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chun一把火將義莊點燃,連同悄悄和默默的尸體,一起燒在了里面。說起來,這兩個作jian犯科成xing的家伙,能以這種方式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周秀chun雖然口頭上說要引導他們向善,但是兩個土匪終歸不可能在接受過一個騙子的教育後改過自新,猶如一個知廉恥的蕩婦不可能搭救得了一個鐵了心的婊子。
周秀chun站在火堆前感概萬千,轉頭對旺財道︰「禽獸啊禽獸,還好我沒有給你起名叫悄悄或者默默或者悄悄默默,要不然現在拿這堆廢墟當墳墓的,肯定就是你了,這個名字不吉利啊……」
因為剛才吃了好幾顆闢谷丹的關系,旺財撐得有些厲害,只是輕輕嘶鳴了兩聲。
周秀chun經過一晚上的身心洗禮,這會兒也並不怎麼願意快馬加鞭。
牽著旺財沿著官道走了整整半個多鐘頭後,他才騎上馬,不快不慢地朝下一站走去。
至于下一站是哪里,大概也就是某個縣城,反正京城有多遠,每天走幾個縣城,總會到的,不急。倒是白芷那個小妞,叫周秀chun牽腸掛肚的放不下。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夢里風霜~風霜撲面干,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痴痴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
……
……
八月十九,寒露,大利北方。
才不過卯時時分,京城南門前,卻已經擠滿了人。
京城的城牆極高,少說也有十來米,巨大的城門,看樣子至少得十來個人普通人才能推得動。周秀chun牽著旺財,混跡在人山人海里,抬頭看著巍峨高聳的城牆,心里頭卻並沒有像來之前想象得那麼激動。
古代的建築物,拋開其歷史意義,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這十幾天來,周秀chun再沒有遇到過黑店。越靠近京城,似乎妖魔鬼怪就越少。
缺少打怪的環節,就注定不可能有什麼額外收入。
唯一稱得上意外收獲的,大概就是過黃河之前,周秀chun在河邊發現了一根聚魂草,然後出于實驗的目的,做成太一丹給旺財吃了下去。
從最近幾天旺財的表現來看,它即便不能被稱作神獸,至少也是寵物中的戰斗機了。
吱呀一聲,城門打開。
人群中發出好幾聲相同的喊聲。
「門開了!」
周秀chun微微一笑,拍拍旺財的腦袋,道︰「走,跟爺進城享福去!」
牽馬跨過護城河上的石橋,走進城門洞,繳了入城稅,穿過兩道女牆出來,眼前豁然開朗。
雖然時間尚早,但京城南北走向的主干道朱雀大街上,已經零星有了燈火,沿著道路兩旁的店鋪,都早早打開了門,沒有吆喝聲,可天子腳下的繁華,已然隱約可見。入城的客商,也都明白不能擾人清夢的道理,所有人都盡量保持安靜,偶爾有響聲,也是孩子的哭鬧,很快就被父母哄下來。
周秀chun聞著空氣中淡淡的屎尿味,緊繃了十幾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在擁擠的人chao中走了大概三里多路,周秀chun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一家足以稱得上香港電影中字號最老、輩分最高的悅來客棧。
牽著馬上前,馬上就有小廝跑出來,陪著笑臉幫周秀chun將馬接過去。
周秀chun一路行來花錢不多,大大方方地從錢袋子里模出一塊大概三四錢重的銀子遞給店小二,吩咐道︰「多給它喂點jing料
「好 ,客官您放心,我一定像照顧我親爹一樣照顧你的馬!」小二應承著,牽著馬去了客棧的後院。
周秀chun進了店,坐下來先叫了幾個硬菜。這幾天幾乎頓頓吃闢谷丹,嘴里已經淡出個鳥。
負責招呼的小二等周秀chun點完菜,就跟唱似的,朝廚房的方向報出一串菜名。
晨間人少,沒多久,四個大盤子就端了上來。
周秀chun也懶得再裝斯文,一頓風卷殘雲,分分鐘將這些菜消滅完後,打一個飽嗝,滿足地拍了拍肚子,習慣xing地往嘴里扔一顆解毒丸。然後站起身來,跟掌櫃要了一間黃字號的客房。
進了房間,連衣服也懶得月兌,周秀chun幾乎是腦袋一貼上枕頭,就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中午。
周秀chun並不趕著吃午飯,而是叫來店小二,給弄了一大桶的洗澡水,再給他一些錢,吩咐小二去買件便宜的成衣。
等洗完澡,小二也回來了。
換上一身新衣服,周秀chun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下了樓,跟掌櫃的問了六扇門的位置後,周秀chun牽著旺財從後院出來,沿街隨便買了點禮物,就直奔六扇門衙門而去。作為自己在京城里唯一的熟人,于情于理,周秀chun覺得總該先去拜訪一下夏侯霸。
京城極大,從客棧騎馬出來,以旺財的腳力,跑到六扇門也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時間。
周秀chun在衙門門口被攔下後,說出了夏侯霸的名字。
沒多久,一身公服打扮的夏侯霸就從里面匆匆跑出來,見到周秀chun,不住喊道︰「周兄弟,我ri盼夜盼,可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周秀chun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夏侯霸道︰「你是文武雙全的人才,長清縣那種小廟,怎麼留得住你這尊大佛!不來京城,你還能去哪兒?」他重重地在周秀chun胳膊上一拍,向邊上幾個六扇門的官差介紹道︰「各位,他就是我經常向你們提起的神醫周秀chun,我帶回來的那些金創藥,就出自他的手!」
眾人聞言,紛紛向周秀chun行禮。
夏侯霸哈哈笑著,拉起周秀chun的手,道︰「周兄弟,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現在正是時候找家酒館,坐下來邊吃邊聊!」
兩個人在附近隨便找了間酒館坐下,夏侯霸做東,點了一大堆菜。
等店小二走後,夏侯霸笑著問周秀chun道︰「周兄弟這回進京城,打算做什麼啊?」
周秀chun依然一門心思想著做官,也不隱瞞,回答道︰「不瞞夏侯兄,我和和錦衣衛指揮使蔡勝祥關系不淺,這次來京城,是打算進錦衣衛混個差使
夏侯霸皺起眉頭道︰「傳聞蔡勝祥做人極其古板,你如果打算靠關系進去,我恐怕很難啊……而且最近幾天,蔡勝祥自己也正頭疼呢
周秀chun好奇道︰「怎麼回事?」
夏侯霸道︰「蔡勝祥的義父,也就是前南京兵部尚書陳平安,前些ri子突然出現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痛罵護國法丈妖言惑眾。皇上盛怒之下,已經把陳平安關進了天牢,蔡勝祥也受到牽連,被革職了
納尼!?
這靠山也太經不起靠了吧!
見周秀chun臉se不對,夏侯霸忙問道︰「周兄弟,你怎麼了?」
周秀chun沉默片刻,問道︰「夏侯兄,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見皇上一面
夏侯霸卻反問道︰「你見皇上想干什麼?」
周秀chun從懷里拿出龍虎丹往桌上一擺,嚴肅道︰「此藥名為一柱擎天散,就算太監吃了也能雄起。既然混進錦衣衛當小兵的路斷了,我看反正蔡勝祥已經被免職,我尋思著,不如用這瓶藥,直接跟皇上換個指揮使干干
「周兄,你覺得皇上會缺你這點chun藥嗎?」
「……夏侯兄,你覺得如果我在京城開間醫館,多少年能做到京城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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