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國皇都城內的香滿樓里,來了一位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客人——店小二早早就依著這位貴客的要求,將最好的頂樓客房收拾妥當。待客人用完飯,店小二便引著這位客人上了樓。
來到樓上,小二想起還未將泡茶的熱水提來,急忙要下樓去提,卻被正在往窗外看景的貴客叫住的道「小兄弟先別忙,過來這里,我有話問你。」轉過身子,微笑的看向店小二,狹長的眉宇,于此時微擰一下。
店小二忙上前,問道「客官,您請說,小的知道的,定告訴您。」
「嗯。」貴客稍微一頓,後抬起黑亮的眸子,道「听說,這儲王殿下就要娶新王妃,不知小兄弟可知是什麼時間?」
店小二一听這個,呵呵笑一聲的道「哦,客官原來想問這個呀。這個小的知道,儲王殿下納正王妃,那可是舉國的大事。听來這里吃飯的客官說,下個月的初六,便是儲王殿下大婚的好日子。現在整個皇都內的各大商鋪,都生意興隆。達官貴人都提前預定最好的禮品準備著,一下子帶動了皇都內不少的生意呢。」
「下月初六。」貴客喃喃自語一聲,後向跟隨自己身邊的一細白油女敕的小生看一眼,小生立即領會主子意思的,忙從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銀遞給店小兒,並吩咐一聲道「這是賞你的,先下去吧。沒什麼事不要進來,有事我們自會叫你的。」
店小二見到賞銀立馬眉開眼笑,連連點頭應著「是,是,是」隨後哈腰退了出去,並將房門帶上。
「皇上,奴才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您獨自出來,連個侍衛都沒帶。若是遇上什麼事,奴才可怎麼跟太上皇以及皇太後交待呀。」小生的一聲喚,貴客的身份立顯無疑。沒錯。這位貴客就是金凌俊。
在得知歐陽冰心有可能在明夜國後,他便急不可待的帶了小端子,連夜趕路,用了七天的時間,一路顛簸至此。
瞅一眼小端子,金凌俊沒有回應小端子的肯求,而是提醒道「這里不是金耀煌朝,記得改口叫我爺。」說完,轉身走到床榻前仰身躺下。
小端子低聲「嗯」了下,無耐的搖了遙頭。其實他之所以勸主子回去。一是擔心主子安危;二是怕主子愛傷。因為若是這明夜國的儲王殿下。娶的真是貴妃的話。主子他定會難受死的。
知勸不過主子,小端子只好于一旁好生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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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國的皇宮內,此時的莫雲正跪首于殿中冰冷的大理石上。雖然殿內生著好幾個爐火,可是冬天的寒冷。于地面之下躥上來,依然是冷的刺骨。而跪著的莫雲仿佛感覺不到這冰冷一般,直直的垂首跪著,只一雙眸子非常的堅定。
大殿之上的飛龍寶石椅上,明帝一臉的怒氣。發福微胖的身子前傾著,一雙細眯的眼楮,緊緊瞪向地上跪著的皇孫。他是早上听到大臣的恭賀,才知道自己這個皇孫竟然一聲不吭的就要瞞著自己娶了那個女人。
他很是震怒,不光震怒。簡直就是被氣的差點要了老命。最可氣的是,自己那個寶貝女兒,竟然聯合皇孫一起瞞著自己。想要等大婚一成,成了定局後再告訴自己。你說他現在得有多氣。
明帝一雙眸子瞪的圓圓的瞥一眼皇孫,後瞪向一側垂首立著一臉做錯事表情的女兒月芙公主。冷的嗤一聲道「哼,朕真是養了個好女兒,更有一個好皇孫。芙兒,雲兒可真是你生的,這性子隨你隨的可真像啊。而你,竟然會順著他的意,幫他一起瞞著朕,你眼里還有你這個父皇嗎?」
被父皇一聲怒吼,月芙公主打了個冽,嚇的眼楮左右瞟一下,後小心翼翼的抬眸,怯怯的弱聲道「父皇,您先消消氣。听女兒慢慢跟您解釋。」
「你閉嘴,解釋,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滿皇都人都知道我的皇孫要娶正妃了,而朕,我,竟然是唯一個不被告知的。要不是冷將軍今天早上莫名的恭喜,我還要被你們兩個瞞到什麼時候啊?」啪,一聲,一掌狠狠拍向龍椅的扶手上。
月芙公主嚇了一跳的,不敢再說什麼忙低垂著首。而跪在地上一直未說話的莫雲,突然于此時抬首啟眸看向皇祖父,出聲道「對不起皇祖父,此事不關我母親的事,是我自作主張。既然皇祖父現在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必要瞞您了。沒錯,我就是要娶冰心為妻。而且,這一輩子,我只會愛她一個人。」
「娶她,只愛她一個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難道你忘了她的身份了嗎?她可是鄰國的貴妃,而且你府上那對龍鳳胎可是鄰國的皇嗣。你堂堂一個明夜國的儲王,竟然要娶一個他國的王妃,你,你,你是想要氣死我嗎?」明帝氣的猛咳了幾聲,身體有些抖顫。
月芙見父皇氣成這樣,急忙沖兒子使眼色,小聲的勸說,「雲兒,別再刺激你皇祖父了。听娘的,你娶她一事,就暫先緩緩吧。」
「不行。此事沒有容緩的可能。」莫雲沖口拒絕,臉上表情毅然決然的抬眸看向皇祖父,大聲道「不管您答不答應,我都會如期娶她。若是您不答應,那我就會帶她離開這里。」
「雲兒——」月芙公主喚向自己的兒子,同時擔心的望向殿上臉色黑到底的父皇。怯怯一聲,喚向父皇道「父皇,雲兒脾氣執拗,待我勸勸他。您千萬別生氣,您這身體可生不得大氣。」
「啪」猛拍龍椅扶手一下,明帝騰一聲站起來,一雙細眯的眼楮,此時緊眯成一條縫的大跨步走向莫雲。莫雲一雙眸子沒有一絲游移的,直直看著皇祖父走過來。
明帝走下來,在離莫雲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在與皇孫四目相接,持衡過後,明帝先開口道「你想娶那個女人為妻?」
莫雲答道「不是想,而是一定。」
明帝听到這個回答,胸前起伏一下。深吸一口氣,呼出後道「好,你想娶她為妻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免談。」見莫雲不吭聲,明帝氣哼一聲道「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告訴你,你若是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把她在這里的消息傳到金耀煌朝。到時,怕是你不把她送回去,那邊也會派人來接她回去的。」
「皇祖父,您不可以這要做。」莫雲一听急了的,看向皇祖父。
明帝眼瞥向他處,冷冷聲道「你若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會這樣做。你自己選吧。」說完,一甩袖,就要離開大殿。
眼看皇祖父快要走出去時,莫雲急喊一聲,「好,您說說看,是什麼條件。」
明帝背著莫雲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轉身即掩飾下去。慢步的走到莫雲的身前,緩緩道「條件很簡單,你要娶她為正妃。那我也要送你一個平妃,同時嫁入你府上。」
「什麼?不行。」莫雲未及多想,立即果斷的拒絕。見皇祖父要說什麼,莫雲立時打斷的道「皇祖父莫要再說什麼了,既然您非要阻止。那好,我現在就回去帶她離開。我們會走的遠遠的,離開明夜國,遠離金耀煌朝。這樣,您即使將她在此的消息傳出去,也將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說完,莫雲突然彎身頭觸地,「呯呯呯」一連向著皇祖父磕了三個響頭,「皇祖父,孫兒不孝不能侍奉在您左右,請您保重身體。」
莫雲轉而向著自己的母親,同樣將要磕下頭,卻被月芙公主急跑上前攔住。月芙公主緊緊抱著兒子,泣聲大哭的嗚聲向父皇求道「父皇,兒臣求您了,求您就答應雲兒娶了那女人吧。雲兒是鐵了心要娶那女人,您若是不答應,依著雲兒的脾氣,一定會說到做到。到時雲兒若是帶那女人遠走他鄉,父皇,我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雲兒了。父皇,兒臣求您了,求您就答應了雲兒吧。父皇——」
女兒一聲聲的哀求聲,聲聲擊在明帝的心窩里。他何嘗願意逼迫自己的皇孫娶不喜歡的女人。可是這次,他的皇孫做的太過份了。他可以容忍平民的女兒嫁進皇家,可是決不能允許一個鄰國的貴妃轉嫁給自己的嫡皇孫。他的皇孫將來,那是要繼承大業的。他不能,不能答應。
可是不答應,皇孫就會離開。如他母親所說的一樣,皇孫的脾氣執拗,定是會說到做到。若是皇孫離開,那——
明帝心里開始左右掙扎。他心里知道他關不住自己的皇孫,因為憑著皇孫的本事,你若是想要把他關起來阻止的話,根本不可能。也因此,明帝的選擇才會非常痛苦。
垂眸看一眼抱著皇孫的女兒,以及皇孫。這兩個是他最親的親人。若是他真的把皇孫逼走的話,怕是女兒也會恨他的吧。當年無情的想要拆散女兒,卻依然沒有阻止了。現如今皇孫竟又隨了他的母親。明帝不知自己上輩子是欠了這母子倆什麼,現如今要為他們操碎了心。
無奈的嘆息一聲,明帝聲音異常低沉的道「罷了,罷了,就依了你們吧。」說完,轉身離去。
跪在地上的母子二人,睜大著兩雙眸子,望向走出去的蒼老背影。眼中都非常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