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六品醫官,正誠惶誠恐的跪首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的低垂著頭。
金凌俊一雙黑亮的眸子,淡掃他們一眼後。隨及坐了桌前的椅上,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緩聲道「知道朕為何,突然召你們來此嗎?」
聲音雖平淡無波,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三名跪地的醫官心中膽顫。三人互看了一眼後,中間一略顯年長的醫官,先是向皇上磕了一下頭,後眸子低垂的道「微臣向皇上請罪,延誤了救治蘭御女的時間說到這,這名醫官突然抬了首,面上痛苦的向皇上道「皇上,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並非臣故意不來給蘭御女醫治,而是臣月兌不開身啊」
「唔,你還有苦衷。嗯,不錯,朕的妃子差點小產,你遲遲不見前來救治,還有苦衷了金凌俊輕笑一聲,看向那名醫官道「好,既然你說有苦衷,那就說來給朕听听。朕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事,能比朕的子嗣還重要!」
醫官一听,立時如被雷擊一般,嚇的說不出話來。延治皇嗣啊,這罪名有多大呀。此時這名醫官後悔極了,暗恨當時不應該猶豫不絕,更暗恨自己嘴笨,恨不得此時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而另外兩名跪首的醫官,在听到皇上的話後,同樣誠惶誠恐的,眼神慌亂的都沒了焦距。
久不聞那名醫官回話,金凌俊斥聲道「怎麼啞巴了?剛剛不是說自己是有苦衷的嗎?朕給你機會說,你為何又不說了,嗯?」最後,聲音陡的一沉。
剛剛那名回話的醫官,嚇的慌忙往地上連磕了三聲響頭,後才聲顫的道「微臣剛才話有誤,還請皇上恕罪說著,又是「咚咚咚」三聲響亮的磕頭聲,接著道「微臣先前接到寒月宮侍衛的傳召後。就忙提了藥箱往這趕來。可是路上卻遇上景陽宮德妃娘娘的內侍阻攔,說是德妃娘娘突然暈倒了。因為想著德妃娘娘住的近,便想先替德妃娘娘看診後,再來這里。可不知為何,微臣久察不出德妃娘娘暈倒的原因,便告知德妃娘娘的內侍,趕緊去請其他的太醫來。本想著。趕緊來寒月宮給蘭御女診治,卻又擔心德妃娘娘中間出什麼漏子。便一直等著同僚的到來。後來,同為醫官的吳醫官來後也診不出為何。于是我二人便急了,怕德妃娘娘有什麼閃失,趕緊又——」
「結果後來成了三個人,群圍著昏迷的德妃商議診治方法歐陽冰心于此時,突然,嗤笑一聲打斷了醫官的話。隨後,眸子冷睨向那名醫官婉聲道「不知德妃現在可有醒來,若是未醒,可真要找名醫術高的太醫前去尋看一番才是
「回貴妃娘娘。就在微臣們束手無策時,德妃娘娘竟然自己醒了醫官說著,臉上有著莫名疑惑的神色。
歐陽冰心沒的再看向那名醫官,轉而向冷了臉的金凌俊道「皇上,看來此事的確與這三位醫官沒關系。不如就放他們回去吧
金凌俊想說什麼,可細思之後,便不耐的沖三名醫官擺手道「退下吧
三名醫官,如獲大赦。趕緊磕頭謝恩,急急的步子踉蹌的跑了出去。
金凌俊此時臉色陰郁至極,眉宇間都擰了起來。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蒼威和秋墨後,令其二人起身,隨後向歐陽冰心道「愛妃,蘭御女一事就交由你來查辦吧。朕還有事,先回去了說完,不等歐陽冰心說什麼,冷著臉的大跨步而去。
見皇上只扔下一句話,就不再管的離開。陸亞男感覺很是替蘭御女憤憤不平,拉黑著一張臉的,走到歐陽冰心身邊,看向榻上正偷偷抹眼淚的蘭御女,憤然道,「姐姐,皇上怎麼說甩手就甩手,一點也不顧及差點一失兩命的蘭御女的感受。怎麼可以這樣陸亞男說到最後,恨恨的念了一句。
「亞男!」歐陽冰心沒有附和陸亞男的話,而是用眼神示意蒼院使還在此呢。♀
蒼威立時明白的,躬首道「貴妃娘娘,若是無其它事,那老臣就先回去了
歐陽冰心轉而微笑的看向蒼威,溫和的道「今日多虧蒼院使來的急時,才救得蘭御女母子平安。有勞了說著,向紅葉吩咐道「紅葉,送送蒼院使
蒼威忙躬身行禮退下。
見蒼威離開,歐陽冰心斥聲向陸亞男道「你剛剛是怎麼了,說話一點也無所顧忌。當著外人,怎麼可隨意評判皇上。你——」
「姐姐,我知道錯了陸亞男見歐陽冰心真的生氣了,忙上前小聲認錯,同時又道「可是姐姐,妹妹說的沒錯啊。皇上不是應該徹查一番才是的嗎?為何把這事又推給了姐姐
歐陽冰心聞言,瞪了陸亞男一眼,後道「皇上的心思,可是你我能隨意猜測的。皇上把此事交給我,自有皇上的道理。你就不要多想了
「好,妹妹听姐姐的陸亞男一臉不情願的小聲應著。
屋內的李玉此時正于姐姐的榻前,照看著姐姐。自使至終她都沒有發一言,此時她只微笑的看著姐姐,給姐姐以安慰。見貴妃走過來,忙讓出地方,並喚了細珠搬來一張椅子,讓貴妃坐下。
歐陽冰心坐下,拉過李玉的手輕輕拍了拍,後看向李蘭歉聲道「對不起,本宮說過保你姐妹二人周全,不想卻還是讓你命懸一線。是本宮考慮的不周,沒有做好萬全的保護——」
「貴妃姐姐,我們不怪你,這跟你沒有關系。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要不是你一直護著我們姐妹二人,恐怕早就被這吃人骨頭的後宮,給吞噬好多次了。所以,貴妃姐姐,我們不怪你李玉打斷歐陽冰心的話,泣聲而道。
「放心,本宮會盡最大的能力,把這個幕後黑手的罪證找出來,還你們一個公道歐陽冰心沉聲保證道。
「貴妃娘娘,嗚——嬪妾。嬪妾——」這時一直垂首的李蘭,突然抬首,嗚咽大哭起來,抽泣著道「都是嬪妾的錯,若是當初嬪妾能安份守己的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嗚,嬪妾說到底。還是要跟貴妃娘娘賠罪的,之前嬪妾做的那些錯事。還請貴妃娘娘能原涼嬪妾。嬪妾愧對您呀——」
歐陽冰心輕聲道「以前的事本宮早已忘記。以後就不要再提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養好,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到時也就有了盼頭
「是呀,姐姐,貴妃姐姐說的對。以前的事就莫要再提了,貴妃姐姐不是那種小氣記仇的,要不然怎會三番五次的救我們姐妹二人呢。所以,姐姐就好好听貴妃姐姐的話,安心的把胎養好,其它的什麼都不要想。姐姐不是還有妹妹嗎?放心,妹妹現在懂事了,也能保護姐姐了李玉坐到榻上安慰姐姐道。
一旁的陸亞男卻是越听越糊涂,她不明白玉姐姐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想開口問一下。但見大家神色都不郁,便忍了下來的,想著等有機會再找貴妃姐姐好好問一下。
歐陽冰心之後命了秋墨將寒月宮內所以的存食全部扔掉,並將往寒月宮內送食材的管事叫來,嚴重警告一番。隨後又向皇上請旨,從太醫院暫調一名女醫官來寒月宮近侍李蘭。主要是保證李蘭的吃食安全。另外,寒月宮的侍衛又增加了兩班,從原來的兩班值崗,換成四班。這樣守門侍衛不至于因為困乏,而掉以輕心。
如此近乎于密封似的保護,讓李蘭緊張的心,放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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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後,不知為何,德妃突然被皇上下旨禁足一月,並讓其抄寫佛經,以靜思。宮里開始相傳,德妃恐要失寵的消息,此消息一經傳開,立時讓原先與德妃走的較近的妃子,都漸漸疏遠開來。
而此時的哈寶玉珠,正在一字一字的抄著佛經,只是下筆力道很重,有的紙都被劃破。一旁侍候的流沫與呼雲貝爾,看著主子極力的隱忍,不禁為主子感到擔心。害怕主子這樣不說不笑的,再瞥出什麼病來。想出聲勸主子些什麼話,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怕到時說錯話,惹得主子更不快。兩人只好靜靜立著,觀察著主子。
而哈寶玉珠,此時內心里的煩躁和恨意,如洪流般,來回大力沖擊晃動著。她腦海里不斷響起俊那天質問自己的話,還有臨走時,對自己的大吼聲。他說,「她變得很可怕,變得不是以前的她。為了自己,不惜使用陰毒的手段他還說,「他討厭她,討厭這樣的她
「哈哈——他說討厭她,討厭她哈寶玉珠眸子赤紅的,狠狠用勁在紙下寫劃著,直到一聲「嘎 」響起,筆應聲而斷。筆毛上的墨跡四散濺開,濺了抄好的一摞厚紙上,濺了一桌面,更濺了哈寶玉珠一臉一前身。
此時的哈寶玉珠如小丑般的,一臉被濺的墨點。流沫和呼雲貝爾趕緊上前收拾,清理墨跡。流沫急拿了浸了水的面巾去給主子淨面,卻被主子一把奪了過來。流沫不敢說什麼,任主子自己拿了面巾擦拭。
而奪了面巾的哈寶玉珠,卻是用面巾胡亂的狠勁抹著自己的臉上,身上。因為用力過重,臉上都被搓紅了一片。流沫再也看不下去的,忙上前求著把面巾從主子手里搶回來,跪了地上泣聲道「主子,您別這樣,您這樣奴婢真的好心疼。主子——」
呼雲貝爾,此時也是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她從沒有見主子像現在這樣過,如失了心神的空心女圭女圭一樣,瞧著就讓人心疼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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