面就那般哄勸珠側妃,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眾妃心中不由萬分嫉恨向太子懷中,正不時抽噎一聲的珠側妃,恨極了她的撒嬌賣弱。可是恨罷,卻又無能為力,誰讓人家得寵呢!
而明真此時卻是十分後悔,他本欲替皇嫂教訓一下那個囂張賣寵的女人,不想那女人竟然這麼得皇兄的寵愛。瞧皇兄那緊張的表情,似是將那女人當成至寶一般的呵護。他實在是不明白,一向漠視女人的皇兄,為何會突然對一個如此矯揉造作的女人喜歡至此。這種愛耍心機,討歡寵的女人,在他的府里一抓一大把,真不明白皇兄看中這個女人哪點。
再回頭看向皇嫂時,明真心里難受極了。皇嫂那種極力隱忍痛苦的眼神,讓他沖動的想走過去,將其攬在懷里。可是他不能,因為她是他的皇嫂。他不明白,皇兄為什麼會對皇嫂這麼好的女人,棄之不顧。反而去喜歡一個虛偽至極,善于爭寵耍陰的的女人。搖搖頭,走上前幾步,別有深意的看向歐陽冰心,道「臣弟還要去給母後請安,就不在此逗留了。臣弟,先行告退!」說完,冷眼瞥向抱著的兩人道「臣弟今日失言了,皇兄不要見怪,改日臣弟再向皇兄致歉。臣弟先行告退!」走至兩人身旁時,未做一分停留的無視而過。
金凌俊正一心勸慰懷里的嬌人兒,哪還有心思去管其它。所以明真走過他身邊時,他根本就無心注意。
歐陽冰心深吸一口氣,輕吐出渾濁。抬眸望向遠處一朵白雲,潔白的雲朵漂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自在。收回視線,轉身時眸子卻是帶著笑意的看向依然抱在一起的二人,淡然出聲道「太子殿下,還是領了珠側妃先回宮再勸慰吧!畢竟這里是去鳳鳴宮的主道,來往的人多,還是先回宮吧!」
金凌俊聞言,抬眸看了眼懷里猶在哭泣的嬌人兒,又轉視向微笑看向自己的太子妃。當視線觸及太子妃那雙微帶笑意的眸子時,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那雙眸子的深處隱藏著是痛楚。想到什麼的,金凌俊放開了懷里的哈寶玉珠,轉視向身後的侍女道「照顧好你家主子!」隨及抽離出身體,看向歐陽冰心道「本殿下還要去母後那里請安,就有勞太子妃帶珠側妃回去了
「殿下客氣了,照顧好妹妹本就是臣妾應做的,稱不得有勞歐陽冰心淡然一笑,走到哈寶玉珠的身前,輕聲道「妹妹莫哭了,別哭壞了身子,不然太子殿下又該心疼了。不如隨姐姐先回去,如何?」
哈寶玉珠輕抬了淚眸,帶著泣聲的道「妾身好多了,這就隨姐姐回去
「嗯,那就好歐陽冰心看一眼哈寶玉珠,隨及看向金凌俊略一福身,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帶著姐妹們先回去了,臣妾先行告退!」
「好,回去吧!」金凌俊點頭道。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見太子妃已轉身而去。
其她的妃子們,依次向金凌俊告退。金凌俊只黯然的點頭,視線卻越過眾女,望向走在最前面的太子妃。他此時心里復雜極了,一面對重獲舊愛欣喜非凡,一面卻又無法面對新愛。特別是當他看到太子妃那雙故作淡然的眸子時,他的心有種難受的感覺,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他不明白這是為何。明明心底深處最愛的是冰心,卻莫名的對太子妃有種熟悉的愛戀。
這種感覺異常的痛苦糾結,讓他彷徨甚至于擔心害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預感著他將會失去什麼,至于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只是隱隱的有這種感覺。
甩甩頭,揮去腦中的煩亂,轉回身向著鳳鳴宮而去。
金凌俊往鳳鳴宮而去,卻不知他與妃子發生的一切,早已有人快速的稟告了皇後。
而往華陽宮行去的歐陽冰心,一路向前,步子卻僵硬的很。她剛剛的笑容是努力強裝的,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絲弱點。哪怕是心里再痛,痛到骨髓,她也要強忍著。更不會讓挑畔者,恣意張狂。
可是努力強撐的背後,卻是心神的俱傷。她不知這種煎熬還會持續多久,卻知道,她堅持的好累。
無淚面上流,卻不知淚已溢滿心房。痴愛,守愛就像一劑慢性毒藥,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你的五髒六腑,直至無藥可解。愛的痛,活的痛,這般長相守真不知值或不值!
ps︰親愛的友友們,夢兒決定下周開始,—日雙更。期待友友們的支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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